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铁扇公主》施闻

8、道长

　　第8章道长

　　“因为我要练武功。”珊珊将画沙的树枝拿起来挥舞，架势倒很像舞剑。

　　“但老夫觉得你并不是很想练武功。孩子，武功可以练，但其他学习仍旧不可荒废。”

　　自大旱后，她已经许久没去学堂，几乎都在宫里陪着阿娘。她问：“老人家，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施，你可以叫我施道长。”

　　“施道长，你懂命吗？命运到底是什么？”

　　施道长捡了根树枝，在地上写上“命”这个字，“首先它有一个‘人’，说明命需要人，然后是个‘一’，一，一个，一生，最后是个‘叩’，叩是个动作，比如叩门，就是敲门的意思。连在一起就是，命运的大门需要一个人主动去敲响。孩子，人不仅得有命还得有运。像小公主这样笑容灿烂的小女孩，运气都是不差的。”

　　珊珊听后，笑了起来，“道长，你听，你听见了什么声音？”珊珊闭上眼睛，树枝开始摇晃，地上的沙子开始扬起，任何东西都被风吹动，竟是起风了。珊珊睁开眼睛，兴奋的说：“道长，是起风了。有风就代表不久的将来会下雨。”

　　施道长有些发愣，这么炎热的天气，哪会有什么风，刚才的场景明明就是珊珊闭眼以后才起风的。他笑着回答：“是，这是谁告诉你的？”

　　“是阿娘说的。”

　　话音刚落，大王和王后从宫殿中走出来，大王看两人聊天和谐甚感欣慰，王后却尚有愁容，问：“道长，你的那些通关文牒可否都让我再看一遍。”

　　“没有问题。”

　　珊珊在之后的了解中，明白了施道长是阿爹的救命恩人，前不久阿爹在战场上受了很重的伤，好在施道长当时就在夜凉城，出手救了阿爹一命。施道长是从东土的国家过来，来其他国家是为了学习仙法。

　　“阿娘，这世上真有仙人仙法吗？”珊珊问王后。

　　“应该是有的。”

　　“那为什么我们国家没有？”

　　“这个你可以去问问施道长。”从起初的对道长仍抱有不放心的态度，现在的王后也已经开始相信了道长。他带来的通关文牒及其他文书都是没有问题的。

　　“阿娘，这些天道长教会了我好多字，还教我种东西了。你看，这是我们一起种的仙人掌。”珊珊抱着一盆带刺的仙人掌给王后看。

　　原本仙人掌这种植物是不适合孩子种的，但依他们国家现在的情况看，也只有仙人掌可以种的活。

　　王后想到这，又想到宫外老百姓的生活场景，不禁流下了眼泪。

　　“阿娘不哭，我把这仙人掌送给你。”珊珊尽可能的安慰着。

　　“珊珊，你阿爹希望你能跟着道长修习仙法。”

　　“可我们国家没有炼仙法的人啊！”

　　“以前是没有，但是我觉得你或许生来就是适合学习仙法的。珊珊，你听风声。”

　　原本宫中没有风，当珊珊想着风时，从窗口迎面吹进来一阵风。“孩子，有风但是没有雨，你可以跟着道长去把雨找来。”

　　“道长不会降雨的仙法吗？”

　　“道长并非神人，他并不会降雨，但他可以带你去找那个会降雨的人。”

　　“阿娘，你不是说有风了之后，雨水很快就会降临吗？现在已经起风了呀！”

　　“没有错，但是你去学习仙法能更快将雨水带来。”

　　“阿娘，我跟着道长，是不是就要离开你们？我不想离开你们。”

　　“等你学成归来，我们还是能够团聚的。”

　　“那要多久呢？”

　　“那要看珊珊你多久才能学到仙法。”

　　“我能够解除旱灾？”

　　“当然可以。”

　　王后当天亲手整理了珊珊的行李。

　　临别那日，珊珊始终想不明白为何阿爹要尽快让她和道长离开，或许是真的希望她能够尽快地学到仙法解除旱灾吧！

　　可她还没能跟阿爹多处几日便要走了。

　　大王面对珊珊说：“珊珊，我们今天来玩一个游戏。”

　　“什么游戏？”

　　“兵与贼的游戏，阿爹和阿娘来当兵，你和道长来当贼，贼不可被兵追上，否则你和道长就失败了，懂吗？”

　　“可是我想当兵。”

　　“等你学会了仙法和道长一起回来，阿爹就让你当兵来追我们，好不好？”

　　“好啊！”珊珊甜甜的笑起来，道长说爱笑的人运气都不差，“珊珊喜欢这个游戏。”

　　“那我们开始吧！”

