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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逃避可耻但有用 ...

  •   【一】

      “从今天开始,我什么都听你的,为你着想,替你担忧,一生一世只爱你一个人。”带着精致妆容的新娘甜甜一笑,双眸里闪烁着晶莹的星光,如仙如画,令人迷醉。

      “晶晶,只要你愿意,我的一切都属于你,包括生命,能娶到你做老婆我死而无憾。”新郎显然对楚楚动人的美娇娘毫无抵抗力,满眼温柔地望着即将成为他妻子的人。

      “你最好不要娶她。”圣安路教堂里温馨浪漫的一幕被神父一句不合时宜的话狠狠泼了冷水,婚礼现场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诧异的目光齐齐锁定在了讲台后面无表情的他。

      “你胡说什么!”新娘的质问打破了全场短暂的沉默。

      “搞什么!”新人身后的亲朋好友也愤怒的吐槽着神父的莫名其妙,“大喜的日子哪儿找来这么个人!这不是冲眉头吗!”老一辈的家属们愤愤不平地拍着腿、跺着脚,“就是啊,真晦气!”气氛冷到冰点。

      一桌之隔的新郎靠前些轻声细语道“神父,这场是婚礼,不是丧礼。”

      神父摘掉眼镜闭目揉按着眼角,叹了口气,“唉,真是多管闲事。”

      “三岁孩子都知道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的道理,你是第一天当神父吗!能干留下,不能干走人,别在这儿搅局!”新娘的哥哥愤怒地上前为妹妹抱不平。

      神父重新戴上眼镜,对新郎说“你,看着我。”新郎照做。

      “晶晶爱的不是我,而是我的钱。”在新郎的心底有着这样一个恐惧,神父一窥了然。

      “她要的不只是钱,还有你的命。”神父轻轻地叹了口气,摇摇头。有那么一刹那,他的脸上似乎出现过一丝怜悯。

      “什么!”如同被闪电击中,被看透秘密的新郎呆若木鸡。

      “老公,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一辈子可就这么一次,别让这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神经病破坏了吉时。”一旁的新娘急切的拉拽新郎的手臂,想要尽快完成这场婚礼。

      “晶晶,你先别激动,既然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那么不管他知道些什么对你我又有什么影响?让他把话说完吧,我想听听看。”新郎语气温柔,但眼神坚定。

      “可是这么多人都在,我怎么可能让别人在我的婚礼上看我的笑话!”有兄长撑腰的新娘不依不饶,完全没有留意到新郎逐渐阴沉的脸色。

      “噢?是婚礼吗?是闹剧吧!你的表演很生动,长得也很美,只可惜心肠黑了些。抱歉,你错过了最后一次坦白的机会。”神父本想大事化小不让那美丽的新娘难堪,但是对于心地歹毒还敢张牙舞爪的人,他的脾气绝不允许,绅士风度可不是为不讲理的人准备的。依平常来看,如果遇到的是女人,就动动嘴皮子斗一斗,如果遇到的是男人,就少动嘴多动手,但更多时候,他反而是角落里冷眼旁观的那个,根本不屑插手人间烟火,只是偶尔心情不好,就兼差“义务”拆散几对,搭救几个憨批傻帽逃离苦海,不管别人领不领情,他只为自己一时痛快。

      神父走下台阶,脚步停留在伴郎面前一尺的距离,伴郎被他清冷的目光掀起阵阵寒意。

      “如果新郎知道了新娘计划杀夫骗财会伤心欲绝吧,如果他不知道,他应该会很快乐,但也许会死。”没人知道,这是来自伴郎心里的担忧。除了他,那个注视着他的神父。

      “你是他的好兄弟?”神父问。伴郎点点头。

      “你想他死?”神父又问。

      “不,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比谁都希望他幸福!”伴郎激动起来。

      “那就好。”说着,神父挑眉看向伴郎西装的口袋,直到伴郎把手机拿了出来。

      神父朝着新郎的方向偏了偏头,示意伴郎把里面的东西拿给新郎看,“如果你不想给他收尸的话。”好心的建议听起来总像是毫无感情的命令。

      事实上,神父只是在婚礼前路过新娘化妆间,看到门外拿着手机录音的伴郎,至于其中原委一无所知,他的信息是在新人宣誓的时候才掌握的。他有一双可以探知人心所惧的眼睛,只要距离足够近,大多时候,三尺以内,与他对视,不论那个人自己是否清楚自己畏惧什么,他一定可以知道,所以这个人,真的很危险。

