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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喝药 ...

  •   陈大姐手脚麻利,不过半个时辰,便把鱼宰杀好,熬了一锅鲜美的鲫鱼汤。

      谢明衡去房间里叫睡觉的薛萦。

      薛萦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睡眼惺忪地揉了揉鼻子,道:“好香啊。”

      谢明衡:“陈阿姐熬了鱼汤,你可以去尝一尝。”

      薛萦双眸一亮,理了理头发后穿上绣鞋便急匆匆地下了床,往厨房里走去。

      陈大姐刚刚盛起一碗鱼汤,听见身后的脚步声,陈大姐笑着转过头,“薛娘子醒了,快来喝汤。”

      薛萦太饿了,等不及把鱼汤端到正房的餐桌上,她站在灰扑扑的灶台前,也顾不得刚盛出来的鱼汤还有些热,端起大陶碗,先喝了几口。

      舌尖有点发烫,谢萦又先放下碗,对陈大姐真心实意道:“阿姐,谢谢你。”

      陈大姐坐在灶台前,熄灭了灶里的火苗,“不用谢我,是小娘子的哥哥心疼你,特意去河里捞的两条鱼。”

      薛萦:“?”

      她转过头,刚好看见在院子里,被两个小孩缠住的谢明衡。

      薛萦捧着鱼汤碗,走出灶房,站在屋檐下叫了声哥哥。

      谢明衡转过头,看着月色下一身淡青色襦裙的薛萦。

      薛萦低着头又喝了一口汤,然后笑眯眯地道:“谢谢哥哥。”

      农家人的晚间舍不得点油灯,下午那场雨虽然暴烈,不过黄昏时雨就停了下来,到了晚上,天穹上黑黢黢的乌云散去,露出灿白的月亮。

      薛萦很无聊,在院子里和两个小朋友玩了好一会儿,直到两个小朋友困了,要回房和阿娘睡觉,薛萦用陈大姐在灶房留下的热水在院子里洗漱后,才进了房门,谢明衡坐在窗下简陋的木椅上,大有今天晚上就歇在此处的阵仗。

      薛萦走过去,用脚尖碰了碰谢明衡的脚尖。

      谢明衡睁开眼睛。

      薛萦道:“你先出去,我要换寝衣了。”

      前两天两人都住的客栈,一人一间房,倒没有同住一室的情况。

      谢明衡道:“不是说要和我成亲吗?”

      薛萦愣了下,反击道:“原来淞哥哥这么着急啊。”

      她轻轻地笑了一下,随后低下头,去解腰间襦裙的系带。

      谢明衡盯着她,目光没有移开。

      很快,最外层那层淡青色的窄袖外衫落地,夏末衣衫单薄,薛萦淡青色外衫之下,只有一件霜白色的里衣,薛萦纤白的手指落在腰间的系带上,谢明衡依旧盯着她。

      薛萦迟疑了一下,还是解开了系带。

      但就在系带解开的那一瞬,最里面的粉色小衣连一抹都没有露出来,谢明衡猛地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薛萦见状,默默松了口气。

      她就知道,这个人和淞哥哥一样,都是君子。

      很快,薛萦换好了寝衣,打了个呵欠,躺在了简陋但是干净的架子床上,盖上了薄被。

      谢明衡在房外待了半个时辰,才抬脚回到了陈家的客房。

      刚进门就听见了薛萦平稳的呼吸声,谢明衡随意地往架子床上看了一眼,薛萦似乎有些热,薄被只盖了个小腹,双臂双腿都露在外面,不过穿着严严实实的寝衣,除了双手和双脚,没有任何皮肤露在外面。

      谢明衡坐在靠窗的木椅上,闭上了眼睛休息。

      半个多月前,刚刚醒来时,谢明衡一整天大半的时辰都在昏睡,但是随着体内毒消,现在彻底痊愈,谢明衡发现自己精力比常人旺盛,两三个时辰的休息便能维持整日的精力。

      翌日,天刚刚擦亮,谢明衡便轻手轻脚出了房门,在院子里打了半个多时辰的拳。

      陈大姐出门见他醒了还和他寒暄了几句,随后拿起灶房的两个水桶打算去村里的水井旁挑水。

      “我来吧,阿姐。”谢明衡道。

      “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做粗活呢?”陈大姐连声拒绝。

      “无妨,反正都是闲着。”谢明衡拿过水桶,“水井在何处?”

