《［足坛］凯歌》长青剑

22、C22 打你和替你打架的原因是一样的

　　一定要小心挑选敌人，因为你会发现，你自己和敌人变得越来越像。

　　3.18 14/15赛季欧冠八分之一决赛次回合，梅西助攻克罗地亚中场拉基蒂奇上半场先手得分，曼城第78分钟阿圭罗点球未进，错失本场最好的机会，巴塞罗那以总比分3-1的微弱优势淘汰曼城——小凯几乎零参与感随俱乐部晋级欧冠四分之一决赛，问就是“不是我说，场场比赛拿黄牌，怎么每次黄牌都有你小子？”
　　“这真不赖我，哪次是我起的头？”凯郁闷地要撞门柱，心里十万八千个不服气。
　　“难道球衣不是你主动脱的？”
　　“…这倒是。”

　　凯发现自己的错误后态度十分端正，论死犟到底，他只在原则问题上死犟到底，论一条道走到黑，凯也只在用情上一条道走到黑，即使有想为难他的老油条——你又能对一个诚恳到有点傻的年轻人怎么样呢？
　　小凯：我才不傻，哥们插上毛比猴都精！

　　3.22 西甲联赛第28轮皇家马德里对阵巴塞罗那

　　国家德比当前，落在凯身上的目光从几天之前就开始变多，和他搭话的球员也越来越多——好奇心是人类的本质，他们好奇凯心底对皇马的真实态度，有传接球间隙激情套话的，有旁敲侧击食堂尬聊的，还有内马尔这样仗着和凯混熟了，张口就问的。
　　“许多人告诉我那是世界上最好的俱乐部，我不这么认为，那是一个绝对商业化，每个人对着镜头的环境，就算找到拥有共同语言的人，我也很难融入，不是任何人的错，有些人就是不属于有些地方，这里也差不多，可能是因为人不一样，我感觉好一点，和你们踢球也很快乐。”凯没有对内马尔说出他在皇马的经历，他讨厌示弱于人，也极少与人分享不快乐的记忆，内马尔倒是听得一脸感同身受。

　　为了打消巴西人冉冉升起的不必要的同事爱，凯认真地说，“我同样不属于巴塞罗那，这里不是我的城市。”
　　“你说你和我一起踢球很快乐！”内马尔反驳。
　　“是很快乐，但我没有…我不像里奥，或者是你，我在这里…”凯尝试解释那种感觉，“如果是在多特蒙德，得到胜利后我会高兴很久，看比赛回放，我一直高兴到第二天的下午，训练到筋疲力竭的时候。”他垂下眼睛，不愿面对内马尔过后的反应。
　　“在巴塞罗那，赢了我也很高兴，可当我回去躺到床上，我的心里是空的，我只想睡觉，什么都不想做。”
　　“我对待你像对待兄弟，用我的心款待你，凯，李，你的心是空的吗？”内马尔推了凯一把，还嫌不解气，又额外踢了凯一脚，食指和中指点着凯的左胸——心脏的位置，狠狠将他从面前推开，“这没有你刚才说的话疼——你应该编个借口骗我，现在我开始讨厌你了。”

　　内马尔讨厌凯的方式就是两天没有理会凯，巴西人和所有队友说话，只是故意冷落凯，连梅西都在关心凯究竟对内马尔做了什么罄竹难书的事，皮克更是在训练场就开始阴阳怪气放中文成语播客，什么‘里通外国’‘以怨报德’‘狼心狗肺’‘始乱终弃’…搞的凯一个头两个大。
　　成，挨骂是小爷应得的，但哥咱别乱用成语成吗？

　　凯确实没想到内马尔会那么生气，这两天都是赔着笑脸，就差把心掏出来给内马尔看看是红是白，倒不是因为没了内马尔他在巴萨日子难过，更难过的日子他也捱住了，他害怕的是从此失去一位朋友。
　　知错就改还是好同志嘛。

　　国家德比当天，诺坎普球场内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凯注意到直播镜头几次跟着他，想都不用想，现在各国解说肯定都在用他的租借说事，旧东家和新东家的对决输赢也是决定凯去留的关键一环，无论谁输谁赢，只要凯有进球或助攻，他对于两队的商业价值就没有浪费。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万事皆是生意，凯接受后也觉得没有什么——旧将重杀，他同样有着期待，凯坐在替补席，摸着身上的主场26号球衣，不再焦躁，他知道今天今天主教练一定会让他上场。

