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营业关系［娱乐圈］》我自成山

4、第四章

　　“你现在还在公司吗？”陈说抬腕看了一眼时间说道，“在的话来我办公室一下。”

　　秦诤接到电话的时候刚结束体能训练，草草冲了个澡。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问道：“怎么了？”

　　“一会儿我带你和小隋一起吃个午饭，你们两个好提前适应一下对方的性格，不要再出现在《明日少年》上一样的事情。”陈说心里还是隐隐有些担忧，毕竟一个人的性格怎么可能两三个月就彻底改变，还是要多提醒提醒秦诤才行，于是她接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也收收你的脾气，就一个月的时间，知道了吗？”

　　秦诤哭笑不得，真不知道原来的那个秦诤到底是惹过多少麻烦才让陈说跟看孩子一样千叮咛万嘱咐还不放心。

　　他只好安抚道：“你放心，我有分寸。”
　　陈说话赶话地接了句：“我不放心！”

　　秦诤没理会她后边说的话，匆匆说了句“挂了，一会见”之后就把手机扔到了一边，从衣柜里找了一套休闲装换到了身上，兜帽一戴，抬脚就往陈说的办公室走了过去。

　　“陈姐呢？”秦诤刚一进门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隋尧山，但并没有看到陈说。

　　他趁机打量了一下隋尧山，总感觉他和照片上长得不太一样，要比照片上神情空洞的样子好看多了。

　　隋尧山的长相并不能算是惊艳，但胜在干净、耐看，就像是大学时候隔壁系经常会出没在图书馆里的穿着白衬衣戴着细边眼镜的学长，长相上也带了些书卷气的通透和温和。尤其是眼睛，黑沉沉的如同一块打磨过墨玉。

　　隋尧山眨了一下眼睛，回道：“刚刚出去了。”

　　声音也好听。秦诤在心里默默又加了一条。

　　他点了点头，往沙发上一坐，偏着脑袋看向隋尧山，笑问道：“隋尧山，你讨厌我吗？”

　　隋尧山愣了一下，没有回答。按理说隋尧山应该是讨厌他的，但他又不是隋尧山，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索性就闭上了嘴巴。

　　秦诤见他不说话，就当他是默认了，毕竟隋尧山向来都是默默忍耐。于是他接着说道：“我以前可能对你做过一些不太礼貌的事情，对你造成了一定的伤害，抱歉。”

　　隋尧山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就这么静静听着。

　　然后他听见秦诤说：“我也没想着让你原谅，总之，合作愉快。”他伸出了手。

　　隋尧山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手，一时没有反应。秦诤啧了一声，说道：“一直举着手很累的。”

　　说完，正准备收手的时候，隋尧山握住了他的手，没什么感情起伏地说道：“不讨厌，以及，合作愉快。”

　　“秦诤还……”就在这个时候，陈说一把把门推开了，正正好看到两个人正在把手言欢，虽然隋尧山的表情可能算不上是高兴。她干巴巴地问道：“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秦诤反手握住隋尧山的手，举起来晃了晃，笑眯眯地回答道：“培养感情，促进交流。”

　　隋尧山颇为不自在地把自己的手默默从秦诤的手里拽了出来，秦诤扫了一眼，略显遗憾。隋尧山的手心暖得像个小暖手宝，在这大冬天的，握起来可真是太舒服了。

　　陈说忍下嘴里的话，看了看时间对俩个人说道：“走吧，吃饭。”

　　陈说订的位置在石水楼，一间私密性极好的餐厅。

　　“你们两个也别太紧张，放松一些。”在等菜上的这段时间里，陈说简单地把这次真人秀相关的内容和注意事项和他们两个说了一遍，“所以，这是个很难得的机会，无论是秦诤还是尧山，我希望你们都能好好把握，红不红得了其实有的时候就在一个瞬间。”

　　“尧山那边回头我和小张说一下，你其他的工作先往后安排。”陈说对隋尧山说道。

　　隋尧山“嗯”了一声，然后补充道：“没关系，我接下来两个月除了几个广告拍摄没有其他的事情。”

