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铁扇公主》施闻

7、佛祖的考验

　　第7章佛祖的考验

　　王后派了人在翠云村继续打听算命婆婆的下落。珊珊即使不情愿，也只能选择跟着阿娘回去。

　　一回到王宫，他们便听到一个不好的消息——宫中的湖水干涸了，湖中的锦鲤和荷花都死了。

　　王后一听，当场晕了过去。

　　珊珊守在旁边，在阿娘醒来的那刻端上了一碗暖粥，“阿娘，你吃点东西吧。”

　　王后喝了两口后说：“珊珊，命这个东西，不是靠算出来的，也不是能靠别人的，而是掌握在自己手中。”

　　“阿娘，我不懂。”

　　“我们人的手掌中有根线叫作命运线，命运线在手上，不就是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吗？”王后告诉她手掌中手腕向中指方向的那根线叫作命运线。珊珊的命运线又长又好看。

　　“哦，阿娘，我明白了。”珊珊既希望自己能够找到算命婆婆，又觉得找到她估计也没用，就像夫子说的旱情是由老天爷决定的。

　　此后的日子天气仍是无比炎热，纵使王后找人来做法祈雨，每日吃斋诵佛，百姓日日祈祷，都没能换来一丝丝的雨水。除了要担心天气，王后还担心在前线打仗的丈夫。

　　珊珊七岁生辰那天，莫文鸢来宫中陪她一起过。因为炎热，两个女孩都晒黑了些。

　　莫文鸢送了她一盆仙人掌作为礼物。

　　珊珊问：“你这盆仙人掌上怎么这么多的刺？”

　　“我阿娘说做女人要像仙人掌那样，多么恶劣的天气都能坚持下去，那刺是用来保护自己的。”原本长的像江南水乡的秀丽女孩也许是受了些珊珊的影响，看起来也越发有男子气。

　　“这礼物我喜欢。”

　　“我哥虽然不在，但是也派人给你带了礼物。”

　　珊珊从莫文鸢手中接过一个锦囊，拆开一看，发现竟然是一袋稻谷。莫文鸢说：“我阿娘看过了，说这谷子浸了水就能发芽。”

　　珊珊一早就知道由于天气罗刹国内的庄稼几乎都不能成活，莫文英算是和她想一块儿去了。她有一个梦想，梦想国内长出一大片一大片的稻谷，国民人人都能够有饭吃。现如今，吃不饱的大有人在。她们两个小孩有时都吃不饱。

　　“阿娘说，这天气是佛祖给我们设的一个考验，只要我们能够坚持下去，战争就会结束，大雨也会降临。”

　　“我阿娘也说了，只要坚持到考验结束，佛祖还能够满足我一个愿意呢！”

　　“鸢鸢，你的愿望是什么？”

　　“考验结束，阿爹和哥哥就能够回来了，大旱也能够结束，阿娘说到时会送我一条非常漂亮的裙子，亮闪闪的那种。”

　　“鸢鸢，你还是这么爱漂亮！”

　　“你难道不喜欢漂亮裙子？哦，珊珊，难道你真的不喜欢？”

　　“怎么会呢？等战争结束，我也要跟阿娘求一条漂亮裙子，然后把头发养回来，鸢鸢，到时看谁的裙子更漂亮。”

　　两人还在争裙子的事，突然肚子叫了，莫文鸢说：“珊珊，我有些饿了。”

　　“我也是。不过我有这个，鸢鸢，你来看。”苏珊珊搬来一幅画，指着画说，“这是米糕，看着它很解饿的。”

　　画上是一盆香喷喷的米糕。

　　“珊珊，我好像更饿了。”

　　“你不想要漂亮裙子了？”

　　“我要。”

　　“那就不饿了吧！”

　　“还是饿，不过好一些。”

　　两个女孩笑嘻嘻地忍受饥饿。

　　虽然阿爹没有出现在她七岁生辰的那天，但是珊珊一点儿也不怪阿爹。

　　夜里，她将莫文英送她的礼物给王后看，说：“阿娘，等有雨了，我就把这谷子种下，我们就都不怕会饿肚子了。”

　　王后给她摇着扇子说：“阿娘等着那一天。”

　　“今天鸢鸢说她阿娘会在大旱结束送她一条漂亮裙子，阿娘，我也想要。”

　　“好。阿娘，今天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

　　“什么？”

　　王后拿出一把自制的绢扇。

　　珊珊展开绢扇，看见扇面上绣着一整片金灿灿的稻谷，稻谷上有几句诗，问：“阿娘，这写了什么？”她只认识其中的几个字。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汗滴禾下土。”

　　珊珊连续念了三遍，会念了说：“好诗，这扇子我喜欢。”扇子上绘制出了她的愿望。

　　这一年，阿爹没有回宫。

　　又一年，珊珊盼啊盼，总算盼到了自己八岁的生辰，她觉得今天阿爹总该回来了。

　　跑到阿娘的宫中，看见自己的护卫西风正在向阿娘汇报什么消息，王后听见消息再度昏厥。

　　“发生了什么事？”她大声地问。

　　西风没有说，宫女采莲让他退下，柔声对她说：“待王后醒了，王后会跟你说的。”

