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出阵不如出道》夕烟唱晚

57、试探与预谋

　　那天晚上，作为小团体中最后一名被问话的人，三日月是独自从二楼下来的，小狐丸他们在鸭川边看月亮，出事的茶屋已经被控制起来，除去问完话可以离开的人外没有人随意走动。

　　大门口放着绘有标志的手提袋装好的还礼，茶屋老板在一名警察陪同下为今晚的意外致歉，正当他们道别时，一位艺伎打扮的女性流着泪向这边走来，完全不看路地撞上了他们。

　　之后就是略显混乱的场景，警察手忙脚乱地将穿着不便行走衣服的女性扶起来，而三日月则是被茶屋老板躬身送出了门。

　　“结果回到宾馆后，发现袋子里有一柄短刀，”杯里的茶水几乎没有下降，天下五剑将它放在一边，向绫小路警部微笑，“警察来问话的时候说它就是凶器，我也十分吃惊呢。”

　　“……”

　　虽然能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但亲身确认后绫小路警部依旧有很多话想说，最后他还是以案子为优先，叫来一名警员去确认这件事的真实性。

　　警员很快就回来了，俯身在绫小路耳边说了几句话。

　　“请跟我过来指认一下昨天你见到的人，”绫小路警部站起身说道，“虽然当时有作案时间的嫌疑人都在我们控制下，但这对你自身的安全是极不负责的行为，也增大了办案难度，所幸没有造成严重后果……”

　　“万分抱歉，”审神者抬手制止了想要说话的三日月，起身向警部鞠躬，“我们会尽全力补偿，之后警部要再次前往现场的话，请务必让我们同行。”

　　警部用眼角瞄了一眼他们，脸色和缓了许多，摸摸自己的花栗鼠无可无不可地推门走了出去。

　　侦破案子的时候，见到的人多种多样，拒绝作证、作伪证、异想天开趁机构陷之类的简直是家常便饭，作为半个公众人物，对方是被动卷入命案，但行为上没有不配合的地方，唯一的要求只是要等亲属到场后才开口谈论案情相关，这也是公民的合法权利。

　　总的来说，没必要这么有责任感，但并不令人反感。

　　而且，这位三日月先生对京都的历史非常熟悉，许多习俗雅趣都信手拈来，雅言也用的很好，举手投足间可窥见不少礼仪细节，连警视长也特地来与他聊了会天，对他的风流气度赞不绝口。

　　……唔，也许是为了那个计划吧。

　　“三日月先生出身是哪里？”想到这里，绫小路干脆顺便问了一句。

　　“若是问出生地，那便是京都，”天下五剑看了一眼表情依旧和煦的审神者，少见的感受到了一点心虚，然而很快就将这一点多余的东西扔到了脑后，“只是许久没有回到这里，陌生又熟悉的感觉真是令人怀念哪。”

　　“果然如此，你身上有着浓厚的京都气息，”绫小路点了点头，将他们带进了办公室，“那么，这几人当中是否有你那天看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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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疾驰的汽车上，审神者略侧过头，一直看着身边稳稳端坐的天下五剑。

　　车子转过六个街口又等候了三个红灯后，这个局面有了变动。

　　“……如此炽热的目光就连我也会吃不消哪，”以前一旦被观察就是从早上九点到下午五点的三日月终于退让了一步，“若是主公想要的话，直接触碰也没有关系，我可是很喜欢这种交流呢。”

　　“只是在想一个好点的碰触方法罢了，”审神者说出的话语依旧带着柔和笑意，却让天下五剑后背莫名一寒，“在这件事告一段落之前还有不少时间可以思考。”

　　“……主公真是爱说笑，”察觉到不妙三日月立刻正经起来，换了个语气谈论这件事，“莫非此事还有后续吗？”

　　“自然是有的，”审神者叹着气伸手将他歪掉的领口调整好，“那天是我疏忽了，若只是擦身而过，你身上的血腥气不会存留那么久。”

　　天下五剑安静地扬起下颌任他动作，为自己能瞒过这从不犯错的人而略感自得。

　　“现在不用再模糊词句了，”为他整理完毕的审神者向后靠在椅背上，“事实究竟如何，说说吧。”

　　以太刀的能力，是绝不会任人撞上的，更别说将东西放在他身上了。

　　在知道目的地是警局时，京墨就有了模糊的猜想，在听完对警官的解释后逐渐清晰，但事实究竟如何，还是需要对方来证实。

　　“既然主公有命的话……”

