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被校园霸凌的小可怜（3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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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学宴林父开了两个包间，林家的亲戚围成一桌，林晓筱邀请的同学在另一个包间，与林晓筱交好的女同学和陈寻大多数被邀请了，无一不对林晓筱表示恭喜。
她们手里抱着为林晓筱精心准备的毕业礼物，一个接着一个塞到她怀里，眼角微红，不知是不舍还是感伤。
林晓筱则忙得不亦乐乎，先到爸妈身边与长辈们唠唠嗑，叙叙旧，再到同学朋友那亲自招待他们，时不时还要下楼接几个好朋友。
林聿晨作为林家的私生女不怎么受林家其他长辈的待见，林晓筱在楼下迎宾的空档，林聿晨人还没进包厢就被林父赶到另一个包间去了，美其名曰与同龄人玩耍才不会无趣，与一堆长辈多没意思，林母瞪了他一眼。
林晓筱在门口忙着迎宾，林母到底碍于大部分亲戚在场不好多说什么，对林聿晨抱以歉意的目光，与林父继续扮演表面夫妻。
林聿晨也乐得一个人清静，这样也可免于所谓林家亲戚的言语刁难，朝林母点点头二话不说往另一个包厢走，服务员将美味佳肴一一端上桌后，林晓筱姗姗来迟，在林家亲戚的招待间里瞧不见林聿晨，眉头皱了下，坐到林母身边轻声询问。
“聿晨啊，她跟你同学玩儿去了，在另一边呢。”林母和蔼道。
话刚落林欣就阴阳怪气道：“林聿晨不过是个乡下来的丫头，哪有资格跟我们坐一起，今日是你的庆功宴，你才是主角！”
在场的亲戚一个个安安静静，脸上却不乏看好戏的神色，就连林欣的爸爸，林晓筱的大伯也只是隐晦地看了女儿一眼没有多说一句，显然也认可她的说法。
林晓筱眉头皱得更深，严肃地看着林欣，道：“不论如何，聿晨都是我妹妹，我不允许你用这样见外的、且带着侮辱性的词汇说她半句不是。”
林欣听自己从小敬佩仰慕的堂姐这么说，心里很不是滋味，小声嘟囔道：“我哪句话说得不对了，林聿晨明明就是个私……”话没落，就被她父亲的咳嗽声止住。
“今天是晓筱的庆功宴，大伯在这祝你学业进步，这个红包你收下，祝你来年天道酬勤，学业有成！”
有林大伯开了头，一众亲戚陆陆续续将口袋里早就准备好的红包掏出来塞进林晓筱手里，林晓筱一一道谢，收下长辈们的心意，表示自己来年一定会继续努力，争取再为林家争光。
“吃菜，吃菜！”林母热络道，见气氛缓和，言笑晏晏。
林晓筱点点头，对林母说出去洗个手，实则放心不下隔壁包厢的林聿晨，刚洗完手就溜进另一个包厢里，和朋友们一一问好，目光锁定门口和陈寻交谈的林聿晨。
“抱歉抱歉，是姐姐的疏忽……”她三两步走到林聿晨跟前，拉着她的手小声道：“跟我一起过去吧，你是林家人，本就该在另一间。”
“没事儿。”林聿晨正与陈寻讨论吴顺利和许薇一案的后续进展，见她自责愧疚，忙说自己没什么事，在这边与同龄人反而相谈甚欢。
林晓筱无奈地点点头，知道他们在谈正事，离去前不忘嘱咐他们尽快进去吃菜，不然菜都凉了。
林聿晨见林晓筱走远，接着陈寻的话题继续往下说：“既然已经从审讯里获得血泪与吴顺利的联络方式，你们打算如何……是否有意愿派个人到秘密联络点试探一二？”
“不着急。”陈寻道：“现今我们手头获得的有用信息还是很少，贸然与敌人接头如若发生意外，打入敌人内部不成反而会暴露自己，打草惊蛇。”
陈寻凝望被林晓筱合上的那扇门，目光深沉，道：“既然林晓筱的异能如此重要，血泪组织接连两次失手，必然还会再派人过来一探究竟，届时我们先想方设法让吴顺利传递假信息出去，将血泪的人诱骗过来，然后顺藤摸瓜找到他们的老巢。”