　　她就一直等，一直等，等太医前前后后的忙活，直到夜里，王后才算清醒过来。

　　她问：“阿娘，你还有哪里不舒服？”自旱灾开始，原本身子便不好的王后体质是越来越差了。

　　王后抚摸着她的脸说：“珊珊，阿娘很好，你在，阿娘就会一直在，阿娘会一直在你身边。”

　　“阿娘，是阿爹出事了吗？他是回不来了吗？”她隐隐觉得是阿爹出事了，阿娘才会晕倒的。

　　“你阿爹会回来的，他会回来的……”王后一边说，一边垂泪。

　　珊珊隐隐猜到是阿爹出事了，所以阿娘才会哭的，但是她没有将自己的想法在人前说出来，阿娘已经很伤心了，她不想阿娘更伤心。

　　而她的心里很难受。

　　她第一次有一种感觉，阿爹不会再回来了，她将会成为一个没爹的孩子。

　　如果没有阿爹，她和阿娘该怎么办呢？国家的人该怎么办呢？

　　夜里，她将脑袋蒙在被子里偷偷哭泣，白天，她端起汤药，亲自给阿娘喂药。阿爹阿娘，她都想要，她想要一个完整的家。

　　她相信，只要自己再勇敢一些，再坚强一些，再努力一些，再懂事一些，上天会看见她的努力而将阿爹送回来的。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她忍不住问：“阿娘，我们可以离开这里吗？等阿爹回来，我们带着所有人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大旱的地方，就像以前一样。”

　　王后没有回答她，只是问：“珊珊，还记得阿娘跟你说的这是佛祖给我们的一个考验吗？有一天晚上，我听见佛祖在跟阿娘说话，他说每一个通过考验的人，就可以得到自己最想要的东西。上天有好生之德，佛祖是不会骗人的。阿娘天天祈祷，佛祖可没有忘记我们呢！”

　　罗刹国人人信佛，相信自己是受佛祖庇佑的。

　　“可是阿娘，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我好想阿爹，而且我好热，我也好饿，我想念以前吃的香喷喷的米糕……”

　　“阿娘会跟你一起坚持下去，很快你就会看见雨水，你听，你听见了什么声音？”

　　珊珊闭起眼睛，听见树枝摇晃的声音，听见窗纸被吹动的响声，说：“我听见了风声。”

　　“没错，是风，有风就代表了会有雨，不久的将来，你会看过雨水落下来，地面上长出大片大片的谷子，珊珊，文英送你的谷子，你还保存着吗？只要它们还在，你可以在王宫种稻谷，阿娘就用你的稻谷来做香喷喷的米糕……”

　　“到时再加上一些牛奶。”珊珊幻想着未来的美好情境说。

　　“嗯，再热一些牛奶。我们还能做很多好吃的，到时就宴请文武百官，更加不能忘记邀请大将军一家。”

　　“鸢鸢是我的好朋友，我会邀请她来的，还有文英哥……”珊珊的心情好了一些。纵然现在缺衣少食已经成常态，但是第二天，王后仍是命人给珊珊做了红豆米糕，算做她八岁的生辰礼。

　　或许是她的祈祷起了作用。

　　一周后，在从宫外到王宫的长廊中，她看见了阿爹。当采莲和王后告诉她，大王回宫了，她都仍有些不相信。

　　阿爹回来了，是因为战事胜利了吗？

　　只要阿爹没有事，她的心情都是极好的。她向阿爹奔去，大王蹲下来迎接了她大大的拥抱。

　　“阿爹，我好想你。”

　　苏衡微笑着，也许是因为两年的战事，使得他的微笑都有些不精神。他抱起珊珊，说：“珊珊，你长高了。体重也长了些，看来你娘将你照顾得很好。”

　　王后走过来，看着大王脸上多出来的一道刀伤，脸上仍有忧愁：“珊珊她等了你很久，好在你平安回来了。大将军他还好吗？”

　　苏衡将珊珊放下，说：“王后，我今天要跟你介绍一个人，我这次能够死里逃生，多亏了这位道长。”

　　珊珊这才注意到阿爹身后还有个白胡子老头。老头穿着一身道袍，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看起来比学堂里的老夫子更讨喜。

　　珊珊从没想过很长的一段时间她都会跟这位道长一起生活，他教她学习，教她发现自己的天赋，教她为人处世的道理，俨然是她的第二任父亲和第二位老夫子（夫子即老师）。

　　阿爹和阿娘进了房间说悄悄话，珊珊在房外的地上画画，画的就是稻谷长成熟的样子，她专心的画，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陌生的声音，苍老的声音说：“小公主你画得很好。”

　　珊珊看见他并不害怕，“可是很快就没有机会画了。”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