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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经常串门 ...

  •   韩家本来是要定在今年二月搬入新府邸,可容妃的产期也在二月,加之宜妃突然又去了丰禾寺为已故太后祈福,韩太傅与韩夫人反倒觉得不安,揣测是不是宜妃打算借他人之手对容妃不利,自己躲个清白。所以,韩府趁着现在宫中暂且安宁,已经开始操办搬家的事宜。到了二月,容妃临产,还要一切以容妃的事情为重。

      皇帝新赏的府邸是修缮好的,无需调整。韩府搬迁又十分低调,知道的人并不多。

      萧世子的府邸是京城南郊最大的府邸,而后便是皇帝赏给韩家的。这两个府邸最近的两道门只隔了不到三百丈,都不用马车,步行就能串个门。萧烨城虽然整日里在礼部操办会试的事情,却还是头一天便知晓了韩家要搬过来。第二日萧烨城就命府里的下人将南郊这一片所有道上的雪清扫干净,又将世子府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花园阁楼重新修缮了个遍。

      元宵节已过,世子府里的红灯笼没换反倒是重新制了一批新的挂上,沿街的外墙也添了许多大红灯笼,命人彻夜亮着。

      远远瞧着,还以为是世子府娶亲。

      纵使韩府半夜有杂役往新府邸送东西,路上就着世子府的光也看得清楚。

      旁人自然不知道萧烨城是特意命人做了这些,还以为世子爷财大气粗就爱府上灯火通明的样子。

      *

      月末一日,萧烨城刚从礼部回来,见宋俞抱剑等在门口,便知有事,两人入了暖书阁,待人散去,萧烨城立刻开口问道:“发现什么?”

      宋俞抱拳单膝跪下,十分恭敬:“禀殿下,缪锋是刻意去的云茛楼,共去了三回。点的都是同一个姑娘,叫云烟。”

      萧烨城扬了扬手,示意宋俞起身,他取出盖碗,用滚烫的热水冲洗完后,将白茶放入碗中,环壁注入,肥壮的茶叶翻滚中就带出丝丝茶香。这是刑部送来的上品白毫银针,萧烨城忍不住抬碗闻了闻,又将茶碗放回原处问道:“你进去瞧过吗?”

      “云莨楼只接官宦子弟。属下没有身份不便进去。但属下观察到这位叫云烟的妓子接客的房间在三楼,来往的恩客比之前要多,属下在顶楼瞧得不是很清楚,不敢贸然进去打草惊蛇。”

      “嗯。”萧烨城盯着茶碗等待。

      “还有一事,事关韩家。”宋俞从怀中取出一小折纸,递了出去。

      “嗯?”萧烨城接过纸条,纸张湿软,触手略带黏腻,他细细将其展开,眼光一扫问道:“这是……你从何处拿来的。”

      宋俞回答道:“今日缪家送了一批金疮药给韩府,送货的杂役不知道韩府已经搬迁了,就去了老地方。属下去复雅阁的时候正好遇见。”

      萧烨城将纸放在鼻子前嗅了嗅,说道:“至笙对缪锋说,他家的金创药要多少,有多少。该是缪家不需要这么多,退回去了些。这纸条是塞在药瓶子里的?”

      宋俞闻言继续说道:“正是。我记得殿下说过缪锋与韩公子有过节。属下就趁那杂役不注意调换了几瓶出来。里面正好有一瓶是空的,里头就塞着这个。”

      “这是今年会试的部分考题。缪锋这是想诬告至笙。不过,他将这金创药运进府里。韩府里得有个人接应才是。”萧烨城将纸条折好,放在一边。

      “这样,你带着萧良吉去韩府里走一趟。看看有没有机会接触到库房里的人。我重新写一个张塞进去,你找机会将瓶子调换回去。务必再检查一下缪家送到的金创药是不是只有一瓶有问题。”萧烨城左手撑着下巴,食指刮了刮自己的胡渣。

      “是。”宋俞回应道。

      萧烨城见时间差不多,伸手将白瓷盖碗合上,倒出淡黄色的茶汤,又将茶汤导入茶杯中,端起来细细的品,滋昧鲜爽可口。

      萧烨城喝完这一杯,缓缓开口道:“至于云莨楼,我便自己想办法。”

      “那属下即刻带二公子前往韩府。”宋俞躬身行礼。萧烨城闭眼微微点头示意。

      *

      萧良吉按年岁比韩傓小一岁,个子却比韩傓高了小半个头。每次去韩府,都追着韩傓“韩哥哥,韩哥哥。”叫个不停。一回生二回熟,韩太傅和韩夫人见萧良吉单纯没什么坏心眼,为人又礼貌谦卑,对于萧良吉的造访并不阻拦。韩府上下也很喜欢这个萧家二公子。

      韩傓一见到萧良吉,注意到他身边的宋俞。

      他一身黑色劲装,胸脯横阔,面相俊朗成熟,约莫有二十七八。同样是侍卫却比习鹏威风许多。让韩傓不由得多看两眼:你是萧烨城的侍卫吧,武功比他高强吗?”

