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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The Bystander》Chapter 01 ...

  •   提醒:有强制,洁党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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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煦阳在洁白的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照亮了室内的一方空地。他靠在床头,许久未剪的刘海盖过双眉,苍白得的脸毫无血色,如扇的睫羽微阖,静默无声地望着窗外。

      米鲁菲欧的窗棂雕刻精致,各类花纹构成精美的图案,外面的景致像是镶在墙上的壁画。窗边挂着一个华丽的笼子,里面是一只漂亮的金丝雀,这是前些日子白兰先生送来的,听说云雀之前有一只名叫云豆的小黄鸟作为爱宠在身边陪伴了许多年,但在一年前的一场战斗中不幸遗失,白兰为了哄他开心特地寻来,可惜效果不佳。

      我尝试第三次和他进行交涉,都以被彻底无视告终。我有些灰心地叹了口气,末了,轻声嘱咐他安心静养,起身离开。

      彭格列与米鲁菲欧的第二次交涉失败,此时云雀恭弥来米鲁菲欧已经一年多了。

      一年前,彭格列的云守在一次外出考究中不巧与蛰伏在当地黑白魔咒碰上,云守向来特异独行,因事出紧急来不及联系任何援军,最后以一己之力单枪匹马歼灭了敌方的七个部队,在体力透支之际,从悬崖口一跃而下。

      云雀被送到总部进行救治,当时白兰看着浑身是血的云雀微笑着对医疗部发出威胁:他要是醒不来你们就去陪葬。

      医护人员颤抖地作出宣誓。

      诊断结果不容乐观,万幸的是挽回了一条命。三个月后,云雀转醒,丧失了所有记忆。

      我不知如何去判断这个结果对云雀而言的利弊关系,但是我知道对于白兰先生趁虚而入而言无疑是天赐良机。他厚颜无耻的以情人身份自居,那场鲜血淋漓的战斗被美化成一场苦情大戏。他的谎言完美无瑕,作为旁听者的我因被迫无奈只得违心附和。

      白兰脸上的深情柔意,就好像当初下达命令追杀彭格列云守的不是他一样。

      之后彭格列首领主动提出与米鲁菲欧进行交涉,甚至做好了被白兰痛宰一顿的准备。

      沢田纲吉简单明确:放人,条件你开。

      白兰杰索的回答同样简单:不放,拒不接受。

      ——除非你死。

      令我惊讶的是,白兰在对待云雀这件事上表现了超乎寻常的执着,这种近乎变态的执拗让一向举止得宜的彭格列十代目在那场谈判上差点失态。

      米鲁菲欧的内部会议上,白兰因此受到长老们的严厉斥责。他们因不能分赃彭格列这块令人垂涎三尺的肥肉而感到痛惜。他们把原因归咎于彭格列的云守,云雀令他们如临大敌。

      正当他们在心里盘算如何不动声色的除掉云雀的时候,白兰悠悠地开口:希望所有人能遵照规定,善待俘虏。

      绵长而带着笑意的声线字字清晰,让在座的每个人不寒而栗。这场会议的最终结果以白兰的独裁决断而结尾。

      我曾经不理解白兰为何要对一个之前几乎和他没有任何交集的男人执着到底。在这之前我一度认为他性取向正常,并且没有表现出任何同性恋的倾向。据我所知的就只有一年前那场抓获云守的策划是蓄谋已久。他知道云雀为了研究七大未解之谜而在各国奔走,所以故意放出线索误导,引诱鸟儿上钩。

      直到我也沦陷进去。

      >>>

      白兰特意吩咐我照料云雀,说同乡会比较有亲切感。

      然而并不。

      我与云雀恭弥虽接触不多,但每回都留下了深刻印象。第一次,我在途径一个巷口的时候看见他正把浮萍拐戳|进一个人的脑门。第二次,我将波维诺家族的道歉礼盒送回沢田家,差点被当成群聚者中的一员当街咬杀。第三次,我撞见他被当时比他还矮半个头的沢田纲吉压在墙上强|吻。

      当我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白兰的脸色发生了微不可察的变化,我不确定这能否定义为吃醋的一个表现。我当然也不认为白兰会以为因为这点陈年旧事而产生醋意。

