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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尴尬症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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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将骆斌送走，路嘉也喝了个大醉，被人扶着起身去休息时还连连摆手，嘴里嘟囔着：“不喝了，不喝了。”
他一下倒在床上，头蹭了蹭枕头，就昏睡过去了。
迷糊间听到有人喊他公子，又吩咐小二煮了解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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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是路尚书的折子。”太监递了个折子给建文帝。
他接过来，太监又说：“尚书大人此时正在殿外侯着。”
“宣。”
一身正气的路尚书急忙走进来：“臣参见陛下。”
建文帝让他起来赐了座，看完了手里的折子，手上一使劲，折子一角竟然就这样碎了。
“路大人来这可是为了新渠一事？”建文帝问他。
“是，陛下大概已经收到了路嘉的折子，若是情况真如上面所说，别说去辽河了，这桐丘对我朝实为大患。”
建文帝开口：“此前朕已提醒过路大人，辽河并非坦途……”他顿了一下又开口，看起来一点都不慌张：“朕会再派人去接应路知州，西北隐患已存在多年，若是此次路知州能妥善解决，朕必有重赏。”
路尚书跪下谢恩，问了一句：“不知陛下准备派何人前去。”
建文帝挠了挠眉毛：“不知大人可有何人可推荐。”
路尚书沉思片刻：“陛下认为林予林大人如何？”
“林予？”建文帝一思考：“朕记得他是今岁的探花郎，刚入翰林院任职，路大人为何选他。”
“陛下有所不知，林大人可是辽河县出来的探花郎。”
“辽河？”建文帝有些意外，这个他还真不知道：“准。”
于是刚入翰林院点卯报道的林大人又在一封密旨下带着一队兵马离开了京城赶往新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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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路嘉从宿醉中清醒，揉了揉眉心：“来人。”
立马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公子。”
“收拾一下，去桐丘。”路嘉起身走到桌旁，有碗汤，还冒着热气：“这是？”
“是醒酒茶，公子喝一碗清醒些。”
路嘉抬眼看他，这侍卫昨天反应挺快：“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许少源。”
“你不是路府的侍卫。”路嘉确定的说。
“属下是秦统领麾下的，此次奉公主之命保护大人。”许少源作揖回答。
路嘉点点头，端起碗喝了醒酒汤：“将金老板带来我有事问他。”
“是。”
等到许少源带着金老板进来时，路嘉已经收拾好了，不见半点疲惫，金老板一见他就咚一声跪下：“多谢公子昨日救命之恩。”
给路嘉吓一跳，连忙把他扶起来：“金老板客气，昨日即使不是你我也会出手的。”
金老板问他：“不知公子想问些什么？”
路嘉请他上座，给他倒了茶：“我想问问金老板这桐丘山匪患一事，昨日我听小二说新渠城中官匪勾结，为何你们不将此事报给朝廷？”
金老板叹了口气：“公子你有所不知，这新渠知州名为骆文杰。”
姓骆？路嘉挑眉。
金老板见他诧异的模样，又接着说：“就是您想的那样，骆斌是骆文杰的后辈。”
“身为知州不劝诫亲属，反而助纣为虐？若是想欺压百姓以知州的名义岂不是更加方便？”路嘉问。
“骆文杰是后来才当的知州。”金老板喝了口茶：“骆斌也是后来才更加变本加厉的，您以为是我们不想将事情闹大，报上京师让皇上做主吗？”他又叹了口气：“天下的官都是一家的。”
