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对照组》醉客寒州

25、第 25 章

　　七月流火，燥热虽然已经散去了些许，海市的风依旧让人烦闷。
　　一个月前高考结束，杨逸飞他们就结束了高考被丢进了部队；上上周中考结束，方晚吟也得到了难得的长假，等待成绩的公布。
　　褚清浅作为高一的学生，虽然比高二放假要早，但也是在今天刚刚结束了期末考试。
　　褚清浅伸了个懒腰，尽人事听天命，她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完成，文理分科前的最后一次全市统考了。
　　她看向了自己唯一的对手，“方晚舟，我等你给我带一学期的饭。”
　　被她挑衅的人自信地扬眉，“褚清浅，我不会输。”
　　事情要从统考前说起。
　　褚清浅和方晚舟在作息规划上是很相似的。他们白天上课会听讲，但是会选择性地听，从来不上晚自习，褚清浅会去学校安排的独立机房，方晚舟会离开学校去大院附近的校场锻炼。
　　对于他们来说，学校只是他们必须走过的一段人生旅程，优秀只是他们的一种习惯，事实上，两个人都没有把年级第一看的特别重要，所以他们甚至都没有在语文这门课上特意下功夫。
　　两人都对自己的未来有着清晰的规划，并且在为将来默默地做着准备。
　　那天，晚饭时间，方晚舟和褚清浅一起离开教室，就在平时告别的那棵樱花树下，方晚舟对她提出了一个赌约。
　　“这次全市统考是分科前的最后一次考试，我们来打个赌吧。就赌这次的全市第一。”
　　褚清浅无所谓的挑挑眉，“我为什么要和你打赌？对我有什么好处。”
　　经过了半年的同班，因为相似的作息，褚清浅和方晚舟说话的时候也随意的多。
　　“如果我赢了，我希望你能认真地回答我一个问题。如果我输了，条件任你定。”方晚舟今天突然提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赌约，加上一个莫名其妙的条件。
　　啊呀呀，意外得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呢。
　　褚清浅一直以为方晚舟是那种三观正直的天才呢。她知道方家是军门世家，这个家伙应该就是会为国家献上绝对忠诚的那种人，就像她前世教廷里的卫道士，虽然不喜，但是这种人在没有和他的信仰冲突的时候，是最靠谱的合作者。
　　竟然看走眼了吗？方晚舟，可真让人惊讶啊。
　　“啊，那就赌吧，如果我赢了，你就给我带一个学期的饭。”褚清浅不是个重口腹之欲的人，她只是懒，等她有钱了，一定要找个会做饭的助理。
　　当然，现在也可以，找个能送饭的小弟。
　　*
　　方晚吟早就结束了中考，本来像这种假期，她不是在聚会就是在和别人谈合作，事实上，她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快一周了。
　　方家没人关心她的去向，倒是阿姨有问她是不是病了。
　　方晚吟推说是自己有点发烧，想要在自己房间里休息几天。
　　她的大脑一片混乱，她从来都不知道方母和方家之间原来有这么多的隐情。
　　前几天，方母喝醉了回来，身为一个合格的女儿她当然要去照顾不省人事的母亲。
　　没想到却听到了方母那么悔恨的哭声。
　　她一直以为她被收养只是因为，方母恰巧看到了在孤儿院门口坐着的她才会收养她的。万万没想到，原来方母曾经就怀有一个女儿，确是以那样惨烈的方式没了。
　　方晚吟一直觉得自己在方家不受待见是因为养女的原因，现在看来，事情比她之前以为的更加严重。
　　是她霸占了方晚吟的名字，方晚吟的身份。还在不自知时抢走了方晚舟的母爱。
　　那一瞬间，方晚舟的厌恶和方父的无视好像都得到了最合适的解释。
　　方家，真的是个很好的家庭。
　　无论是方家对她虽然漠视但从未为难，还是方父没和方母离婚的仁慈。即使方母做了那样的事，方父也给方母刘全了颜面，方母是个蜜罐子里养大的小公主，虽然手上还有方氏的股份，但是一旦离开方家，估计会被她的那群亲戚吞的连渣都不剩。
　　*
　　方子涵也考完试了，她虽然有点叛逆，但是其实成绩也不差，加上家庭出身的因素，在面试还是很加分的。
　　好不容易考完试，她迫不及待地在外面结结实实地浪了好几天。
　　这天，她刚好和朋友在KTV里聚会。
　　这个局不是她组的，但是作为身份最高的那一批人，就算她什么都不做，也有人凑上来搭话。
　　“涵姐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啊？不去唱歌吗？”一个男生凑过来打招呼。
　　方子涵喝了口饮料，“懒得去。”
　　她想起来了，这个局是韩韬组的，“喂，韩韬，今天你组的局咋没喊方晚吟？”她冲着韩韬喊了一句。
　　那边的韩韬本来在打桌球，闻言抬头，一脸不耐，“她是你姐，你不知道？她好像考完试就发烧了。”
　　哦，方晚吟是好像一直呆在房间里。“我又不和她一个学校，我哪知道她会不会和同学聚会。”方子涵嘴硬地说。