　　三日月微微一笑。

　　那天撞作一团的人里并没有天下五剑，他只是稍微错步就躲开了这拙劣的演出，但擦身而过时却察觉到了对方慌张的小动作以及袖中熟悉的形状。

　　“因为那刀马上要落在地上，我便收下了，”回忆起女性浓重妆容也挡不住的错愕神情，三日月略勾了勾唇，“之前警察曾要求检查屋中所有人的随身物品，她应当是将刀暂时藏在某处，想要趁我离开时制造混乱将凶器带出去吧，毕竟那些警察也十分敬业呢。”

　　“主公要为这件事惩罚我吗？”讲述完事件经过的天下五剑欠过身，眼中新月明亮，游刃有余地看着自己的主人，“若是因为擅自试探的原因，我当是会毫无怨言的。”

　　……如果看不穿你的用意，就拒绝接受惩罚是吗？

　　有点欣慰又有点手痒的审神者最终叹了口气，“……你真是敏锐的惊人，鹤丸在不经意间泄露给你信息了吧？”

　　“哈哈哈，的确稍微透露了一点你们的谈话内容，至于是不是故意的，我可不敢确定哪，”三日月笑得很开心，顺便不动声色黑了一把某只白鹤，“主公总是将我们当做小孩子来看，岂不是犯了与我一样的错误吗？”

　　自从到了这个世界之后，审神者就有意无意关注着一部分特定的人，偶尔还会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参与到某些事情中去。

　　——被我发现以后就打消了之前的计划，“如果不行的话，就换个地方”，他是这么说的。

　　离开海岛的前一天清晨，迎着阳光坐在窗台上的白鹤跷着腿悠闲地重复，一袭白衣简直要化在明媚的阳光里。

　　睡眼惺忪的天下五剑则是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呆呆听他说。

　　——这听起来就像是必须渗透到历史中去，否则就会被检非违使盯住的溯行军啊，这样的纠错机制也不是我们的历史独有的吧？

　　——只不过，我们不是作为历史的入侵者，而是现在的外来者……喂，三日月，你难道是睡着了？

　　——哈哈哈，听鹤丸说话，怎么会睡着呢？

　　脑袋一点一点几乎勾到胸前的天下五剑立刻微笑着看向窗户，阳光好刺眼根本看不清那个一身白在干什么……

　　——呼。

　　——！

　　——哦？吓到你了吗——这可真是令人高兴的事啊。

　　早就转移阵地悄悄凑到三日月耳边吹了一口气的鹤丸露出个恶作剧得逞的笑容，挥挥手打开门出去了。

　　……鹤丸，不能关上窗户再走吗？如果下了床的话，就不能再睡了啊。

　　的确有一瞬间睡意全消的天下五剑很快就纠结地看向大开着不断送入清凉海风的窗户。

　　总之……的确是只透露了一点点交谈的内容，但是猜测却是与他不谋而合。

　　每个世界，应当都有检非违使那样的机制，短时间可能并无什么，但若是要长时间的留下来，作为外来者，为避开它们的耳目，就得与这个世界里的某些关键人物或事件有所关联才行。

　　如同鹤丸说的那样，渗透进历史……不，让那个机制，将自己等人当成这个世界中的一部分，这就是他最近在做的事情吧。

　　机会既然在眼前，何不试试看呢？至于会给警察增添什么麻烦……那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当女子袖里的短刀滑下的时候，三日月自然地将它反手收入袖中，还有闲暇微笑着将手指比在唇上示意女性不要声张，至于对方会如何想，那就与他无关了。

　　“本不应该让你们现在就考虑这些事情的，”京墨伸手摸了摸太刀的头，“不错，每个世界各有机制，想要在没被邀请的情况下进入就要费一番功夫，但因为某种原因，只有战乱的地方愿意为我主动打开大门。”

　　“但若是那样的世界，就与我让你们出门的本意相悖，”手下的发丝柔软，京墨揉完后又简单地用手为他梳理了下，“因为是自己能够处理完的事，所以才没有告诉你们，却引发了这么多的后果，的确是犯了和你一样的错，习惯于独自处理一切。”

　　他略顿了顿，将太刀略显错愕的神色看在眼里，微笑着又伸手捏住他的耳朵：“但对我来说，你们依旧是个孩子，想要协助我来处理这方面的事情，还得再等等，先把这里的考验结束再说。”

