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厄愿阿修罗》无翼鸟

4、第四章

　　爱是这个世界上最扭曲的诅咒。

　　正如乙骨忧太的爱、夏油杰的爱——虎杖悠仁的爱。

　　这也好那也罢，总而言之都是扭曲到让五条悟发笑的爱情表现，虽然这个毫无自觉的把自己摘除到范围外的男人某种意义上才是重症患者。

　　伏黑惠已经懒得去思考今天自己到底接收了多少冲击性的消息，一团乱麻的大脑就是西方擅长窥伺大脑的巫师见了都要大喊‘天哪他的脖子上顶着的玩意里现在全是一团稻草’。

　　甚至在他视野里的虎杖悠仁还会时不时的变成黑白线团组成的剪影。

　　这种古怪的幻视在咒术师里十分常见，优秀的咒术师都是疯狂的，这源于咒力的产生方式，只不过伏黑惠并没有想到自己也有触及那个境界的一天。

　　“伏黑——”

　　他的声音遥远的要命，像是在天上的琉璃瓦堆里传来的梵音。

　　“——伏黑！”

　　忽然靠近的人脸下了他一跳。

　　虎杖悠仁放大的笑脸把他拉回现实。

　　“耳朵好痛，你太大声了。”绷着一张脸的少年推开了那张凑上来的脸，揉了揉发疼的耳朵。“我走神了，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五条老师啊，说要带我们去地狱看看！搞不好还能在三途川看见爷爷哦！”虎杖悠仁兴奋的举起了双手，在狭隘的后车厢放肆的表达着自己的兴奋之情。

　　“绝对是骗人的。”伏黑惠转过头颇有些语重心长的对着后坐的虎杖悠仁说道。“虎杖，你不要看这个家伙很强就觉得他是个正经老师。”

　　“唉？老师会哭的哦，真的会哭的哦！惠惠在心里原来是这么想我的吗？哭。”五条悟一副西子捧心的模样，抽出手帕像模像样的擦着眼罩。

　　“你看，他连假哭都能明目张胆的把哭念出来——还在笑啊他。”伏黑惠用死了一样的眼神示意着。“五条老师的话，十分里能信两分就不错了。”

　　那模样说没有个十年八年的摧残都没人信。

　　“惠惠好过分，悠仁快说说他！”

　　“嘛，高中了还被叫惠惠，多多少少也会知道是什么感觉了，五条老师。”虎杖悠仁安抚似的摸了摸趴在他膝盖上的真人的脖子。

　　而他这样回答却让伏黑惠脑袋上的问号更多了。

　　“唉？怎么悠仁也这样说啊，老师伤心了哦！真的要哭出来了哦！”五条悟将胳膊搁在窗户上，托着下巴。“但是这次我可是认真的哦。”

　　“地狱有位大人想要见见悠仁，惠是赠品。”本来把学生形容成特价都卖不出去的和其他产品捆绑销售的滞销产品就已经够有奸商的样子了，五条悟此时还加上搓手的动作，这一来就和奸商更像了。

　　“虎杖同学，请不要误会，咒术师的人数是很稀少的......请至少和溢出商品......”趁着红绿灯回头的伊地知话还未说完，就被五条悟缓缓拉平的嘴角吓得汗毛倒竖，立刻转头专心开车。

　　暴君五条悟慢条斯理的架起他的大长腿朝伊地知补上一刀：“区区一个伊地知。”

　　“噫！万分抱歉！”

　　且不说这些无聊的职场压迫，当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虎杖悠仁确实是被惊吓到了。

　　“呜哇！这不就在我家附近吗？”

　　“......你家在这附近？”

　　“对，挺巧的啊。”

　　后知后觉的伏黑惠想起了一些关乎于夏油杰的回忆，上下打量了身边樱发的少年几遍。

　　紧接着一手搭在虎杖悠仁的肩膀上表情变得有些可怕。“虎杖。”

　　“唉？”

　　他的语气不带一丝波澜。“如果你看到了一个留着奇怪刘海，扎着丸子头穿着五条袈裟的男人——快逃。”

　　“为什么？”虎杖悠仁被这突如其来的告诫弄懵了头。“那个人怎么了吗。”

