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时刻》容都

3、狩猎开始

　　《狩猎时刻》第三章
　　CP：徐仁宇X陆东植，宇植；徐文祖X尹宗佑，祖宗。这两对画风不同。
　　本人是沙雕网友，有私设有OOC，不喜请轻拍。
　　文章不代表作者三观，止于脑嗨。
　　4
　　受徐仁宇指使，朴武锡在去别墅的必经之路上停了车，静静等待。他所在的位置，可以在接到命令之后的五分钟内驾车抵达别墅。
　　等待期间，他摇下车窗抽了根烟。
　　群山披了层金黄，满目秋色。
　　风景很好。老板很有钱。老板有钱，他就有的挣。
　　他其实是有些紧张的。
　　找他充当类似“保镖”的工作，老板可是头一回这么干。
　　可想而知老板面对的个人或群体都是狠角色，连老板自己都没信心可以全身而退。
　　15分钟后，他收到了徐仁宇的信息，告诉他今天的任务结束，可以走了。
　　他一头雾水。
　　理智告诉他应该即刻离去，但属于人类的那颗好奇心以及利益驱使他下了车，走上了那条通往别墅的岔道。
　　不开车是因为他这算是违背了命令，开车不便于隐藏。
　　“嚓”、“嚓”、“嚓”、“嚓”、“嚓”，脚下是被枯叶覆盖的碎石路，每走一步都会发出明显的响动。
　　猝不及防，他在转弯处遇到了一伙人，连躲入路旁的树后都没来得及，一时僵在那里。
　　迎面而来的是一对双胞胎、一个头发稀疏的长脸猥琐男和一个穿着黑衬衫的文质彬彬的高个子男人。
　　前三个正在抱怨，表情凶恶。
　　剩下那个一语不发，看那几个的表情很是阴沉。
　　“啊，304的大叔当我们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早晚有一天要杀了他！”双胞胎之一愤愤道。
　　“无论，我，我们是什么，总之肯定......没有他，亲，亲爱的弟弟徐仁宇重要了。杀他之前先杀徐仁宇怎么样？我，我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人类的情绪，会不会因为，因为弟弟死了而痛苦。嘻嘻嘻嘻嘻嘻……”另一个诡笑。
　　这几个人他见过，在调查牙医的时候，但没想到他们跟牙医不仅仅是邻居关系。朴武锡听到熟悉的房号、名字，想探听更多，还是没有动。
　　两边近到都快撞上了，这几个家伙依然没有避让的意思，朴武锡只能主动往旁边一侧身体，让他们过去了。
　　“喂，这位大叔，不要再上去了。此路不通！”擦身而过之时，白汗衫脏成灰汗衫的猥琐男出言警告。
　　通不通的朴武锡自己知道，既然听不到更多，便收起了念头，继续往前走。
　　“他居然无视我！”
　　“不见棺材不掉泪！别墅可没有存粮。”
　　“你说得对！嘻嘻嘻嘻嘻嘻嘻……迟早变腌肉，嘻嘻嘻嘻嘻……”
　　他们笑着越走越远。
　　而朴武锡停下了脚步。
　　太阳都还没落山呢，他惊出了一身冷汗，把西装外套紧了紧。
　　还去不去
　　自然是不去了。
　　命比钱重要。
　　他扭头折返。
　　就犹豫了这么十几秒钟，等他再次回到自己停车的地方，发现整辆车都比他离开之前矮了一截。
　　四个车胎加一个备胎，全被戳得“呲呲——”漏气！
　　谁干的显而易见，人还在前面没走远呢！
　　然而朴武锡敢追过去吗？
　　不敢。
　　他只能大叫一声“啊西”，在车前盖上留下了两个拳头印。
　　......
