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君一肖]共此晨昏》绯缺落

12、第 12 章

　　王院长离开后，办公室陷入短暂的沉默。王一博率先打破寂静，语气带着几分侥幸：“应该不会吧？我爸要是真发现了，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我们？”

　　肖战没有接话，只是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王院长的车驶出法庭大院。那位长者临上车前，似乎抬头朝这个方向望了一眼，目光深沉难辨。

　　“你爸从来不是个好糊弄的人。”肖战轻声说，转身看向王一博，“还记得大学时你偷偷改志愿那事吗？他不到三天就查清楚了。”

　　王一博的表情僵了一下：“那不一样……这次他要是真知道了，怎么会什么都不说就走？”

　　“也许他在等我们自己坦白。”肖战走到王一博面前，抬手整理他微微凌乱的衣领，“毕竟这不是小事。”

　　这个亲昵的动作让两人都愣了一下。刚刚确立的关系还带着生涩的试探，每一个触碰都像触电般激起心底涟漪。

　　王一博抓住肖战的手，指尖微微发颤：“战哥，你后悔了吗？”

　　“说什么傻话。”肖战反握住他的手，语气坚定，“我只是觉得，既然你爸可能已经察觉，我们得做好准备。”

　　午后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办公室地板上划出明暗相间的条纹。肖战继续处理值班工作，王一博则安静地坐在一旁刷手机，但两人之间的氛围已然不同——时不时交汇的目光，偶尔相触即分的手指，空气中弥漫着甜蜜而紧张的气息。

　　傍晚时分，工作告一段落。肖战关上电脑，看向不知何时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的王一博。年轻的面庞在睡梦中显得格外柔和，睫毛在眼下投下浅浅阴影。

　　肖战不忍叫醒他，轻手轻脚地收拾东西。就在他拿起外套时，王一博的手机屏幕亮起，是一条新消息提醒：

　　[王老师，刚刚品牌方通知，原定初五的拍摄提前到明天下午。机票已改签，明早十点航班。抱歉打扰您休假。]

　　肖战的动作顿住了。明天上午？那意味着他们只剩下今晚了。

　　这时王一博醒了过来，揉着眼睛坐起身：“战哥，忙完了？”他注意到肖战手中的外套，顿时笑起来，“可以吃饭了？点外卖还是出去吃？”

　　肖战将手机递给他：“你看看这个。”

　　王一博读完消息，表情顿时垮了下来：“怎么这样...我明明说过初五前不接工作的。”他急忙抓起手机，“我这就给经纪人打电话——”

　　“一博，”肖战按住他的手，“别这样。工作是早就签好的，不能任性。”

　　“可是我们才……”王一博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明显的不舍。

　　肖战在他身边坐下，温和地说：“来日方长。今晚想做什么？我陪你。”

　　最终他们决定回家做饭。跟保安交代一声行踪，说明吃完饭后就回来值夜，两人便开车离开。

　　回程的路上，王一博异常沉默，直到车停进小区车库，才突然开口：“战哥，等我这次工作结束，我们就跟我爸妈坦白吧。”

　　肖战惊讶地转头看他：“你想好了？”

　　“想好了。”王一博的眼神坚定，“我不想偷偷摸摸的。反正迟早都要说，不如趁早。”

　　晚餐是简单的家常菜，但两人都吃得很慢，仿佛这样就能延长共处的时间。饭后，王一博主动洗碗，肖战则在一旁整理厨房。

　　“战哥，”背对着他的王一博忽然开口，“要是……要是我爸妈反对怎么办？”

　　肖战擦拭灶台的动作顿了顿：“那我们就慢慢说服他们。重要的是我们自己的决心。”

　　王一博转过身，手上还沾着泡沫，眼神却异常认真：“我有决心。从决定进入演艺圈那天起，我就想好了要走一条难但正确的路。和你在一起，也是同样。”

　　这话说得郑重，肖战的心被熨烫得柔软而温暖。他走上前，轻轻擦去王一博鼻尖上的泡沫：“我知道。”

　　夜深了，但两人呆在法庭的会客室里，却都没有睡意。他们并排靠在沙发上用平板看一部老电影，心思却都不在剧情上。王一博的头渐渐靠在肖战肩上，发丝蹭得颈窝发痒。

　　“战哥，”他的声音带着困意，“给我个定心丸吧。”

　　“什么定心丸？”

　　王一博抬起头，眼神在昏暗的光线下亮得惊人：“亲我一下。这样我明天走了，也能记住这个味道。”

　　肖战的心跳骤然加速。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那双总是盛满笑意的眼睛此刻写满认真和期待。缓缓地，他低下头，在那片柔软的唇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短暂如蝶翼拂过，却让两人都屏住了呼吸。

　　“够了吗？”肖战轻声问，声音有些哑。

　　王一博摇头，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不够。永远都不够。”

　　第二个吻深入而缠绵，带着孤注一掷的热烈。肖战能尝到王一博刚喝过的柠檬水的味道，清新中带着一丝甜。他的手不自觉地抚上对方的后颈，指尖陷入柔软的发丝。

　　分开时两人都气息不稳。王一博的额头抵着肖战的，声音轻得像梦呓：“这下真的跑不掉了，战哥。”

　　“本来也没想跑。”肖战轻笑，吻了吻他的鼻尖。

　　第二天清晨，肖战早早醒来，拿出手机就点了份金拱门。王一博的航班是十点，但得提前两小时出发去机场。

　　才输入了支付密码，一双手从身后环住他的腰。王一博把脸埋在他背上，声音闷闷的：“不想走。”

　　“很快就回来了。”肖战关火转身，揉了揉他睡翘的头发，“去洗漱，外卖很快就到。”

　　来接班的人提前到达，肖战也得以提前离开。去机场的路上，王一博异常安静，一直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直到车停出发层，他才转头看向肖战：“等我回来，我们就去找我爸妈谈谈。”

　　“好。”肖战点头，“随时给我打电话。”

　　王一博凑过来，快速在他唇上吻了一下：“这是利息。本金等我回来再收。”

　　看着王一博走进机场的背影，肖战忽然降下车窗：“一博！”

　　王一博回头，眼中带着询问。

　　“无论发生什么，我们一起面对。”肖战大声说，不顾周围投来的目光。

　　王一博的笑容在晨光中绽开，比任何舞台上的光都要耀眼。他用力点头，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转身走进机场。

　　回程的路上，肖战接到王院长的电话。长者语气如常，只简单问了值班交接的情况，最后状似无意地提了句：“一博那孩子性子急，你多担待些。”

　　肖战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院长，其实我和一博——”

　　“有什么话，等回来再说吧。”王院长打断他，语气依然平和，“开车注意安全。”

　　电话挂断后，肖战若有所思。看来王院长确实察觉了什么，而且态度比预期中温和。

　　等红灯时，他给王一博发了条消息：[你爸刚才来电话了。感觉他确实知道了，但没有反对的意思。]

　　片刻后，王一回复：[刚登机。太好了！等我回来就去坦白！顺便收我的本金（笑脸）]

　　肖战笑着摇头，心中的忐忑被温暖取代。无论前路如何，至少他们携手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