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咒术]吞食苦夏》小丑皇冠

4、妖怪

　　4

　　奴良组，统率关东妖怪的盘踞在浮世绘町的妖怪组织。虽说自江户时代的巅峰后便开始了其下坡路，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它仍旧站在关东妖怪的顶点——自被奴良鲤伴斩杀过数次的羽衣狐没落之后的现在，说是日本妖怪的顶点也不为过。

　　“二代目！总大将！”鸦天狗从门厅飞过，直直冲向了坐在长廊上慢悠悠喝茶的两个男人面前。“旧鼠组又开始了，距离上一次连半年都没有过！”
　　有着长到奇特后脑勺的老人听了后连连摆手后指着身边的儿子：“别找我，当家的在这里，鸦天狗麻烦你放过退休的老年人。”

　　“二代目！”
　　鸦天狗听话的将炮火转移。

　　奴良鲤伴：“嘛嘛，别这么急躁鸦天狗，旧鼠组也只是抢抢妖怪们的地盘罢了，想抢就抢吧，小打小闹的。之前也警告过他们不能伤害人类了。”

　　“您的威信已经大不如以前了二代。”听到声音，从里屋走出的一目指出，“旧鼠组这么频繁的暴动，他们想取奴良组而代之！”

　　妖怪们开始聚集了起来，属于二代的百鬼开始反驳：“住口一目！这是你对二代目的态度吗！大不敬！什么叫大不如以前，奴良组现在仍然是关东的老大！”

　　“说是老大，可是想要造反的一波接一波！”
　　“特别是咒术界！自从那个十年前劳什子六眼出生，压得我们和那些恶心的诅咒一样开始退避。”
　　“奴良组是最强的！”
　　“哎，自从.....”
　　“嘘！”

　　“啪啪！”
　　被围在正中间的男人拍了拍手，仍是那一副闭上一只眼睛的轻佻的模样：“好啦，现在最重要的仍然是羽衣狐的转世，其他的，只要妖怪和人类和平共处就行啦。大家都是和我喝过妖铭酒的伙伴，就原谅我这小小的任性吧。”
　　他这么说道，轻松的语气下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死气沉沉。

　　一旁将手揣进衣袖里的老人不觉叹了口气。
　　所有妖怪都知道，自从山吹乙女因为没有子嗣而离开并消散以后，奴良鲤伴的豪情和活力便跟随她一起死去了。

　　“不过，鸦天狗。”他话锋一转，“你今天倒是过于激动了，旧鼠组还干了什么？”

　　被再次点名的鸦天狗从平静下来了的妖怪堆里挤了出来，双手揣在衣袖里举过头顶：“良太猫看见旧鼠组的成员带着一个人类幼崽进了他们的巢穴。”

　　“哦？”
　　奴良鲤伴坐正了，在畏的加持下他逐渐从人类变为了妖怪的模样：“旧鼠打算打破约定吗？”

　　“不知道....”鸦天狗仍旧低着头，他想着良太猫给他的汇报，“良太猫只说，那个孩子，有点奇怪。”

　　*
　　有点奇怪的孩子说的正是夏油杰，距离他离家至今不过才过了两天。
　　感谢男人之前给他的纸币，让他第一天可以不为吃的担忧，不过这满身伤痕的模样倒是惹得不少路人准备报警，如果不是怕引起骚乱被咒术界发现夏油杰当时就想把这些多管闲事的猴子全都宰了。

　　然而到了第二天，夏油杰摊开手掌心，数着仅剩下的820日元，决定操起当教主时的老本行。
　　所谓老本行，即给人除去诅咒。
　　再详细点的便是：只要给钱，只要有钱，看得顺眼的勉强帮你正经除一次，看不顺眼的看在钱的份上就象征性的给你个心安，途中如果因为没除干净的咒灵造成的死亡一概不负责。当然，如果你没钱的话，就还是请你去死吧。

　　反正猴子活在世界上也只是浪费氧气。

　　夏油杰坐在零号的怀里弹了弹指尖，看着底下低着头满脸疲惫忙碌的上班族们。

　　好烦。
　　为什么要上班。
　　老板什么时候去死。
　　钱啊钱啊。
　　傻逼同事。

　　皆是些无聊至极的人们，看上去都不像是会停下来听我忽悠的人。
　　而且我现在还太小了。

　　夏油杰又将视线投向了自己，膝盖上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微麻的痒意让他不自觉的蹬了蹬腿：“咦？”

　　他突然坐直了身体，力度大到让抱着他坐在高楼顶部的零号也跟着晃了晃，它不满的从喉咙里发出了呼噜的声音，臂膀将夏油杰的腰紧了紧，将他又往怀里塞了塞后便又开始看着夏油杰的发旋发起了呆，对引起夏油杰注意的事物没有任何兴趣。

　　那是个什么？
　　夏油杰有些兴奋的睁大了眼睛。那是个诅咒吗？能变成人类的诅咒？那至少该是个特级！
　　但是以他周身的咒力量来看。

　　夏油杰估算了一下，也大概就是个三四级咒灵的水平。

　　真奇特。
　　我也是时候该重新收集咒灵了，得收集更多的咒灵才行，虽然零号很强，但是像现在这样空有咒力量也是不行的，我需要更多的力量——为了完成大业。
　　在他看着那只奇特的咒灵拐进小巷子后，便拍了拍身边的零号示意下落，他们一起落在了不引人注意的阴影里。

