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提琴》matthew

14、第 14 章

　　14.

　　韩小玫看着大提琴，反覆的想着徐书齐说的那句话…

　　“不要哭，因为我还爱你…”

　　他送她的那朵玫瑰花早已经枯萎，已经焦黄的花瓣淡淡泛着奇怪的味道，有些酸..也有点苦…

　　难道，这就是爱情吗?

　　这把徐书齐托付的提琴，在黑夜中陪伴着她…却让她十分想念，想见他一面的欲望是那么的强烈!

　　相爱却不能一起的命运，并不能让她屈服….

　　夜里的她背着大提琴来到了徐书齐公寓的门前，不断的按着门铃….

　　她要把提琴还给他!!她不要这样的想念…她要和他在一起…
　　即使，要面对徐书齐对赵轻海的责任…她也要跟他在一起…
　　她要捍卫的不是她的爱情，而是他们的爱情…

　　没有反应…就是没有反应…这么深的夜….
　　“你在哪里?” 这个问题在韩小玫的脑海中转了不下百次千次

　　她蹲在徐书齐门前，传了一封简讯

　　“我要我们在一起，所以…提琴还你，你的心我不收留…因为，两颗心要在一起才不寂寞…”

　　等了大半个小时，手机还是静悄悄没有反应，心里十分不安…韩小玫背着提琴…不知道要走还是留…

　　隐约听见上楼梯的声音，韩小玫欣喜的迎上前去…可惜来的人是赵轻海…
　　虽有些失望，但是却悄悄的庆幸着…至少，徐书齐没有和赵轻海在一起。

　　赵轻海看见韩小玫站在徐书齐家门口，先是有些狐疑，可是当眼光落到韩小玫肩上的提琴，一向平淡冷静的脸上…浮上了一层难以查觉得…妒忌!

　　[嗨~你徐书齐吗?他好像不在….]她对赵轻海没有敌意…

　　[你也找他吗?]

　　[对…我来还东西…]

　　[是这把提琴吗?]赵轻海靠近韩小玫…轻轻的抚着大提琴的琴盒….

　　[嗯…]

　　[这是一把德国的名琴，已经有100多年的历史了，它在书齐的手中已经有14年了吧…这把提琴拥有了书齐一半的灵魂…我很羡慕你，因为他把提琴交给了你，想必，你是他另一半的灵魂吧…]

　　[我不是，他是他…我是我…没有所谓的一半!!]

　　[多么骄傲的说法阿…拥有爱的人总是特别骄傲…可悲的大概就是我们这种，渴求一半却还不可得的人吧…]赵轻海淡淡的说着一切….

　　[为什么这么说….]

　　[忌妒…]赵轻海冷的像一块冰，却还笑着说

　　[你..拔走他的羽毛，让他无法飞翔…只是为了留他在你身边，这样你会快乐吗?]

　　[会，只要你离开他…他就不想飞了…]赵轻海冷冷的看着韩小玫，她的声音还是很柔美

　　[我不会离开他…]韩小玫并不畏惧

　　[是吗?还是离开他吧...不然，你不想遇见的事，将会一件一件的发生，我怀疑你能承担多少….]

　　[你在威胁我吗?]

　　[算是吧…]

　　韩小玫火气上扬，双手叉腰直视着赵轻海一步一步的走近她…

　　[我很有自信我不怕你的威胁…]

　　[是因为他爱你，你才这么理直气壮吧…是吗…]赵轻海冷着的脸，流下了晶莹泪珠

　　[不是，我理直气壮，是因为我知道爱一个人就是希望他幸福。你的爱那么强烈，为什么你感受不到…徐书齐他的痛苦，为什么你要这么自私…]

　　[我自私…你们，又何尝不是…]

　　[赵轻海，不要做出让我们三个都痛苦的事…]

　　[至少，不是只有我一个…]她抹去了她眼角的泪

　　[为什么?]