　　陈说眉头微皱。按道理来说依着隋尧山的热度和粉丝粘性，以及他的发展方向，行程不应当是这个样子。

　　“尧山好像很久没发歌了吧？”陈说不动声色地笑着随口问道，“专辑做好了吗？”

　　“还没有。”隋尧山微微低头，“张哥说一磊哥的专辑压了很久了，让我先再等等。”

　　“那其他活动呢？”陈说又问。

　　“张哥说我不太适合……”他说话的时候苦笑了一下，看起来怪可怜的，“就让一磊哥替我上了。”

　　陈说的笑略微收敛了几分：“我知道了，先吃饭吧。”

　　隋尧山出道一年，除了几首单曲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作品，原先陈说还以为是他自己的原因，现在看来……她心里冷笑了一下。当初诚亚签下隋尧山就是看中了他的音乐天赋，只要好好培养，那么诚亚娱乐在音乐这块也就能站稳。

　　当初她把隋尧山分给张志的时候还嘱咐过，这个人是个好苗子，没想到张志居然能短视到这种地步！

　　隋尧山垂眼夹了一筷子青菜放进了碗中，然后低头一点、一点地把它们咬进了嘴里，眼底沉沉一片。

　　“对了，陈姐。”秦诤打断了餐桌上有些不对劲的气氛，“录制是一下子录满三十天？”

　　“对，所以这一个月里你们比较重头的工作可能需要暂停一下。”陈说解释道，“你们只需要做好自己就可以，赵导不是为了博眼球就会胡乱剪辑的导演。”

　　秦诤漫不经心地把夹进碗里的蔬菜里的香菜和洋葱一点点挑了出去，直到都挑干净了之后他才满意地放进了嘴里：“那有剧本吗？”

　　“放心，没有。”陈说摇了摇头，接着有些疑惑地问道，“咦？以前你不是挺喜欢吃洋葱吗？”

　　秦诤筷子不停，语气真诚地说道：“哦，因为我在阎王爷那儿发现我自己上辈子居然……是颗洋葱。我觉得不能这样戕害同类，我佛慈悲，善哉善哉。”

　　陈说一时无语：神经病啊！

　　“你也是左撇子？”看见他用左手挑出来的香菜和洋葱，隋尧山的嘴角略微绷紧了一些。

　　秦诤没注意他说的“也”字，转头看着他，把筷子换到了右手，在隋尧山的眼前笑着夹了两下：“厉害吧。”

　　隋尧山看着他，主动错开了视线：“嗯。”他感觉自己嗓子有些发紧。

　　“隋尧山，你今年才二十三啊？”秦诤撑着头偏偏身子看着他，想起之前看到的那张资料纸。
　　隋尧山：“嗯。”

　　“那我大你一岁哦。”秦诤盘算了一下，笑嘻嘻地对他说，“来，叫声哥哥听听？”

　　“你能不能消停点？”陈说捏了捏眉心，打断了秦诤的幼稚行为。

　　秦诤长叹了声，往椅子上一靠，面上露出了一丝怀念的神情，开玩笑一般说道：“之前有个人也是，我想听他喊我声哥哥来高兴高兴，他死活就不肯……现在好了，他肯定懊悔死了。”说罢，自顾自地笑了一下。

　　隋尧山开口问道：“朋友？”

　　秦诤身体一顿，接着将视线落到了隋尧山的身上，眼睛笑得微微眯起，认真地回答道：“嗯，朋友，很好的朋友。”说到这里，秦诤就不再继续说了。

　　隋尧山被他盯得肌肉绷紧，有那么一个瞬间，他都以为秦诤认出他来了。但仔细辨别过后，他发现，秦诤并没有在看他，反而像是在透过他，怀念着另一个不存在在这里的人。

　　他有些放松，又有些嫉妒。他自暴自弃地想着，如果秦铮知道自己每天都是抱着怎样阴暗脏脏的心思和他相处的话，还会这样怀念自己吗？

　　应该会很厌恶吧。他垂眸，避开了秦诤的视线。

　　隋尧山的嘴唇抿了一下，然后开口低声喊了句：“哥。”
　　秦诤开心得伸手揉了一下隋尧山的脑袋：“乖！”