路嘉先是一愣，没反应过来，随后突然像是想到什么：“蒙州……”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路嘉也算是将这西北的情况摸透了，原以为仅新、辽两地有问题，原来自蒙州起就已经是灾难了。
金老板离开后，路嘉收拾好东西，潇洒上马，去了桐丘。
桐丘山道路崎岖，上山极为考验骑术，路嘉骑术在京中虽不算上佳，但也是极好的，所以并不是非常困难。
一直到了山林腹地，前方突然宽阔起来，巡逻的人一列又一列，秩序井然，寨门也修筑得十分坚固，路嘉瞧了一眼旁边就是右面就是崖壁，寨子窝在山腰，易守难攻。
他到门前，便有人上前警惕地问：“来者何人？”
路嘉一拱手：“路嘉。”
那人恍然：“是五大王！”他这一句喊得很大声，周围人都听见了，连忙和他打招呼。
这阵仗，饶是路嘉也红了脸：“叫我路嘉就行。”
那人知道他可能不太喜欢，于是换了个称呼：“五爷，您跟我来。”
路嘉长腿一扫翻身下马，那架势，十分帅气。
立马就有人上来把他的马牵到马厩中。
路嘉等人跟着那人往寨子里走，来往的人都纷纷看向他，眼里带着好奇，等走到最里面，一个最大的建筑，那人做了个请的姿势：“五爷，骆爷他们都在里面。”
路嘉走上前，侍卫们就跟着，刚上台阶侍卫们就被拦住了。
守门的解释道：“五爷，这是规矩，您可以带一个人进去，不能带武器。”
路嘉点头，不知什么时候手上多了一把折扇，在胸前扇了一下，合上扇子：“就你吧，许少源。”他用折扇指了指站在最前面的许少源，这人应该是秦大哥派来的武功最好的。
“是。”许少源解下佩剑，随路嘉一同进去。
一进去路嘉就见骆斌迎上来：“路嘉，你终于来了。”
路嘉拱手：“骆大哥。”
他拉着路嘉坐下，陆浩和余虎早就在里面了：“这是我们的议事堂，后院就是哥几个的住处，你来得晚就剩一间房了，虽然有点小但是别嫌弃，里面东西大哥都给你放最好的。”
“不嫌弃，谢谢大哥。”路嘉又和另外两人打招呼：“三哥，四哥。”
他坐下后看了看自己对面那个空位，心中疑惑：“大哥，对面可是二哥的位置，他人呢？”
骆斌先是停了几秒，然后小声地说：“去京城了，老二他志不在此。”
“哦~”路嘉似懂非懂地点头。
“不说这个，我让人准备了酒席，晚些时候同寨子里的弟兄们喝点，也让大家互相认识认识。”骆斌看上去很高兴。
路嘉颔首：“恭敬不如从命。”
聊完天，路嘉说自己有些疲倦，骆斌就让人带他去房间休息。
一进门，路嘉挑眉，以他多年来纨绔的经验，这屋子里的东西大多比他京城的还要贵重。
就比如这张桌子，这木料若是第一天放到尚书府，第二天路尚书就要被参一本贪腐了。
他坐在桌边，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寨子他肯定是要端的，但是现在他没人没兵没势力，怎么才能从这里摆脱出去，虽然现在他是骆斌钦定的五大王，可是寨子里的人未必服气。
他皱着眉，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人。”
许少源走了进来：“公子。”
“去查查那个二大王。”路嘉想的是，这人去了京城，以这个地方的秉性，大概率也是个纨绔子弟，既然是纨绔，那路嘉可就太知道了。
“是。”
到了晚上，寨子里摆了很长的桌子，围成一个长方形，中间还燃着几丛篝火，四个大王就坐在一边，还特地空出了二大王的位置。
骆斌站起来开口了：“今天咱寨子里来了五大王，路嘉！我骆斌的兄弟，也是大家的兄弟。”
路嘉也跟着站起来。
那群人就在那喊：“五爷好！”
路嘉看着放在面前那个酒碗，他活那么大，能用碗喝酒的场景几乎没有，但他还是抬起碗：“承蒙兄弟们照顾，路嘉先干为敬。”一大碗酒，他一下就喝完了。
大家又开始起哄。
后面喝嗨了，大家就冲到中间去，围着那几堆篝火跳舞，路嘉被强行拉着转了几圈。
他虽然酒量不差，但是一碗半坛子的酒，喝了那么多，还要去转圈，转得头昏脑涨，他趁乱逃了出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背靠着椅背仰着头，胃里好像有大虫在翻腾，搅得他不得安宁，难受得有些崩溃。
他起身冲出这边热闹的天地，扶着一颗粗壮的大树，恶心得想吐，他倒是呕了好几次，没吐出来，更难受了。
