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媳在古代》爱吃酸橘子

17、千层底鞋子？

　　自从来到这儿，沈湘基本上每天都待在家里，不是吃就是睡的，什么娱乐项目都没有，别提多无趣了 。
　　要知道她可是只差一颗星就能上王者的人。
　　“相公，我去婶子家坐会儿。她上次说可以教我做鞋子的。”沈湘拿上一包绿豆糕放在篮子里用布盖上，挽在手臂准备带走。
　　正在洗床单的林更深头也不抬，只“嗯”了一声。
　　可不是沈湘苛待他只叫他干活儿，要不是他昨晚非得要，怎至于如此。
　　从林更深开始洗床单到现在，林招娣那丫头一直坐立不安，几次想开口想帮他洗。屁都没放一个就被沈湘一个眼神堵回去了。
　　开玩笑，让孩子帮他们洗那种脏床单她还要不要脸了？
　　想到什么，脖子一梗。不要脸的是沈湘湘，又不是她沈湘。
　　“你们俩一起去？”看她俩一直闷在家里，沈湘有些不忍心。
　　林招娣有些惊讶地看向她，“可以吗？”
　　沈湘摸了摸已经跑到她跟前的林盼娣的脑袋，不以为意地说:“走就走呗，你拄个拐子慢慢走。”
　　到那儿的时候，村长家的婶子正和一妇人在门口缝缝补补，那妇人好像就是第一次来时见到的那位。
　　不等村长家的婶子招呼，沈湘就主动攀谈:“婶子，这位我该怎么称呼？”
　　“你叫她王婶儿就行，她家就在村头，我们附近几个村儿唯一的秀才就出在她们家了。”
　　“那可真是厉害，说出去都能给村子长脸。”
　　王婶儿摆摆手，脸上却满是骄傲。
　　“王婶儿，我是山脚下林猎户家的，你叫我沈湘就成。”
　　“哎！”王婶儿一边上下打量她，一边笑着揶揄:“早就听说林猎户家藏了个美娘皮子，把林猎户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今儿个瞧见了，还真是这样。”
　　沈湘笑笑不说话。
　　村长家的小孙子突然蹦蹦跳跳地从院子里跑出来，一头扎进村长家婶子的怀里。
　　婶子急忙将手里的针移到一边去，嗔怪道:“哎呦呦~哎呦呦~小祖宗你可慢点儿，扎到你可咋整？”
　　小孩儿转头看了沈湘一眼，又笑着将头埋在婶子怀里。
　　小孩儿看上去比林盼娣小一点，也瘦巴巴的，但是眉清目秀的，又活泼得很，沈湘不免有些喜欢。
　　“小孩儿，你躲什么？你过来，我给你绿豆糕吃。”说着，沈湘就拿出篮子里的绿豆糕。
　　“哎呦呦~哎呦呦~这怎么行，小孩子家家的哪用得着吃这稀罕玩意儿。”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眼里都是对小孙孙的疼爱。
　　“都是小孩子才吃这种甜食，叫他拿着嘛，要不我今天可不好意思麻烦婶子教我做鞋子了。”沈湘还真没说客套话，人家平白无故地凭啥教她做鞋子，这点人情世故她还是懂的。
　　婶子犹豫了一下，又说:“那我，就收下了？”
　　沈湘笑着点头。
　　婶子又看了她两眼，确定她没有任何勉强的意思才坦然笑道:“哎呦呦~这多不好意思。宝蛋儿，快谢谢你婶儿。”
　　她叫她婶儿，她孙子又叫她婶儿，沈湘被这称呼关系搞得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谢谢婶儿。”小孩儿腼腆地小声道谢。
　　“不客气~你要不要跟两个姐姐一起玩儿呀？这个小姐姐有两个竹蜻蜓哦，你可以问她要一个。”
　　林盼娣这孩子除了她姐姐都没个一起玩儿的人，整天跟养老似地窝在家里。村长家这小孙子看上去挺不错的，要是以后能一起玩儿也挺好。
　　婶子也推着她的孙子，催促道:“你快去跟姐姐一起玩儿吧，别窝这儿。”
　　林盼娣和宝蛋儿到一边玩竹蜻蜓去了，林招娣却不愿意过去。
　　沈湘看她好像闷闷不乐的，小声问她:“怎么了？是不是脚又疼了？你快坐下休息休息。”
　　林招娣摇摇头也不吱声。
　　沈湘也搞不懂她到底啥意思，只好叫她先坐下。
　　这孩子打不得骂不得，有啥事儿还藏着掖着死活不说，真的太让人无语了。
　　两个婶子都显得有些安静，不时看两眼林招娣的脸，又看看沈湘。
　　沈湘感觉怪怪的，这到底都在整哪样？
　　“两位婶子，你们，是想说什么吗？”
　　王婶儿刚张开嘴想说什么，村长家的婶子就对她摇头使眼色让她别说。
　　“没啥事儿，你等我一下，我去拿鞋底。”
　　沈湘也不知道做鞋子都要准备啥，就各拿了一块黑布和白布。白底黑鞋嘛可不就是这样，电视上的人都这么穿。
　　“哎呦呦~这好大一块布咋拿来做鞋子呢？”村长家的婶子一看她这布，就连连可惜。
　　“不愧是林猎户家的，就是大手笔。”王婶儿也唏嘘不已。
　　被两位婶子这么一说，沈湘也有些脸红。她的败家被人误以为是家底足？罪过，罪过。
　　“不不不，我啥也不懂，家里就这两块布被我拿来了。那，我该准备啥布？”
　　婶子还是一脸肉疼，“做衣服剩下的边角料什么的就行。哎呦呦~不是婶子说你，有钱也不是这么使的，这大一块布拿来做鞋太浪费了。”
　　碎布头？笑死，她连针线都没碰过，更别提什么做衣服。
　　“要不，我回头把家里的旧衣服拆拆？”碎布头什么的可真是为难她了，总不能为了堵住别人的嘴把好好的布剪碎吧？
　　“唉~要是本来就不要的旧衣服也成。”婶子后面又想说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算了。
　　本来以为今天就能边学边做，哪知还没入门呢就被卡住了。沈湘只能坐在一旁听。
　　“鞋底子我已经纳好了，你看我怎么剪鞋面。”婶子教得也很认真，就差手把手了。
　　沈湘一看，嘿，这不小意思吗？剪个鞋面子而已，难不倒她。然后直接用针缝在鞋底上就行了。
　　“棉花要理开来，铺平......”