　　落地后的小孩向着他之前看到的咒灵前进方向跑去，却意外的看到奇怪的诅咒在黑暗的巷角开始变化形态，狰狞的鼠脸替代了原本那张平庸的人类的面孔，似乎是更加熟悉自己的这个形态长长的舒了口气。

　　搞什么？夏油杰皱起了眉头。
　　避开人群变化形态？诅咒为什么要这么做？说起来，刚才的那些猴子能够看到他？他希望被看见？

　　夏油杰越想越觉得不解，于是他便干脆不想了。
　　打败他，别弄死了。他这么对零号说道，记得留一口气啊！

　　距离夏油杰下达命令才过去了多久呢？一秒？也许时间更短。那根本不能称之为战斗，一面倒的宛如屠杀。

　　“真弱啊。”
　　夏油杰将手插在兜里踢踢踏踏的跑了过来，经过一滩血迹的时候还像小孩子踩水坑似的整个人蹦了进去，丝毫不介意四处飞溅的血液弄得他裤子脏兮兮的，他就这么低下头看着地上这个倒在血泊中半死抽搐的诅咒。
　　“竟然还是红色的，区区诅咒。”他一脚踏在了老鼠的头上，“区区诅咒，就不要给我去学着人类那样拥有红色的血液啊，怪恶心的。”

　　这样抱怨完后，他伸出手开始凝聚咒力，地上咒灵如他所愿的成为了一颗黑色的咒灵球。

　　他吃了下去。

　　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吃这种东西。
　　与记忆中如出一辙的处理过呕吐排泄物的抹布的味道，明明已经做好心里建设了，明明是已经在脑海中进行过上千次的行动。

　　他拼命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指尖用力的将自己的脸都掐出了明显的红色，血丝迅速的染上了眼白，还没消化完的食物在胃里不停的翻滚。
　　恶心透顶，咒灵真是恶心透顶的玩意。

　　所以为了诅咒不再诞生，猴子必须死。

　　“？”
　　冰凉的什么东西碰上了自己捂住嘴巴的手。夏油杰聚焦了自己涣散的视线，看到零号漂浮在自己的正上方，用自己应该是嘴巴的地方蹭着自己同样冰冷的手，这场景不觉得让夏油杰想起了猫咪蹭蹭，明明零号现在不过是个长得过分可怕狰狞的诅咒。

　　“哈。”
　　他松开手，摸了摸咒灵的脸：“我没事。”

　　他顿了顿后，又补充道：“恶心说的不是你，世界上除了你自己以外没有其他更完美的存在了。”肉眼可见的，面前的咒灵高兴疯了，夏油杰也跟着开心了起来。
　　这么说着，他也不忘感受了下被自己接收的那个过于奇怪的咒灵的具体信息。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就跟普通的三四级咒灵一样，弱小的不能再弱小，是渣滓中的渣滓。

　　亏了。夏油杰默默想着，早知道直接杀掉了。

　　不过，在咒灵的信息里发现了有趣的东西——
　　他放出了已经归为己有的老鼠诅咒，对方温顺的站在一边，一点都看不出来之前为了活命疯狂的模样，不过还是被零号克制性的碎掉了身上全部的骨头。

　　“竟然还拥有族群。”夏油杰打了个响指，“还是很奇特，那就是半亏吧。”

　　“带我去你们的巢穴。”
　　他这么命令道，冰冷的侧脸在某一瞬间像极了未来他让猴子听命于自己的模样。

　　*
　　真是久违的百鬼夜行。
　　奴良鲤伴走在属于自己妖怪的正前方，感觉自己体内那一半的妖怪之血开始沸腾了起来。
　　想要——更多地畏惧，更多的血液，更多的力量。

　　他哼笑了一声，抖了抖手中的烟枪，一脚踹开了旧鼠组的大门。

　　！

　　铺天盖地的血迹。
　　墙壁有些地方像是被什么贯穿过一样露出了明显的轨道痕迹，有些地方又像是被人狠狠地砸过似的留下了巨大的坑洞。

　　黑色短发的人类幼崽站在尸体的中间，血液自他的脚下向外蔓延，身上却是完全不像被妖怪所伤而造成的擦伤，头发乌黑的好像下一秒便要滴下血来。他的右手捏着一颗黑色的球体，左手扶在身边庞大怪异的特级诅咒上。
　　诅咒尖锐的指甲也正缓缓往下滴着血液，在听到他们造成的动静后，将杀意和疯狂全部倾斜到了入侵者的身上。

　　是怪物，奴良鲤伴轻松地判断出了诅咒被小孩操纵这一讯息这么确认道，咒术界什么时候诞生了新的怪物？御三家半点消息都没有透露出来。

　　“奇怪，真奇怪。”妖怪的二代目听到小孩这么嘟囔着，“之前没注意，为什么这些诅咒死了以后都不消散的？这是哪里来的新品种，从没见过。”

　　“因为不是诅咒哦。”即使这样，奴良鲤伴仍旧放松了下来，他本来是为了救人而来的，现在要救得对象是个小怪物那么他就可以快乐的打道回府了，“是妖怪。”
　　他伸出手划了一圈地上死状残忍的旧鼠组的尸体后，又指了指自己身后的伙伴，最后指向了自己，“这些，都是妖怪哦，年幼的咒术师。”

　　“哈？？？”奴良鲤伴满意的看到了对方世界观崩塌的表情。

---

作者有话要说：　　夏油杰好帅，我死了
为爱发电太让我快乐了
乙骨忧太放出祈本里香：我们，可是纯爱！
夏油杰放出零号：谁还不是呢！
五条悟：你跟谁是？？？？给老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