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故人 ...
-
20
听到开门的声音，霓夏放下心来，翻了个身，让自己重归温暖的被窝里。入秋后的天气凉得很快，躲在被子里享受秋日清凉，是霓夏很享受的一件事。想必小暖生完气了，乖乖回来睡觉了，脚步声慢慢接近，不对——
“谁？！”霓夏一跃而起，闪到门后听动静。可是除了风呼呼地穿过窗户的声音，什么也没有。她摸到床头柜上一把水果刀，紧紧握住，随即跑到卧室外，反手开灯，房间霎时一片光明。小暖就站在玄关，一手扶住墙壁，一手抓着鞋后跟，懵懂地看霓夏抓一把刀从卧室冲出来。霓夏一时也不知所措，客厅里一如平常，除开小暖，没有其他人的形迹，风吹动半掩的米色窗帘，模拟这个季节翻滚的麦浪。
“出什么事了？”小暖警觉地察看周围的动静，以嘴型询问霓夏。
“哦，”霓夏放松下来，顺便把刀放回餐桌上，“没事，”她说，“迷迷糊糊觉得有声音，可能是老鼠吧，不然就是做梦了。”小暖释然，换好拖鞋，双手搭在霓夏肩上送回卧室，然后自己又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任何异常。只是做梦么，小暖站在卧室门口好长时间，见霓夏似乎睡了过去，便悄悄爬上床，缩进被窝里，贴上霓夏瘦削的后背，搂上她的腰。
“洗脚了吗？”
“洗过了。”
“嗯。”
霓夏不再说话，也没有拒绝的表现。小暖安心地搂着霓夏，头贴着她的后颈蹭了蹭，沉沉睡去。黑暗中，霓夏睁开眼睛，亮亮的，注视窗外同样明亮的星星、刚才在客厅，她确信自己闻到了淡淡的烟味，很熟悉。自己曾追随这股味道许多年，从街头追到高楼，刻骨铭心。它一度消失在成为记忆的城市里，现在，又出现了。小暖在背后轻柔而悠长地呼吸，有节奏的起伏，像一支小夜曲，抚慰霓夏的不安。霓夏没有回头，没有转身，握住了小暖的手，很温暖的一双手，会做饭会装潢会抱自己的手，真的不想她再去触碰黑暗。
我知道，这由不得我，但是命运轮盘如果转到我面前，我也不会闪躲的。
一夜无眠的霓夏在凌晨才开始会周公，小暖把早餐做好端上桌，霓夏还在抱着枕头酣睡。今天是个好天气，要是能一起出门踏青就好了，小暖把装着两个溏心蛋的碟子摆上桌，回卧室去叫醒霓夏。霓夏没睡饱的时候心情会不好，不过进厨房看到桌子上满满的红豆粥，蔬菜沙拉，火腿切片和溏心荷包蛋，就乖乖地坐下来吃了，毕竟是自己是那个嚷着要找工作的人。
送走一脸郁闷的霓夏，小暖开始收拾残羹冷炙，俨然是个家庭主妇了，她边洗碗边想，今天把衣服洗了，去蛋糕店看看，下午去查看新房的装潢进度。洗好的碗碟放在架子上滴水，白色的边缘在阳光下呈现一圈光晕，远远地有隐约的海浪声和鸟儿的鸣叫。想到就要离开这个曾在夜晚收留过两人的温暖的所在，小暖有些依恋。
“叮咚——”旅馆的门铃响了，代理管家也要敬业，小暖用围裙擦擦手，三步并两步下楼开门，开门迎客的笑容在瞬间凝固。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穿着灰色休闲夹克站在自己面前，眼神很锐利，似笑非笑，双手插在衣兜里，一股烟味弥漫开来。
“小暖，很久不见，你们过得好吗？”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故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