      谢明衡跑了六趟,将陈大姐灶房里的两个大水缸都灌满了井水。

      陈大姐看着青年将两大桶井水放在水缸前,随后小臂因为举重物,微微凸起一个明显的弧度,在看他轻而易举地将水倒进水缸里,呼吸都没快两分,站在他背后偷偷感慨。

      这个郎君力气也太大了吧,她男人也是村子里一等一的厉害男人,但是拎着两桶水回到家,总是会喘几声的,毕竟他家距离水不算近,他家这两个水桶都还挺大,她自己打水都只能拎两个半桶回家,而她家男人最多连续打三次水就气喘吁吁要休息了,她一会就得休息了,但是这个青年,跑了六回,呼吸也不过快了一点。

      年轻的妇人盯着青年结实挺拔的身躯,偷偷琢磨看来将来嫁给他的小娘子看来不能过于柔弱纤细了,否则这怎么经得起折腾啊。

      谢明衡帮陈大姐装满了她家从来没满过的水缸,又帮她劈了柴,最后喂了马,终于到了吃早食的时辰了。

      而此时,薛萦还没有从房间里出来。

      谢明衡走到房间门口,敲了敲房门,屋内没有动静,谢明衡只好推开门走了进去,他走到床头刚准备叫薛萦起床,眼神忽然落在薛萦驼红冒汗的脸颊上,谢明衡叫了两声薛萦。

      薛萦没有任何反应,只有粗重的呼吸。

      谢明衡抬手片碰了碰她的额头,果然烫的烧人。

      陈大姐这个时候出现在客房门口,“薛郎君,早饭好了,薛娘子醒了吗?”

      谢明衡转过头,“她病了,陈阿姐,你们村子里有大夫吗?”

      半个时辰后,大尾村唯一的大夫给薛萦把了脉,留下了退烧的药丸,谢明衡手指用力,掰开薛萦的下颚,将退烧的药丸塞了进去,又在她的额头上放了一个用凉水浸泡过的棉帕。

      陈大姐看了看谢明衡的脸色,安慰道:“郎君不要急,陈大夫不是说了嘛?薛娘子只是受了寒,晚上一般就能退掉热了。”

      然而到了午后,薛萦的高热不仅没有推下去,反而还有加重的征兆。

      谢明衡盯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薛萦犹豫片刻,起身出了门,走到在院子里编草鞋的陈大姐身旁道:“阿姐,劳烦帮我看顾一下妹子。”

      陈大姐停下手里的动作,“薛郎君,你要去哪儿啊?”看他今天一整天都守在薛娘子床前,更换额头上的凉帕,这位郎君分明很在乎他的阿妹,现在薛娘子的高热还没有褪下,他怎么有心情出门呢?

      谢明衡道:“村子里的大夫不管用,我去镇子上重新请一位大夫回来。”

      说完,谢明衡就去马厩里牵马。

      陈大姐连忙道:“可是这天应该又要下雨了,镇子上距离我们村子可不近。”

      “无妨,我拿上蓑衣和斗笠便好。”

      一个半时辰后,谢明衡终于冒着暴雨请来了镇上最有名的大夫,大夫给薛萦留了药,这药吃了,半个时辰后,薛萦身上的高热便有消退的征兆了。

      陈大姐感慨,“果然是镇上的大夫,比村里的郎中好多了。”

      谢明衡没接这话,只是见薛萦额上的冷帕又被她体内的温度熏热,他抬手拿过那条巾帕,在旁边的冷水里过了一遍,拧干后再次搭在了薛萦的额头上。

      陈大姐今年二十五岁,倒也见过很多人,不过见过很疼媳妇的男人,对妹妹这么周到倒是头一个。

      想了想,她也没有太过于打扰这对兄妹,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薛萦是在第二天巳时彻底醒来的,其实昨天她也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几次,不过意识昏昏沉沉,只能睁开眼睛,看见一个熟悉的青年坐在她的床头,没过片刻,她又昏睡过去。