“这样太冒险了，他们两次失手，派来的人必然比吴顺利和许薇还要厉害，这只会让晓筱再次置身于更深的危险之中。”林聿晨顿了顿，看他道：“这个决定你打算告诉晓筱吗？”
陈寻却有自己的想法，露出运筹帷幄的表情：“不必告诉她，这样只会徒增她的紧张感露出破绽，我相信只要异能者当局的安保措施做得足够到位和完善，晓筱会很安全。”
林聿晨的目光深了深，大抵明白林晓筱和陈寻两人的感情发展到后期为什么会像一对怨偶了，林晓筱性子敏感傲娇，不喜恋人对她有所隐瞒，而陈寻每次都以为了她的安全着想为借口，对自己的计划缄口不言。
陈寻太过自以为是而林晓筱又对感情过于看重，一来二去两人之间本就不浓的信任感岌岌可危。
到后来陈寻被丧尸群包围身负重伤，危在旦夕时依旧对林晓筱瞒得死死的，以至于林晓筱得知真相后相当崩溃，欲用自己就快枯竭的异能救活陈寻，最终两人一个体力耗尽一个异能枯竭，皆死在丧尸手中。
林聿晨直言不讳道：“我不同意你将林晓筱当做活靶子吸引敌人的火力，对她隐瞒实情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话刚落，她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重，不知不觉就用上了在主位面训斥不听指挥、擅自行动的下属的口气。
虽然……她林聿晨有时候为了大局考虑也会将自己的生死存亡置于不顾，兵行险招，对帝国皇帝来个先斩后奏，最后被训斥个狗血淋头，但诸如此类方法，被旁人用到自己要保护的女主身上，林聿晨还是相当不赞同。
在这方面林聿晨可以说很双标了，她可以对自己狠，但对纳入自己保护圈的人很多时候却狠不下心来。
她的语气缓下来，道：“抱歉，我说的重了，但你应该知道这并非上策，林晓筱是我的亲人，于你而言也同样很重要，而你的计划还是……太过草率。”
陈寻本因她直截了当的说法起了恼意，见她语气缓和也不好多说什么，想了想道：“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你能想到更好的办法吗？我相信你有足够的能力能够保护好林晓筱，加上……你擅自行动一事上级还在审查，而眼下就是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既如此，也不该让毫无武力值的林晓筱冒这个风险，做诱饵也该是我去！”林聿晨道。
“你觉得血泪会认不出林晓筱和你？”陈寻淡淡反问。
“先吃饭吧，你们还要聊到什么时候？”这时候，陈寻的同学推开包厢的门对他们喊道。
林聿晨目光前所未有的严肃，对陈寻道：“总之……我认为你应该先过问林晓筱的意见，这件事我不会告诉林晓筱，但我认为不论是这件事上还是往后的其他事情，我相信林晓筱不会喜欢你什么事都瞒着她，亲口告诉她你的决定，于你于她都再好不过。”说罢推开包厢的门进屋了。
陈寻在门外站了许久，像是要将那扇门望穿，明明他陈寻才是上级不是吗，林聿晨并没有权限也没有资格质疑他所做出的决定，可他偏偏又觉得林聿晨所言不无道理，他确实该好好想想自己瞒着林晓筱的做法是否妥帖。
毕竟如林聿晨所言……他是在意林晓筱的，包括她的安危，她的感受。
庆功宴接近尾声，却是几家欢喜几家愁，陈寻和林聿晨各怀心事，心不在焉吃完饭准备离去，期间几个老同学玩狼人杀卡牌游戏时，陈寻表示自己不想玩，他们只好拉着林聿晨充数。
林聿晨倒是答应了，只不过她没接触过这个位面的纸牌游戏，前两局输得极惨，不是卖了同为狼人的同伴就是对平民见死不救，后来才慢慢摸索出规律。