　　[对不起，我爱他…一直都爱他…恨我吧，但是我不后悔…]赵轻海转头离开..

　　[赵轻海…我爱他…跟你一样爱他….]韩小玫高声的喊着…

　　没有星星只有街灯….没有雨丝只有泪水…

　　这是 寂寞的台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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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这样蜷着身体，等着点滴滴完…数着时间，看着白色的天花板…
　　很无趣也很无奈….手机传来简讯的声音…

　　“我要我们在一起，所以…提琴还你，你的心我不收留…因为，两颗心要在一起才不寂寞…”

　　小玫瑰勇敢的绽放着爱情…

　　也许自己是个胆小的人吧…徐书齐是这样子自嘲着…
　　但是，他心里清楚，假如不顾一切的与韩小玫在一起，他们三个说不定会一起毁灭…

　　“不要害怕寂寞…”徐书齐回了简讯

　　电话响了…当然是韩小玫打来….

　　[你在哪里..我想见你…现在就想见你…]

　　[我…]他又何尝不想见他

　　[想见你，让你为难了吗…]

　　[不为难，只是不想让你看到现在的我….]

　　[你生病了?]韩小玫总是能从他的言语中找到真正的答案

　　[嗯…]无奈的叹着气..在她面前总是没有秘密

　　[你还好吧?]

　　[还好，只是很寂寞…]

　　[我也是…]韩小玫也叹气

　　[不要害怕…也不要担心…]徐书齐安抚着…

　　[嗯...]

　　[还有…不要哭…]

　　[我没有..]韩小玫赶紧擦了脸的泪

　　[我都闻到眼泪咸咸的味道了…]

　　[对不起~我总是让你哭泣…]原本应该是很美丽的开始，现在却是以她的眼泪作为起点…

　　自己是胆小的，因为自己的这种讨厌的性格…害苦了轻轻，也害苦了韩小玫…

　　[我都说了，我没有…]

　　[好…你没有…]声音还是那么的温柔…

　　[你现在在哪里?]还是好想见他一面，不肯放弃的想要去爱的心情一天比一天强烈，尤其在见过赵轻海之后…

　　[在医院…打点滴…]

　　[我去找你…]

　　[太晚了…你别来，过几天我就回去了…]夜太黑了，一方面担心她的安危，另一方面则是，真的不想在医院让她看见自己病的吓人的模样

　　[可是，我现在很想见你…]

　　[可是…我不想，让你看见现在的我…]

　　[有那么糟吗…]

　　[嗯…很糟很糟…]

　　[有…多糟?]

　　[胡子没刮，一头乱发的..我怕你看见这样的我就不喜欢我了…那还不糟…]试着顾左右而言他

　　[好像真的…很糟…]

　　[对呀…何况…真的太晚了…]

　　[我说的是..你的身体…]

　　[…]这三天两头就出状况的身体，实在不容易隐瞒，他心里很清楚，韩小玫只是不问，并不是一无所知

　　[徐书齐，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有些忧心，不知道这古灵精怪的小女生究竟要问什么，万一问起他的身体状况…又该怎么告诉她。

　　[那…明天，我能去看你吗?]韩小玫，就是那么令他喜欢。一切他不想说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事情…她总是不问不提不在乎…

　　心里眼里只有他，徐书齐…无关他的口罩，提琴，或是这病弱的身体…
　　韩小玫，让他觉得自己可以是个正常的人，可以照顾韩亚，可以爱她…
　　这种感觉…是家人甚至是赵轻海也都不曾给过他…

　　这就是所谓的自在吧~，能够遇到一的让自己自在的人实在不容易。

　　[好~]是不忍心拒绝，还是自己也想见她一面，徐书齐自己都分不清….