　　别墅里确实没有存粮，徐家兄弟二人没一个会做饭，对着地下一层空荡荡的厨房发呆。
　　“点外卖吧。”徐仁宇掏出手机。
　　“两个人点四个人的量，时间长了总会引起怀疑，还怎么玩游戏？”徐文祖是很谨慎的。没确定弟弟会跟他一起玩游戏之前，都没让“同伴”撤离。
　　“哈哈，如今这社会，外卖员会管那么多？你当人人都是福尔摩斯啊？”徐仁宇坚持叫外卖，已经打开了软件，浏览起晚餐备选来。
　　“陆东植会做饭，味道还不错，在伊甸考试院里随便煮个拉面整个楼道里都是香气。”
　　听他这么说，徐仁宇惊异地抬头：“你打算给他自由行动的机会？”
　　“我有准备脚镣。”
　　“脚镣算个什么！”说是这么说，他却很想知道陆东植会怎么做，要是怒而操刀......他把现成的饭菜改成了原材料，下了单。
　　没问徐文祖吃什么。
　　谁付钱谁有决定权。
　　......
　　把陆东植拉到厨房，他果然不安分，致幻剂药效早过了，即使两脚只能张开半米，手一拿上菜刀就朝徐氏兄弟挥砍过来。
　　毫无章法，动作幅度受限，徐文祖闪开之后，长腿一勾脚镣，他就趴倒在地，牙齿咬到了舌头，话都说不流利了——要不是胳膊先着地支撑了一下，就这一回重力加速度把舌头给咬断也有可能。
　　扮演好人的徐仁宇上前去扶他，被他张嘴“汪汪”作势要咬给逼退了。
　　吓是吓不退的，主要是陆东植一嘴血，脏。
　　徐仁宇问：“你不饿吗？”
　　“勒（饿）。”
　　“那你不做饭？”
　　“要勒洗（饿死），歹（大）家一起勒洗（饿死）！”
　　徐文祖又开始捞眼前的头发，这表示他不耐烦了：“尹宗佑，你的新朋友，他也在，你饿死自己可以，连他也要饿死？”
　　道德绑架。
　　正戳中陆东植脊梁骨。
　　陆东植从地上爬起来，又乖乖去切菜去了。
　　炉灶上烧开了水，陆东植隔上几秒钟就要看一眼。
　　徐氏兄弟齐齐退到了厨房门口，离锅四五米。
　　开水，这个险还是不要冒了。
　　徐文祖问他弟：“有没有围裙？”
　　“应该有，我见家政围过。”
　　“给他围上吧，光屁股有碍观瞻。”
　　“不是你剪的吗？我以为你好这口。”
　　徐文祖眉毛一扬：“我是好这口，但我的这口子在一楼。”
　　他们的交谈陆东植听着十分刺耳，臀肌一夹，猛地拿戴着手套的手拎起开水锅，扭过头去，怒瞪。
　　徐氏兄弟又退一步，退出了厨房。
　　“好人”徐仁宇立马向他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嫩（你）以为额（我）会瑟（说）没关系吗？”
　　徐文祖说：“啊，我去请亲爱的。”转身就走。
　　徐仁宇屈尊纡贵再次向陆东植道歉：“对不起。”
　　“哼！”
　　5
　　四人应该是绑架史上最平和的绑匪和人质了，同桌吃饭，没有辱骂、殴打、威胁，除了餐具交击和咀嚼没发出任何声响。
　　长相斯文的徐文祖吃饭那叫暴风吸入，四个人中他最先吃完，吃得也最多。
　　其次是徐仁宇，工作讲求效率，吃饭也是，放下碗筷，他夸了一句：“味道不错。”
　　这两兄弟进食虽快，但形象颇佳，剩下的两个就不行了。
　　陆东植时隔半个月才吃到肉，狼吞虎咽，嘴角粘上的酱汁都顾不上擦。虽然夸奖的人不对，但是被夸奖和认可总是好的。陆东植竟然觉得徐仁宇这“学生”也不是那么差劲。要是不为虎作伥、助纣为虐，就更好了。
　　脸上有伤，吃饭就会牵扯到伤处，尹宗佑一顿饭吃吃停停，偶尔还咳嗽几声。
　　他吃得难受，陆东植看得难受。
　　“宗佑xi，你伤得重吗？擦药了吗？要不要去......”陆东植一看对面徐氏兄弟，把“医院”二字咽了下去。
　　“去医院。”徐文祖把他没说的说出来了。
　　“诶？”陆东植大吃一惊，丹凤眼瞪得溜圆。
