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玛丽和汤姆》一圣殿

4、第 4 章

　　整个夏天玛丽都在庄园里看魔法书，了解并掌握了几个简单易学的魔咒后，她弄明白了查尔斯给她的是一本黑魔法书，如果按照魔法部编辑的书本和学习内容，那本书上的黑魔法她将可能永远都不会接触并学习。
　　她没有把这个发现告诉查尔斯。
　　国王十字车站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是9号和10号站台中间的一根柱子，闭上眼睛推着车冲过去，一阵带着煤气味的清风拂在脸上，眼前是一列红色蒸汽火车，霍格沃茨特快。
　　弗莱明推着查尔斯跟在她身后来到站台上，站台很拥挤，一只丑陋的大蟾蜍甚至要跳到查尔斯的膝盖上，弗莱明眼疾手快的把它挥了下去，一个长了满脸雀斑的男孩跑了过来，抓住蟾蜍跟弗莱明解释，“对不起，先生，跳跳不是有意冒犯的。”
　　玛丽推着行李箱走到一个人相对较少的车门口，费力的把行李往车厢里拽，旁边伸过来一双手，帮她托住了箱子，是在对角巷遇到的那个男孩。
　　“谢谢你。”尽管对他的第一印象并不好，但此刻玛丽不得不真心向他道谢。
　　里德尔今天穿的跟在对角巷那天一样，是一身很旧的灰色衣衫，袖口和领口已经磨出毛边，不过洗的很干净，车厢里拥挤闷热，但是他脸上一点汗也没有。他点点头，提着行李箱从玛丽身边挤过去，车厢里到处都是箱子和人，很快就看不到他了。
　　汽笛声将站台和火车分割成两个世界，玛丽抬起胳膊朝站台挥了挥，她看到查尔斯笑着和她挥手，他身后的弗莱明嘴巴崩成一条线，从上到下每一处都在拒绝九又四分之三的站台内的一切。他们的身影越来越小，她收回视线，拖着箱子去找空的车厢，找了很久才在车尾找到一个还没坐满的车厢，她先敲了敲门，等了一会模糊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请进。”
　　玛丽有点尴尬，因为这节车厢是那个男孩子的，她进来前，他正捧着一本书。
　　里德尔没有想到玛丽如同一条甩不掉的尾巴，他不能用对付比利他们那样的手段对付她，只能允许她进入这间车厢。他坐在位子上看她吃力地把行李箱放进架子上，然后在他对面坐下来，汗水打湿了额前的碎发，她半低着头轻轻揉着通红的双手，列车在旷野中疾驰，光影在她脸上掠过，她长得非常纤细单薄，皮肤有些苍白，他还看到她长长睫毛的阴影覆盖下的几点浅淡的雀斑。
　　“嗨。”玛丽清了清嗓子，那道来自对面的目光消失了，她主动地说：“我叫玛丽霍华德。”
　　“里德尔，汤姆里德尔。”里德尔的声音很冷漠，头也没抬地说。
　　车厢又陷入安静，玛丽看到里德尔手里捧的是一本很旧的书，和他们的魔药课本很像。
　　“请问，你看的是什么书？”
　　“三年级的魔药课本。”
　　玛丽彻底闭上嘴巴了，直到晚上七八点时，火车才在霍格莫德站停了下来，玛丽和里德尔相继换好巫师袍子，跟着人群挤下火车。外面已经漆黑，车站挂了几盏昏暗的油灯，一个高个子男人举着油灯喊了起来：“一年级新生，一年级新生快过来，不用管你们的行李箱，会有人帮你们搬进城堡，一年级新生快跟紧我。”
　　一年级的新生需要坐船去学校，玛丽在寒风中打了个冷颤，裹紧长袍跟在管理员奥格身后，一条蜿蜒崎岖的小路尽头有一块建在黑色湖泊上的码头，奥格把他们集中在码头上排好队伍，一艘艘小木船停靠在湖面上，每艘船只能坐四个人，玛丽排在队伍中间，和里德尔一前一后上了同一艘船，小船还上来两个男孩子，其中一个男孩有着一头打着发蜡梳的一丝不乱的漂亮金发，鼻孔朝天非常高傲，另一位胖胖的男孩仿佛是他的跟班，他掏出魔杖似乎是想给凳子施一个清洁咒，可是他手僵硬了一下，差点把手中的魔杖掉进漆黑的湖里。
　　“你做了什么？”金发男孩大声呵斥里德尔。
　　里德尔翘起嘴角，像是在嘲笑他们。
　　玛丽伸手接住胖男孩掉落的魔杖说：“船要开了。”
