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营业关系［娱乐圈］》我自成山

5、第五章

　　秦诤从走廊拐了出来，叫住了刚刚好从他身边走过没多远的肖一磊。

　　肖一磊正在烦躁头上，甫一转身就对上了秦诤似笑非笑的脸，瞬间表情变得尴尬了起来。他稍微抬了抬下巴，抱肘问道：“有事吗？”他比秦诤要早出道半年，算起来还是前辈，于是不自觉地就摆起了架子。

　　秦诤没有搭理他，反而是转头对身旁的雯雯问道：“他就是肖一磊？”雯雯点了点头。

　　肖一磊不知道秦诤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看到秦诤直接无视了他之后，顿时心里就冒起火来。刚要发作，就见秦诤用一种失望的眼神看向了他，嘴角扯出个轻微的、带有讽刺意味的弧度，垂眸说道：“就、这？”

　　活像是把自己当成了个供人娱乐的笑话似的。肖一磊心里猛然浮出了这种想法。

　　“秦诤，你什么意思？”肖一磊咬牙问道。
　　“意思就是你普通、平庸、成不了气候。”秦诤摊开手，满不在乎地回道。

　　“我平庸？秦诤，你别仗着自己有点关系，就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肖一磊几步冲到了秦诤的面前，他助理在后面拉都没拉住，“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秦诤听到这话不仅没生气，倒是觉得好笑地反问道：“肖一磊，你是不是傻啊？”语气里充满了怜悯。

　　“你——！”
　　“磊哥，算了、算了……”

　　“我算什么东西？”秦诤冷眼看着肖一磊和他助理之间的拉扯，换了一副倨傲的神情，偏头问道，“雯雯，如果我想让诚亚和他解约，你觉得可行性高吗？”

　　雯雯接收到老板的暗示，看了肖一磊一眼，认真地回道：“可以，如果您执意要这样做的话，秦总不会拒绝的。”

　　秦诤点了点头，有了底气，叹气道：“你看，虽然我确实不算什么，但让你以后在这个圈子里翻不过身来这种小事，还是能做到的。”

　　肖一磊闻言整个人直接愣在了原地。

　　他只是知道秦诤身后有些关系，不然也不会一下子就被签到了陈说的手下，只是他并不知道这背后的关系能有多广，在他看来到陈说就已经是到头了，没想到……肖一磊的背上的冷汗冒了出来。

　　“秦诤，你当我是吓大的？”肖一磊定了定神，颇有些色厉内荏的味道。

　　“肖一磊，我姓秦。”秦诤目露怜悯但又十分真诚地说道，“你要是还不明白，劝你还是先去看看脑子吧。”

　　肖一磊一时哑然，秦诤不再多说，而是静静地欣赏着肖一磊跟调色盘一样由红变黑再变青最后变得煞白煞白的脸色，心里顿时痛快了许多。

　　“就算我和隋尧山真有点什么，那也是因为他配，”秦诤和他擦肩而过时，停了一下，稍微侧头看着他，低声说道，“而你不配。”

　　说完就潇洒离去，留下肖一磊愤恨地盯着他的背影，面色难看至极。

　　走出很远之后，秦诤忽然喟叹道：“雯雯，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想当纨绔子弟了。”

　　雯雯抱着本子附和着问道：“为什么？”

　　“因为等级压制真的很痛快。”秦诤心满意足地说道。

　　上辈子他靠着自己打拼了好多年才拼到娱乐圈的顶端，现在靠着会投胎抱大腿随便作威作福都不用担心后果，这种不劳而获的感觉真是不要太舒服。

　　“老板，你这叫狐假虎威。”雯雯纠正道。

　　秦诤无所谓地说：“不重要。对了，你回头把这件事和陈姐说一下，我记得公司的规章制度里有一条‘不能私下过分议论他人’，违反了就扣五百块钱，还要写一份检讨书，虽然罚得很轻，但是能给他们找点麻烦我也高兴。”

