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碎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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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强降雨导致水倒灌，今天水位下去了，排水系统发挥了功力，加之消防员奋力救援，虽有些许亡员，但好在并无大碍。
从早上出门，一直忙到了中午，许多人都没有吃上一口热饭，附近的超市及时递过来面包充饥，相互感谢之后轮班休息十分钟。
是有人不愿意休息，可救援人员也是人，身体高强度运转扛不住的，司烟只能从前线硬拉了几个人下来。
苏戈是文员，一早上的忙碌也吃不消了，罗诚还算扛得住，想要继续奋战，奈何家里来了消息，只能暂作休息。
“嫂子来消息了？”
罗诚嘿嘿一笑：“那可不，知道我最近忙，怕我没吃的，做了点饭准备带过来，你们今天沾光了，能吃到我老婆做的饭菜。”
苏戈撇撇嘴：“我才不嫉妒。”
“你小子嫉妒什么？”罗诚玩闹般的揉着苏戈的脑袋：“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摸过几下呢。”
“小罗宝贝，我来啦～”
远远听到一声软糯的声音，巡声望去，只见身穿黄色小雨衣的女孩子正往这边赶来，挥着手，不高，一米六，在一群一米八的大汉中显得格格不入。
“秀秀～这里～”罗诚兴奋的挥手。
云秀快跑两步，用力一跳，直接钻进了罗诚的怀里，罗诚抱着她转了两圈，看到众人羡慕的连面包都不想吃了，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牵着云秀到了司烟面前：“副队，介绍一下，这我老婆云秀，前两个月刚结婚，你那时候没来，这次正好认识认识。”
司烟点头示意：“你好。”
“你好，”云秀似乎很惊愕：“你就是小罗吐槽的那个冰山脸？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司烟眉头一挑，眼神如刀一般刺向罗诚，眼见着罗诚一脸尴尬，脸上笑意不减：“你说，冰山脸？”
“是啊，”云秀笑道：“不过我今天看你也没那么冰山，肯定是小罗眼神不好使，直男一个。”
“那你还嫁给他？”
“谁让我直女嘞，就看上他了。”
罗诚勾着云秀的小手指，示意她别说了，不过云秀似乎并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反而以为他饿了，招招手，身后跟着的人便拎着盒饭过来了。
“呐，我带了点饭过来，你们先吃点，不够我在回去弄。”
“好嘞好嘞，谢谢嫂子。”
“客气客气。”
司烟也分到了一盒，两素一荤，肉是猪肉，她不太喜欢吃，素菜是豆腐加水煮青菜，虽然简单了点，不过这个时候也没必要挑了。
把自己的一份分了点给苏戈，吃完饭后，忽然有点想念早上吃的米粥了，
也不知道江玄在家里怎么样了。
说起来缘分还真是其妙，如果放在昨天之前，司烟是绝对不会想到自己能把第一次见面的人带回家。
“司姐，想什么呢？”
苏戈凑过来，端着饭搭话，眼神满是羡慕的看着不远处玩闹的罗诚两人：“你看他俩，嫂子真的好好哦。”
司烟望去，正见两人玩闹的玩着打手面的游戏，反应迅速力气不小的罗诚总是打不到云秀的手面，反观云秀轻而易举的打到了罗诚。
两人玩的不亦乐乎。
“是挺好的，”司烟悠悠点头：“怎么了？想要对象？”
“那不能，我才二十出头，找对象还早着呢，倒是司姐你，你年龄也不小了，怎么不找一个对象呀？”
“说一个女人年龄不小，”司烟揪着苏戈的耳朵，咬牙切齿道：“你礼貌吗？我看你比罗诚还要直男，这辈子找不到对象了。”
“别啊姐……”
司烟冷哼一声站了起来：“你们快吃，我过去了。”
“姐你……”苏戈忙扒拉几口饭，放下筷子跟着过去了
等等我三个字还未说出口，司烟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孙队长。
她来这里已经一个月了，和孙队长没说过几次话，只知道是个沉默寡言的中年人，不喜欢说话，却把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
“孙队，”司烟礼貌问候。
“嗯，”孙队迎一声才道：“现在到丽城花园小区，出案子了。”
司烟从仅有的记忆里找到了这个地方，是前几天看卷宗的时候查到的：“那地方不是个烂尾楼吗？出什么事了？”
司烟没来得及和苏戈细说，顺势拉着苏戈的手臂塞进了警车，苏戈没有多问坐在驾驶位上，驱车前往丽城花园。
“大雨冲出了尸体，初步断定是碎尸，现在技术人员真在分析水流，想要找到他被埋在哪里。”
“我知道了，现在过去。”