　　胖男孩看了看金头发，没有向玛丽道谢。
　　“原来是麻瓜种。”金发男孩涨红了脸，撇了一眼里德尔的旧袍子耻笑他，紧接着用高傲的姿态把视线转向玛丽，带着挑剔的打量问道：“看你倒是有些面熟，是布尔斯特罗德家的亲戚吗？看气派应该是一位纯血家族的小姐，当然也说不好只是混血，不过原谅我记不住那些所谓的小纯血家族，毕竟你们是知道的，并不是所有纯血都能像马尔福家族一样古老。”
　　马尔福像一只开屏的白孔雀，抬着他稚气的苍白面孔炫耀他的家族，旁边的跟班胖男孩不停的点头。
　　玛丽很惊讶，原来巫师还分纯血、混血和麻瓜种，不过这种血统论让她想到了战‘争，她扭过头，没有再和马尔福说一句话。
　　马尔福顿时皱起了眉头，他的脊背贴着船舷挺得直直的，和麻瓜巫师们保持着距离。
　　里德尔轻轻笑了一声，玛丽看到他那双好看的眼睛亮晶晶的，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马尔福被嘲弄的要冒火，暗自咒骂。
　　霍格沃茨学校在黑湖尽头，城堡里灯火辉煌，星星点点倒映在湖面上，眼前一片璀璨，更令人兴奋的是，站在码头上迎接新生的是邓布利多教授。
　　因为马尔福的对比，玛丽对里德尔的印象好了很多，她挤到邓布利多面前高兴的和他打招呼，邓布利多对她笑得非常和善，仔细询问她旅途是否顺利，不过在看到她身边的里德尔后他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微笑着说：“里德尔，欢迎来到霍格沃茨学校。“
　　“谢谢，邓布利多教授。“里德尔突然露出一张假笑脸。
　　霍格沃茨的礼堂很大，好像好几百人进去都不会拥挤，邓布利多领着新生涌进礼堂，四条长长的长桌已经坐了高年级的学生，不过每张长桌都留着几个空位。霍格沃茨有四个学院，每个小巫师都会被分到适合自己的学院。
　　每年开学，最令人期待的除了开学宴就是分院仪式了。玛丽听到有人打赌今年分到格兰芬多的新生人数，暑假里她翻遍了手里所有的书，都没有提到新生如何分院，有人在小声念叨着初级魔咒和魔法史，她把目光从施了魔法的穹顶上收回来，不由得也紧张起来，双手揪着袍子的一角，脑中一片空白，就在她急得快要哭出来时，她看到身旁的里德尔非常平静，她的心一下子就回到了原处，紧接着她看到邓布利多把一顶会唱歌的破烂帽子放到高脚凳上，分院仪式在那顶帽子的歌声中开始了，一切都像一场华丽冒险的梦，看上去是那么的不真实。
　　邓布利多拿着羊皮纸，念着上面的名字，每个走上去的小巫师都一脸忐忑，直到自己被分入其中的一个学院。
　　……
　　“玛丽霍华德。”
　　玛丽有些透不过气，心跳的像捶鼓，僵硬的坐到高脚凳上，她看到了人群中的里德尔，即使穿着旧袍子，他也是最吸引人的。突然眼前一暗，帽遮住了她的视线，是邓布利多把分院帽放在她的头顶上。
　　“唔，一位混血小姐，拉文克劳！”
　　呼吸一下子就通顺了，左边第二桌拍手鼓掌，有人站起来要和她握手。玛丽开心的不能自已，她想，她笑得太大了，看上去一定非常蠢。
　　……
　　“汤姆里德尔。”
　　里德尔坐在高脚凳上，分院帽还没挨到他黑色的头发就尖声叫道：“斯莱特林！”
　　玛丽立刻在斯莱特林长桌上找到金脑袋马尔福，果然他的脸色十分精彩。
　　分院过后的大餐非常可口，脑海里纷杂的东西被食物的香气打乱，几乎饿了一天的玛丽大快朵颐，最后一道甜点撤下后，她甚至毫无形象的打了几个饱嗝。
　　校长阿芒多迪佩特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演讲时底下的人几乎全都昏昏欲睡，不过好在他很快就结束了讲话，拉文克劳的级长佩里洛普科伊尔和马修克莱斯顿分别带领着新生往城堡西边的塔楼方向走。
　　玛丽紧紧跟在高年级生后面，她不止一次看到掉队的新生被一截移动的楼梯带到幽深且光线暗淡的走廊，一只样貌丑陋的幽灵不时用恶作剧捉弄他们这些新生。