隔壁包厢的林欣被其他亲戚问及中考成绩时面红耳赤，她那点分数可不够看，堪堪能够上个北城的普通高中，还是爸妈花了大价钱才将她塞进北实中高中部的，差一分就得多花两千块，林欣离北实中的分数线差了好几十分，赞助了十来万。
林晓筱与林欣两个同龄人放在一起登时就有了对比，众亲戚不好当面贬低林欣，就变着法子夸林晓筱会读书，林父林母脸上有光，春风满面，林大伯则狠狠瞪了眼林欣，那眼神像是在说林欣丢人丢到本家了。
酒过三巡，林父公布自己的转股决定后，林晓筱再次成为众人的焦点。
在场的只有林大伯对林父的做派大多心知肚明，林大伯有次在会所谈生意时曾偶遇过林父搂着漂亮的小姑娘进去，前几天又听说林父在外头还有私生子……
能做这么个转股决定足可见林晓筱在他心里的分量，加上林母那边强大的关系网，他隐晦地看了林欣一眼，想着回去后好好提点提点自己这个不成气候的女儿，让她多和自己堂姐搞好关系。
酒足饭饱一行人准备离去，林聿晨去趟卫生间的途中碰见了刚从卫生间出来的林欣，两人四目相对。
林聿晨无视她的存在径直往前头，林欣却道：“站住！”
林聿晨脚步一顿，微微侧了侧身子。
“私生女就是私生女，连基本的礼貌都不懂吗？”林欣瞪着她，想起不久前在国旗下当众检讨一事，又羞愧又恨极了林聿晨。
这是她整个人生里最耻辱的一件事……没有之一！
“怎么，嫌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林聿晨冷淡却锐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扫了一眼后头也不回走了。如果不是系统不允许她在普通人面前使用精神力，林欣此刻就不仅仅是站在这跟她讲话了。
林欣只觉顶着那样的目光压力极大，通体发寒，她不知为何会这么怕林聿晨，见她快要走远，气急败坏道：“你给我等着，薇姐不会放过你的！”
林聿晨挑了挑眉，她素来不害怕这些威胁的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如今她是异能者当局的特工，有国家这层关系在，这些人如若敢再来招惹她，妨碍她的任务进度，可不仅仅是锒铛入狱这么简单了。
当天晚上，林聿晨洗完澡后收到陈寻的信息，说是让她周二晚上再去一趟异能者当局，届时有上级派来专员来复核林聿晨擅作决定一事，并对林聿晨说，他会找个恰当的时间告诉林晓筱自己的决定，毕竟瞒着当事人真的不好。
早前陈寻已将林聿晨私自审问吴顺利的主要责任揽下来，仗着自己家里的关系说通了爷爷和爸爸，他爷爷作为国家安全部门的最高级领导，听完陈寻的陈述并没有感到生气，甚至一点惊讶感都没有。
陈局长听罢只是沉默良久，叹口气，说他会派专员去跟林聿晨谈话，让陈寻不必再为林聿晨开脱，而后拄着拐杖离开，留下一脸茫然的陈寻愣在原地，暗衬自己的爷爷好似已经知道这件事。
看情况林聿晨是不会受到太多处罚的，否则，爷爷该是会大发雷霆然后下令抓人的，陈寻虽不知原因，却着实为林聿晨松了口气。
林聿晨将目光从手机转移到林晓筱脸上，由衷为林晓筱感到一点点宽慰，陈寻肯听她的劝说择日将实情告诉林晓筱筱而不是自己一个人全揽下来，这已经做出了很大的让步。
林聿晨欣慰的同时又觉得自己像是个替他人姻缘瞎操心的……月老，她一点点了解华夏历史，明白在这个位面“媒人”确实是这么个叫法，以往她在主位面时也曾替下属操心过他们的终身大事，甚至亲自主持了一场百名军人的军婚。
那时候她已经三十出头了，当她的下属调侃她净是为旁人操持却不关心关心自己的婚姻大事时，林聿晨微微一笑，说自己目前没有这个想法。
在主位面她一直将国家的利益放在首位，结婚一事她也不是没想过，这些年下来跟她表白的人不少，可她从未对哪个人动过心，说白了就是不来电，加上她不愿耽误旁人，每次都是直接了当地拒绝那些追求者的告白。