      新郎看到了伴郎偶然录下的视频,知道妻子和她的哥哥密谋联手,打算在婚礼后的蜜月旅行为自己量身打造一系列必死无疑的戏码,她爱的果然是他的财产,他心灰意冷,拿开新娘攥着自己衣袖的手,无视她虚伪的乞求。

      “老公,你相信我,我只是一时糊涂,主意是我哥出的,和我没关系,我可以解释的!我们忘掉这些,好好的在一起不好吗!你不是一直都很爱我的吗?”眼看到嘴的鸭子要飞,新娘掩压着怒火垂死挣扎,卖可怜卖无辜是她惯用的伎俩,在这个蠢男人面前屡试不爽,要什么都能得到,犯什么错都能被原谅,这是在一次次实践中得到的经验。

      “是啊,好好地在一起不好吗?”新郎冷笑。

      “我也想问你,好好地在一起不好吗!”压抑太久,新郎终于还是暴怒了。“你喜欢钱,我可以给你,多少都没问题,我说了我的就是你的;你没那么爱我,我们可以慢慢培养感情,哪怕你不爱我,凭我的诚意,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一定能够打动你;可是你爱钱不爱我还要嫁给我就算了,你竟然要杀我?我看不明白,晶晶,这到底是为什么呀?我对你不好吗?”

      看到事实就该清醒,新郎平复了情绪,终于觉知忍痛也要做个了断,“结婚还是算了,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

      “哈哈哈,还说只要我愿意,你的命都是我的,你太可笑了吧,做不到的事情就别说了!”见新郎要走,新娘索性破罐子破摔,扯下头纱丢向新郎,“不结婚也可以,青春损失费五千万,你知道我的账号。”新娘虚伪的面具一摘,四座皆惊,一片哗然。

      难以置信,不可思议,这是新郎人生中最灰暗的一天,不过,在无数婚礼现场排雷拆弹的神父看来已经是司空见惯。一个蠢,一个狠,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的同情心早就在一次次无情的现场直播中被吞灭了,全无惊讶可言,更不要说概率万分之一的人性光辉带来的惊喜,什么样的嘴脸没见过?没什么好意外的。

      “每一场真正的婚礼之所以神圣,是因为面对面的两个人所展示的并不是两颗心,当你面对自己的时候,你心里的影子是他/她,当你面对那个人的时候,她/他心里的影子是你,两面镜子互相映照着,对方心里装着什么都清清楚楚,没有彼此之外的任何杂质,这才是值得托付终身的爱情。像你们这样,一个明明不爱,却要为了得到他的钱伤害他的性命,而另一个明明知道不被爱,还要跳进火坑自寻死路。你们亵渎了婚礼的神圣,玷污了这座教堂,没资格在这里注册。”神父脚踏红毯信步走出大门,脱下象征纯洁喜乐的祭袍抛向空中,冷冷的声音在教堂里回荡。

      【二】

      自然界有两种光是带给人希望的:点亮黑夜的曙光,给世间万物以生机;彩绘星空的极光,令人类相信宇宙大地存在奇迹。

      人类社会也有两种光能带给人希望:有人守候的万家灯火,心有挂碍,生命便有了意义;辅助手术的无影灯,救死扶伤,人活着就有希望。

      他见过凌晨四点还在等待他的那盏灯,见过深秋里黎明初现的曙光,见过油画般绚丽妖娆的极光,而此刻他翘着二郎腿躺在手术台上,直打在脸上的灯光是来自他再熟悉不过的无影灯。这个地方,他常来。

      他是神父,也可以说不是,那是他排遣不悦的兼职,单说婚礼,被他拆伙的绝对比撮合的多。只恨有一双不寻常的眼睛,他不想管闲事,可闲事若是入了他的眼,他自有处理的方式。遇见双方善良的新夫妻,就祝福他们开花结果,为他们献上虔诚的祈祷,遇见不怀好意的家伙则会视情况而定,情节轻的稍加提醒,情节重的当面拆台,绝不留情。

      忽然,推门进入手术室的医生被吓了一跳,“哦!我的老伙计!”医生被吓了一跳冒出一句口头禅,下意识按了按心口缓解惊吓,“是小唐先生啊,我说我记得关了灯怎么还亮着!”