　　“晚安，琼安。”
　　玛丽和她的室友琼安豪斯互道晚安后拉上窗幔躺在柔软干燥的床上，睡着的前一秒她脑海里突然闪过里德尔那双漂亮的亮晶晶的眼睛。

　　霍格沃茨的学习充实紧张，除了邓布利多教授的变形课，玛丽最擅长的是拉文克劳的弗立维院长的魔咒课，她很快就掌握了一年级的学到的变形咒和魔咒，邓布利多教授对她非常赞赏，弗立维教授不止一次赞叹她和里德尔是他遇到的学魔咒最有天赋的两个孩子。不过玛丽的魔药课成绩平平，魔药课的斯拉格霍恩教授是斯莱特林院长，他有个巨大圆润的肚子，他的性格也和他的体型一样，非常圆滑，他很会处理和纯血家族的学生们的关系，汤姆里德尔是霍格沃茨最出众的学生，他的天赋和聪明让他在斯拉格霍恩教授那里备受欣赏，他毫不掩饰的表达了对里德尔的欣赏，但是他从来没有表示出对里德尔有一丝的偏爱，身为斯莱特林的院长，他知道血统不纯的里德尔肯定会遭受到排挤和轻视 ，圆滑的斯拉格霍恩没有插手，精明和审时度势是每个斯莱特林人的秉性。

　　玛丽的室友兼好友琼安这天因搅拌魔药姿势不对，炸掉一只坩锅，跟她一组做魔药的玛丽不但被烫伤左手臂，还被扣了一分，斯拉格霍恩教授把她送去了医疗室，等玛丽换过药赶到一楼大厅时，午餐已经过了一大半了，她在大厅碰到背着书包匆匆走过来的里德尔，里德尔看着她包扎起来的手臂抬了抬眉，感到意外。
　　“我在魔药课上不小心炸了一只坩锅。”玛丽有些尴尬的说。
　　“原来这样，霍华德小姐伤严重吗？”里德尔脸上的笑容，像戴了一个完美的面具在脸上，玛丽有点不适应他的新面孔，不过里德尔倒是非常适应斯莱特林。
　　“已经好多了，多谢关心。”玛丽礼貌的跟他保持距离。
　　“那我们明天上午魔法史课上见，霍华德小姐。”
　　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只有魔法史课是排在一起的，据玛丽的赫奇帕奇同学丽娜说，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课几乎都排在一起，原本两个学院从创始人时期就充满矛盾，这种历史遗留问题导致现在两个学院的学生在课堂上经常争锋相对。
　　魔法史教授宾斯是一位年纪非常大的幽灵，他坐在一堆高高的书籍后面照本宣科，教室里回荡着干巴巴的声音，非常有催眠效果。
　　果然，第二天的魔法史课上，尽管玛丽认为自己精力十足，但也只勉强挣扎十几分钟，她睁大眼睛，悄悄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滋滋蜂蜜糖果放进嘴里，一只白色的折纸小鸟停在她的魔法史书上。
　　“十七分钟。”纸条上写着，字迹非常优美。
　　整个教室的学生都已沦陷在宾斯教授的催眠曲里，只有第一排的里德尔脊背挺直的坐着，从后面看，他乌黑的头发微微打着卷，泛着淡淡的健康光泽。
　　她端详了会纸条上优美的字迹，然后就它扔在一边，从口袋里挑出一颗肥皂水味怪味豆压在上面，玛丽没有理会纸条的意义，只把它视为一个非常无聊的恶作剧。
　　突然小鸟驮着怪味豆颤巍巍的飞了起来，玛丽迅速捏住它的尾巴，小鸟的两只翅膀用力拍打着挣脱出去，摇摇欲坠地飞了会，终于体力不支，坠落在一颗金色脑袋上。
　　讲台上的宾斯教授从高高的书本后方看到玛丽和小鸟，他有些意外的问：“哦，霍华德小姐，请问你有什么问题吗？”
　　“哦不，呃，我是说，我想说，妖精叛乱战争中牺牲的巫师都非常伟大，令人钦佩，教授。”
　　坐在前排的里德尔回头看着她，神情专注，像是看戏一样。
　　“没错，巫师史上任何一场战争中牺牲的巫师都值得钦佩！”宾斯教授高兴极了，这使他的声音更加尖锐。
　　“还有那些无辜被牵连的魔法生物。”玛丽补充道。
　　“这倒是一个非常新奇的观点，非常感谢霍华德小姐，我必须要给拉文克劳加五分。”