　　“好。”雯雯在本子上记了下来，迟疑了片刻，才开口问道，“诤哥，你和肖一磊之间有过矛盾吗？”她以前怎么不知道她老板不喜欢这个姓肖的？

　　“没有，单纯就是讨厌。”秦诤随口回道。

　　他总不能和雯雯说，因为他不喜欢别人的名字和隋尧山的名字一起出现，所以迁怒了一下肖一磊吧。更何况他居然敢那样评价隋尧山……虽然知道他们两个只是名字一样，自己只不过是把隋尧山当成了无处宣泄的情感的寄托，但他也还是不愿意隋尧山这三个字被别人随意践踏。

　　秦诤垂下眼帘，遮掩住了眼底的情绪。他对隋尧山没有感情，他只是希望隋尧山能走得更高一些，至少不要辱没了这个名字。

　　肖一磊被罚款写检讨的事情不知怎么传了出来，直接丢脸丢到全公司的事已经是后话了。

　　秦诤虽然因为受伤复健暂时没有安排新的工作，但是之前定下来的工作还是推不掉的。

　　“老板，这是今天的行程表。”坐在副驾驶的雯雯把手里的Ipad递给了后座上闭目养神的秦诤。

　　秦诤结果了扫了一眼：“今天就只有一套杂志内页？”

　　“对。陈姐说你下午要去医院复查。”雯雯回道。

　　秦诤了然：“好，我知道了。”

　　不多时，车子就开到了目的地，秦诤下车跟在雯雯的身后走进了影棚。

　　“哦！秦！你终于来了！”Ares看到秦诤进来后，放下了手里的相机，伸出双手和秦诤拥抱了一下。

　　Ares是这次《丽莎时尚》杂志内页的摄影师，他和秦诤在《明日少年》的时候就合作过许多次，算得上是半个朋友。

　　“抱歉，我来晚了。”秦诤礼貌性地回抱了他一下，“今天的主题是什么？”

　　“名利场，秦，名利场。”Ares松开手，陪着秦诤一边往换衣间走一边解释道，“我想要那种颓靡、浮华、骚动、人性和名利碰撞的感觉，你能明白吗？到时候我会给你找一个搭档，我希望你能表现出一种冷淡的暧昧和性张力，你真的是太适合这样的感觉了！”他越说越激动，整个人直接手舞足蹈了起来。

　　秦诤按了按Ares的肩膀，接过来Ares手里的衣服，站在试衣间门口笑道：“是的，我明白，那么我们一会见。”

　　很快，秦诤就换好了衣服，化好了妆，回到了棚内。

　　他刚一出现，Ares的眼睛就亮了起来，他连连称赞道：“哦——秦，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中国人！Parfait！”

　　秦诤换了一身白绸子的衬衣，领口别了一朵红玫瑰，配着修身的长裤和一双黑色的皮靴，身上外搭了一条红色的绒面披风，披风上用金色、蓝色的丝线绣着复杂的花纹，其中点缀着数量繁多的宝石和珍珠。拇指上戴着一枚嵌着红宝石的鹰头戒指。像是上个世纪贵族家的年轻公爵。

　　头上歪着戴了一顶月桂叶冠，及肩的头发抓起了一半挽在了脑后，下面的头发就散在了肩头，额前的头发梳了起来，留出了几缕散发，露出了他精致、张扬的五官，化妆师用眼影着重强调了他眉眼间的深邃感。

　　配上棚内略显昏暗的灯光布景，和秦诤本身苍白的肤色，莫名让人联想到了古堡舞会里隐于暗处的吸血鬼亲王。

　　“秦，你是完美的。”Ares赞叹不已。
　　“谢谢你的夸奖，Ares。”秦诤大大方方地应了下来。

　　Ares指导着秦诤拍了几套，越拍越满意，他发现几个月不见，秦诤的镜头表现力越发好了。如果说以前的秦诤是精美的瓷器，只会展现美的话，现在的秦诤，学会了和镜头对话。

　　“很好，秦，保持住状态，我们再拍几张。”Ares检查着相机里的照片，说道。

　　没多久，秦诤的单人镜头的一套图就拍完了，只不过在双人的配合上却总是欠了点火候。

　　照片里，秦诤坐在椅子上，搭档戴着面具背对着镜头骑士跪在秦诤的跟前，秦诤的手放在他的脖子后面，像是抚摸又像是威胁。明明应当是一张充满故事性的照片，但是Ares还是觉得有些许的违和感。