等到她身居要职后每日忙于军部的事，投入到生活中做自己喜爱的事情的时间就更加少了，那时候她已不算年轻了，却再也没有生出结婚生子的想法。
她的理想是那样远大，想让主位面早日结束纷争，给百姓一个和平盛世，愈发这样想，就愈发觉得要拼尽自己的时间，为这个国度鞠躬尽瘁，更分不出一点时间投入到感情生活中。
皇帝也曾想过为她赐婚，可都被她委婉地拒绝了，说自己分不出时间来兼顾家庭，即使成婚了也会是个不负责任的妻子，她不愿耽误人家。皇帝其实也存了私心，乐见她一心为国，提了几次见她坚决不肯也就随她了。
系统111当时选中林聿晨时给她的定位也是个“事业型女强人”，至于感情一事和她完全不粘边。
林聿晨也希望在自己离去时次位面的男女主可以有个圆满的结局，这也算不负她屡屡保护林晓筱，为了她而触怒陈寻。
周二晚上，异能者当局北城分部，林聿晨见到了时任异能者当局华夏分局的总指挥——陈寻的爷爷陈局长。
陈寻和林晓筱压根想不到，这个上级的调查专员会是陈局长本人。
陈爷爷年事已高，身着宽松的灰色唐装，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他的目光在林聿晨身上逡巡着，像是在扫描一个什么物件，这无端让林聿晨感受到极大的压力。
落后他一步的陈寻则将这份压力感归结为爷爷的威严，遥想当年建国前爷爷也是战场上的常胜将军，经历过血与火的洗礼，那冷冷的目光落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那人都是要惧怕三分的。
林聿晨隐隐觉得不对劲时，111也传话给她，告诉她这个陈局长很不简单。111试图用自己的能力对他进行探测，朝他发送信号后那信号却如同落入一片无限远的真空区域，不知是被屏蔽了还是石沉大海，总之迟迟接收不到反馈信号，这让111相当震惊。
毕竟它运用的是主位面先进的探测技术，次位面的人怎么可能有破解之法？
111又试图发送一次信号，陈局长的目光又重新落回林聿晨身上，那打量的眼神仿佛透过林聿晨的意识穿透到111的核心，林聿晨止不住战栗，警铃大作的同时又觉得自己还是太过弱小。
半晌，陈局长收回目光，对陈寻露出个不算和蔼的笑容，道：“你出去吧，将门关上，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我与这位林聿晨谈一谈。”他讲话的语气平板，毫无情绪起伏。
林聿晨听他说话的口气无端想到主位面意识的造物111来，陈爷爷给她的感觉就好像一个毫无感情却被强制植入感情程序的机器人。
陈寻离开后，陈爷爷拉了把椅子坐下，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个类似触控笔的东西，对着监控探头和监听设备按了几下，对林聿晨说：“坐吧。”
111在林聿晨脑海中道：“陈局长已经将监控和监听设备给关闭了，不知道意欲何为。”
林聿晨不动声色地坐下，目光则暗暗打量与她相对而坐的陈局长，不知为何心中的违和感又加重了，但听陈局长慢慢道：“林聿晨，我们开诚布公吧。”
“陈局长此话何意？”林聿晨将刚学会的成语用上，融入到此情此景中，总预感对方接下来要说的话会让她相当意外。
下一秒，陈局长说出口的话如林聿晨和111所料，像凭空敲响的一道惊雷，震得人头皮发麻，又没有任何预兆。
陈局长语速缓慢：“林聿晨，包括你脑海里的系统111，你们好，我是次位面意识的分／身。”
作者有话说第34章 被校园霸凌的小可怜（3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