      躺在手术台上出神的人没有搭话。

      “唐少,又来等唐医生?她不在。”那医生由远及近,胸前的名牌上赫然写着方珣二字,见躺着的人依旧不动声色,便也不好自讨没趣,好心劝告一句便离开了,“安医生今天早上来填了休假申请,这几天都不会来了,你还是早点儿回去吧!”

      他打开手机,通过定位搜索找到了想见到的那个人的地理位置,虽然这几天打过去的电话都没有接通,好在,他的控制欲帮了个大忙,即使起初他把这部安了隐藏定位装置的手机送给那个人的时候并不是出于保护目的,即使那个人是对他来说相对重要却始终未能知情,即使多年来那个人死心塌地的跟着他说一不二,即使他自认为并不爱那个人。

      “呵,开什么玩笑,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神父是不能结婚的,不能结婚谈什么恋爱。”每当那个人表露心迹,他都会用这句话搪塞了之。如今,那个人再想到这句话,也是摇头苦笑。

      飞往巴黎的航班提示登机,那个人犹豫在安检口外迟迟没有动作。

      “躲我?”那个人身后传来他气喘吁吁的声音。

      他还是来了,正如一个冷傲男人该有的模样,一旦确定有那么个人甘愿死心塌地站在自己身边,便会肆无忌惮地逃避,她守望的永远是个无情的背影,若是有朝一日那个死忠粉放手决定远走高飞了,他却又调转方向想要把那个人抓回来,这是多么矛盾的本能。

      那个人平静地戴上墨镜,回过身来,“你怎么来了?”

      “医生丢下病人,也不通知一声?”待他气息平稳,才又向前走了几步。

      “别过来!拜托你就站在那里,不要动!”见他靠近了几步,那个人急忙后退了几步。

      短暂思索,他瞬间明白,“你的心事向来不会瞒我,今天为了防着我,戴了墨镜,还躲在一米外的安全距离,太明显了吧。”

      那个人的难言之隐是什么他不知道,况且他极少好奇或想要探知他人的秘密。他只是猜测着,一个喜欢他到恨不能把秘密写在脸上的人,为什么会突然转性,为什么会开始极力地去隐藏一些不愿意被他看到的东西,唯一能确认的是,那个人有了畏惧的事情,而这件事情或许和他有关。

      “全天下只有你知道,这样的措施抵御我这该死的能力最有效。我现在真的什么也看不到。”他微笑的试着去缓解那个人的不自在。

      “就算看不到我的眼睛一样瞒不了你,我的确是不想看到你。这十年来,多亏有你,我很感激,我们的接触太密切了,这让我在你面前几乎成了一个透明人。从前不是我没有秘密,而是你看不到我,你把我对你的喜欢当成负担。”那个人的话是发自内心的,“我想给自己放个假,把你从心里拿出来,让这个地方放松一下,也让我自己看看,我到底能不能离得开你。”她指着自己的心房。

      “书房和卧室都有你常用的药水,眼睛不舒服就去那些地方找吧。”交代完最后一句,她决绝离开。

      此时此刻,沉默的他还定格在原地,脑子里回想着她刚刚说的话。

      而她,那个决定把自己从他的世界里抽离出来的女人,以为这就像拔萝卜那么容易吗?她其实欺骗了他。

      【三】

      人的磁场和脑电波会因为受到辐射影响发生变化,生理上也好,心理上也罢,这种影响通常只是细微且暂时的,一时间,你可能会睡不好,可能会耳鸣,可能会头晕,可能会暴躁不安、可能会心烦意乱,修养一些时间就会恢复正常。如若是特殊的环境下遇到了特殊的体质,难免万中现出其一。