　　MSN vs BBC，每次国家德比都像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从第十九分钟梅西助攻马蒂厄进球开始，上半场就乱成了一锅粥，简直是黄牌大集合，两分钟后佩佩犯规拿第一张黄牌，苏亚雷斯、阿尔巴、C罗、拉莫斯下饺子一样拿黄牌，把凯这个巴萨新晋黄牌大户看得一愣一愣，上次两队交锋他没看所以不太清楚——这也不像是来踢球的，这是来干人的吧？
　　梅西比起正印中锋苏亚雷斯身体对抗没有那么出众，他分边右路对的是皇马左路，伊斯科和马塞洛对抗倒好说，拉莫斯能故意把梅西卡的在草皮上滚出两道杠，内马尔所在的左路更惨，佩佩的防守从来都以一种不顾内马尔死活的方式进行。
　　在此之前，凯不知道眼花缭乱的巴萨还有这么艰难的时候，今天他就见识到了，上半场1-1平局，球员通道剑拔弩张，两队首发球员在里面开小会的时候凯在球场热身，他在无人的状态下展示了练了有一阵的海豹过人，头顶球跑了小一百米，引来一阵阵欢呼，还有一些不和谐的叫骂。

　　“哇哦，我还以为只有巴西球员会这个。”围观球迷如是说。

　　头颠球比脚颠球难得多，甩头这项基本功也是凯最得意的，在皇马是没有发挥的机会，在多特是教练们都不鼓励凯去争顶做头球，建议他等到二十一岁以后再说，按克洛普给的解释，凯现在争头球和以头带球比起成年球员更容易受伤脑震荡，两下权衡不上算，科学发展是正理，除非机会绝佳，不然能不做就不做，但按埃梅里克·奥巴梅扬的话讲，“零点四他本来就不聪明，再练头球把脑子甩飞出去，草皮上全是他的脑子，让我们怎么踢？”

　　小凯: 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中场休息即将结束，两队从球员通道走出，凯正好顶着球走回来——伊斯科率先和凯打了招呼，然后是克罗斯和贝尔，卡西利亚斯和莫德里奇对他点了点头，克里斯蒂亚诺从上到下打量了凯一眼，表情复杂，看上去颇有些失望，几位教练倒是对凯很友好，但毕竟是国家德比，再友好也不像伊斯科那么明显的友好。

　　“凯，今天见到我开不开心？”不必问‘巴萨怎么样过得好不好’，一个人的状况如何是可以看出来的。
　　“你们今天踢得好凶，看得我热血沸腾。”凯换成了脚颠球，还变了个花样。
　　“＊，你怎么比在马德里的时候还精神？”
　　“我开始习惯海鲜炒饭的味道了。”
　　“我送你的游戏玩了没有？”
　　“说实话，巴塞罗那的海鲜饭比马德里强一些。”
　　……
　　巴萨:他们这样…真的能交流吗？
　　皇马:习惯就好

　　叙了十几秒的旧，凯没继续逗留，回到替补席。
　　“李，伊斯科刚才和你说了什么？”布斯克茨提问，特尔施特根翻译，哈维在一旁支起耳朵，西班牙人民的好奇心是怎么挡也挡不住。
　　“我也不知道。”凯和伊斯科之间的对话百分之八九十都是他们自说自话无缝对接，除了外人谁也听不懂。

　　凯的胜负欲一旦被激起挡也挡不住，在苏亚雷斯身负黄牌又进了第二个球，马斯切拉诺伊涅斯塔阿尔维斯十分钟内接连反击收获黄牌后，凯如愿以偿替补上场，他的站位比起乌拉圭人略有后撤，与其说是中锋不如说是没有中锋的影子前锋，在两侧梅西和内马尔的光芒下，他像一抹神秘的、具有攻击性的东方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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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号的锋利—10号的前瞻—9号的期许

　　“球权依然在巴塞罗那手中——李传给梅西，梅西回传，李，哦，回敲到内马尔脚下，艺术一样的连传，卡瓦哈尔——李，面对拉莫斯…”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凯已经不再是当初那只稚嫩的黄蜂，他脚下带着球，眼睛盯着拉莫斯，脑海中是恩里克战术板画出的各种传球路线，拉莫斯也在想-来得好！他们两个早晚要打一架，只不过不是以暴力互殴的方式——道德是评价人类的准绳，但足球才是评判球员的尺子。
　　忘记不代表消失，证明也不意味着仇恨。拉莫斯的动作在凯的脑海中无限放大:他们一起训练，一起模拟实战，也有过互为对手互为队友的时刻——凯看过所有关于皇马的欧冠录像带，他每天都在看，拉莫斯可能出现的每一个动作，在凯的眼中预演过成千上万遍，不仅仅是拉莫斯，每一个人，每一个挡在他和多特蒙德面前的人，每一个有可能威胁到马尔科的人，他平等地了解他们，然后找到击败他们的方式。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古有名言。

