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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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修会正式开始之后，我反而发起呆来。
即使挂着小辈之间友好交流的名号，也丝毫没能将整个大厅里的氛围上缓和上哪怕那么一点。
每张案桌后都跟着一名仆从，稍微显赫一些的家族孩子跟着的都是相熟的家臣。
而我身后的则是禅院为了不让我落下面子，特意为我寻来的奴仆，在我抬眼端详着她的时候，只看得见她颤抖着的睫毛和向衣领中瑟缩的脖颈。
是不会出现在大场合的外层仆从。
接着，他们开始按照流程交谈起莫须有的心得，我耐心听了大概十分钟左右。
突然间，我领悟了五条悟对这类的聚会兴致缺缺，或者说是反感的原因。
这应该是成年人需要去承受的糟粕，但现在被他们挟持着灌输给小孩，以此充当能摆上台面竞争的漂亮人偶。
我不讨厌，却也不喜欢。
现状是这样，虽然代表五条家系来这里的人只有我，但依旧没什么人愿意和我搭话。
这和最初的打招呼不同，他们似乎已经在仆从的授意下像真正懵懂的孩子一般开始进行过家家的游戏。
没有哪个不长眼的仆从会暗示自家的小主人来和我打交道的，我无比清楚这一点。
“修治君不去和他们一起交流吗？”
听到我的名字后，我转过头。
出乎意料的，是那个我记不住姓名的直哉的兄长。
“又见面了。”我看向他，用并不僭越的挪揄语气问，“您才是，不去和他们一起交流吗？”
“既然是交流，那选择一个恰当的对象很重要吧。”他自顾自的坐上我旁边的蒲团，双手搭在膝盖上，侧头看我，“直哉已经选择了加茂的小少爷，我来‘拜访’一下「五条」不是情有可原的事情吗。”
我笑了一声：“那您亏啦，我可比不上加茂的小少爷。”
“说不准哦。”他突然凑近，鼻息打在我耳畔，我不知道他的视线放在哪里，但总归是不太礼貌的地方，“加茂最近正在烦恼呢，家里的孩子居然没有一个袭得相传术式。”
我适当的露出了稍显失态的吃惊表情，然后收获了一张洋洋得意的蠢脸。
他和我身后的粗役劳仆并没什么区别，在适当的场合和自认为适当的人说着自认为能拿得出手的情报。
唯一的区别或许是仆人的目的是建立特殊的交际圈，而我身边这个人的目的是得到我。
我怎么可能不明白他眼神的含义呢。
在我打算将他放在我腿上往里探的手折断的时候，我感觉到有谁在抓着我的衣领向后拽，而我面前的人也露出一副吃惊的表情。
“你在干什么，五条？”
禅院直哉不知在发什么神经，将我拽起来后也未向他的兄长打招呼，一手将原本跟在他身后的仆从掀开后就拉着我朝外走。
他将我领到了一间小屋。
“你在干什么？！”
禅院直哉有些气急败坏的将我之前系在他脖子上的颈巾扯了下来，扔在地上，当我视线落在上面的时候，直哉发泄般踩了上去。
“你在和那个废物干什么？！”
我愣了一下，接着就是止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他急了，把我按在墙上，上挑的眼尾满是怒意，“有什么好笑的？”
小孩子撒起泼来的力气居然和成年人差不多，我感觉背部传来一阵钝痛，肩膀被他用力捏住，整条手臂都因为血液流通不顺畅而有些发麻。
啊，原本是有些可爱的，我想，但现在就不那么可爱了。
“你很清楚他想做什么。”我说，“你不知道的只有我想做什么而已。”
在禅院直哉还想发言之前，我直接抬手向他身下探去，直哉瞬间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小狐狸，他的脸变得通红，手上的力道完全松开，一动不动的僵在那里。
“瞧，你哥哥想做的你做不到，还只会尿床的小孩子气鼓鼓的在指责些什么呢？”
“我……你凭什么说我做不到？”
我对他的逞能宽容的点点头，并下了这样的决断：“放心吧，直哉，你这辈子都做不到的。”
说完这话我觉得我也像个傻子，和他说什么这辈子呢，按照他的情商什么时候被人按在井里埋了也不奇怪。
这么想着，我稍微推开他，慢条斯理的整理起自己被抓得有些乱糟糟的衣服。
禅院直哉在原地站了好久，我不太清楚他那个不怎么聪明的小脑袋瓜里转着些什么残忍又弱智的东西。他似乎天生就有一种吸收周围劣质的思想并融会贯通的能力。
我问他：“你会对你的哥哥道歉吗？”
“哈？什么？”直哉被我这句话刺得上前了一步，手又伸了出来。
