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枯戮山日常》赤亘

16、第十六章

　　再次见到库洛洛是在天空竞技场旁的某家餐馆，这是我在网上查到的十年老店，虽然装修不咋地，但是去过的人都说好——咳，扯远了。
　　我看到库洛洛在和一个壮汉拼酒，那阳光爽朗一口闷的模样，让我怀疑前几天那个心思深沉的分析狂到底是不是他。
　　不过也不关我的事，我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和服务员要了五菜一汤，就一边刷快.手一边等菜。
　　“老铁们双击666！”
　　“铁子们看我家工厂出品的鞋！质量嘎嘎好！”
　　菜很快就上齐，我一边吃饭一边看直播。
　　中途库洛洛和喝醉的壮汉起身离开，出于对四周异动的警惕心，我随意扫了一眼过去，正看到库洛洛隐蔽的拿出一本书，把壮汉的手按上。
　　……干嘛呢？
　　……哦，那本书是念啊。
　　书消失之后，库洛洛朝这暼了我一眼，对我做了一个‘不要说哦’的口型，就带着愉悦的笑离开了。
　　……什么不要说？说什么？
　　对念技知之甚少的我，实在无法对现有的零碎信息进行拼凑，不过，经过几次接触，我觉得这人不太简单，还是少接触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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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天之后，我再次爬回150层。自从上次和库洛洛打过之后，我发现我被迫开启了地狱模式，每场战斗的对手不光难缠，而且都会念，我这楼层上上下下的跟打电动一样，每天都是旧伤上添新伤，但是也因此积攒了不少经验。
　　除了爬楼和疗伤之外，没有被大量学习和训练占用时间的我，闲暇时间又像以前一样开始周边游。

　　这天，同为150层选手的一个黑妹子神神秘秘递给我一本图册。我翻开后才知道这是私人举办的一个小型拍卖会，日期就在明天晚上。
　　上面的拍品不是特名贵的东西，反而千奇百怪。什么婴儿泡的长寿酒，长着翅膀的红蛇却是美味食材，新华字典是什么鬼？还有在女人眼珠中生长出来的花，更丧病的是，女人和花都还活着。
　　我对这种恶心的拍卖会没有兴趣，回屋后，就将图册扔到了垃圾桶里。

　　没想到几天之后的早新闻中，我竟看到了关于拍卖会的报道——它竟然被抢劫了。
　　不仅参与现场的人都死啦死啦滴，除了几样拍卖品外，其他的都被现场破坏掉了。
　　……真恶劣的劫匪啊，想要的抢走，不想要的毁掉。
　　这让我越来越不能理解这个国.家的人的脑回路。他们对自己国.家没有归属感。只认可自己认可的人或物，其他的则什么都不是，恣意妄为到骨子里。
　　……还是我家乡好啊，团结。
　　想到家乡的种种，我心情愉悦起来，不再操心人家国.家的事儿，点了3大份早餐，吃光后拎着垃圾袋下楼去扔。
　　在那，我正巧碰到了一起扔垃圾的库洛洛，他看到我礼貌的打了声招呼，随后将黑袋子包裹的大型垃圾扔进了垃圾桶。
　　“咚！”
　　袋子里传来一声细微的声音。
　　……这家伙……不会是虐待动物吧？
　　看着那个不介意被我发现的人走远，我犹豫了一下，用树枝扒开了袋子的一角。
　　一朵干枯的花朵从一只浑浊的眼中钻出，再往里，那曾经在图册上十分漂亮的女人，竟已经变成了干尸模样，死后还满脸恐惧。
　　……那啥，劫匪好像找到了……
　　——警.察叔叔！就是这个人！
　　但，也就是想想，我没有报.警，因为就算警.察来了，估计也是给人家送菜的。
　　于是将那袋垃圾丢到女人脸上，我又回去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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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我敷着面膜和伊路米视频。他询问我今天的表现，我捡了几场战斗说说，主要说了格斗心得和见解，而他在电话里帮我分析了一下对手的打法，为我开启新的思路。
　　然后我向伊路米吐槽了那个叫库洛洛的人，结果他难得的去掉了上下乱飞的语调，严令警告我远离这人——他说库洛洛是A级通.缉.犯幻影旅团的团长。
　　“没想到他竟然能出现在天空竞技场，李赫你运气真差，据我说知，幻影旅团的团长并不是好战的人呢。”
　　伊路米捏了捏下巴。
　　“……嗯。”
　　出门历练也能碰到通.缉.犯，还是个A级的，这运气也没谁了。
　　“听李赫你说库洛洛在和一个人拼酒，后来又把手放在书上，那应该是在偷那个人的能力了。”
　　“咦？能力还能偷？”
　　“那当然，念可是很神奇的力量哦。”
　　语调又开始乱跑，视频里的伊路米摇摇手指，凑近了屏幕，然后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伊路米空洞的眼，看的人毛骨悚然。
　　“李赫你现在可是研发念技的关键时刻，可千万不要接触他哦，不然一不小心创造出来的念技就成了别人的助力了。”
　　“啊，你都告诉我他能偷念了，我要是还往前凑，那我真是缺心眼他妈给缺心眼开门——缺心眼到家了！”
　　“你明白就好，那么，我这边还需要惩罚情报失误的糜稽，回聊吧。”
　　“啪！啪！”
　　背景音由鞭子的抽.打声以及糜稽的闷哼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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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赛有输有赢，因为老是受伤，我的愈合力似乎也得到了锻炼，平时3天能好的伤，这回1天半就能好了。而且，我对念的熟练度也在呈直线上升。

