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对照组》醉客寒州

4、第4章 穗岁&前途无量

　　对于计算机和信息竞赛这两个东西，褚清浅其实远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热爱。
　　至少在这个阶段，褚清浅是把它们看做是刷声望和赚钱的工具之一。
　　如果当时遇到的张路是其他竞赛的教练，褚清浅也会恰逢其会地表现出对应的天赋和兴趣。
　　在冬令营的第一天，褚清浅是准备安分一点的，但她现在觉得，这个代课老师是不是有点瞧不起她。
　　看看他给自己分配的题库，虽然看着都是上机题，实际上确是在考验笔试的基础知识。
　　要知道信息竞赛笔试的题目可都是选择题，就像是语文考试虽然作文是最重要的，还是要考你一些偏旁、部首一样，简单的任谁都能拿满分。
　　褚清浅觉得程老师就是在拿偏旁部首糊弄她。
　　所以现在，褚清浅刷完了今天的题库，无所事事。
　　褚清浅今天去了下教务处，把自己的转学手续搞好了，所以来到机房的时间有点晚，老师不在，自己刷题。
　　她在想要不要等程老师回来之后给她开放一下题库，或者直接黑进教师主机调取权限也能行，但毕竟张老师没有教过自己那些东西，要不要那么高调呢？
　　算了，说干就干。
　　她可是立志要在冬令营碾压第一的女人！
　　黑进主机，调取权限，开始刷题，还不忘给自己扫个尾。
　　坐在褚清浅旁边的蒋穗岁，在思考间隙抬头看了眼新同学。
　　然后，深深地震惊了。
　　她的同桌一改之前的散漫态度，正在以一个不科学的手速敲击键盘。
　　假，假的吧。
　　就算手速很快，不用思考的吗？
　　而且你这个界面，好像不是我们一般答题的界面吧。
　　褚清浅不知道自己的同桌已经在怀疑人生了。
　　她觉得崇德的水平确实是比南市一中高出不少，不仅是题量变大了很多，还出现了不少新的题型，让她有种想要一次性刷完的冲动。
　　“同学，要一起去吃饭吗？”褚清浅的肩膀被人轻轻拍了拍。
　　褚清浅从题目里抬头，才发现机房里竟然只剩下了自己和眼前这个女生。
　　蒋穗岁是专门在等褚清浅的，选择走竞赛路的女生本来就少，能坚持半年到现在参加夏令营的也只有蒋穗岁一个人了，蒋穗岁很高兴认识一下这位看起来就很厉害的新同学。
　　褚清浅不会拒绝这种主动释放的善意。
　　“好啊，一起，我是褚清浅，才转过来的，还不知道食堂在哪里呢，你叫什么？”
　　笑容浅浅，驱散了眉眼自带的疏离，在冬日的阳光下，美好的不可思议。
　　蒋穗岁只觉得褚清浅好看极了。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人如其名。
　　“我叫蒋穗岁，你真的好好看啊。”
　　蒋穗岁第一次觉得自己原来还有隐形的颜狗属性，再仔细看两眼。
　　啊啊啊啊，还是好好看，还是那种好有气质的好看啊，同桌，我，可，以！
　　“你也很好看啊，你是岁岁平安的岁岁吗？”
　　声音也超级好听！
　　“不是哦，第一个是盈车嘉穗的穗，第二个才是岁岁平安的岁，同音不同字哦。”
　　褚清浅歪了歪头，“那你家人给你起名字的时候一定超级用心呢。”
　　“清浅你的名字也超好听啊，是来自诗句吧，好有诗意的。”
　　“哈哈，商业互夸到此结束吧，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
　　食堂里
　　“真的吗？浅浅你是黑进了教师主机给自己找题？”
　　蒋穗岁惊讶地放下刚刚夹起来的排骨，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我就说，之前看你的界面不像是在答题，你也太厉害了吧。”
　　等到老师来了之后，大家应该都会知道的。
　　褚清浅也没否认，“是的，今天的题做完了，老师又不在。”
　　停顿了一下，褚清浅又说，“不难的，我可以教你。”
　　“好啊好啊。”
　　蒋穗岁有着一头特别乖巧的短发，大大的猫眼看着你的时候真的特别可爱。
　　褚清浅一直能感受得到她的善意，也不介意适当地给予回应。
　　蒋穗岁和褚清浅本质上其实是一种人，她们习惯于处理好身边的人际关系，和谁都能处得来，但是很少有朋友。
　　并不是说蒋穗岁对褚清浅现在很友好，就代表着她们已经是朋友了。
　　友谊这种东西是有时间段的，蒋穗岁和褚清浅实质上都还在观望，未来并不好说，但至少在这个冬令营里，她们会是朋友。
