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旅》咩咩咩啊

12、喜欢的呀

　　“嗯？”林季怀疑自己听错了。

　　“嗯。”没听错。

　　“喜欢的。”林季语调没变，也依旧轻轻抚着成方仪的头发。

　　“是……哪种喜欢呢。”

　　“是……恋人的那种喜欢……可以吗？”林季抚着他头发的动作缓了下来。

　　“嗯。”成方仪的脑袋又往林季的怀里拱了拱。

　　林季揽着他的臂膀收了收。

　　“那，先起来吃点东西，好不好。”林季轻轻拍了拍成方仪的脑袋。

　　“好。”

　　林季扶着成方仪慢慢坐起来，打开了桌灯。

　　屋里亮起来了。

　　成方仪慢慢喝着温热的青菜粥，林季去给他洗毛巾擦脸。

　　刚刚好像发生了很多事情，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除了亮了一盏灯，屋里什么都没变，没有激动的话语和情绪。林季给他盛粥，倒水，他就喝粥，吃药。

　　之前坐起来的一瞬间，成方仪眼前一黑，一阵眩晕冲上脑门。耳鸣，眼昏，头脑发懵。他在一片昏花中听见林季的声音，看见林季的面庞。

　　突然生出了那种孤独绝望中得到一丝救赎的情绪。

　　他知道自己哭了。

　　也知道自己为什么哭。

　　“还要吃吗？再给你盛一点？”林季拿着温热的毛巾走进来。

　　成方仪摇摇头，把空碗放在旁边的椅子上，配合地仰起头任林季给他擦脸擦脖子。

　　“好了，头还晕不晕，要不要往下躺一点？”林季给他擦完脸，用手背试了试成方仪额头的温度。还是烫的。

　　“嗯，好。”成方仪应声，抬起一点身子让林季在自己背后放软枕，再慢慢躺下去。

　　“林哥……”成方仪声音小小的喊林季。

　　“嗯？”林季扶着成方仪往下躺的手稍稍抬起一点，抚上了成方仪的面颊。

　　成方仪心跳得厉害，头也更发昏，分不清是因着发烧还是别的什么。

　　“刚刚……”成方仪并不知道怎么开口，他是喜欢林季的，但是能给林季的也只有喜欢而已，他只是个前途未卜的普通学生，没有勇气给林季什么感天动地的誓言，甚至就算谈恋爱，也只能偷偷的。

　　他真的一无所有。连承诺也无法给出。

　　“我……”成方仪支支吾吾的。

　　“刚才……不是昏话吧。”林季用手指蹭了蹭成方仪软软的脸颊。成方仪有一点婴儿肥，脸颊显得有点肉肉的。

　　“不是，我知道我说了什么的。”成方仪眼神垂下去。脸上又红了几分。

　　“那就行。”林季倒是仔细把成方仪的羞赧看了个透，他知道成方仪在忧虑什么，和胡枝子摊牌之后，他就悄悄加了她的微信，厚着脸皮拉着胡枝子聊了许多成方仪的事情。他了解并心疼成方仪的懂事，敏感和骄傲，也明白成方仪的各种顾虑。

　　可他只想要成方仪开心。

　　这个小孩把自己人生的方方面面安排的井井有条，工作、学业、前途、家庭，责任、义务、应该做好的、不能做的。独独没有考虑自己这样是否真的开心。

　　他不需要成方仪为他做太多，不需要他为自己负责，也不需要任何承诺。

　　他是来让他开心的。

　　其余都不重要。

　　“没事的，先不要想太多。”林季轻轻抱住成方仪“先把病养好，然后我们去把试考了，其余的慢慢来。”林季感觉自己的腰被人轻轻环住了。“我一直在这的，我们慢慢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