　　天空竞技场199层没有比赛擂台，它是一间酒吧，一整层都是。
　　今天，没有比赛的我闲着无聊，就来这里打发时间。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点了一杯火花特赞歌，就着酒杯上冒着的紫色火焰，喝了一口。
　　……唔，酸酸甜甜的，还可以，度数好像没有白酒高。

　　“您好。”
　　这时，字正腔圆的中文在旁边响起，我有些震惊的回头。
　　“请问，这位置有人么？”
　　这次换成了通用语。
　　我回头看去，是库洛洛那张俊美的面孔，他今天换了身白色休闲服，像个逃课的高中生。
　　“有人，没有位置了。”
　　看着四周围的空座，我睁眼说瞎话。
　　“呵，那么讨厌我么？我好像没做什么让李赫小姐厌恶的事吧。”
　　……打劫拍卖会确实和我无关，但是你在我心里的危险指数已经上升到天花板级别了，还是少接触为妙。
　　至于让人震惊的，会说中文的事儿，肯定是那本新华字典的功劳。
　　“没有，就是不想接触你。”
　　他好像头一次这么直白的被人拒绝，愣了一下，还是很自然的坐在了我的身侧。
　　“是因为我是幻影旅团的团长的缘故？”
　　“……”
　　……大兄弟！你不按套路出牌！
　　服务生为他上了一杯咖啡，他轻抿一口，朝我笑的坦荡。
　　“不用紧张，我相信揍敌客家的情报网已经把这条信息告诉你了。”
　　……这人全靠脑补竟然完善了这么多信息？
　　“我可不是杀手。”
　　我捧着酒杯摩擦。
　　“嗯，我知道，揍敌客家这一代没有女儿。”
　　……看来不光靠脑补，对网络情报也很在行呢——不对，这几次接触，他好像不是一个爱用手机的人。
　　我冷笑一声。
　　“看来你的情报网也不错嘛，有手下是干.这个的吧。”
　　“没错，旅团确实会招揽各方面都优秀的人才，不然我们早就各方势力剿灭了。”
　　他很干脆的承认，然后顿了顿，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以免让我分析出旅团更多的信息。
　　库洛洛将话题转回，揭开他脑补出的谜底。
　　“其实第一次和李赫小姐对战，我就知道李赫小姐来自揍敌客了。毕竟，我曾经在揍敌客手中损失了一位优秀的同伴呢，你的招式和厮杀时的眼神，再怎么伪装都有揍敌客的影子。”
　　“是么，原来是这么暴露的。”
　　看来第一次比赛时，被对手分析个底朝天还扭不回局面的我，不是因为傻。
　　我可不知道揍敌客和幻影旅团的私人恩怨。
　　……嗯，看来伊路米知道库洛洛的念能力也是席巴分析出来的。
　　我看向他。
　　“想复仇的话，你可找错人了，你也清楚我并非揍敌客家的人，准确来说，我与揍敌客家是合作关系，但具体的合作内容我没兴趣告诉你。”
　　“哦，我也没兴趣知道，而且我也不是为了复仇那样无聊的事情来的。”
　　虽然他这么说，可我还是暗自警惕。
　　“所以？”
　　“李赫小姐来自那个文明古国吧？”
　　话题跳的有点快。
　　“？”
　　“其实我曾经听说过李赫小姐的国.家，也对你们长达5000年的文明和历史感到好奇，正好，前几天我得到了一本书，它算是我打开你们文明大门的第一步。但是，方形的字体，不论是比划还是读音都很复杂，同样的一个字，竟然有多个读音和意思，所以这次我来，主要是想要请教你一下。”
　　他语气陈恳，就像一个对知识极度渴望的学生，可我从他真诚的眼眸下，看到了黑雾一般的野望。
　　看我没有说话，库洛洛笑着向我解释了一下。
　　“啊，我没有调查李赫小姐，只是那天吃饭时遇到你，你手机中发出的中g话让我判断出你来自那个国.家。”
　　……你也只能是那时候知道的。但与人拼酒时还注意收集情报，这可真是……
　　如果此次他针对的不是我，这么精彩的表演，我都想请他喝一杯了。
　　“嗯，我自己也会分析判断，你不用每句话都给我解释一遍，显得我很傻一样。”
　　我淡定道。
　　“呵。”
　　他略显无奈的笑笑。
　　“很抱歉，因为四周都是一些好战份子，一些事情上，我习惯把话讲清楚。”
　　“看来当团长很辛苦呢。”
　　“不会，这是作为首脑的我必须做的。”
　　库洛洛似乎不想一再被我引开话题，他的手指敲了敲桌面，这次单刀直入的问我。
　　“那么，李赫小姐，你的答案呢？”
　　“你似乎并没有给我拒绝的权利。”
　　“嗯，没错。”
　　“但我又不想浪费修行的时间教你认字。”
　　“所以，你的答案是拒绝我？”
　　我苦恼的按按头。
　　“你这种人，为了达到目的会不择手段吧，真是苦恼啊——呦西！”
　　我一手握拳，敲击另一手掌心。
　　“我包里带了一本我们某位老祖宗的自传，书中的传承直到现在还在我家乡延续着。而且，那里面的内容就连我们那6岁的孩子都在拜读，你可以对照着新华字典一边学一边理解，相信很快就能学会并了解我们那的历史和文化了。”
　　我带着库洛洛离开酒吧，去房间取了本《西游记》送给他。
　　看着封面上那历史气息浓重的厚厚的一本书，库洛洛满意的道了声谢，转身离开了。
　　……你个危险分子还想了解我们国.家？大圣的金箍棒骇不死你！
　　而且我也没有说谎哦，佛.教确实传承到了现在。

　　我卡文了，好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