      然而事情并非如此。

      白兰追问我之后的情形,我摊开手:当时我脑子里想的只有怎么逃命。

      您要我拼命回忆的话,我也只能告诉您——哦,当时委员长的外套貌似被扯落了一半。

      我发现白兰对沢田纲吉的杀意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强度。特别是证实了彭格列首领和云守实为恋人之后,他在之后的谈判过程中对于云雀的事情绝不松口。

      我的办公室转移到云雀卧室的隔壁,肩负起军师和保姆双项重任。在每日例行汇报工作的时候顺便告诉他云雀的今日状况。

      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要么就看书,或者盯着窗外发呆。他从没提出过要出去,也没提出过任何疑问,甚至没有对作为白兰恋人的身份发出质疑。

      他此刻不像那个叱咤风云的最强云守,而且一位安静的病弱美人。

      虽然这在一定程度上极大的缓解了我工作上的负担,但我依旧惴惴不安。

      期间,我尝试用各种方法唤起他的记忆。然而所有方法用尽,一无所获。

      这天我把鸟笼放在他床头,尝试吸引他的注意力。金丝雀鸣声婉转动听,却丝毫提不起他的兴趣。我只好作罢,从床头柜的果盘上拿过一个苹果,轻声问他,“吃苹果吗?我帮你削。”

      一如既往的没有任何答复。我只好埋头专心削苹果,果皮在手中蜿蜒落下,没有中断。我把苹果递给的时候发现他专注看着我另一只手上的果皮,开口说出了这半年以来的第一句话。

      “你以后嫁到哪里都不亏。”

      >>>

      水果刀连同削好的苹果一起滚到地下。我腾地一下从凳子上跳起来,声音颤抖:“你……你……你你会说话。”说完之后恨不得一棒敲醒自己。

      云雀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最后在我脸上定格。他看我眼神仿佛脸上写满了愚蠢。

      之后我和云雀的交流也渐渐增多,这个转变使我欣喜,我开始有意无意暗示他。说一些特定的词汇刺激他的记忆帮助恢复。

      当然这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

      云雀卧床半年之久,至今无法落地正常行走。并且病情恢复也非常缓慢。当我询问主治医生也是含糊其辞,我隐隐感觉这其中有些不对劲。

      直到我检查了云雀每日所服的药物,才发现了事情的真相。白兰曾吩咐医生对云雀所用药量减半,以此来达到拖延的效果。他并不想云雀那么快恢复如初,一方面是他可以掌握对云雀的控制力,另一方面,也就我最后才得知——这次由米鲁菲欧主动提出,他们将在两个月之后与彭格列进行第三次谈判。

      一场打着和平主义旗号预谋已久的鸿门宴。

      指尖深深嵌入掌心,我似乎感觉不到疼痛。我摇晃着起身,推开了隔壁卧室的门。

      刻不容缓。

      >>>

      在那之后,虽然我和云雀逐渐恢复了正常交流,但是大多数时候我都在接受他的各种冷嘲热讽。

      我问他记不记得彭格列,他说他不喜欢蛤蜊。那沢……话未说完我又及时收住,拉过云雀的手在其掌心写下了几个字母——TSUNA。

      写完后我期待的等他的反应,然而他只是告诉我,他也不喜欢鲔鱼。

      我发现,云雀在某些地方会表现出孩子气的一面。

      白兰为了云雀的饮食习惯特意请来了一位擅长做各种日式料理的有名厨师。

      每天用餐的时候,云雀会对每样菜逐一做出吹毛求疵的点评。无奈之后的我挽起袖子,亲自下厨。

      白兰一天来看望云雀三次,几乎每次都会携带一些小礼物,比如沾了晨露的红玫瑰,一条淡紫色围巾。他亲手为云雀佩戴他特意差人打造的项链,说上面的宝石和他的眼睛很像。

      对此云雀只是冷淡回应:对花过敏,围巾碍事,项链硌人。

      我第一次在白兰的脸上看见了名为吃瘪的表情,感觉很新奇。

      越过浅浅的窗棂,春日正在寒冬中破土而出。云雀的头发已经长过肩膀。

      大战迫在眉睫,我无法保持原有的冷静。我开始急切地唤醒云雀的记忆。然而欲速则不达,强行逼迫只会适得其反。当云雀脸上露出极度的不耐烦且想把我一拐抽飞的时候,白兰推门而入。

      此事告一段落。

      我几乎带着恳请的语气,“花开了,我推你看看好吗?”