　　“迟了哦惠酱，杰已经飞过来了。”

　　那个佛祖似的假僧人一如既往的带着狐狸样的笑容，坐在鸟型咒灵的背脊上逐渐靠近。

　　可一旦回想起和这位夏油老师相关的事情......大楼、窗户、纸、快逃！

　　在他和这位夏油老师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还在读小学。

　　这位看起来比五条悟成熟可靠许多的男性坐在公寓吧台前的圆形旋转座椅上，语气有些凝重。‘悟，我好像爱上了他，我觉得我这辈子都逃不了了。’

　　‘在漫长的噩梦里，将我从名作人类的漩涡里救赎。’

　　年幼的他天真的认为所谓的最强组合就是妈妈带不良。

　　事实上，能和恶劣高中生玩在一起的人，平时也正经不到哪里去。

　　他第二次看见夏油杰的时候，这个男人捧着一张脸，摆出了一张不像笑也不像哭的怪脸。

　　‘他一定是来救赎我的，那个孩子是上天的使者，他那样小一只像是温暖的太阳又像是梦幻的泡影。’

　　‘......我今天真的去问他了，他是真实存在的。那是我的理想、我的梦的化身，也许我一生的答案就在他的身上。’

　　瞧瞧这说的都是什么鬼话。

　　那一天以他差点拨打了报警电话为结局。

　　一开始发出‘你是认真的吗杰，你现在的说法好像变态啊。’的声音想要看热闹的五条悟，在跟随夏油杰一同前往仙台以后，一脸梦幻的坐在客厅里的人变成了两个。

　　之后这两个从不良少年变成恶德教师的组合隔三差五的就开始勾肩搭背去仙台找那个梦幻一般，如同泡影和阳光的孩子。

　　仙台、樱花色的头发、温暖的像太阳......

　　这不就是虎杖吗！

　　那时候也才在读小学吧？

　　“快逃，虎杖。比特级咒灵还要棘手的怪物来了。”伏黑惠默不作声的挡在他的面前。

　　状况外的虎杖悠仁还是状况外的一副呆滞表情，倒是环着他腰的真人莉莉先冲了出去。

　　“就是这个偷窥狂——”

　　“昨天那个一直盯着我的原来是、啊好久不见！”

　　五条悟做出强忍笑意的样子，一点面子也不给自己的老朋友爆笑出声。“这不是被发现了个彻底吗，杰！”

　　“那也没有什么办法啊，我可是和那边的那个咒灵、和那个诅咒之王一样。”那个穿着袈裟的男人带着笑在伏黑惠的耳边抛下了一颗核弹。

　　“我也吃掉过悠仁的手指啊。”

　　他掐住自己的脖颈怪模怪样的吐出了舌头，黑色的石榴花纹怪异又荒谬——

　　——真人曾在还是一团肉块模样的时候，他吃掉了虎杖悠仁朝他递来的饭团和他的一根手指，那是他直到现在都在庆幸并且为此自责的一件事。

　　那根手指头，让他从那肉块一样扭曲的憎恶与恐惧中挣脱，让他能够这样陪伴悠仁，却也是让他痛苦的根源。

　　上颚的石榴花纹，是他被虎杖悠仁爱着的证明，也是他伤害虎杖悠仁的证明。

　　“嘛，都是同伴就不要互相伤害啦，现在不是要去地狱吗？爷爷肯定还在三途川呢，我们快点过去吧。”虎杖悠仁伸手抓回了真人，就好像捏着外出滋事的猫咪那样拖了回来。“爷爷那个性格啊，可不是会等我的人。”

　　五条悟双手合十，一脸严肃的拍了个掌，一个冲刺捞起虎杖悠仁就往里跑。“地狱观光队，出发，嘟嘟嘟嘟嘟嘟五条号！”

　　被夹着的虎杖悠仁也兴致高昂，完全没有意识到陪一个这样大的男人玩超级战队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哦哦！虎杖号，出发！”

　　能求求你不要再给五条老师捧场了吗？

　　伏黑惠又一次对接梗能力登峰造极的虎杖悠仁感到了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