　　[那，你要记得把胡子刮干净，把头发梳好…穿的帅帅的…我才会喜欢你…]

　　[要求这么多…]

　　[当然，你难道不知道我是很肤浅的人吗?要不是看在你还算长的可爱的份上，我才懒得理你…]

　　[…]徐书齐轻轻笑出声音，却也淡淡的咳嗽

　　[就这样，我明天去找你…]

　　[好~]

　　[晚安…]韩小玫甜甜的说了晚安…

　　[小玫…]还想说..却被打断

　　[我知道了..]

　　[徐书齐…我..]她想说的话一样被打断

　　[我也知道了…晚安…还有，我满喜欢你连名带姓的叫我名字…]

　　[徐书齐徐书齐徐书齐徐书齐…..]电话收了线，她的声音还是萦绕在耳边

　　真正的爱情，是不需言语多做赘饰….
　　真正的爱情，也许不过就是这短短的两个字…依赖…
　　依赖彼此的呼吸，依赖彼此的信念…依赖着彼此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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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赖，因为生命有太多悬涯，我以为爱情可以例外。
　　所以当冬天走来，我不自觉的选择躲开。
　　哪里?才是你的终站?
　　你问我，我也不明白。如果我小心翼翼而神色仓皇的牵挂，不是爱，我也说不出更好的修辞。

　　在彼此依赖的同时，究竟成就了什么?
　　如果相处的困境，一如剑的双刃，伤人伤己…
　　那又何苦让强求捆绑我们?

　　无言的聚散倘若是一种遗憾，那些欢喜共悲的岁月，就是最美好的体谅
　　是不是爱呢?
　　留给时光去回答….
　　- 孙梓评之甜钢琴~ 冬天，我一个人 -

　　来到徐书齐所说的病房，对于从小就是个健康宝宝的韩小玫，亮晶晶的眼睛充满了许多好奇，白色的墙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单白色的枕头，当然还有白衣天使也有穿着白袍的医师。

　　还好今天有阳光…韩小玫是这么想着。

　　[嗨~]看见韩小玫来，礼貌宝宝总是先打招呼，也许是她来了觉得今天精神特别的好，好到自己都觉得可以马上下床出院。

　　韩小玫还是一样对于礼貌宝宝的招呼一向不怎么反应，里里外外的看着这一间单人病房，有卫浴设备，有小冰箱电视，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仪器。

　　[这里，好白…好干净喔…干净的..我都不知道该站在哪里?]站在他面前傻傻的笑着

　　[...来，让我看看昨天哭过的眼睛，有没有肿的跟核桃一样大?]

　　[肿….哈哈!不可能，我没哭~]小丫头…就是嘴硬，笑咪咪的靠近他…他的脸色苍白，像是快要溶进雪白的枕头里了…有些心疼，但至少他的眼睛还很明亮。

　　[…好坚强喔….我都病成这样了，你都不担心…]

　　[不担心，我只担心，你不让我见你…]定定的看着他
　　拉了张椅子坐在病床旁…点滴是透明的，一滴一滴的从滴管里流到徐书齐的身体

　　[这个东西哭的这么厉害，我就不哭了…]笑笑的指着点滴瓶

　　[嗯..对喔!它可是哭了好久，而且还得哭好几天…看来它真的是我的好朋友…]徐书齐也笑着

　　[这种朋友还是别交太多的好…这么爱哭，哄都哄不住…]看着点滴，韩小玫心中冒着一点又一点的酸….

　　他总是笑的出来…还笑的跟阳光一样暖暖的….

　　[亚亚还好吗?我还以为你会带她一起过来…]

　　[小恶魔，现在在幼儿园…她没空理你啦…更何况，她已经有小男朋友了，不会喜欢你的…死心吧~]

　　[小男朋友…是不是王树德啊?]