      宋俞听闻世子称呼韩傓小字,便知晓世子殿下和韩公子关系斐然。所以即便韩傓直呼萧烨城大名,宋俞也未开口纠正。

      “世子殿下与我同出一门,若世子与我同岁,应是不分上下。”宋俞回道。

      “哦,你这话意思是,他现在比你年纪轻,还是打不过你!”韩傓眉眼弯弯,像是知晓了什么趣事,开心的很。“那你比他年长,又是同出一门,你是不是可以叫他——小师弟?”

      宋俞重重的咳了咳,像是被韩傓的话呛到:“宋某现在是世子殿下的侍卫,不可逾矩。”

      “你们还有什么规矩?能不能外传?教我几招怎么样?”韩傓侧身向宋俞挨近:“教我的侍卫几招怎么样?”

      韩傓长了一张美人脸,叫人见了心旷神怡,宋俞见韩傓朝自己接近,倒反而往后推了几步,低头抱拳道:“不敢教韩公子,韩公子的侍卫宋某倒是可以与之切磋一二。”

      “好啊,去我院里。”韩傓招招手,一众人跟着他们到了韩傓的院内。

      习鹏和宋俞在院中比划,韩傓就和萧良吉坐在一边看。

      韩傓叫小江备了核桃酥,摆在石桌上,他将糕点盘朝着萧良吉的方向推了推,自己拨起香蕉来:“三栗阁的核桃酥,你最喜欢的。”

      萧良吉杏眼里流出欢快的神色,连吃东西都盯着韩傓瞧。

      “别看我,看他们打得可精彩了!”韩傓将吃完的香蕉皮摆在石桌上,对着院中的两人空手比划,左手大拇指和食指与右手的相互交顶,框出一个方形来。他右眼闭起,左眼透着手做出的方框往院子里看,啧啧赞道:“真香把他们录下来,反复观看。”

      萧良吉眨了眨眼,说道:“韩哥哥想看,宋俞和良吉天天来。”

      韩傓见他吃了一嘴的核桃酥渣,伸手替他抹了把,拍拍双手撑在脑后,翘起了二郎腿悠闲地说:“你真不心疼你哥的侍卫,他有力气,我们家习鹏可没体力。”

      韩傓转头,看到习鹏已经败下阵来,瘪了瘪嘴说道:“看到没,习鹏累了,打不动了。”

      习鹏听到一旁公子这样说,反而顿时来了力气,从地上窜起来就要给宋俞一掌。

      宋俞轻松躲过,他与习鹏说是在过招,不过是在热身。习鹏稳重有蛮力,却出手不快,加之他之前受了重伤刚刚恢复回到府上,即使宋俞可以放水,也不是宋俞的对手。

      宋俞侧身后,对着习鹏腰部就是一掌。习鹏刚要用左手接住,脚下又被宋俞的扫堂腿绊住。

      宋俞又接一掌拍向他的背部,习鹏吃不住力不禁往前跌了半步。他猫身回头伸手就要捉住宋俞的右肩,可宋俞早有料到。他稍微一侧,顺势给了习鹏左胸拍了一掌。

      这一掌没用全力,可习鹏还是受不住咳了出来。在一旁的小江看得眉头都拧了起来。

      韩傓见习鹏面色不太好,连忙叫停:“别打了,习鹏重伤刚好。过几招就行了。”

      宋俞连忙收掌,顺手扶住习鹏,对他抱拳行礼:“承让了。”

      习鹏的嘴角泛红,似乎有血。他伸出舌头一舔,咽了口口水说道:“习鹏技不如人,让公子丢脸了。”

      韩傓挠了挠头说道:“能保护世子殿下的那可都是武林高手,你要是能打得过他,萧烨城才是真没脸呢!”

      习鹏知道公子一向护内,心里却不大好受。他能感觉得到宋俞是在让他,自己却还是一招都未能打中。

      他暗暗下定决心,来日一定要追上宋俞这样的人物,才有资格保护公子。

      *

      萧良吉留宿韩家,第二日又请韩傓与他回世子府上钓鱼。

      韩傓这些天闷在家里准备会试也确实无趣,就随他一起去了,反正韩府的北侧门对着世子府的南侧门。串个门不过半柱香的时间。

      萧良吉刚进南门,便带着韩傓去找萧烨城。之前萧烨城一直试图让良吉将韩傓带回府里用膳,今日终于成了。萧良吉高兴得想要第一时间去哥哥那里邀功。

      “哥哥不在?”

      萧良吉没在暖书阁找到,争光园溜了半圈也没有。老管家那儿也不知道世子去了何处。

      此时,韩傓正在争光园中赏梅。

      雅香天地外,梅绽露娇颜。

      他一身红色披风,黑发全数没入兜帽中,让路过争光园的萧嘉淑远远瞧着,还以为世子府来了位俏丽的姑娘。她走近几步,对着韩傓远远的背影唤道:“姑娘。”

      韩傓听一柔弱女子唤他,连忙转身。

      风雪愈发急促,浓郁得让人抬手遮挡也瞧不清晰,萧嘉淑见到的面容却依旧没认出是位公子,她朝着雪地里多行了几步,微微欠身行了礼,柔柔弱弱地说道:“妾身萧嘉淑,不知姑娘芳名。”

  • 作者有话要说:  萧嘉淑:韩公子莫怕,妾身并不是什么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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