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这样补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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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生又哭又熬折腾得眼睛疼，给一直没放弃给他发消息的明阳发了个晚安就躺回了床上，想想还是关了机。
依然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这位金主前一世也找过他，当时他空闲更多画得早，成图时间就远远早过这份海报所谓的草稿，后续也没爆出来抄袭一类，想来跟他的重合度不是很高，而这一世他一心攒钱接了不少稿子，一个个排下来轮到这位金主时就已经到了这种时候。
阴差阳错之下竟将自己卷入了麻烦。
江生烦躁得不行，翻过身朝向了另一边。
他有足够的把握确定自己这世跟上世画的东西相差无几，甚至因为多了近十年的积累，质量肯定是更高了的。
莫非上一世没出现类似的事是因为他出图更早而被月落乌啼剧组那边避开了，但在这世的重重意外之下让他们撞在一起。
真的可以这么巧吗？
满心的疑问裹挟着疲惫的身体沉睡，梦里尽是纷乱的恶意，压得他喘不上气。
江生猛地睁开眼，粗重的呼吸渐渐平缓，被迫出水的鱼儿终于回到水中，得以顺畅呼吸。
天色刚刚泛白，距离他的闹钟还有好长一段时间，空气暖烘烘的，江生的手脚却是冷冰冰的，蜷缩着身体索求一点温暖，僵着指节去开机，净是未接电话和各种信息。
江生没回也没看，直接点开微博去看，热搜第一是月落乌啼的宣发，再往下找关于他的那个词条，热度久居不下，稳定在了第九位。
将手机屏幕扣下又拿起，点进了词条。
评论画风跟他想的相差无几，骂他的，扒他信息的，安慰剧组的，很少能看到站在他这边的。
明阳的一个号冲到了前排，内容揪住他成图更早这点让剧组发出图层来，点进去看，有支持的，但骂人的也不少，明阳气不过，直到一个小时前还在跟人对线。
江生叹口气，心里将明阳谢了又谢，只觉得自己不配她这样帮他。
敲门声紧跟着开门，莫谷叫他的声音回荡在客厅，没得到回应直接到了他的门前，轻敲敲问他醒了没。
放下手机翻个身朝向门那边，瓮声瓮气开了口：“醒了。”
外面下了雨，根据他昨天看的天气预报来说是雪也说不定，莫谷身上带着些湿意，在楼下停车到进楼用不了多久，不会有残雪存留，他没法判断。
莫谷直直走过来蹲到他床边，“怎么不多睡会儿？”
江生把他的手抓进被子，用自己不甚暖和的手去捂，莫谷着急起来没了分寸，身上仍是单薄的睡衣，披着宽大的外套，和他挂在门边那件是同样的款式，是他们一起买的。
江生挤出笑来，“你不也早早起来了？”
莫谷反握住他更为冰冷的手，“我担心你。”
他的状态一定很糟糕，不然莫谷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不愿挣脱手中的温暖，江生蠕动着把自己埋进了被子，“我没事。”
莫谷没再说这些，说已经找好了律师，希望他把能找出的证据都找出来，让那边做准备。
说来明阳也帮他找了，只是应该还没被律师方看到，过上不久明阳睁开眼，一定会打出去好些电话，每一个都是为了他。
眼泪静静淌下来，他怎么会在不知不觉中收获了这么多的信任，但是他何德何能配得上呢？
这一世也确实开始了轮转，是他终局的开盘，他如果没有足够改变现状的力量大有可能从此一蹶不起，又一次以失败者的姿态死去，面向不可知的活。
律师的电话过来，告诉他可以先做一定的回应，最好的结果就是带出官方，看看官方的态度和掌握在手里的资料。
过了一会生姜姜姜姜发了微博，先是说明了对现有情况的初步了解，直言表明自己虽没多大名气，但到底是吃这碗饭的，不可能自砸招牌。
寥寥百字，虽没有明提，却是暗指了对剧组方的质疑，除此之外，并没有多做解释。
大批的网友涌入他的评论区，含沙射影骂他，平日里不多见的粉丝纷纷出现，将相信他的一长段评论顶到了前排。
莫谷跟着他一起盯着，好长一段时间没看到剧组的回应，路人和粉丝们吵得不可开交，江生想再发文劝人，被莫谷拦下，“冷静点，你现在出现只会让他们受到更大的伤害。”
江生看看屏幕上几个熟悉的ID，他们虽然被卷入湍流，仍抱成团守卫着他们的阵地，自觉地保持着理智，用最坚定的话语反驳一切诬蔑。
