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四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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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对于伏黑津美纪的沉睡、或者说是失魂症，乌爾奇奥拉对伏黑惠透露得不多，只说自己会找到办法让少女苏醒，让他暂时安心下来。
但有一件很重要的事，破面没有提前告知少年——那就是魂魄离体的时长，是有极限的。
而津美纪的状况，其实已经十分危险了。
没说明的原因同样简单，时间紧凑，乌爾奇奥拉需要先安抚惠的不安，同时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何况以破面的实力分析得了那时的情形：那个夜晚的惠脸色有够糟糕，根本不需要再用坏消息去雪上加霜了。
由此可见，就是对人心再不了解的破面，偶尔也会像野兽一样嗅出与人相处可能出现的危机，提前做出预判的。
既然答应了伏黑惠，那么破面势必要即刻行动，为了津美纪而奔波起来。所谓术业有专攻，破面擅长的除了破坏就是吞噬。就算是十刃是虚圈当中顶尖的力量，他们也没有一个同胞拥有治愈他人的异能。
所以想要救回魂魄离体的人类性命，第四刃没有别的捷径，必然要借助死神的力量。
……而且还得是经历过现世尸魂界与虚圈的各种情况，经验丰富到托得住他信任的死神。
“你来啦。”
站在商店门口等待的浦原喜助挥着小扇子，特意用上软软的语调，把一旁缩着爪子观望的黑猫恶心得咧了咧尖牙，差点没哕出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这算是等你很多年了吧,乌爾奇奥拉君。”
“…………浦原喜助，你忘吃药了？”
“没想到第四刃大人也会说这样的玩笑话，想来在现世确实待得够久，连幽默感都有了，哈哈哈。”
浦原喜助不以为意，笑嘻嘻地拉开商店纸门，一边示意乌爾奇奥拉入内。破面双手插在口袋里，转向看好戏的的黑猫，后者则舔了舔爪子，笑得像极了店主人。
“不进去吗，幽默的破面君？”
“用不着你提醒，四枫院夜一。”
乌爾奇奥拉平静道。“我说的也不是玩笑。”他是认真建议浦原去治一治他那不促狭会死的毛病的。
这并不是破面首次拜访浦原商店，先前他就为了特制的义骸几番前来，作为交换也配合死神提供数据、做了些破面方面的研究。
毕竟奸商从不做慈善，浦原就算看起来好说话，每一项交易必定是同等量的报酬。
但不得不说，每一次来到这里，第四刃都会产生些许矛盾的感触。
这种复杂的念头时不时一闪而过，或许来自他不断违背破面和死神的天然对立，又或许与他与浦原日渐熟悉、不再思考蓝染大人的立场有关。
——谁知道蓝染大人发现后会如何作想？
以那位大人的气度，多半是淡淡一笑，不大可能放在心上。于是作出以上的假想后，乌爾奇奥拉选择照常来到浦原商店。
不仅是因为破面需要那可以承载灵压的义骸，眼下更是事关伏黑津美纪那条危在旦夕的性命。
他必须保下的人类性命。
“能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吗，乌爾奇奥拉君？”
从黒翼大魔捏碎的左眼中得知八丈岛的前因后果，医院内昏迷不醒的少女，浦原喜助先是夸了一句不错的能力，继而收敛起那玩世不恭的态度，坐在蒲团上抬高帽檐，目光认真地投向乌爾奇奥拉身上。
“为什么要保下那个人类女孩，伏黑津美纪的命？”
“……”破面反问道。“我的理由很重要？”
“那是当然的啦！”浦原说道。“因为这本来是死神的职责，和你们虚八竿子打不着嘛！”
“你和葛力姆乔君在八丈岛闹出的动静，尸魂界早已知晓，只是因为你们归刃的地点并非死神最看重的重灵地，而且又是为了搭救无辜人类才对恶人出的手，所以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如今你又出现，开口就要干涉人类魂魄，而且还是个注定在旅行时撞上咒灵、外加一个脑袋开花诅咒师的倒霉女高中生……这实在让我感到好奇。”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呢，乌爾奇奥拉君。”
“一个破面会这么在意人类，我也只能想到一个原因。”
浦原喜助歪了歪头，用不耻下问的语气问道。“伏黑津美纪是你看中的猎物吗？”
“……不是。”
“因为女高中生的魂魄美味至极，就算是瓦史托德也抵挡不了年轻灵魂的诱惑，想留到最后慢慢享用？”
“不是。”而且还越说越离谱。乌爾奇奥拉微微蹙眉。
“她是伏黑惠的姐姐，死掉的话会很麻烦。”
“哦哦，原来是这样。”浦原改口飞快。“所以这位伏黑妹妹才是你看中的猎物，对吗？”
“……”
“看来没错了，就是她。”胡子拉碴的死神一锤定音，继而连连咋着舌。“这么多年下来，乌爾奇奥拉君在意的类型还是没……”
“——是【他】，不是她。”
破面直接打断了死神充满自我意味的絮叨。而在那双翠瞳毫无隐瞒、笔直对上帽檐下愕然的双目后，后者一时怔愣，呆呆地扇了两下扇子。
“男，男孩子？”
“可是这个名字、嗯？”浦原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不是女高中生，原来是女高中生的……弟弟吗？”