有只手突然出现在他眼前，他下意识说不喝了，那人开口：“是茶。”
路嘉倚着大树滑坐到地上：“也不想喝。”喝了那么多酒，胃里根本没有位置在多喝点茶水了。
他摆摆手，就感觉那人蹲下来与他平视，他眼睛喝酒喝得通红，盯着他，先是眨了眨眼：“延哥。”
又不确定的揉了揉眼睛，原来是许少源：“不好意思，你眼睛和他好像。”
许少源没有反应，路嘉就一只手搭在膝盖上撑着头，慢慢合上眼。
“公子，会着凉的。”
路嘉微微摇头：“就一会儿。”嘴上说着，没多久却做着绵长的呼吸，明显是睡着了。
许少源就脱下了自己的披风搭在他肩上以免他着凉。
等到路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他猛地睁开眼睛，看见前面还站着个身影，手戒备地搭在腰间的佩剑上，好像要将所有可能会遇到的危险都挡在他的剑外。
他动了动有些酸痛的脖子，抬手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件披风，许少源听见动静回过头：“您醒了，去房间休息吧。”
路嘉站起来，将披风挂在臂弯里，拍了拍上面挂着的树叶灰尘，把披风还给他：“多谢。”然后与他擦肩。
路嘉没有回房，这是个机会，他在山寨里转圈，寨子一面靠山，两面临崖，若要动兵，就得走过那条崎岖险峻的山路，只有寨门可攻打，且胜算几乎没有。
他现在手里只有路府的十几个侍卫和几个秦大哥的手下，凭这几个人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京城的消息还没来，也就是说现在就只剩他一个人了。
路嘉走着走着看见前边有一道身影，他靠近一看，原来是个挑水的妇人，都这个点了还出来挑水？
“这位姐姐请等一下。”黑夜里他突然出声，把那个妇人吓一跳，水从桶里荡了出来，洒了一地。
妇人认识他，放下水桶就和他打招呼：“五爷好。”
路嘉将她扶起：“姐姐为何要在这半夜挑水？”
妇人似乎有些为难：“五爷，我叫徐筝，您可别在叫我姐姐了。”
路嘉露出一抹羞怯的笑：“我看您那么年轻，和我姐姐差不多年纪。”他长得好看，这样一个表情，让徐筝瞬间放下戒备。
“白日里可不敢乱走，若是惹了事可是会被扔下桐丘山崖的。”她抬手指了指寨子的西边，正是绝壁。
“这是为何？”路嘉有些惊讶，这寨子里能有什么秘密，竟然如此随意草菅人命。
“寨子里的事，我们这些妇人可知道不得，五爷您早些歇息吧，我还得抓紧时间回去呢。”徐筝又弯腰将两只大水桶挑起来，路嘉给她搭了把手。
“姐姐，寨子的水井在哪啊？”路嘉问她。
徐筝抬手给他指了条路：“顺着路走，贴着山根呢。”她小心环视左右，见没人，压低声音说：“寨子里只让晚上挑水，每家都是规定好的。”
“多谢。”
徐筝摇摇头，头也不回地走了。
“公子要现在去看吗？”许少源从刚刚一直站在他身后，此时才出声。
路嘉看了一眼路的尽头：“不了，不着急，今天就到这吧。”
路嘉转身回住处，今天的月亮很亮，在这深夜里竟好像黎明，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回走。
“你有没有觉得寨子里有些奇怪？”路嘉问。
“女人。”
路嘉疑惑地看他：“女人？”
许少源点头：“嗯，徐筝是唯一一个。”
“我没记错的话寨子里的小孩也都是男童，徐筝确实是到现在为止，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唯一一个女子，找机会去探一下吧。”
“是。”
到了房门口的院子里，路嘉突然后知后觉这夜晚未免有些太亮了，他抬头寻着光，没有云，皎月高悬，心里突然想着明日大概会是个极好的天。
他一时不防，踩到一块松动的石头，一只手在同一刻握住了他的手臂。
“公子，小心。”
路嘉尴尬得想马上挖个地洞钻进去，他还是会武功的，一大男人，走平路崴脚。
“咳咳，没事。”路嘉咳了两声，挣开他的手。
真想闭上眼这辈子就过去了。
路嘉加快脚步埋着头走进房去，没看见身后那人露出一抹笑，带着些莫名的意味。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尴尬症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