事先说明，我是真的很讨厌他喜欢动手这个习惯，我的后背现在还在隐隐作痛，肩胛骨的位置大概率已经乌青了。
看着禅院直哉重新变得愤怒的表情，考虑到今后还得和他相处，我决定亲自动手纠正一下这个劣习。
将禅院直哉放倒只需要两秒，而我的脚踩在他的小腹上轻碾只需要两步。
“是这样的，我接下来打算去找你的哥哥做刚才没做完的事情，等我离开之后，你哥哥大概率是会来找你麻烦的。所以我事先询问一下，直哉君，你会对你哥哥道歉吗？”
禅院直哉抓着我的小腿，咬牙切齿道：“他做梦。”
“我明白了。”
留下这句话后我就离开了。
我没有撒谎，我的确是要去找他的兄长，虽然我至今记不住他的姓名。
这位禅院在见到我向他招手时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我算了一下他的年龄，似乎是十六岁。
可惜脑子不太像十六岁。
我牵着他的手，将他领到了那棵枯树下，禅院甚尔仍在那里。
在看见这个嘴角带疤的男人时，我听到了身后的一声嗤笑，当我回头用疑惑的表情询问后，只得到了一个“不用理会他”的答复。
既然这么说了，“那我们直接开始吧。”我说。
我将禅院直哉的兄长按在地上，安静的拆掉了他双臂的骨关节，这并不难，唯一让我感到有些棘手的是他的叫声有些大了。
当然，在这个地方叫得再大声也不会有人来探查，我只是觉得有些过于刺耳罢了。
在哀嚎声中，禅院甚尔终于抬眼瞥向我，并好心递给我一块看不清原来颜色的抹布。
我有些惊喜，礼貌的朝他致谢：“事后可能无法归还给您，望谅解。”
他笑起来，嘴角的疤咧开：“你继续。”
我点点头，转身将想要逃走的人拖了回来。
他的术式是什么我仍然不清楚，但在被我触碰到的瞬间，他就只是一个因为剧痛而浑身颤抖着的普通人。
我将抹布塞到他的嘴里，又拆掉了他双腿的骨关节，毕竟我不太想反复的去把人抓回来。
「人间失格」递给了我镶嵌着公正和平等的权柄，我用这权柄碾碎这位傲慢禅院的背脊。
这个想法听上去让我感觉像是在做什么好事一样，想多了不免觉得有些恶心。
这些有的没的让我开始走神，一时间下手似乎忘记了轻重，我也不记得拆到哪一块骨头了，干脆也就作罢。
而当我隔着衣服去摸索的时候，还是不免有些吃惊。
“您还硬着。”
这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当我将求助的视线转移到禅院甚尔身上时，这个一直在旁边看戏的人拒绝了我。
“我没带刀。”他干脆的说。
我叹了口气：“那倒是有些可惜了。”
早知道我应该将直哉腰后那把短刀顺走的。
我回忆了一下当初在横滨，又对比了一下脚边的人，不免感叹了一下时光荏苒。
要是被贫民窟的那群人知道现在的「太宰治」已经是个无比温柔的小孩了，我一定会被嘲笑的吧。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我平日里相处得较多的是五条悟那种人。
以及禅院直哉这种有意思的漂亮蠢货。
我将这个仍然不知名的禅院少爷嘴里的布条取出。
“扔掉。”禅院甚尔率先制止了我想将它归还的念头。
好吧。
秉承着不乱扔垃圾的习惯，我将布条塞进这位少爷的衣襟，然后礼貌地问：“还未能请教您的名字呢？”
他含含糊糊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禅院甚尔双手环胸，好脾气地提醒道：“你把他的下巴卸掉了。”
“那就真是可惜了。”我说。
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受到禅院的邀请，也就是说，我这辈子可能都不会知晓他的姓名了。
啊，又扯到这辈子了，这样不太好。
计划将来的事情不就和留遗书一样了吗，尤其是在我还在尝试着各类死法的现在。
在离开之前，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甚尔君，您呆在这里好吗？”我问禅院甚尔，“他们事后会找您麻烦吗？”
他挑眉：“我以为你把他带到这里来就是在找我麻烦了。”
“那这样。”我笑着提出我的赔偿，“我带您一起逃走吧。”
作者有话说第4章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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