　　“我的本意是请你们来做客的，但是手段过激了，这一点我跟亲爱的已经达成了共识，是吧，亲爱的。”徐文祖看向尹宗佑。
　　尹宗佑避开他和陆东植的双眼，艰难地道：“是。”
　　“那是不是我和宗佑都可以走了？”陆东植试探。
　　“当然。”
　　听到这里，徐仁宇可就不高兴了。
　　你这决定跟我说过吗？我有同意吗？他对徐文祖微笑。
　　徐文祖回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
　　晚上8点多，救护车的声音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密林中。
　　徐氏兄弟站在别墅外的雕花铁艺大门后目送他们离去，沉默半晌，徐仁宇问：“好不容易抓回来，又给放走，你打什么算盘？”实在是猜不透。
　　徐文祖转身面对他，从裤兜里掏出一个东西，扔向他。
　　徐仁宇一把接住。
　　红色日记本！
　　为什么会在徐文祖手里？徐文祖看了吗？一定看了！那自己岂不是暴露无遗？徐仁宇太过用力，将日记本表皮捏出几道深深的皱痕。
　　不对！
　　这么有力的把柄，他为什么会还给我？
　　徐文祖不等他问出来，便道：“从陆东植的斜挎包里找到的，翻一翻，看看有什么不同。”
　　徐仁宇将日记本翻开，前面的一切如旧，快速略过，直到9月底，日记上的字迹才变了。
　　歪歪扭扭，连结构都谈不上。
　　深浅不一，还有几个可疑的水迹。
　　经过艰难的辨认，结合秘书组长赵宥真和朴武锡的报告，徐仁宇从里面拼凑出来一个接近事实真相的可能，以及陆东植即将对乌冬面徐志勋下手的各项计划总结。
　　陆东植失忆了，以为这本日记属于他自己，并且对精神变态连环杀人魔的身份带入良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何其可笑！
　　在徐仁宇三十几年的人生里，就没遇到过这么可笑的事。他的笑声由小变大，又由盛转衰，再衰中带咳，脸部涨红，怎么都停不下来。
　　徐文祖甚至都想去给他拍背了。
　　“很好玩吧？”
　　“更好玩的是，他既然认为自己是杀人魔，在这里吃了这么大的亏，怎么肯就此作罢？”
　　“不仅要报复，他还有秘密要保守呢。”
　　“当正义与邪恶颠倒，你摇身一变成了受害者，又当如何？”
　　“亲爱的和陆东植都会回来的。我们要早做准备。”
　　“过了今天，他们就会真正的、永远的无法逃离。”
　　......
　　伊甸考试院四人组刚开着破面包车回到考试院附近的停车场，脚都还没沾地，就又被徐文祖一个电话招了回去。
　　双胞胎中的哥哥卞德钟从后座底下捡起一把砍刀，挥舞了几下。
　　“饭都还没吃呢！”
　　“我忍他很久了！”
　　“杀了当肉！”
　　双胞胎弟弟卞德秀附和道：“就，就是，当我们是狗一样遛！嘻嘻嘻嘻嘻嘻，等制服了他，先让他学狗叫，学狗爬，再杀他！”
　　驾驶室的洪南福三白眼从后视镜撇过来：“就怕你们临阵脱逃。”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打开储藏盒，掏出一个榔头。
　　“谁怂谁是狗！”卞德钟大叫。
　　“狗，狗，狗，嘻嘻嘻嘻嘻嘻......”卞德秀不停拍手。
　　副驾驶的黑衬衣俊秀男子一直没有表态。
　　“喂！刘基赫！”洪南福把榔头对准他，“加入，还是我现在就敲死你？”
　　刘基赫还是不说话。
　　卞德钟不屑道：“你忘了他怎么入伙的了？不用问他，他最怂！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我们这么多人，还杀不了一个徐文祖？只要赢了，他就会摇着尾巴跟我们走了！”
　　......
