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对照组》醉客寒州

6、第6章 被拒

　　冬令营结束后，褚清浅和这一届信息竞赛的同学都加上了好友，约定如果在海市跨年的话可以一起出来玩。
　　放假那天，蒋穗岁还专门拉着褚清浅的手，“你来海市的话一定要找我玩啊！”
　　褚清浅回给一个大大的拥抱，“好的撒。”
　　清冽的寒风夹杂着醉人的温和，褚清浅一般不会漠视他人的善意，特别是像蒋穗岁这样直白的喜欢。现在的人表达自己的情绪总是内敛，像这样热烈的好感实在是难能可贵。
　　蒋穗岁的发质挺软的，褚清浅忍不住揉了揉。
　　“那我走了？有空寒假带你打王者吧，我是荣耀哦。”
　　*
　　说是放假，其实后天就要跨年了，褚清浅不会做饭，就在家里屯了很多速冻食品，往年她也是这么过来的。
　　张教练虽然工作在海市，但他的老婆儿子都还在南市，他儿子今年小升初，估计再有个半年才会来海市上学。
　　这座城市里，能被褚清浅放在心里的，好像也只剩下蒋穗岁了呢。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了？
　　褚清浅看着空荡的极简风公寓，心情还是不大好，一种无声的烦闷涌上心头，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一样，总是静不下来。
　　褚清浅本来是想去外网找点程序做，但她现在静不下来，所以，她准备出门逛逛。
　　正好有个邮件弹了出来，褚清浅只看到上面大大的几个【对不起】。
　　继续往下看。
　　【......之前并不了解情况，对您的打扰表示抱歉，但我们确实不招收女队员，所以万分抱歉......】
　　看到这里，褚清浅的眼眸一深，这勾起了她曾作为莉莉丝时的回忆。
　　所谓魔女，不过是教廷铲除异己的借口，针对当时处于弱势的女性，将社会主要矛盾转移。
　　科学的力量确实在改变着民众的生活，而所谓的神却没有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好处。神权在与科学新教的斗争中渐渐处于劣势，逐渐衰弱，为了不流失民间的信仰，又不能将新教那方的顶尖人物逼得太狠，就选择向无辜女性下手，把她们打成魔女，借由魔女猎杀的名头，来彰显教廷的权威。
　　至于新教那边，他们可从不把女性看作是他们的同伴。要知道，就和教廷的老古董一样，他们同样认为，女人这种下身流血的污秽物种，根本不配去拥有神的垂青或者是科学的力量。他们甚至还在魔女猎杀出了一份力。
　　当然，这群混蛋最后也没少死在魔女的手里，在生存的压迫下，魔女这边的科技进展甚至高过了新教那边。特别是化学方面，尤其是毒药的研究，那叫一个一日千里。
　　莉莉丝是第一个提出生物病毒的魔女，最高纪录是一人直接灭亡了一座教廷圣城，从此魔女莉莉丝的名号就成了恐惧的代名词，且她高居教廷通缉榜榜首整整三年，后来直到她死之前也没掉出过前十。
　　啊，那真的是辉煌的战绩。
　　褚清浅想到了从前，她以前能把教廷和新教的老古董踩在脚下，现在是法治社会不能那么暴躁，但是褚清浅还是可以小小地收一点利息。
　　褚清浅最开始和俱乐部交涉差不多是快一年前的事情了，当时她还没有决定好要不要在信息竞赛上走下去，因为信息竞赛的赛程太长了，估计走完全程，就不能提前参加高考毕业了，加上对方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招女队员的事情，褚清浅就那么拖着了。
　　事实上，就算这时候给发来的是邀请函，褚清浅应该也会毫不留情地拒绝掉。
　　被拖了整整一年，要知道，褚清浅当初谈初步意向的时候，那个教练可是信誓旦旦地给她保证会尽快让她入队训练，虽然没有签什么合约，但那个教练可是还要求褚清浅不能直播，不能营业，尽量减少曝光，避免入队后被敌方研究打法，多练习，保持手感准备入队考核。