　　陈说在一旁默然无语，忽然觉得隋尧山就像是被登徒子调戏逼迫到面红耳赤的良家妇女，而秦诤就是那个臭不要脸的登徒子。

　　她实在是看不下去，开口说道：“秦诤，你收一收你身上的流氓气。”

　　秦诤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很无辜。

　　一顿饭吃完，秦诤忽然觉得他对隋尧山的认知可能有点误会，或者说秦诤对隋尧山的认知有点误会。他明明只是有点腼腆而已，根本算不上木讷、懦弱。乖乖任人搓圆揉扁的，多可爱啊。

　　第二天，隋尧山到公司后照例收到了张志阴阳怪气的问候，等他走后，方源气不过地在隋尧山耳边絮叨：“他也太欺负人了吧，哥。”

　　隋尧山倒是完全没放在心上，轻轻瞟了方源一眼，忽然嗤笑了一下：“他走不长远的。”

　　方源懵懵懂懂地听着隋尧山的话，莫名觉得他隋哥笑得冷飕飕怪瘆人的，跟电视里的幕后大反派似的。

　　果不其然，等到了下午的时候，张志又来了，只不过这次他面色铁青，恶狠狠地对隋尧山说：“你到底和陈说说了些什么！”

　　“陈姐问我怎么不出专辑、没上节目……”隋尧山弯眸一笑，“我就把您和我说的话，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陈姐，放心，我很听话，没有乱说什么不该说的。”

　　张志看着他的笑容，越发觉得刺眼。刚刚陈说把他叫过去，先是对着隋尧山和肖一磊的行程单把他训斥了一顿，然后通知他以后不用带新人了，一心一意带好肖一磊就行，隋尧山从今天开始就跟着她了。

　　这就是在变相削权！张志阴测测地对他说：“从今天开始我不是你的经纪人了，你到陈说那里去吧。隋尧山，别以为这样就能飞黄腾达了，咱们走着瞧！”

　　隋尧山站起来，低头看着他，瞬间张志的气势就矮了半截，他只好梗着脖子盯着隋尧山。这里是人来人往的走廊，隋尧山不想和他吵架，于是他伸手揽过了张志的肩膀，像是拥抱一样。

　　他用细长的手指温柔而轻缓地反复摩挲着张志的颈后，好像只要他愿意就能把张志的骨头捏碎一样。无端端地让张志的后背起来一层冷汗。

　　他凑在张志的耳边，轻声笑道：“再见，张哥。”

　　直到隋尧山走远了，张志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居然被隋尧山吓得忘了呼吸。他红着眼，狠狠对着隋尧山高瘦的背影啐了一口。

　　隋尧山转到陈说的手下的事情很快就在公司里传开了，有人高兴自然也就有人不高兴。

　　“雯雯，帮我点个芋泥奶茶，七分糖。”秦诤刚从健身房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对自己的助理说道。

　　雯雯拧着眉头，不赞同地说道：“陈姐说了，不能给你点。”

　　“你是我助理还是她助理？”秦诤扬了扬眉毛，问道。

　　雯雯握着怀里的本子：“可是……”

　　秦诤：“没有可是，点两杯，你也喝，咱俩就是共犯了。”
　　雯雯：“贿赂是没有用的。”
　　秦诤：“……”

　　两个人刚走过一个拐角，无意间听到了身后的说话声。

　　“隋尧山也不知道用了什么不要脸的下三滥方法，居然能攀上陈说。”
　　“听说是和秦诤要一起上一个综艺，于是握手言和了。”
　　“握手言和？呵……在哪儿握的，怕不是在床上用屁/股握的，恶心。”
　　“磊哥你别生气，就算这样他也扑腾不出什么名堂，今年华语音乐节肯定还得看你的。”

　　……

　　人声渐渐远去，雯雯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自家老板的脸色，看不出有什么不对，但雯雯感觉到秦诤现在心情不算太好。

　　“那是谁？”秦诤问道。
　　“肖一磊。”雯雯回了一句，紧接着补充道，“诤哥，打人是不行的！”

　　雯雯一把拉住了秦诤，面露难色。秦诤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放心，我就去见识见识。”

　　毕竟这个名字他这两天已经听到过不只一次了，而且还每次都和隋尧山一起出现。

　　真让人好奇……又火大。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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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隋尧山：我哭了，我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