　　[你怎么知道…]韩小玫瞪大眼睛

　　[我早就知道了…就你这不负责任的小阿姨不知道吧…]徐书齐，魔高一丈…

　　[没礼貌!什么叫不负责任的小阿姨，是很忙碌的小阿姨…]

　　[是是是…请问一下，忙碌的小阿姨到底在忙什么…]

　　[忙这个…]韩小玫从大包包拿出了一本相本

　　[摄影社，要联展喔…这是韩大师的作品…]大大的眼睛，笑的眯眯的…脱去她过于武装自己的装备，她不过是个天真的20岁小女生…一个单纯的小女孩

　　从来都不知道，她喜欢摄影…

　　看着一张张小人物的生活照，每一张都充满了生命力，也都含着淡淡的哀愁。

　　有拾荒老婆婆佝嵝的背影，在夕阳余晖中拉着长长的影子…
　　笑的腼腆的面摊店老板娘，卖力洗着碗的泡沫。
　　公园中两个老先生下棋的专注神情
　　蹲在街灯下，双眼迷蒙的金发少年刁着烟，烟雾缠绕在他的周遭…
　　一个小女孩抱着一只小猫，嘴巴上还有一圈粉红色的冰淇淋残留物，大大的眼睛跟她一样也笑的眯眯的
　　看到着一张
　　[亚亚的脸已经糊成这样了，你还拍…她长大一定恨死你了?]徐书齐笑的开心
　　[很可爱吧…]韩小玫颇为得意
　　一张又一张的照片让徐书齐看见韩小玫眼中的世界
　　果然，很美很美….
　　最后一张，是一朵枯黄的玫瑰花，摆在一页日记上…上面还有一串字
　　‘….我早就知道了….’
　　徐书齐看到这里，慢慢的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个小女生…
　　轻轻的抚着她柔嫩的小脸，这张干净没有装饰的脸，其实算不上漂亮。
　　但是却有着一双迷人的眼睛，坚定深邃。
　　她的确是他，心中的那朵押不扁的玫瑰花….
　　勇敢的长在他荒无的心田中，他决心用他的生命与爱来灌溉….

　　韩小玫缓缓的拉下他抚着她脸上的手，慢慢的凑上前去吻了徐书齐….
　　手是冰凉的…他的唇也是…
　　看着徐书齐，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就在自己的眼前刷呀刷的….
　　这不是初吻，却让她的心砰砰的跳的像是要跳出来似的

　　一秒钟还是两秒钟…
　　时间与空间真的会静止…就是在这个时刻吧…

　　[你的睫毛好长喔….]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乱了徐书齐深陷的情绪
　　老样子的脑筋打结的愣愣的看着她

　　韩小玫就是喜欢他这电脑死机的神情，害羞的无处遮掩。

　　脸红..脸红..脸红…从脖子红上了脸颊再红上耳朵…徐书齐现在像极了一颗熟透了的红蕃茄

　　韩小玫又凑了过去，迅速的又啄了他一下…

　　死机…死机…还是死机状态….

　　病房门开了，徐衷慧走了进来

　　[嗨，邻家女孩你怎么会来…]徐衷慧亲切的问候着这个宝贝弟弟喜欢的小女生

　　[我来看看他，好一点没?]韩小玫镇定的像是的没事的人

　　[对耶，徐书齐你好一点没….]徐衷慧拿起病例看着纪录，并没有留意徐书齐死机的状态

　　看完病例，徐书齐还是没有反应，就是呆呆的坐在病床上，脸上的红潮还没退

　　[你还发烧吗?脸怎么红成这样…]顺手就搭在他的额头上量量体温

　　[脸红…没..没事..我好好的…]徐书齐总算醒过来了

　　[姐姐，徐书齐什么时候才能出院….]韩小玫礼貌的问

　　[你听听…这女孩子叫姐姐多好听~]徐衷慧打从心里就喜欢韩小玫的简单大方

　　[大概再一两天吧，他的胰脏有点发炎…比较麻烦一点…]

　　[蛤~胰脏…]韩小玫皱起眉头，有些不解

　　[姐~]徐书齐忙打断

　　[你听听，这男孩子叫姐姐多没感情…]

　　徐书齐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长长的气….