　　“只不过，下一次，我会提前向你们说明一切，哪些事是需要你们来帮我的，昨天在警局待了一夜，趁现在休息一下吧。”

　　“……遵命。”

　　感受到脸侧的温度，天下五剑微怔之后笑意舒展，顺着那轻轻的力道靠在对方身上打了个呵欠。

　　——主公啊，看来要让你与我这种习惯于被依赖的人能彼此将责任托付出去，还需要很长的时间呢。

　　“那么现在是要返回住处吗？”

　　的确有点想念能让自己完全躺下的柔软床铺，天下五剑闭着眼睛问。

　　“不，我们去案发现场，他们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现在难道不应该是温情脉脉的休息时间吗？虽然不像小狐丸殿下那样热衷于被整理皮毛，但是休息时间里的skinship的确也是一种享受，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在有自己之外气息陪伴下的入睡会比平常更为放松。

　　剥夺休息的时间也算是惩罚吗？

　　感受到审神者身体因为低笑而传来的轻轻抖动，天下五剑稍稍动了下身体，让自己更好的靠在对方身上，惬意地叹息道：“拿人钱财就要办事，真是没办法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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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慢了。”

　　“太慢了太慢了！”

　　“的确有些慢。”

　　到了目的地之后，迎接三日月的就是长谷部和鹤丸国永的抱怨，药研则是实事求是地点了点头。

　　“哈哈哈，城市比以前要大了许多，迷路是很正常的，”绝口不提因为自己乱指路所以晚到了半个小时这件事的天下五剑摆出认真回忆的样子，“是你们到的太快了。”

　　“你脸上的衣服印痕可是说的清清楚楚，”鹤丸用刀鞘戳戳那张漂亮的脸，“是睡着了吧老年人，所以才来晚了。”

　　“毫无形象，”长谷部凑上去观察了一会那个折痕，然后用力捏住那里，“你没有把口水流在主身上吧？”

　　“不……我怎么说也是天下五剑……”被公报私仇的三日月口齿不清地回答，“不会在睡觉的时候流口水……”

　　“所以果然是在主身上睡着了是吧！”

　　“大将，您让我们过来，是为了三日月牵扯的那桩杀人案？”远离闹哄哄的中心，药研站在审神者身边，看向对面那间紧锁屋门的茶屋，“需要我先进去侦查吗？”

　　“不用，”京墨微笑着回答，“在门口稍站一会就好，会有人注意到我们的。”

　　“刚才有疑似是警察的人在附近观察我们，”什么时候都很可靠的短刀略微回忆了下，将目前的情况清晰明了地做了个汇报，“三名，现在站在街口停自行车的是一位，右方五十米处二楼房间里有一位，第三名之前离开了，左上方阁楼里应当还有一名女性不时注意着这里的动静，不过她不像是接受过专业训练。”

　　“另外，似乎仍有别人在远处窥伺我们，”短刀皱了皱眉，“使用了某种科技吧，不能明确地判断出来源，之后我还得学习这方面的知识。”

　　“已经很厉害了，”京墨侧头向装在招客灯笼下方的摄像头笑了笑，“通常我们使用科技来抑制科技，但是力量的本源是相通的，有时候用一点小技巧就能做到，比如说……”

　　他轻轻动了下手指，针孔摄像头应声而碎，电子元件的残渣与砂粒大小的宝石一同落在地上。

　　“镜头是没有生命的，但会留有设置者强烈的意念，依据这个来判断，而不是目光的来源，”审神者拍拍他的肩膀，“又或者，了解摄像头的工作原理与方式，在精于此道的同时，推己及人，就很容易发现这些小东西……我说的对吗，绫小路警部？”

　　带着花栗鼠赶到的警察正板着脸去检查那些落下的碎片，隔着手套将残渣装入取证袋里递给一旁满脸懊恼的便衣警察。

　　“看来这件事是早有预谋，”绫小路警部站起身，看着这群人，“虽然我不认为外行人能帮上什么忙，但是能多回忆出一条线索也是好的，如果能做到不随意触碰现场里的事物，就请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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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架空哦，所以不要纠结警察办案的程序什么的啦，虽然但是我很想吐槽柯南里为什么总是不检查随身物品而是要靠推理来确定犯人……
那么小天使们猜猜京都警察本部的计划是什么，是现实也有的！
最后，三日月，你不会以为这事就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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