      “怎么样唐川,这里的景色够壮观吧!”九年前,芬兰罗瓦涅米市,天文爱好者艾维斯在欧纳斯山上问他的朋友。

      “嗯,很壮观,我想地球上不会有比这更神奇的景色了!”眼不见心不烦,躲出去就不用和互相看不顺眼的家人对骂,不需要思考太多,最好的选择就是背起行装逃离梧江市,把高三春假用来跟网友面基,顺便看看极光和星星,唐川真心觉得这一趟不虚此行。

      “大自然太神奇了,只要你站在这儿,它就会用它的宁静让你忘掉所有烦恼,特别是对心事重重的小朋友,非常有效。”艾维斯打趣的看向唐川。

      “的确很治愈。”唐川浅浅一笑,他所生活的世界有百分之九十令他不悦,那一切从他站在这个地方的时候就几乎全都抹掉了,这是极光给他的魔力,更是逃避给他的魔力。

      “对了,想看看我的新发明吗,之前跟你提到过,是一种改良过的光学仪器,能让极光触手可感,要不要试试?”艾维斯自信满满,盛情邀请唐川做他的第一只小白鼠。

      “你这装置造型够前卫的,酷!”唐川正打量着艾维斯的宝贝,就被戴上了设备,对方没给他拒绝的机会。

      连同护目镜和耳机一体的头盔,内胆装了线路的手套和马甲(不知道能不能防弹),外加一个手动遥控器,现在回想起来,唐川依旧觉得自己是要去真人刺激战场上打一仗,如果不拔出头盔顶上那根天线的话。艾维斯是他信任的朋友,两个人因共同的爱好结缘,一直以来在网络上互通消息。

      唐川跟着艾维斯的提示走到一处陨石坑附近,起初周围的磁场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耳机里的声音有些不同,“电流的干扰吧,或者只是技术有待升级”,唐川正这样想着,猛然间排斥和吸引的两股力量在艾维斯按下启动键的一刻撕扯着唐川的身体,他感觉到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的极度不适,血液逆向迸发,每一个毛孔的疯狂扩张,眼球、耳膜、喉咙、连同每一根毛细血管马上就要爆裂,皮肤如针扎般灼烧,视觉、听觉、触觉、呼吸所有连接世界的外在感官都被屏蔽了,只有万刺锥心的痛苦和体内千疮百孔犹如马蜂窝的空洞感。

      直到头盔上的天线窜出一缕星火,随之化成一小撮黑烟散去,唐川才能张开眼睛看到眼前的画面正在倾斜,而他也终于像被拔掉了插销一样全无知觉的昏倒下去。

      “护士小姐,这是VIP八号房没错吧?”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在房间里出现,她看上去贵气而精致,容貌比相同年龄段的人要年轻很多。

      “是这间没错。”有个声音在回答。

      “护士站说唐川住这间,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中年女人又问。

      “哦,您找唐川啊,那个就是!”护士指了指病床的方向。

      中年女人皱了皱眉,走近去看床上的“东西”,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你哪位啊?”她盯着缠满绷带的“木乃伊”难以置信,“你们医院搞错了吧?”

      “确认过就是唐川,他还没醒,说不了话。”护士对仪器数据做完记录向病房外走去。

      中年女人端详片刻,有些不知所措,“青出于蓝,真能折腾。”从身形上隐约能和唐川靠得上边儿,至于其他特征,这个挂名唐母是分辨不出他儿子的。来也来过了,既然他还没醒,在这里浪费时间表演母慈子孝还不如打麻将,知道了唐川大致情况唐母便回家去复命了。

      几天后,又来了一个人,唐川听见她怯生生地和自己说话,声音不大,但距离很近。“真的是你吗?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躺在这里?”她带着微微的颤音,几乎泣不成声,“医生说你已经没事儿了,应该就快醒了。如果不是你父亲的人找到我,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原来你受了伤,竟然变成这样。”

      唐川真正的苏醒是在昏迷后的第二十八天,除了大脑神经细胞冲动传递速度远高于常人以外,体检报告显示的各项指标全都正常,但他总是说眼睛很累头很疼,见到的人越多越是不舒服。