      今天她睁开眼,还是那张熟悉的俊脸坐在她的床边。

      对方盯着薛萦看了一会儿,见她恢复了意识,端起一旁不再滚烫的药碗,递给薛萦:“喝吧。”

      薛萦知道自己生病了,也知道自己浑浑噩噩被灌了好几次药,她坐起身体,眼神复杂地看了看那碗黑黢黢的药,声音干哑地和谢明衡商量:“能不喝吗?”

      这个药太苦了,她昏睡中都感觉自己下一瞬会被苦醒。

      谢明衡定定地看了薛萦片刻,见薛萦似乎真的不想喝药,他忽然凑近了薛萦,伸手去掰薛萦的下颚。

      薛萦赶紧往后躲了躲,“行行行,我自己喝。”

      谢明衡这才把药递给了薛萦。

      薛萦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一口气把这碗药灌了下去,等最后一口药灌了下去,她眼睛鼻子眉毛都皱成了一团,她微微张着唇,含糊不清地问谢明衡:“有糖吗?”

      谢明衡接过她手里的药碗,表情冷淡:“没有。”

      薛萦缓了缓,方才能说一些其他的话,她哀怨地看着谢明衡,“以前我喝了药,都有饴糖或者蜜饯的。”

      谢明衡沉默片刻:“那你就不应该和我离开清水村。”

      薛萦:“……”

      谢明衡转身离开了。

      这个人到底是在乎她还是不在乎她啊?

      薛萦又休息了一上午,午后,身上的酸软比上午好了许多,她喝了一碗浓稠的白米粥后,谢明衡给她端来了一碗苦哈哈的药汁。

      薛萦是真的不想喝药了,“我觉得我已经好多了。”她和谢明衡这样说。

      但是她说完,她就转过身咳嗽了几声。

      谢明衡淡淡:“喝吧。”

      见薛萦还是抗拒,谢明衡补充了一句,“要是再次病重,你还得喝更多次药。”

      薛萦打了个激灵,想起睡梦中都难以忽视的苦涩,她接过了药碗,不过她还是没有直接喝,而是对谢明衡道:“没有糖块和蜜饯,你总要给我端碗温水来吧,这样药喝完了我还可以涮涮嘴。”其实昨天黄昏她本来有很甜的桂花糕,但是桂花糕实在太甜太难吃了,她饿着肚子也不想吃,便把剩下的几块桂花糕送给了陈大姐的两个孩子。

      本来计划的是第二天赶路,经过新的城镇时再买些好吃的糕点的,哪里想到就在这里病下了。

      然而谢明衡听到了薛萦的吩咐,却并没有动,只是催促她道:“喝药。”

      薛萦有些生气了:“我不喝了。”她把药碗用力放在一边。

      谢明衡看了她片刻,忽然又要伸手掰她下颚。

      薛萦身姿纤细,但是她的力气其实比正常的男子都要大几分,不过和谢明衡这段日子相处下来,薛萦清楚是自己的力气和谢明衡比较,不啻于蚍蜉撼树,见他又有强灌的征兆,薛萦觉得自己不能以卵击石,“别碰我,我自己喝。”

      薛萦和上午一样,神色复地端起那碗黑黢黢的咬汁,深吸一口气,把整碗药都灌了进去,但是她喝完药,拿开药碗的时候,微凉的手指轻轻碰过她的唇瓣,下一瞬,一块不知名的东西塞进她的唇齿间。

      紧接着,铺天盖地的甜溢满唇舌。

  •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抱歉抱歉,有点卡,这章之后应该会停更一段时间,因为我其实想写的是狗血甜文,但是写着写着发现这个梗是追妻火葬场的梗,有点没想明白,所以最近老是卡,给我点时间理理,想明白了会全文存稿然后会回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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