　　凯有蜘蛛感应一样躲开拉莫斯横过的手臂和下铲的腿，对球也好对人也罢，你都把小爷看得太轻了——电光火石间，凯轻狂一脚穿了拉莫斯的裆，在巴萨队友‘你这是在找事’，皇马前队友‘你这是在找死’的目光中逼近门将卡西利亚斯，小角度，打门！
　　3-1！

　　加泰罗尼亚的风吹过东方的影子，这一球进得大快人心，前皇马球员国家德比杀了皇马一个漂亮绝佳‘回马枪’，诺坎普内的尖叫声直冲凯的天灵盖，“身拂似猿轻，飘然如鹤形，翩跹从龙去，不独赵将军”——凯要是知道这是种花解说他进球的即兴词，准能乐得现场连翻十八个。

　　被穿了裆的皇马4号显然没那么开心，凯还没来得及找内马尔庆祝，拉莫斯就不满地冲着他来了，“你想做什么？你以为你是谁？你没学过怎么过人吗？”
　　凯也是上山狼不怕下山虎，就跟拉莫斯头顶头，他是一句没听懂，但哥们一米八大个儿，站在这主打的就是一个不怂。

　　“你想打架吗，因为我过了你，好让全世界知道你连你的球都夹不住？”巴萨新26号毫不相让，"Hundefickender bastard."
　　先来一步劝架的的克罗斯听到这个德语词后脸上露出一种好笑似的复杂，而拉莫斯不依不饶，没有动手，也没顺着克罗斯的台阶下，
　　“你说什么呢小崽子？”
　　“孬种。”凯先是用拉莫斯教过他的词回敬，他这次笑得格外开心，
　　"Hundefickender."
　　拉莫斯的手才抬起来，就被突然撞过来的小黑魂儿推开了四五步，“离凯远点，你要在诺坎普搞荣誉谋杀吗？”

　　内马尔突如其来这一下使事情更复杂了，谁也没想到内马尔有这个胆子去干拉莫斯的仗，同国家队的马塞洛跑过来拦内马尔——主要是怕脆马尔搞事再受伤，半年前那场大伤让巴西队吃尽了苦头。
　　卡西利亚斯和伊斯科也及时跑过来拦拉莫斯，即使明白为了一场联赛闹起来不至于，有时候也得给彼此一个台阶下，球员之间各为其主，存在冲突却很少有‘你死我活’类型的敌对，大多都是意气之争，能劝开也就算了，真拿张红牌太不值得。
　　内马尔有一部分是发泄对皇马的怨气，说句难听的，就算有合理冲撞，皇马这几次德比踢他也是比踢球还勤，真到了打起来那份上，他见不得凯孤零零的面对皇马一群人。
　　主裁判尽职尽责地端水，一边一张黄牌，马德里这边被过心里不痛快挑事找茬拿黄牌再正常不过——凯真觉得落在他脑袋上的这张黄牌太冤枉了，主教练恩里克迷惑的表情好像在说‘怎么老是你？’

　　两队电闪雷鸣踢完了下半场，以进球数3-1，黄牌数6-8结束了比赛，哨声响起那一刻，凯抱住内马尔，庆祝那个本该庆祝却没庆祝的进球。
　　“对不起。”他诚挚地道歉，为表诚意，甚至用了连夜求拉菲尼亚突击的散装巴西葡萄牙语，“你是我的朋友，重要的朋友，我心里有你，对不起。”
　　“说的很好，下次别说了。”内马尔的表情好像前门大爷听台湾歌仔戏，他还是任由凯把他托了起来满诺坎普转圈，他打了凯，因为他把凯当做朋友，他为凯出头顶了拉莫斯，也出于同样的原因，无论如何，他原谅了凯。
　　“我也要。”双方球员在场上合影的合影，叙旧的叙旧，伊斯科张开双臂走了过来。
　　“平行宇宙吧！”内马尔搂着凯的脖子笑着说。
　　克里斯蒂亚诺望着他们不语。

　　皇马的大巴上，拉莫斯凑到克罗斯身边。
　　“那个小兔崽子，他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克罗斯:嗯？

　　“别装了，就他说的那个词。”
　　“你确定要知道吗？”克罗斯无奈地说。
　　“说吧，托尼，我听过多少好听的。”拉莫斯冷哼一声，全大巴的耳朵也竖了起来。
　　克罗斯表情平静，一点也没有憋笑。

　　“他说你是个混蛋，而且日过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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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马口（好奇宝宝版: 小凯，你在外面这么久都学了什么？
小凯（兔子急了咬人版: emmmmmmmmm……
奥巴（路过版: 凯凯怎么了你怎么开振动了？
猜猜这场比赛的解说员是哪位老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