　　道长快速驾起马车，珊珊揭开车帘看后面，看见阿爹骑马要追上他们了，马上喊道：“道长，加油，我们要被阿爹阿娘追上了。”

　　马车在极奔，身后的马匹追赶的也很快速，直到珊珊和道长安全地从都城的北门离开。

　　“轰隆”一声，珊珊听见北门重重落下的声音，隔绝了她和阿爹阿娘的视线。她即将离开自己出生的国家，她从来没打算真的要离开这里，一想到阿爹和阿娘以后不会在身边，她开始害怕了，眼泪水也不禁落了下来。

　　道长说：“小公主别怕。”

　　珊珊爬到道长旁边，“道长，我想回去，我想回家。”

　　“道长以后会带你回家。”

　　“什么时候？”

　　“等你有能力保护自己的时候。”

　　“我可以自己保护自己。”

　　“等再过几年，让我看到你的本事。”

　　“道长，你为什么会选择让我去修仙？”她擦着泪水说。

　　“孩子，你没发现吗？你会御风，风是因你而来。”

　　风是因我而来吗？

　　珊珊在马车上哭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她做了个很可怕的梦，当她的马车驶出都城，都城另一边的城门破了，战火延伸到了都城，一场大火将辉煌的宫殿毁了精光。

　　她看见阿爹阿娘在战火中，双双葬身于火海。

　　她的梦突然就醒了，嘴里喊着：“阿爹阿娘。”

　　道长被惊醒，醒来哄着她：“小公主不要怕，道长在这里，道长会陪着你……”

　　“道长，我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

　　“梦到了什么？”

　　“梦到了阿爹阿娘在火里，战火飘过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我们离开都城的时候。”

　　“傻孩子，没有的事，如果战火真的飘过来了，我们又怎么会安然在这里呢？”

　　珊珊问：“我们现在在哪里？”她身处一个黑黢黢的地方，但较为阴凉，地面上燃烧着篝火，她原来已经睡了一个白天，夜里便醒来了。

　　“我们已经出了罗刹国的地界，只能委屈小公主，这里是一个山洞。出外修仙的人，风餐露宿算是常事，自然是不能和宫中的环境相比，更何况，罗刹国盛产黄金，原是个无比富裕的国家。”

　　“道长，我们国家的金子没有水贵。”

　　“在很多地方，金子能够买到一切。”

　　“什么都可以买？”

　　“嗯，这个你以后会理解的。金子虽然有用，但也是很多罪恶的源头。”

　　“我阿娘给我带了很多金子。”

　　“那么请小公主将这些金子都丢在这儿吧，我们不需要这些东西。”

　　“道长，我们不带吗？”

　　“不带，带着它会有人来抢的。”

　　“道长，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那种常年风餐露宿的人，倒很像我们宫中的那些官员呢！”

　　“如何见得？”

　　“我阿娘说可以从言谈举止中看出来，你不是那种山间野夫，你以前是当过官的吗？”

　　“孩子，以前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你是什么人。来者犹可追，孩子。”

　　“难怪我阿爹和阿娘会说你是一个好人了。”

　　“好人吗？孩子，这世上没有谁会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好人和坏人，人不是这么界定的。你会发现有些好人也会做坏事，恶人也能做好事。人无完人。就像你们相信的佛祖说过，你如何看世界，世界也会如何看你。”

　　“佛祖可没说过这个话，而是你心中有佛，则处处都是佛祖。”

　　“没错，这是差不多的道理。”

　　“道长，我愿意跟你修习仙术。”

　　“修炼仙术的日子很苦。”

　　“我不怕吃苦，我们今天先学什么呢？”

　　“你想学什么？”

　　“我想学最厉害的法术。”

　　“最厉害的法术啊，那应该是死而复生。”

　　“复活死人？真的能够做到吗？”

　　“所以我正在寻找。”

　　“去其他国家找能够复活人的法术？”

　　“没错。”

　　“我也能学吗？”

　　“小公主还是先学简单的法术吧。”

　　修仙的路途远比自己想象的要难多了，珊珊总觉得只要自己修仙成功，她就能够灭掉战火解除罗刹国的旱灾，而道长告诉她要真正成仙，她跟着他学习还是不够的，她需要找到真正的仙人。一个找仙人，一个在寻找死而复生的法术，老人与孩子走上了远离家乡的长路。

　　珊珊白天学习变幻物品的法术，若不是道长总说她适合修仙，她说不定会觉得自己一点儿天赋都没有，做其他事很机灵的她却并修不好仙法，但她没有放弃，她明白家乡的父母还在等着她，她离开后总要做出一番成就才能够回去，比如学会引天火灭天火的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