　　隔着几个桌子的地方，同样是信息竞赛的几个男生坐在一起聊天。
　　“你们知道吗？我刚刚经过蒋穗岁那桌的时候，听见她说新同学黑了教师主机。”
　　“真的假的？新同学这么牛的吗？”
　　“就我知道的，新同学好像是高二那个张教练带过来的插班生，没点水平应该也不会让寒假插班。”
　　“但我们信息竞赛其实和极客什么的没什么关系吧？”
　　“或许人家自学？”
　　“那也太牛了吧。”
　　“管那么多干嘛，下午老程不就要讲题了，到时候不就啥都知道了。”
　　*
　　同一时间，机房里，程老师也是一脸震惊地看着电脑屏幕。
　　因为高一的上机试题涉及到数据结构的不多，而且也没有什么设计题，所以基本上可以直接使用崇德的一套系统直接批改，这也是程老师上午没有出现在机房的原因。
　　他也确实是想要摸一下褚清浅的底的，毕竟除了她，其他学生都是他这半年来带出来的，对于每个同学的学习情况都很清楚，如果这个褚清浅实在扶不起来，他也会直接申请让她离开竞赛班的。
　　但没想到，这才第一天，她就给了自己这么大一个惊喜。
　　程老师对于自己专门分给褚清浅的基础题是很清楚的。
　　现在褚清浅不仅答完了全部的基础题，还不知道怎么拿到了大题库，并且一个上午就已经完成了一小半了，这是大概普通人三天的题量了。
　　程老师看着眼前牢牢占据榜首的刷题率和正确率，深深地陷入了沉默，他要对这个学生正视起来了。
　　正好张教练也回来了，看到程老师在，他还打了个招呼。
　　“程老师也在呢？中午不去吃饭吗？”
　　张路是非常有名气的教练，之前被排挤不得不去了外省，但最近排挤他的那个人倒了，崇德就挖他过来带一下高二那届的进了省队选拔的三个学长。所以褚清浅这一届的冬令营是程老师在负责。
　　张教练想到褚清浅，顺便关心了一下，“褚清浅同学今天去冬令营报道了吗？”
　　程老师对于张教练的观感本来是复杂的，他上面的那个主教练最近因病提前退休了，按理说，自己就该是新一任的主教练才对，但是校长又从别处挖了张教练过来，直接空降成了主教练，要说程老师心理没有一点不服气，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事实又逼得他不得不低头，如果他的猜测正确的话，能带出褚清浅的张教练也不简单。
　　“张教练来了，正好，你来看看褚清浅的成绩吧。”
　　程老师露出电脑屏幕，侧过半个身子，方便张教练看的更方便。
　　是难得的好态度。
　　张教练挑了挑眉，凑过去看了看，第一啊，没什么问题啊，“表现挺好的啊，第一呢。”
　　张教练看了看第二的完成度，同样的时间做的题快是人家的三倍多了，以前在南市没有对比，虽然觉得褚清浅这孩子聪明的过分，但也没有现在直面数据来的感触深。
　　张教练大概能猜到程老师应该是给褚清浅出了什么难题，所以他只想说一句，干得漂亮。
　　“怎么了，这孩子做题速度一向快。”张教练笑的一脸无辜，绝对没有嘲讽的意思。
　　意料之外地，程老师摇了摇头，“不是速度的问题。”
　　程老师脸上有些不好意思，“说来惭愧，我今天本来想测一下褚清浅同学的底，所以分给她的题库都是基础题，但是她现在明显是拿到了完整的题库。”程老师犹豫了一下，“我想问问张教练，你是否，教过她极客方面的知识。”
　　“我在教师主机里甚至找不到入侵痕迹，虽然，我已经封锁了题库，但是，我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程老师又补充了一点。
　　没有痕迹是很可怕的事情了，说明褚清浅已经不止会入侵，她还会给自己扫尾。
　　说到这里，张教练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我只是个竞赛教练，我教的绝对都是竞赛内容，虽然她问过我一些极客方面的东西，但我也只当是兴趣，毕竟谁刚学计算机这玩意的时候，都对与黑客这种职业有些崇拜感。”
　　程老师和张教练相视一眼，有些艰难地开口，“所以，是自学的？”
　　“我会专门和她谈一谈。”张教练认真地开口，他已经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
　　“我也是这个意思。”
　　“褚清浅这孩子，前途无量啊，可别走歪了。”
　　“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