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君一肖]共此晨昏》绯缺落

11、第 11 章

　　回到家中，两人之间的气氛微妙地改变了。先前那种兄弟般的自然随意中，掺杂进一丝羞涩和试探。

　　王一博亦步亦趋地跟在肖战身后，像是怕他反悔似的。肖战转身放外套时差点撞上他，忍不住笑出来：“干嘛呢？跟个小尾巴一样。”

　　“怕你跑了。”王一博小声嘟囔，耳朵尖微微发红。

　　肖战心里软成一片，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不跑。先去洗澡吧，一身火药味。”

　　等王一博进了浴室，肖战才长长舒了口气，靠在墙上平复心跳。刚才的冲动告白还回荡在耳边，但他一点也不后悔。

　　浴室水声哗哗，肖战的手机亮了起来。是母亲发来的消息：[一博到了吗？记得让他好好休息，别累着了。]

　　肖战回复：[到了，正在洗澡。]

　　母亲立刻发来视频请求。肖战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妈，这么晚还没睡？”

　　屏幕那头的肖母笑眯眯的：“等你爸看晚间新闻呢。一博呢？让我跟他说说话。”

　　“不是说了嘛，他在洗澡……”肖战话音未落，浴室门咔哒一声开了。

　　王一博擦着头发走出来，只穿了条睡裤，上半身还带着水汽：“战哥，我忘拿睡衣了——阿姨好！”他猛地发现肖战在视频，顿时僵在原地。

　　肖战也没料到这情形，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视频那头的肖母愣了一下，随即笑开来：“一博还是这么冒失，快去穿衣服，别感冒了。”

　　王一博红着脸溜进卧室，肖战无奈地对母亲解释：“他经常这样，丢三落四的。”

　　可这话听得肖母的眼神变得若有所思：“战战啊，一博这次特意跑去陪你过年，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妈妈？”

　　肖战心里一跳，面上却保持镇定：“能有什么事？他就是工作顺路过来。”

　　这时肖父的声音从画面外传来：“孩子们的事你少打听。一博，穿好衣服没？过来让叔叔看看。”

　　王一博已经套上了睡衣，乖巧地凑到镜头前：“叔叔阿姨新年好！刚才不好意思……”

　　肖父乐呵呵地：“长大了还这么害羞。在广州玩得开心吗？战战没欺负你吧？”

　　“战哥对我可好了，”王一博笑得眼睛弯弯，“今天还去机场接我，给我做了好吃的。”

　　又聊了几句，肖战以明天还要上班为由结束了通话。放下手机，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松了口气。

　　“好险，”王一博拍拍胸口，“差点就被阿姨看出来了。”

　　肖战挑眉：“看出来什么？”

　　王一博眨眨眼，忽然凑近：“看出来我暗恋她儿子好多年了。”

　　这话说得直白，肖战的耳根顿时红了。他轻咳一声，转移话题：“明天我得出门一趟，法庭有点事要处理。”

　　“大过年的还要工作？”王一博顿时垮下脸。

　　“值班而已，二十四小时，明早就回来了。”肖战安慰道，“你可以在家打游戏，或者我办完事带你去逛逛？”

　　王一博眼睛一亮：“那你带我去你工作的法庭看看吧？我还没见过你办公的地方。”

　　肖战犹豫了一下：“可能不太方便...”

　　“就看看嘛，”王一博拽着他的袖子晃了晃，“我保证乖乖的，不打扰你工作。”

　　最终肖战还是妥协了。第二天一早，他开车带着王一博前往法庭。春节期间的街道格外空旷，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

　　法庭门口的值班保安看到肖战，熟练地打开门禁：“肖庭长新年好！今天您值班啊？”他的目光好奇地扫过肖战身后全副武装的王一博。

　　“李叔新年好，是啊，今天我值班。”肖战自然地侧身挡住王一博，“这是我表弟，过来广州玩，顺便陪我值班。之前你上夜班，所以应该没见过他吧。”

　　保安了然地点头：“快请进快请进。”

　　走进空无一人的法庭大楼，王一博才拉下口罩，好奇地四处张望：“战哥，你平时在哪间办公室？”

　　肖战带他走上二楼，打开走廊尽头的一扇门：“这里。平时比较乱，今天收拾过了。”

　　办公室简洁整齐，书架上摆满了法律书籍和案卷，办公桌上除了一台电脑和几支笔，几乎没有多余物品。唯一显得突兀的是桌角那个印着卡通图案的杯子——王一博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

　　王一博拿起杯子，嘴角忍不住上扬：“你还用着啊？”

　　“挺好用的。”肖战看似随意地回答，但微微发红的耳尖出卖了他。

　　接下来的一小时，肖战处理积压的文件，王一博就安静地坐在一旁看书，偶尔抬头看一会儿认真工作的肖战，心里涨满柔软的幸福感。

　　快中午时，肖战的手机响起。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神色略显意外：“院长，新年好……是的，我在办公室……现在吗？好的。”

　　挂断电话，他对王一博说：“王院长来了，说要看看春节值班情况。你得回避一下。”

　　王一博顿时紧张起来：“我爸？他怎么突然来了？”

　　“应该是例行检查。”肖战迅速收拾桌面，“你去里间休息室待一会儿，千万别出声。”

　　刚把王一博藏好，走廊就传来了脚步声。肖战深吸一口气，打开办公室门。

　　王院长站在门外，身着便装，神情比平时温和许多：“小肖，过年还辛苦你值班了。”

　　“应该的院长，您请进。”肖战侧身让路。

　　王院长走进办公室，目光扫过四周：“怎么样？这几天没什么特殊情况吧？”

　　“一切正常。”肖战答道，心里却紧张地注意着里间的动静。

　　王院长在办公室里踱步，忽然在肖战的办公桌前停下，拿起那个卡通杯子：“这个杯子挺别致啊。”

　　肖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是……朋友送的。”

　　王院长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杯子，又瞥了一眼紧闭的里间门，忽然提高音量：“一博，出来吧。”

　　里间安静了几秒，门缓缓打开。王一博低着头走出来：“爸……”

　　肖战顿时屏住呼吸。

　　王院长看着儿子，叹了口气：“我就猜到你在这。你妈说你跑去广州找小肖过年，工作一结束就急着往回赶。”

　　王一博小声辩解：“我就是来陪战哥过个年……”

　　“行了，”王院长摆摆手，“我又没怪你。”他转向肖战，眼神复杂，“小肖啊，一博给你添麻烦了吧？”

　　“没有的事，”肖战连忙说，“一博很懂事。”

　　王院长点点头，沉默片刻，忽然说：“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办公室内空气瞬间凝固。肖战和王一博交换了一个紧张的眼神。

　　就在肖战思考该如何回应时，王院长却突然笑了：“开玩笑的。一博，既然来了就好好玩，别影响小肖工作。小肖，辛苦你了，值班结束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说完，他拍拍肖战的肩，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听着脚步声远去，两人才同时松了口气。
　　“吓死我了，”王一博拍拍胸口，“还以为我爸发现了什么呢。”

　　肖战望着门口方向，微微皱眉：“也许……他已经发现了。”

　　只是选择不说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