　　[好了…!不说啦…你下午还要再排一次片子喔!..看看状况…]

　　[嗯…]

　　[你牛阿…]徐衷慧瞄了徐书齐一眼

　　[知道了..]赶紧老实反应

　　韩小玫在一旁看的想笑，这种在自然不过的姐弟对话，看在她眼中十分有趣…
　　尤其是，一向文质彬彬的徐书齐，老爱在她面前一附大哥哥的样子，在徐衷慧面前却是个十足十的韩亚亚翻版…

　　[时间差不多了，我第四堂有课，我先走啦…你好好休息吧…]韩小玫一边收着东西一边说

　　[一起一起…我也走啦…我送你…]徐衷慧亲切的对韩小玫笑着

　　刚要走出病房 徐书齐突然喊住徐衷慧

　　[慧慧…]

　　韩小玫灵慧的眼睛看了看他，也看了徐衷慧，带着笑…对着徐书齐眨眨眼，心是透亮澄明的…

　　徐衷慧并没有头只是挥挥手，便和韩小玫走出去

　　[姐姐，不用麻烦啦……]

　　[不麻烦…叫你小玫可以吗?我们聊聊…]

　　[好~]韩小玫落落大方的反应着

　　[徐书齐，好像很喜欢你喔…]徐衷慧带着笑看韩小玫

　　[我也喜欢他…]没有害羞，像是在自我介绍一样的自然，听到这里徐衷慧轻拍了韩小玫的肩，她的确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孩子。

　　[我弟弟…身体不好…感觉的到吗?]

　　韩小玫点点头

　　[他从小身体就不好…大病小病没断过…徐此之外，全身上下都是优点。他有温暖的性格，体贴的心，有丰富的知识却不骄傲。除了…过于平静的情绪之外，小小的心脏总能藏着多的吓人的心事。为了不想让任何人担心，他习惯什么都不说…很多人以为他是害羞，但是事实上，其实是无奈的。]

　　[我知道…]

　　[你真的知道?]

　　[真的知道!]

　　[好女孩…看来，你也是只外星人喔…]

　　[不，我不是!我是一朵玫瑰花…]

　　[…]徐衷慧抬头看了看天空，眼前的这个小女生，现在她还看不出来究竟她可以给徐书齐什么…但是，至少她说的话，跟徐书齐的频率一模一样…让她听不太懂。也因为这样…她更加确信，徐书齐爱的是她

　　[姐姐…赵轻海是个怎么样的人…]

　　[她是个…可怜的人….]不加思索的直接回答她

　　这是从刚刚遇见韩小玫第一次为难跟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

　　[怎么啦…你们见过面啦?]

　　[嗯…]学着徐书齐的语气…

　　[嗯什么..你是牛喔..]徐衷慧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好笑

　　[我不是，我是一朵玫瑰花…]韩小玫也笑了

　　[这个，我就帮不了你们啦…感情世界3人行，是最最难解的，更何况…都是一堆无辜的人…]

　　[我知道了…]

　　[未来，会很辛苦喔…有空看看今天的报纸吧!做不了让何决定的时候，给徐书齐一点时间，他知道他自己在做什么，就是动作慢….]

　　[我给时间真的就可以了吗?]韩小玫十分疑惑，捍卫爱情如果是在对抗一个无辜的人，是否自己也变的残忍

　　[…目前，你能做的真的不多…]

　　[不，我相信…我能做很多…很多….]

　　徐衷慧拉起韩小玫的手

　　[不是万不得已…不要选择伤害轻轻…好吗?因为，小齐喜欢的是你…]

　　[我知道…]

　　天空的颜色是蓝色的…心情是灰色的….

　　今天报纸上的头条新闻

　　“亚洲第一提琴手，单方面解除婚约…”

　　天空的颜色，还是蓝色的….心情…已经变黑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