      于是我再一次确认了,彭格列这朵强大孤傲的浮云孩子气的一面。

      云雀推说手脚不便,非要我去扶。我无奈,只好顺从。可他偏偏又不肯配合,变着花样折腾我。

      我真想告诉那两位首领先生,你们的这位心上人——坏透了!

      我在心里默念:但愿我不会被白兰大人杀掉。然后一气之下把他打横抱了起来。

      体重意外的轻。

      米鲁菲欧的花园里培育的花朵种类繁多,我推他穿过一片片花圃,一种种向他介绍,但云雀始终表现得兴致寡欢。

      哦,我忘了你花粉过敏。不过我后来想起,这也许是为了拒绝白兰而随口编造的借口。

      擅自带他出来的后果就是——云雀转着轮椅在花园里横冲直撞,我跟在后面一路狂奔,那样子哪里是一个弱柳扶风的病人!

      那一刻我不禁怀疑他有伪装的嫌疑。然后随即打消,那就太恐怖了。

      也许他单纯的只是想捉弄我而已。在漫长而枯燥的囚|禁中,捉弄我是他在这个樊笼里唯一的乐趣。

      我喜欢看他笑,无论是冷嘲热讽时的讥笑,还是捉弄成功后那点得逞的坏笑。

      我突然开始有点理解白兰先生对他的执着,人总是会被特别的东西吸引。

      那场闹剧以云雀迎面撞上白兰而收场。白兰的双手按在扶椅上,把他禁锢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似乎感到意外:“恭弥今天心情不错?”

      白兰故意把脸贴的很近,他的热气扑散在云雀的脸上,云雀偏过头,却被白兰强行按住完成了这个吻。

      >>>

      白兰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我低着头,恭敬地侧立一旁,尽量不和他对视,仿佛能通过这种欲盖弥彰的方式就能掩盖我内心的小秘密。

      直到后来我才发现我错了。我和白兰同学四年,他又是那种善于洞悉的人,我的所有小心思在他眼里无处遁形。

      从一开始,他就全部知道。

      包括我的叛变,也包括我小心翼翼掩饰起来的感情。

      白兰低头,想要亲|吻他。云雀僵着不动,不迎合也不回避。一触即放,白兰没有过于留恋。也许是察觉到了云雀的不适,他还不想这么快在云雀眼里留下不好的印象。这也是我第一次见他这么有耐心的对待一个人。

      他有得是耐心,直到云雀从心底彻底承认他是他的恋人为止。

      为了拉近关系,白兰会陪云雀一起用日式料理。在云雀面前展现出最美好的一面,他是一位温柔体贴的情人。

      他竭尽所能让他开心,然而得到的回应惨淡无比。云雀对白兰也毫不留情地展现了他的牙尖嘴利。意料之外,白兰并不生气,反而对此表现出浓厚的兴趣。

      目前为止,白兰都保持了他谦谦君子的一面,他们的进度仅停留在接吻和拥抱,虽然这只是白兰先生单方面的一厢情愿。他从不留宿,这使我松了一口气。

      最后是惯例的晚安吻,白兰扭过头,云雀自然而然和他双唇相贴,貌似表明他对这段关系的默许。白兰在道晚安后离开。

      关门的瞬间,云雀的脸色瞬间阴沉,用手背发狠地抹着嘴唇,像是遭受到了莫大的屈辱。他在我面前毫不掩饰他的嫌恶之色。

      我忍不住笑出来,转身倒了一杯茶连同手帕一起递给他。

      白兰不顾云雀的意愿给他强行戴上了订婚结婚。婚礼将在两个月后举行,与彭格列第三次谈判之后。

      是时候全盘托出,时间已经不够了。

      我刚要出声,被云雀伸出一根手指打断,漂亮而骨节分明的中指上,佩戴着一枚的制造精美的戒指,钻石璀璨耀眼。

      然后我发现,在光彩夺目背后,暗藏了一枚窃听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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