　　玛丽和宾斯教授的对话惊醒了几个昏睡的人，其中包括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小鸟和糖果正好掉在他精心梳理的金发上，他打来纸条捏着怪味豆看了看，苍白的脸慢慢变红了，愤怒的瞪着玛丽。
　　玛丽做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她根本不该做这种愚蠢的事，她很生自己的气。琼安看着玛丽气呼呼的收拾书包有点摸不着头脑，在她看来玛丽根本没必要生气，因为大部分学生都在课堂上睡着了，即便是坐在玛丽身边的她都没醒。
　　“我不在乎，琼安，”玛丽气呼呼地说，“我不在乎，一万个人看见了我都不在乎。”。
　　一条“霍华德给马尔福传纸条”的流言很快就传遍了霍格沃茨，当玛丽出现在礼堂时，不少人一边看着她一边悄悄的议论着，妮娜从赫奇帕奇的长桌跑过来迫不及待地问：“你可真酷玛丽！快和我说说，纸条上真的写着‘没头脑的白孔雀是纯血的损失’吗？”
　　这下不光是妮娜，连级长佩里洛普和马修都停下了往面包上抹果酱的动作，玛丽咽下口中的南瓜汁，小声地解释着：“那张纸条不是我写的。”
　　“那会是谁写的？我听说，当时课堂上只剩下你还清醒着。”
　　玛丽喝光杯子里的南瓜汁说，“当然还有品学兼优的汤姆里德啊！”
　　妮娜恍然大悟的点头，“里德尔一定是个天才，他在一年级就能把悬浮咒运用地这么完美！”
　　“弗立维教授说过，玛丽的魔咒也很棒！”一个声音清晰地说，是奥莉薇洪贝，一个爱计较的姑娘，她是纯血出身，并且很在意这一点，这在拉文克劳里有点格格不入。
　　“快点琼安，我们要去城堡外面的温室上草药课呢！”玛丽飞快地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玛丽的脚步飞快，她把书包抱在怀里，城堡外面正下着雨，她们穿过菜地往温室走去。草药课很顺利，所有人都忙着对付魔鬼网，没有人还记得那则流言。
　　玛丽将魔鬼网从陶盆里移出来，藤曼缠住她的胳膊，光线昏暗的温室让她很难立刻把这种植物栽种成功，身后传来一声惨叫，斯普拉特教授循声过去，魔杖顶端亮了一点星星一样的光，玛丽趁机把越缠越紧的植物根茎往土里埋，缠在手背上的藤曼慢慢地松开了，魔鬼网变成一株娇小翠绿的蟹爪兰。
　　草药课结束回城堡途中，玛丽遇到了里德尔。
　　“你是想向我道歉吗？里德尔。”
　　“霍华德小姐为什么会这么想，霍格沃茨这么大，我们只是恰巧遇到而已。”
　　里德尔很善于伪装自己，比如现在，他面带笑容彬彬有礼地看着她，仿佛是在包容她的无理取闹，而他丝毫不在意她的冒犯。不过在玛丽看来，他装模做样的样子让她非常眼熟和讨厌，同样的，她也是一副微微弯起嘴角，看上去也是一点也没有气恼的模样，即使说出来的话一点也不友善。她和里德尔在某些地方是一样的，都是善于伪装的两面派。
　　“随你的便，不过你的那些把戏迷惑不了我，别再利用我来改变你在斯莱特林的地位，这是我对你的警告，汤姆里德尔。”
　　里德尔有些惊诧，但很快他就掩饰过去了，他皱起眉头，用不解和困惑的眼神看着她。
　　“就是这样，蠢极了。”玛丽说完转身就走。
　　“请等一等，”里德尔摘下了面具，恢复了最开始的审视和高傲，“霍华德小姐，像你刚才说的，我的确做了件令你不愉快的事，不过我的本意是想告诉你，霍格沃茨的任何一节课都能让人学到有用的知识，每一分钟都不应该被虚度。”
　　玛丽有些惊讶他的反应，里德尔像是一位天生的政客，他的这番话足够让人改变对他的偏见，怪不得霍格沃茨城堡里的每一个人喜欢他，欣赏他。如果换做另一个从诺福克庄园长大的玛丽恐怕会因为他的这番话把他引为知己，但玛丽的自身的经历告诉她，善于伪装人，从不在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内心。里德尔的确有蛊惑人心的手段。
　　她冷笑了一声，扭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