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正经一点》三荀

6、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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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靠，那个生面孔谁啊！之前怎么没见过？”李奇喜骂道，再一次从夏也倦手上丢了球。

　　“转校来的，昨天刚到。”另一个人回应他。

　　“操，拦他！”

　　几个人冲上前拦截他，夏也倦也意识到自己接下来会是他们重点“打击”的对象，每一步都会变得更艰难。好在他也从来都没有要单打独斗的劲儿，既然是团队比赛，那就一定要配合队友、团队协作。

　　夏也倦虽然和他们还不熟，但配合的默契还行。夏也倦被堵着了，陆迟青便立马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把球传给陆迟青时，他却做了一个假动作，把球传给了杨江宁。

　　杨江宁反应也很迅速，跳起来接住球就往前跑，在他们反应过来要拦截他时，又灵活地将球传给了离篮球框不远的姜阳。

　　“完美！”自知技术落后一等的李念十分自觉地退居场外为他们加油呐喊，每次进球都会无比浮夸地嗷上几声，可劲儿鼓掌。

　　“哥哥们，我们现在完全领先！不用担心比赛会输，要给学长们放点点水嘛！怎么能让学长们面子过不去呢！”李念喊。

　　宁雪晴“噫”了一声:“煽风点火还得是你。”

　　“害，谁让他们总是吃饱了没事找事呢，就他们能恶心人，还不允许我恶心恶心他们？”李念双手叉腰。

　　“唉，我真觉得不至于，不就是喜欢的女孩子不喜欢自己嘛，努力努力提升一下自己也好过成为一个‘为爱失智’的傻……笑谈吧？”宁雪晴故作深沉地叹了一口气。

　　李念:“管他呢，有人愿意当傻.逼为我们枯燥的生活增添一分快乐不是也挺好的嘛！”

　　夏也倦抹了抹额头的汗，陆迟青又搭上他的肩膀，笑着说:“我们这配合，简直完美得天衣无缝！打遍天下无敌手完全没有问题！”

　　“……”夏也倦看了他一下，欲言又止。他发现这人有事没事就爱搭他的肩膀。

　　“结果很明确了吧。”高翔看着他们说，“还要继续比下去，输得更惨吗？”

　　李奇喜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们，显然不服气。

　　“咱们走吧李哥……”一个人扯了扯李奇喜的袖子，小声说。

　　李奇喜又不甘心瞪了他们一眼，心里憋着一股气，但有言在先，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发作，“哼”了一声就被他所谓的好兄弟拉着，气势汹汹地走了。

　　“我去洗个脸。”夏也倦又抹了一下额头，出了点汗总感觉有些黏腻，刘海贴着额头也不太舒服。

　　“你去吧。”陆迟青说，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你认路么，要不要我陪你去？”

　　夏也倦:“……不用。”他只是不熟悉，又不是什么路痴。

　　他看了一眼时间，离下课还有几分钟，他不知道下课前体育老师还会不会来，但身上又黏糊得难受，得快一些，在下课前赶回来。

　　“迟青。”身后一道银铃般的呼唤。

　　“小何学姐，你怎么来了？”李念问。随后刚离开没几步的李奇喜瞬间回头，在看到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却对别人露出甜甜的笑容时，就绷不住了。

　　他骂了一声“操”，将手中的篮球用力砸过去。

　　“倦哥，当心！”

　　还在仔细回想厕所该怎么走的夏也倦显然没注意到这一变故，听到李念的呼唤，他下意识回头，随后篮球重重地砸在了他脸上。

　　“操。”他听到陆迟青骂了一声，然后朝自己跑过来，“没事吧！”

　　“姓李的，你他妈找死呢！”李念破口大骂，一瞬间忘了自己也是个姓李的。

　　篮球砸过来一瞬间的冲击力还是不可小觑的，夏也倦整张脸都泛疼，似乎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从鼻子落下，他定睛一看，地上多了几滴红色的液体。他抬手一抹，摸到了一手的血。

　　心跳开始加速，眼前的景象慢慢变得模糊，大脑逐渐变得沉重和晕眩。

　　他踉跄了一下，被跑过来的陆迟青及时扶住了，耳边是他着急又带着点怒气的声音:“怎么了？没事吧！”

　　在晕过去之前的最后一秒，夏也倦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和那人有仇的是陆迟青，怎么偏偏被砸的却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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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识逐渐清醒的时候，夏也倦感觉有什么温热的柔软在自己脸上游走，他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陆迟青正拿着一条湿毛巾擦拭着自己的脸。

　　“终于醒了，好点没？”陆迟青问。

　　“没事。”夏也倦坐起身，下意识地抬手抹了抹自己的鼻子。他环顾了一周，这里应该是医务室。

　　“有哪里不舒服吗？”