丽城花园距离这里不远，也就十分钟的车程，得到消息在车上静默片刻，转眼便到。
路上全是被雨冲出来的污泥，还有碎裂的玻璃等杂物，除此之外，水泥地上还有蠕动的蚯蚓，虽然是益虫，可看着还是难受。
里面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有人带司烟进去，顺便告知事情的原由。
“这栋楼烂尾半年，前几天被拍卖，照规矩我们来看看，孙队带我们进来的时候，售楼处有一根腐败的拇指……”
苏戈忙拿出笔录把听到的记下来，司烟随之进入了丽城花园内部，手指出现在售楼处一层，四周还有些许水流，显然是被冲出来的。
司烟越过警戒线：“孙队。”
“来了。”
孙队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只是今天尤其严肃，紧皱的眉头也昭示着这件事情的复杂程度。
“根据水流流向分析，尸体应该埋在那里。”
司烟顺着孙端的手指望去，脸上瞬间出现了与孙端一模一样的表情，眉头紧缩，抵着下巴思索。
“碎尸，”很肯定的结论。
那是水泥柱，一整个尸体不可能嵌进去，唯一的方法就是尸体连带着水泥料一起搅拌，融为一体。
不知死者和凶手什么仇什么怨，竟然想出这种残忍的杀人手法。
思索间，技术人员抱着机器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孙队副队，我们和法医一起确定了，虽然不知道完不完整，但里面还有残留的尸体。”
“我知道了，”孙队按到了司烟的肩膀上：“我带着证据先去请示，你和他们在继续查。”
“是。”
孙端回警局准备材料，烂尾楼已经被拍卖出去，他们不可以擅自做主，只能向上请示获得准许。
司烟片刻也不放松，朝着那根水泥柱靠近，法医正在一旁细细查看。
那法医年纪不大，貌似也是前几天新来的，叫秦岭，带着金丝眼镜，颇有种斯文败类的意思。
“死的时间也是蹊跷，半年前正好是这个烂尾楼没人管的时候，这地方没人愿意接手，四周由又没有监控，是个相当完美抛尸地点，要不是这场雨，只怕还能藏个几年。”
秦岭带着白手套，身上的白大褂有些许污泥，拿着小手电毫不在意的围着水泥柱查看，一个人自言自语。
“你好，我是刑警副队，司烟。”司烟决定去打个招呼，毕竟这个案子，两人还需要接触。
秦岭抬头，细长的丹凤眼眯起，嘴角勾起一抹不知何意的淡笑，脱掉了白色手套，一边摘下眼镜擦了擦，一边懒懒散散回话。
“我认得你，”秦岭将眼镜带好：“秦岭，支队法医，请多指教。”
司烟轻轻一碰便松开。
这人，怎么看都有些奇怪。
“上个月的案子我看了。”
“嗯。”
难怪认识她。
不过这时候可不是寒暄的时候，司烟眼神示意水泥柱：“查出来什么了吗？你刚刚说，半年前？”
“是啊，”秦岭耸耸肩：“单看这一根指头，起码已经死了半年了，不过也不一定，毕竟尸体毁坏的太严重了，就算是把这更钢筋拆出来，也不见得拼全，别说时间久，就说昨天的雨那么大，有什么证据都得被冲走了。”
案件刚开始，有人就打了退堂鼓，司烟对秦岭的第一印象还算不错，如今大打折扣，面露不满。
秦岭看出了司烟的心理状态，眼里的玩味更深了：“我说副队，上个案子你破的很棒，那你觉得，这次的案子能破吗？”
司烟冷漠道：“挑战吗？”
“不，”秦岭摇头：“人命关天，不能作为我们两人的挑战，我只是觉得这个案子有点难度，所以想知道副队你，准备怎么做。”
“不牢费心，”司烟又靠近了那根水泥柱，没有小手电，只能紧紧的靠近，仔细查看。
有种淡淡的腐臭味，并不浓。
司烟想要伸手，秦岭拦下后递给了她一副手套，司烟随手接过，戴好后，伸手在上细细的抚摸着。
隔着橡皮手套也能察觉水泥柱的触感，某些地方并不一样，司烟后退几步，仰头望了望。
现在的居民楼建造不准许超过八十米，开发商为了造更多的房间所以把层高压到了最低，两米八。
只有外框的烂尾楼，梁柱交接的地方开出一道裂缝，司烟下意识的想，这根柱子会不会是后来加上去的？
那么，会不会尸体死的时间没那么长？
“苏戈！”
“副队，”苏戈转了一圈，把可能用到的东西全部记录在册，连忙赶回了司烟身旁：“怎么了？”
“叫人把那根柱子拆了。”
苏戈一愣：“司姐你疯了？万一是承重结构呢？一拆说不定就得塌了，而且我们没有文件，不能乱动。”
“不是承重结构，是后来加上去的，烂尾时没有这根柱子，所以这根柱子不属于建筑内，让人拆了，不用等队长的请示了。”
“司姐……”
“拆了，”司烟一意孤行。
“行。”
苏戈只能找人过来拆除，一股恶臭传来，苏戈捂着鼻子靠近，想要记录，定眼一看，胃里一阵抽搐，刚刚吃的饭瞬间吐了出来。
半边人头，眼珠子没了，只留下空洞的洞口，皮肉已经剥开，被雨水泡的发白，像是长在了柱子上。
重见天日却死相凄惨。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碎尸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