　　“哦，秦，不行，这样不行。”Ares连连摇头，“这个人并不适合你，你们无法融合在同一张画面里，这真是太糟糕了。”

　　Ares紧皱着眉头，他不能忍受这样有瑕疵的照片流传出去，于是他先暂停了拍摄，一个人走到了一旁摸摸思索。

　　就在这时隋尧山从另一个棚子里结束了自己的广告拍摄，听说秦诤就在隔壁，于是带着方源又折了回来。

　　雯雯看到了隋尧山，对他笑道：“隋哥好。”

　　隋尧山和他打了个招呼，然后把视线放到了不远处正在和Ares讨论想法的秦诤的身上，问道：“他拍了多久了？”

　　“两个小时。”雯雯应道。
　　“好。”隋尧山点了点头，就在雯雯的身边站住了。

　　他很少见到工作状态的秦诤，上一世他和秦诤都很忙，工作内容也很少重合，现在有机会可以在他身边好好欣赏，隋尧山自然不会放弃。

　　Ares烦躁地在棚内环顾了一圈，忽然看见了站在角落里的隋尧山，瞬间眼底就亮起了光，双手一合，兴奋地指着隋尧山说：“就是他！就是他！多么般配！太适合了！”

　　“怎么了？”秦诤补完了妆，走到Ares身边问道。

　　“秦，你看，他简直是完美的，如果能让他来协助你的话就太好了。”Ares说道。

　　“Ares，你的完美可真泛滥。”秦诤打趣道，然后顺着Ares的手看向了隋尧山，心里有些讶异，但还是和Ares说道，“他是我的同事，我去问问他愿不愿意帮忙吧。”

　　毕竟这个角色不会露脸，但如果能让Ares记住隋尧山，也不算太亏。

　　秦诤径直往隋尧山那边走去，隋尧山看到他走了过来，心里一紧，以为自己是自己刚刚眼睛不眨地盯着他看被发现了，正要想说辞的时候，他听见秦诤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隔壁棚子拍广告，刚刚结束，听说秦哥你也在……”隋尧山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不太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就想过来打个招呼，不会打扰到你了吧？”

　　“没有。”秦诤看他这么乖，总想狠狠揉两把他的脑袋，他说，“正好，我这边缺一个搭档，不知道你愿不愿帮我一个忙。”

　　隋尧山眨了眨眼睛，秦诤又补充道：“可能不会露脸，但是多认识一些人脉也好。”

　　“好啊。”隋尧山想都没想地就答应了下来，“我愿意。”

　　“你怎么这么好说话？”秦诤有些无奈，本以为还要劝上两句，没想到隋尧山这么听话。

　　“帮个忙而已，就当谢谢你。”隋尧山脑子里飞快地过了一遍最近发生的事情，挑了一件出来当借口，说道，“一磊哥那边的事，抱歉，牵连到你了。”

　　方源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老板，一时怀疑隋尧山是不是被人掉包了，不然当初把肖一磊堵在楼梯监控死角里威胁他的人是谁？！

　　反正不是现在这个看着和落水小狗一样可怜巴巴的人！

　　“啧，你能不能有点脾气。”秦诤薅了一把他的头发，一时无语。

　　秦诤和隋尧山说好了之后，领着他和Ares见了面，Ares越看越满意，连忙叫人带隋尧山去换衣服。

　　隋尧山换好了衣服，戴着面具缓慢地跪在了秦诤的跟前，他感觉到秦诤的手就搭在自己的颈后，他仰起头，像是等待救赎一样虔诚地看向高位上坐着的男人，喉结微动。

　　他看见，秦诤撑着头，正垂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像是要看透他心里那些不堪的欲望一样。

　　“秦……”

　　他的喉咙一阵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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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秦诤：他真傻白甜，我好担心。
隋尧山：（呲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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