　　因为不同常人的身体构造，尹宗佑和陆东植从小都对医院敬而远之，即使尹宗佑明显受伤不轻，也只是稍作清理和包扎，就和陆东植一起离开了。
　　此时才刚过9点，大街上正是热闹的时候。
　　车水马龙，高楼大厦，绚烂霓虹。
　　没有一个是属于我的。我自己都不属于我。尹宗佑仰头长出一口气。
　　陆东植没想就这么回去。
　　他在一个十字路口拉住了尹宗佑：“宗佑xi，你和那个家伙达成了什么共识？”
　　尹宗佑说：“与你无关。”他侧过身体想要摆脱，却受限于受伤的胳膊，不敢用太大的力。陆东植也没敢太使劲儿，他一动，陆东植就松开了手。
　　陆东植说：“他们两兄弟把我们看光了。”
　　尹宗佑面皮一阵抽搐。
　　“就算你不在乎这个......”陆东植顿了顿，“我是在乎的。”更何况还有那个要人命的日记本。
　　不在乎才有鬼。尹宗佑已经开始磨牙。前半生岌岌可危的人际关系，大部分都是陆东植口中的“这个”引发的。因为穷困、因为残缺、因为那点少得可怜的自尊。
　　“我要去报复。如果我回不来，麻烦你帮我报个警。”
　　绿灯了，陆东植大步前行。
　　尹宗佑跟了上去。
　　他说：“我要参与。”
　　什么游戏，什么威胁，什么钱，杀了徐氏兄弟，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
　　临时制定的计划非常粗糙：去伊甸考试院控制住那几个人，将他们带到别墅，再杀了徐氏兄弟，取沾满了他们指纹的所有物，留下“犯人”和“证据”——这几个家伙确实在今天去过别墅没错，到处是他们的行迹——再用徐仁宇的手机订外卖，引导外卖员发现异常，进而报警。
　　透过传达室的玻璃窗，陆东植和尹宗佑看见了呼呼大睡的严福顺。
　　陆东植在心里对她吐了口口水：炼毒的老虞婆！
　　“杀她不杀？”他问。他心里慌得很，理智在拉扯他：杀不得！
　　“先确认其他人在不在。”尹宗佑往洪南福的房间那边走。他记得对方有刀。
　　陆东植松了口气。
　　洪南福门都没锁，满墙的不堪入目的画报，床上桌上堆了好多女性内衣，一地用过的卫生纸，气味难闻。人不在。
　　他们取了刀，又小心翼翼地去了那对双胞胎的两间房，收集癖的房间更加恶心，比洪南福的有过之而无不及。人也不在。
　　一间一间地推开门，发现整个3楼原来的住户都不在。
　　去哪里了？还没从别墅回来？
　　两个人面面相觑。
　　他们同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这几个家伙是不是又去了别墅？
　　“要去确认一下吗？”陆东植问。
　　“去。”
　　“他们人太多了。”
　　“伺机而动吧。”都在那里也好，省得我费力把人带过去。尹宗佑这是已经恨极了，双目之中，红色的血丝开始聚集。
　　走回传达室那里，发现严福顺竟然已不在床铺上！
　　透过玻璃窗户看到的范围还是有限，尹宗佑轻轻推动传达室的门。
　　“吱——呀——”
　　他才推开一半，“呼——”伴随着一阵短暂的风声，严福顺从天花板之下、隔断板之上跳了下来，一刀下劈！
　　尹宗佑脚下一蹬，头向后一仰，险险避过，又趁严福顺落地未稳，一脚蹬向她头脸，被对方粗壮的的胳膊挡住，再踢，再挡，这次阻挡用上了菜刀，尹宗佑不得已收回了没有防护的腿，换成了手中的长砍刀。
　　劈砍、劈砍、劈砍......连续不断。
　　“叮”、“叮”、“叮”、“叮”......金石交击，声音清脆。
　　长砍刀和菜刀都卷了刃。
　　到底是肥硕得没及时站起来的人吃了亏。
　　后面的十几下劈砍，声音就钝了。
　　“咄”、“咄”、“咄”、“咄”......
　　刀嵌入了人体，有血液在喷溅。
　　尹宗佑仿佛不知疲倦，由砍到剁，再剁就快烂了，陆东植人都傻了。
　　“宗佑xi......”
　　骑在已死的对手胸腹之上的尹宗佑猛然回神，扭头看他，笑容疯狂，头上、脸上、身上没一处干净的。
　　他对陆东植说：“清理、伪装一下，然后，我们去别墅。”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