　　等到往鞋面里填充棉花的时候，沈湘一愣，差点脱口而出“为啥要填棉花”。
　　笑死，马上就要入冬了，当然要做棉鞋。
　　幸亏沈湘没说出来，不然真的丢人丢到家了。
　　“相公，这件衣服还穿吗？不要的话我拆掉做鞋了。那这条裤子呢？哎，这衬衣上有个洞。”沈湘一回到家就开始翻箱倒柜，她的衣服几乎都是新的，而且颜色也不合适，只能拆林更深的旧衣服。
　　这么一扒拉，林更深没剩下几件衣服了，还几乎都是沈湘来了之后买的。
　　看看自己好几身的新衣服，又看看他连换洗恐怕都成问题的衣服，沈湘突然有些羞愧，呕嘲嘲地要先给他张罗两人换洗的衣服。
　　不行，家里布不够。
　　“相公，明天你去买布，我给你做衣裳。喜欢哪种颜色就买哪种，至于买多少布，就跟老板说你这个身量的要够做两身。”挣钱不易，花钱要省，自己做衣服怎么着都比成衣便宜。要不是天色快暗了，沈湘都想叫他现在去买。
　　像这种事情，沈湘说什么就是什么，林更深没有不应的。
　　拆下来的布，沈湘顺手拿剪刀就开始剪鞋面子。
　　那神情，那姿势，不干个三五年的都没这么从容。
　　剪好了一看，先不说大小合不合适，首先，这鞋面有棱有角的很有个性嘛。
　　这里修一修，那里修一修。终于形状差不多了，大小又不合适了，估计也就林招娣的码数差不多。
　　“盼娣，盼娣，你姐怎么了？”从到了村长家这孩子就不太对劲儿，问了又什么都不肯说，还偷偷掉眼泪。
　　林盼娣看了一眼她姐姐，学着沈湘小声说:“我把小黄给了宝蛋儿，她不高兴。”
　　两个竹蜻蜓，一个偏黄一个偏绿，就叫小黄和小绿。
　　沈湘一挑眉，继续跟她小声耳语:“为什么？她不是已经把小黄给你了吗？”
　　“但是她有的时候也要玩一会儿。”
　　林盼娣小脸皱巴着，一脸认真，好像在跟沈湘探讨什么了不得的机密事件。
　　一顿饭沈湘吃得心不在焉的，她好像做错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做错。
　　要是她不知道怎么回事也就算了，但是知道了就不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唉～教育小孩儿可真不是件容易事。
　　“说说吧，为什么哭？”沈湘把林招娣叫进屋里单独说话。
　　林招娣什么话都还没说，大滴大滴地眼泪一直往下掉。
　　沈湘叹了口气，微微放柔了些语气，“因为我叫盼娣给了宝蛋儿一个竹蜻蜓？”
　　林招娣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点头。
　　“你不是已经把小黄给妹妹了吗？那就是妹妹的东西了，妹妹的东西给了谁...”关你屁事！
　　沈湘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差点收不住嘴。
　　“是我叫妹妹把竹蜻蜓给他一个，所以你在生我的气？”
　　林招娣连忙摇头，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了。
　　“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当时怎么不说？你都把竹蜻蜓给妹妹了，我还以为你不喜欢。事后哭有用吗？是我能收回那句话还是竹蜻蜓能要回来？”
　　沈湘顿了两秒，稍微放缓语气，“不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你们可以说不。就像今天我说要把竹蜻蜓给宝蛋儿一个的时候，你当时可以直接跟我说你还喜欢那玩意儿所以不能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