　　一边劝着自己作为女生合同不那么好谈，让她多忍耐，另一边，又不停给她希望，说是已经说服了谁谁谁投资商，让她坚持训练。拖到最近，终于找到了个合适的男选手，直接把碍事的她一脚踹开，当然，这件事是褚清浅自己查出来的。
　　拦着她去赚钱，又不给她安排工作，就硬拖着，宁愿人家废在你手里，也要一直吊着。
　　职业选手的黄金期就那么几年，垃圾俱乐部估计能给人直接拖废掉。
　　真要有那么个人，所有的希望就像彩色的泡沫一样那么轻轻破灭，估计这会儿得崩溃掉。
　　褚清浅当初就没把那个口头协议当回事，签了合同都还有违约的呢，你这几句话就想哄得她白给你干活，做梦呢。就那教练提的几个要求，基本上也就是职业选手的要求了，你们队员好歹还有点工资，对我这就上下两片嘴皮子一碰一离，空手套白狼都没你这么美的。
　　褚清浅一直没和那边撕破脸，倒不是说她想看看那边有多大的脸，而是纯粹就忘了这回事。
　　谁让那个教练大半年了都没给她发消息了，她那时候又沉迷于外网的黑客技术，就给忘了。
　　不过现在既然你们都提醒我想起来了，不做点什么好像不太对得起自己。
　　褚清浅又看了眼手机。
　　那个据说一直对褚清浅抱有期待，且努力争取了一年的教练也给褚清浅发了一堆的抱歉，褚清浅看都没看，直接拉黑了。
　　道歉要是有用还要公安干什么。
　　褚清浅很感激自己之前职业规划时的海王行为，事实告诉我们，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篓子里，广撒网这种事情吧，有的时候真的很有必要。
　　得咧，做什么程序，逛什么公园，她现在只想搞这个俱乐部。
　　褚清浅的黑客技术并不像她和张教练说的那样是初学，事实上，自从她摸到外网一个网站的尾巴之后，就在默默地提升技术，接过不少小任务，也算是小有点名气，在她那个价位里算是水平靠前的了。
　　让她看看哈，这个人之前直播找过代打，就只动嘴不动手那种；这个微里竟然同时交往四个女朋友？教练带头收受贿赂打假赛？！牛啊，没看出来你们这排名靠后的一个俱乐部这么敢的吗？
　　褚清浅把证据打包了一下发给了游戏监管局，职业赛事中心，最后还将打假赛这个事情送到了公安面前，最后附语是：不要感谢我，我叫雷锋！
　　做完这一切，褚清浅往椅背上一靠，伸了个懒腰。
　　呼，解气多了。
　　褚清浅看看窗外，本来只是略暗沉的天空现在已经是全黑了，城市空气并不怎么好，往外看不到一颗星星。
　　忙了一晚上挺累的，先睡了吧，明天再说。
　　*
　　在褚清浅的睡梦之中，她发证据的那几个部门却睡不着了。
　　前面那些代打啊，私生活啊，好歹都能解释为选手自己的作风问题，禁赛一段时间也算好处理，但这个打假赛的教练的事，看人家扒得干干净净的，转账记录清清楚楚，最重要还投诉到了监管局，真的狠人。
　　反正这边是焦头烂额的，知道有个黑客盯着，暂时还不知道以后会有什么麻烦。
　　那边，某黑客已经在睡梦中决定和电竞圈说拜拜了。
　　不是所有有天赋的事情都值得去当做职业去做的，褚清浅心想，至少电竞没有信息学那么有挑战性。
　　*
　　今天是大年三十，是阖家团圆，和和美美的日子，也是无数网民吃的日子。
　　之前褚清浅发给监管局的东西不知道怎么就被狗仔曝光了出来。
　　要知道褚清浅准备的东西里可都是石锤，现在一锤接着一锤，吃瓜群众分外快乐。
　　【啊，这个谁谁谁的女朋友们联合起来给他曝光了！】
　　【天，这就锤到负一层了呗。】
　　【还有那个谁谁谁，代打的身份被挖出来了，听说本人还挺帅的。】
　　【虽然他现在还没有承认，但我觉得，这么帅的小哥哥何必要去代打呢？】
　　【对对对，有颜有技术，开直播我第一个去看，哈哈哈。】
　　褚清浅随便翻了翻，好几个影响较大的事件都没有爆出来，但目前来说，结果还是很让人满意的。
　　被推迟了的公园之旅，今天可以安排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