　　她旁边的男生好像找到了话题，“涵姐不是崇德的吗？”
　　方子涵回答的心不在焉，“我是一中的。”当初好像还是因为江岳风去的一中。“你呢？”
　　那个男生，也就是丁峰，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不是海市的，我才从南市转过来，以后在这边上学。”其实也是他爹的工作升迁了，所以来海市这边了。
　　这次的聚会也是他好不容易才混进来的，这里的人随便一个的来头都大的不行。不过韩韬那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他只能另辟蹊径，来找这个据说脾气特别差的大小姐，意外的，对方还算好说话。
　　“你南市的？”方子涵来了点兴致，“那你知道南市三中的褚清浅吗？”
　　丁峰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大小姐还知道三中。“啊，那很巧啊，我就是南市三中毕业的。褚清浅的大名应该很难有三中人不知道吧”
　　方子涵摇了摇杯子，给丁峰递了一瓶饮料，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褚清浅她只在三中读了两年，所以其实她入校的第一年和我是同一级的。”暂时还不清楚方子涵的好恶，丁峰就捡着一些事实说，“她进校之后就经常翘课，也从来不上晚自习，听说是有别的补习班。因为这个她还和班主任打过赌，如果她那次月考考不到年级第一，她就主动退学。那件事之前在学校闹得特别大。”
　　丁峰不是和褚清浅一个班的，但是此刻关于褚清浅的事情他竟然能想起来不少。
　　“哈哈，真不愧是褚学姐，到哪里都是一样的啊。”旁边经过一个崇德初中的学生，她也是经历过那场网络暴力的全经过的。
　　“你知道吗？褚学姐刚转来崇德的时候也是被人污蔑，她直接去考了高三的月考，拿了年级第一，可帅了。”
　　“啊，这样吗？褚学姐就算是转校了也这么厉害啊。”丁峰觉得方大小姐估计和褚清浅的关系很不错。
　　丁峰又说了些褚清浅的事迹，但是都是崇德曾经在论坛上澄清的过的事情。方子涵听得兴趣缺缺。
　　没聊多久，就摆摆手让丁峰走开了。
　　结果丁峰连个名字都没能留下，他现在倒是知道到方子涵脾气差的传言是从哪里来的了。
　　聚会还没结束，方子涵觉得不太舒服就去了洗手间，等她出来的时候，聚会里主要的几个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方子涵的包还在里面，所以不得不再去一下包厢。
　　说实话丁峰的运气确实差，先前他就觉得方子涵脾气差，这会看人走的差不多了，加上人又喝了点酒，和另一个南市的人说了几句方子涵的坏话，正好就在方子涵原本坐的位置上，也就是方子涵放包的地方。
　　方子涵刚走到附近，就听到有人说自己的坏话，刚准备上去教训那人几句，突然听到：
　　“其实我刚才说，我和褚清浅以前是住在一个院子的，所以知道的一点八卦，那都是骗那个大小姐的。”丁峰是真的喝多了，加上他旁边的这个是他爸下属的儿子，绝对的自己人，就越发放松了。
　　“话说那个褚清浅长得是真的好看啊，白白瘦瘦的，又是学霸，谁看了不喜欢啊。老子当初让她当老子女朋友，她竟然敬酒不吃吃罚酒，还打老子！靠，她打人老凶了好嘛？可是老子还是喜欢她，所以就去查了她。”丁峰说的特别委屈。
　　“你应该也知道的，褚清浅她身体不是很好，这个是在娘胎里呆的时间太长了的缘故，导致整个人很瘦弱，我们那边的人都知道，她是有个孪生姐姐，因为是后出生的那个，所以才会那个样子。但她的姐姐大概在两岁的时候走丢了，所以她妈妈就和她父亲离婚了。这都是我查了好久的。”
　　你确定你这么查是喜欢人家而不是试图报复？
　　方子涵第一次知道褚清浅的童年是那么艰难的，明明她看起来那么自信，一点也看不出来以前吃过那么多的苦。
　　“其实上次我在崇德好像看到褚清浅的姐姐了，她们真的好像啊，可是她比褚清浅那个凶丫头温柔多了，好像叫什么完音？什么完音来的？”
　　“方晩吟？”方子涵灵光一闪！
　　“对对，就是叫方晩吟，呜呜呜，要是褚清浅也能拿那么温柔就好了。”
　　“靠，你给爷闭嘴，骂爷也就算了，还敢编排我女神！”方子涵一个酒瓶子上去给丁峰砸清醒了。
　　“今天的话，你以后不许告诉别人。”方子涵警告他。
　　“好的好的。”丁峰后悔的肠子都青了，他胡说什么啊，谁知道这姑奶奶还会回来。
　　方子涵拿上自己的包，潇洒的离开了。
　　另一边，因为一些事转回来的韩韬却压抑不住心里的惊涛骇浪，现在的问题就是褚清浅和方晩吟到底谁是养女？
　　方晚吟是他一辈子都放不下的白月光，他永远记得自己被韩家人欺负的时候，是她一直安慰鼓励他，给了绝望的他一份希望。
　　他是韩家的私生子，想要和方家的大小姐在一起简直难于登天，如果，如果方晚吟只是方家养女的话，他是不是就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