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君一肖]共此晨昏》绯缺落

9、第 9 章

　　大年初一的早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卧室。肖战醒来时第一件事就是摸过手机查看——没有新消息。最后一条还是昨晚他发给王一博的烟花照片。

　　他犹豫了一下，发去问候：[早上好，工作结束了吗？]

　　消息如同石沉大海，整个上午都没有回复。肖战有些担心，但又怕频繁联系会打扰对方工作。他心不在焉地打扫着房间，时不时查看手机。

　　中午时分，门铃突然响起。肖战几乎是跑着去开门，心里期待着某个不可能出现的身影。

　　门外站着的却是快递小哥：“肖先生吗？有您的加急快递。”

　　那是一个方正扁平的包裹，寄件人姓名处只写了一个“王”字。肖战道谢后关上门，迫不及待地拆开包装。

　　里面是一本手工相册和一张字条。

　　相册封面是软皮革材质，烫着两个金色的字母：XZ&WYB。肖战轻轻翻开，呼吸不由得一滞。

　　第一页是他们小时候的合照，已经有些泛黄。照片上的一大一小两个男孩肩搭着肩，笑得灿烂。旁边工整地写着一行字：“从最开始就想站在你身边。”

　　往后翻，每一页都是他们不同时期的照片，有些甚至是肖战自己都没见过的角度。高中毕业典礼上，他穿着学士服，王一博在台下仰头看他，眼神明亮；大学时王一博来学校找他，两人在食堂吃饭时被不知谁抓拍；甚至还有几张是肖战在法庭外的背影，明显是偷拍的。

　　每张照片旁边都附着一句话： “今天战哥又教我解题了，他真厉害。” “法学院录取通知书到了，终于能跟上你的脚步。” “偷偷来看你上班，穿着法官袍的战哥太帅了。” “决定去演戏了，对不起，要失约了。”

　　最后几页是空白的，只有最后一页写着一行新墨迹：“剩下的页面，我们一起填满好不好？”

　　字条上是王一博潦草的字迹：“战哥，昨晚后台匆忙做的，喜欢吗？工作延长了，可能要初三才能回来。对不起，再等我一下。”

　　肖战捧着那本相册在沙发上坐了许久，一页页仔细翻看。那些被定格的瞬间，串联起他们相伴的二十余年，也无声诉说着王一博从未宣之于口的情感。

　　下午三点，手机终于响起。是王一博发来的视频通话请求。

　　画面那头的人似乎躲在休息室的角落里，妆容比昨晚更加精致，但眉眼间的疲惫也更明显。

　　“收到相册了吗？”王一博迫不及待地问，眼睛亮晶晶的，像个等待夸奖的孩子。

　　肖战将镜头对准相册：“刚收到。你什么时候做的这些？”

　　“照片收集好久了，相册是昨晚趁休息时赶工的。”王一博揉了揉眼睛，“喜欢吗？”

　　“很喜欢，”肖战轻声说，指尖抚过照片上年轻的笑脸，“这些照片……我很多都没见过。”

　　王一博笑了笑：“有些是偷拍的，怕你发现。”他顿了顿，声音忽然低了下来，“战哥，我其实——”

　　话没说完，画面外传来经纪人的催促声。王一博懊恼地啧了一声，转头应道：“马上来！”

　　他转回屏幕前，语速加快：“又得去彩排了。今晚还有个直播活动，结束后应该就能回来了。”

　　“别太累，”肖战叮嘱道，“航班信息发我，我去接你。”

　　王一博的眼睛顿时亮起来：“真的？不用啦，你好好休息，我自己回来就行。”

　　“发给我。”肖战坚持道。

　　王一博笑得眼睛弯弯：“好！战哥最好啦！”

　　结束通话后，肖战将相册小心地收进书柜，然后开始整理房间。虽然王一博才离开两天，但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期待着重逢。

　　傍晚时分，他终于收到了王一博的航班信息——明晚八点抵达。肖战立即设置了提醒，然后开始琢磨要不要准备些吃的。

　　手机忽然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肖战犹豫了一下才接起：“喂？”

　　“肖先生吗？我是王一博的经纪人。”电话那头的女声礼貌而干练，“抱歉打扰您过年。一博明天晚上的航班，考虑到可能有粉丝接机，我们建议您最好不要出现在机场。”

　　肖战愣了一下：“这样吗……但我已经答应去接他了。”

　　“理解您的心情，”经纪人的语气委婉但坚定，“但一博现在的知名度不同以往，机场可能会有代拍和粉丝蹲守。再加上您的身份，如果被拍到你们同框，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猜测和麻烦。”

　　肖战沉默了片刻。他明白经纪人的顾虑，但想到王一博期待的眼神，又有些不忍。

　　“这样吧，”经纪人提议道，“您可以在停车场等，我安排助理带一博从VIP通道过去。这样既安全，也能避免不必要的曝光。”

　　这算是一个折中的方案，肖战同意了。

　　挂断电话后，他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渐浓的暮色。这一刻，他真切地感受到了王一博作为明星所失去的自由，以及他们之间那道无形的距离。

　　晚上，肖战煮了碗速冻饺子当年夜饭的延续。电视里重播着春晚，他却没什么心思看，手里把玩着手机，犹豫要不要给王一博发消息。

　　最终他还是只发了句：[航班信息收到了，明天停车场见。]

　　几分钟后，王一博回复了一个哭脸表情：[经纪人找你了是不是？对不起，战哥，明明说好让你来接机的……]

　　肖战忍不住笑了：[没关系，停车场见也一样。你专心工作。]

　　[好想快点回来。]王一博又发来一条，[有好多话想当面告诉你。]

　　肖战的心跳忽然加快。他盯着那条消息看了许久，才回复道：[我也有话想对你说。等你回来。]

　　这次王一博没有立刻回复，肖战猜测他大概又去忙了。

　　就在肖战准备去洗澡时，手机突然连续震动。是王一博发来的一连串照片——舞台上的、后台的、彩排的，最后是一张自拍：他对着镜头做哭脸，背景似乎是休息室。

　　[刚看到消息！战哥想对我说什么？现在不能说吗？]跟着一个急切的表情。

　　肖战笑着摇头：[等你回来再说。快去工作。]

　　[不说我就不去工作了！]王一博耍起无赖。

　　[那我去告诉经纪人，说王老师罢工了。]肖战故意逗他。

　　[战哥你学坏了！]王一博发来一个气鼓鼓的表情，[好吧，等我回来再说。不过我要当第一个听的人！]

　　[好，第一个听。]肖战承诺道。

　　放下手机，肖战走到书柜前，再次拿出那本相册。他翻到最后一页，看着那句“剩下的页面，我们一起填满好不好”，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也许，是时候给这个故事写下一个新的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