贺那奇正在往他这里赶，他前几天去了外地，有些远，立马买票都不一定能买的到。江生说不用，说他身边有莫谷，也有律师，他会及时向他报告进展，被贺那奇怼了回来——
管他蘑菇豆芽，你贺总不在就是不行。
向他约稿的金主终于被人提醒看到了热搜，心里一下子凉了半截，犹豫着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室友坐在桌前夹睫毛，为她的约会做准备，听着她跟她商量着说这事，直言道：“退了呗，管他是不是抄袭，这种时候找他退钱他肯定退，正好拿钱去买你喜欢的那件衣服。”
金主不是很愿意，她太喜欢生姜的画了，当初迷茫没有方向的时候见到了他的画，明艳却略显陈旧的色彩一下子勾住了她的心，仿佛敦煌壁画似的，让她焦躁不安的心很快得以平静。
得知江生不但接稿价格还不算贵的时候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攒了两个月生活费直接冲到了生姜的微博，成图出来那一刻她差点没跪下把画给供起来，能画出这么神圣的画的人这么可能抄袭呢？还是以这样一种绝对会被人发现的方式？
她起身离开桌子，去洗手台洗了把脸，擦干后回来找出生姜的联系方式给他发信息。
“我相信大大。”
——
“我相信你。”
相似的话语江生收到了很多，又哭又笑地拉莫谷袖子，“我如果说无所谓结果会不会很对不起他们？”
莫谷揉了揉他的头发，律师的电话打进来，让莫谷把电话转给江生。
江生疑惑接过，听着那边键盘按得起劲，听着他叫了声律师才停下一点，问他：“江先生我有一个问题，希望您可以如实告诉我。”
江生应下，律师清清嗓子继续道：“请问江里先生跟您有什么关系吗？”
他愣住，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长久得仿佛将他的呼吸夺去，他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颤抖着说有，“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
莫谷握住了他的手，律师说好，然后让他去看看自己的微博。
江生有些累，失去了浑身力气般坐到沙发上，把手机递给了陪他一起坐下的莫谷，让他代劳。
他的那条微博底下，第一赫然变成了江里，转发并评论——
[请剧组给予回应@月落乌啼剧组]
接着有人发现江里同时关注了生姜姜姜姜，还是唯一的一个特别关心，一时间各种议论满天飞，扒二人关系的大有人在。
毕竟就算江里没有参演月落乌啼，但怎么说都是自家公司的，在舆论大片压倒在自家公司的这边时，他跳出来支持了另一边，显然将自己置于不利之地，不少人怀疑是江里在自炒，又跟粉丝们骂成一团。
莫谷复述给江生听，抬眼一看，他已经想把自己埋到沙发的缝隙里，极度不愿意面对。
新的私信弹出来，莫谷扫了一眼，发现是月落乌啼那边的，忙点进去，那边先向他问了好，问他愿不愿意将手中可以拿出的证据提供给他们，一定还给他清白。
莫谷当然不愿意，在对方没透一丁点底的情况下把自己这边全盘托出是傻子才做的事，跟江生提了一嘴说月落乌啼找他了，然后就开始打字。
江生看着莫谷的反应猜出那边的要求应该是不合理的，也没问他打算干嘛，交给莫谷全部的信任，继续在打击中散发着颓废。
莫谷应该是有了足够的把握，跟对方有来有回几次后放下手机喝了口水，还握住他的手捏了捏，带着些讨好的意味，仿佛向他寻求夸奖的狗狗。
江生将剩下的颓废横扫出去，反握住莫谷的手捏捏，“他们提供时间线了吗？”
“还没，估计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怎么也不肯交出来，我诈了诈，估计很快就有结果了。”
靠在莫谷肩上叹了口气，“我们只能等吗？”
莫谷把他扶起来坐直，把手机塞到他手里，“或许你可以讲讲江里。”
界面正是江里的主页，将转发他的那一条放到了置顶，明明白白告诉所有人他就是支持江生的。
屋外飘雪纷扬，江生苦笑出声，脸上的肌肉失去了控制，不知道该摆出怎样的表情面对，眼睛眨呀眨，把呼之欲出的眼泪眨了回去。
“他啊，他就是个烂好人……”
又觉得不准确，补充说：
“非常烂的那种。”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这样补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