　　“真没事，只是有点晕血。”夏也倦说，然后抬眼去看陆迟青。后者并没有很惊讶，也没有好奇地打探自己为什么会晕血，只是挑挑眉，说:“有点？我觉得还挺严重的，你这都躺一节课了。”

　　“……”夏也倦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小声说:“……嗯，可能，大概睡了一觉……”

　　果不其然，下一秒陆迟青就笑出了声，夏也倦看了他一眼，又挪开目光，去看窗外站在枝头上的两只小鸟叽叽喳喳。

　　“醒了啊！要喝热水吗？身上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见他醒了，连忙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他，然后又使唤着陆迟青把摆在一旁的脸盆里给他洗脸的温水给倒掉。

　　“谢谢，我没事。”夏也倦接过他的热水。

　　“晕血一般是心理因素引起的，严重的话可能会出现晕厥，试试接受心理治疗，会改善一些。”医生认真地建议。

　　夏也倦点点头，又道了声谢。

　　回到教室正是下课时间，李念一见到他，就立马扑上来，夏也倦躲闪不及，就被李念撞得往后退了两步，后背靠上了陆迟青的怀。

　　夏也倦转过脑袋说了声“抱歉”，然后一脸为难地看着李念。

　　“呜呜呜呜吓死我了倦哥！你知道当时是个什么场景吗！我就看着你满脸和满手的血！然后直直地晕了过去！太吓人了！幸好你没事！”

　　“滚回你座位写检讨去，别在这里挡路。”陆迟青抬手摁着李念毛茸茸的脑袋，把他丢回座位，然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刚刚夏也倦靠上来的那一刻，头发轻轻蹭到了他的下巴，有一股很淡很淡的柠檬清香。

　　嗯，头发还挺软。

　　“检讨？”夏也倦疑惑地说。

　　“害，倦哥，你当时晕了不知道，我们之后和那傻.逼打了一架，然后就被德华看到了，就被训了一顿。”李念摊开五根手指，“五千字检讨，一个字都不能少。”

　　“五千字算什么，随便水点字数就够了，但是那个傻.逼，不打他一顿我心里都不痛快！”高翔说。

　　宁雪晴也插话:“就是，要不是我今天穿了裙子，我都忍不住给他加一脚！”

　　“虽然你不能给他来一脚，但这件事和可以掺一脚——比如帮我写个检讨？”杨江宁笑嘻嘻地说。

　　宁雪晴笑骂:“滚犊子！”

　　姜阳长舒一口气:“幸好这事儿是他挑起的，我们只是检讨而不是什么处分，他这回是被警告了，再有下次应该就是处分了！”

　　“就是就是！砸了倦哥还想走？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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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也倦听他们左一言右一句都是替自己打抱不平，明明是几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夏也倦却莫名觉得他们有些可爱，听了一会儿，蓦地轻轻弯了弯唇角。

　　“卧槽！”李念像是见到了什么惊天骇俗的事，满脸震惊地说，“哥你竟然笑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笑！”

　　夏也倦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觉得他说的有点夸张，小声说:“我们也才认识两天……”

　　“一日如三秋，两天不短了！”

　　上课铃声在这时候响起，其他人都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夏也倦学着陆迟青，抬手摁着李念的脑袋将他掰了回去，“这节是自习，好好写检讨吧。”

　　李念:“……”

　　夏也倦听到耳边一声轻笑，他扭头去看陆迟青，片刻后认真地说了句“谢谢”。

　　“谢什么？”陆迟青挑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夏也倦摇摇头，但心里其实很明白，如果不是因为陆迟青，他的朋友大概也不会如此迅速地和自己熟络起来，自己也不能这么自然地融入这个集体。

　　他什么也没说，陆迟青也没追问，而是撑着下巴，有些漫不经心地说:“你笑起来挺好看的。”

　　夏也倦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小声说:“谁笑起来不好看……”

　　“你的意思，”陆迟青凑得近了些，近得可以看清对方干净的眼睛里自己的身影，“是在夸我笑起来好看吗？”

　　“……”夏也倦只和他对视了一秒，就移开了目光，往后挪了几分距离，顿了几秒，意识到似乎这样不太礼貌，才解释说:“你靠得太近了。”

　　“你到底是什么可爱的生物？”陆迟青忍不住趴在桌子上笑。

　　夏也倦觉得自己若是再搭理他，只会被他笑得更厉害，便没再说话，默默地翻开一本课本开始预习。

　　陆迟青笑了一会儿，也拿出纸笔，开始写那五千字的检讨，时不时转过头去看一眼自己这位可爱的同桌。

　　他总觉得这人太规矩了，总是莫名的让他产生点逗逗他的念头，甚至在想，要是能破坏他的规矩、让他做点出格的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