乌爾奇奥拉无所谓地点了点头，然后就目睹浦原喜助停滞半刻，像喘不过气一般猛扇扇子。
“哦呀哦呀，人类的男孩子有什么好的。我在现世见得太多了。”一边扇扇子一边嘀嘀咕咕。“商店附近的男高每天吵得要命，一个个天真单纯聒噪得要死……”
破面第四刃道。“是国中生。”
“…………”
很好，这回扇子跟着下巴一道砸地上了。
破面无视死神接二连三的失态。称得上是无动于衷，慢慢说起伏黑惠的事。他表示就潜力与才智而言，伏黑惠绝对不比以前的黑崎一护要弱，甚至更甚一筹，极有胆量。就算对上的是黒翼大魔，少年也能从头到尾保持理智，这在人类当中能做到的都是极少数。
“他是上好的璞玉，也是一块等待开发的原石。”
也是属于他的【玉石】。
在安静到死寂一片的和室内自顾自说完，连破面第四刃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唇角若有若无地上扬，语气也是同样愉悦。
但他随即就发觉，踱步进屋的黑猫夜一和浦原喜助正一眨不眨地看过来。清俊带着沉郁的眉眼瞬间印出一道浅浅的折痕。
他不客气地道。“你们都是什么眼神？”
……
死神与破面间古怪异样的张力，最后以四枫院夜一从黑猫化身为人形、一手肘重重捶在浦原的胸口而告终。
破面无从得知死神“你确定他真的只是猎物而不是……噗呕！”的下半句究竟是什么，也不清楚那两个家伙来来回回的眉眼官司究竟是何意，因为乌爾奇奥拉的重点都放到了他们随后透露的情报上。
——人类最强咒术师五条悟，通过咒术界高层的关系兜兜转转，终于找到了死神代理的黑崎一护。他希望那位明面上的翻译家能借用死神的力量，救回伏黑津美纪。
而向来愿意做好人、年轻时就喜欢把“保护”挂在嘴边的橘子头青年想都不想，爽快地应下了这个请求。
在临行之前，他就表示可以携夫人一同来医院救助伏黑津美纪，因为……
“井上的话，比起我更加适合做治疗师的角色。不管是探查灵魂还是治愈修复，她的盾舜六花都是很有用的能力，她本人的感知力都是一等一的敏锐。”
“听黑崎君这么一说，尊夫人确实很与众不同呢，我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像这样从发夹里跑出来的能力。”
在医院的重症监护病房前，五条悟对待第一次正式见面的青年还是相当客气的。“百忙之中还让你们特意从空座町赶过来，真是辛苦你们了。”
“这没什么，其实就算不说，我们多半也会过来一趟……”
“不好意思，您说什么？”
“呃，我是说我们会来东京市区的书店商讨签售的，哈哈……”
“……”
成年人间的交流可以浅尝辄止，也可以随心所欲。而在有五条悟的地方向来都是起先最正经，随后逐渐画风变换，最后变得再无顾忌。
透过监护病房门上的玻璃往内张望，咒术师看着那位黑崎夫人肃穆的表情与手下的动作，苍蓝色的眼瞳一眨不眨。
“那是天生就有的力量吗？”
“那是因为崩……以前的一段经历阴差阳错带来的。”
“那么【死神】呢？”五条悟道。“真是好奇啊。”
“据说黑崎君还是【死神代理】，还是经历过无数战斗的死神，”墨镜后的“六眼”目光流转，五条悟意有所指。“今天能有幸见识到吗？”
——“见识”？
是见识，还是要分个胜负高低呢？
橘子头的青年卡壳顿住，似乎是不太能接下这意味深长到疑似拱火的语气。他摸着鼻子苦笑了一下，表面还是自然的态度。
“还是先让井上来吧，说不定很快就能救回伏黑小姐了。”
“至于死神的角色，那是和现世咒术师完全不同的领域，平时都是送魂魄成佛转世。对付的虚倒是同你们常提的咒灵是差不离的东西。”
“比起切磋，我倒更愿意向你推荐我翻译的书。”青年叹道，“毕竟那才是我的主业啦……”
说到这里，黑崎一护突然想起什么，他左右看了看两侧。
“对了，伏黑君呢？刚才还在这里……”
“伏黑同学的话，应该还在洗手间那边，他说要去洗个脸清醒一下的。”
立在五条悟后方的黑发少年温和说道。他拉高肩膀上的剑袋，小声询问仍在观察病房内情形的老师。“需要我去看一看吗，五条老师？”
“麻烦你了，乙骨同学。”
五条老师唔了一声，转头看了眼先前少年离开的方向。“把惠找回来吧，去了这么久，说不定倒在洗手间睡着了呢。”
“这段时间难为他一直在医院里，辛苦那个孩子了……”
……
伏黑惠没有如五条悟所说，在这救助姐姐的关键时刻陷入睡梦，此时此刻的他其实十分清醒。
偌大的洗手间内，他独自一人站在水池前，直直地看着前方镜子中的自己。从滴着水垂下的头发，到阴郁发青的眼底，再到没有血色的嘴唇。
……最后才是他拉高的衬衣，以及暴露无遗、显现在镜中的腹部。
从下摆露出的腰身，皮肤是不见阳光的细腻，带着青少年独有的纤细与柔和，然而隐痛却一阵又一阵的传来。
直到拉起衣服背过身去，惠才清楚发现，原来在后腰向前的位置，有一道道显眼至极的勒痕。
那是前一天晚上，某个长尾巴的恶魔做的好事。
难怪从沙发上醒过来后就觉得不对劲……硌的角度不对，痛得更厉害了！
少年咬牙切齿，脸色越发难看，几乎是低咒着咬住衬衣的衣角，一边揉上后腰的淤青，酸涩的疼痛感让他不自觉扶住前方的镜子。
然后他就看到镜中印出的乙骨忧太。那位温和又羞涩的高专学长愣愣站在门口处，张口结舌，显然看到了全部。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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