      回到学校已经开课几周了,他还是会和以前一样在几个常驻地躲清静,可以躺下来晒太阳的天台,可以尽情流汗的球场,没什么人去但俯瞰全校角度绝佳的角落教具室,走廊尽头吞云吐雾的专用窗口......过去的“好名声”还是给今天的自己创造了许多便利。唯一的不同是,现在的他需要时间适应自己身体上的变化,在学校好过待在家,毕竟家里的人才是他真心不想看见的。

      凭唐川的家庭条件和经济背景,无论以什么样的成绩,本市升学和国外深造都不是问题,学业如何从来不是他操心的范围,在学校里转悠转悠、发发呆、不高兴了欺负欺负人就算是全部日常了。

      曾经因为唐川而受到不良影响的人听说这家伙大病初愈,不乏挑衅之辈前来送死。偷窥女厕所被不巧路过的唐川当众下了面子,留级生胡子男就是寻仇者其中一个。以为逮到个弱鸡,没想到青铜变王者,攻击力略差是意料之中,但防御力这么强大连唐川自己都不知道。

      倒下一个紫鼻子红眼睛的可以当是偶然,但倒下一片嘴歪眼斜的就另当别论了。踩了他的限量运动鞋没道歉而被打的,塞了情书到他更衣柜害他被老师误会、并且求爱不成反而被当众拒绝的,女朋友的魂儿被他勾走前来报复的,被女神发好人卡无处发泄的......因爱生恨的有,闲来凑热闹的也有,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虽然再没有人会单独行动,但出现了几批动手不动口组团声讨的人马先后造访,这群人不信邪的精神反而帮助唐川摸索到了规律,现在的他只要与对手近距离对视,就能够预判出他的出手轨迹,当然,这一切必须要快,一旦用眼过度就会晕眩,如果被人发现就惨了。

      如果他打我的脸。如果我破了相。现在逃跑已经来不及了。——看着唐川迈过一只只龇牙咧嘴的“躺尸”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曾经告白失败被当众羞辱的女学生心理阵阵发凉。

      唐川竟然笑了,“就你这张脸,破相和整容有一丢丢的分别吗?”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却像被唐川踩到尾巴一样尴尬又难堪,圆瞪的眼睛里有恐慌,还有被恐慌掩盖的愤恨。

      “怎么,不服啊!嘁!”不想在此处多停留一分钟,一个白眼,一个转身,唐川捡起丢在一边的外套,拍打着附着在上面的灰尘,不屑一顾地离开了战场。

      隔天校园的告示栏上张贴了两张大字报,左边是白纸黑字的通报处分,右边是红纸黑字的嘉奖喜报。争相评论的人群簇拥着喜报的主角来到告示栏,“文彬,真有你的,这次可给九班长脸了!”,“文彬你真棒,直接被录取是不是都不用参加高考了!那也太幸福了,好羡慕你啊!”,“恭喜你呀文彬!”......

      另一侧的通报下也是议论纷纷,“九班够燥的啊,成也九班败也九班!”,“可不是吗,一个增光,一个抹黑,都是名声大噪的人物啊!”,“哼,要我说,就该以子之矛陷子之盾!”,众人朝着这个声音问“什么意思啊?”那人回答“让模范生文彬去对付大刺儿头唐川,你们猜谁能治得住谁啊?”支持者纷纷站队表态,有的撑文彬,有的撑唐川。

      只觉得一阵冷气袭来,人群渐渐向两侧散开,唐川走在中间,从文彬身侧擦肩而过,一个不经意的对视,让唐川在许多年后依然记忆犹新,他看到了什么?几经周折再相遇,这双眼睛里的东西会有什么不同?

      我是你触不可及的黑雾,你不知道我是谁,而我却知道是什么令你生畏,不要与我对视,我不屑知道你那可笑的弱点。你以为的开始、结束、猫鼠游戏,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整座梧江城,刑警文彬与盛唐集团名义上的掌舵人唐川之间那微妙的关系,又有谁能勘破?

      关于这个故事,可以用一句话概括,“一切都是命运,一切都是烟云,一切都是没有结局的开始,一切都是稍纵即逝的追寻。”

  •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的故事里,会涉及到很多警队、法医、惊悚悬疑、爱情等多方面内容,总之会非常有趣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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