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哈] Redamancy》onismmmm

6、Chapter 6

　　虽步伐艰涩，哈利这看起来弱不禁风，还狼狈十足的小身板还是勉强脱离了密密麻麻的人海，在周围一波又一波的高低告别声里踩着最后几秒走进了车门后。

　　列车早在他踏进的那一秒便开始驶动，列车里的齿轮启动引起" 呼哧 " 的轰隆声肆无忌惮地呐喊连带赠送动荡不停的脚底，哈利也只好尽量低着身子，把身体的重心倚靠在份量比他重很多的手推车，快速督向四周，发现前头都已满座后，便果断直奔车尾，动作是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走过数不清几节的车厢，哈利最终在末端找到没人的包厢。

　　拉开门，哈利愣了愣。

　　有人。

　　是刚刚那一家红发里其中的一位男孩。

　　摆脱一瞬的失神，哈利调整好心态，露出一个友善也带点无奈的笑脸 : " 你好，请问这里有人吗？别的地方都满了。"

　　" 不，只有我一人。" 男孩摇摇头，当他抬眼见哈利有点吃力地提着行李时，便连忙起身和他合力将皮箱给搬上踏板。

　　等安顿好行李后，男孩们面对面坐着，气氛逐渐陷入对于初次面对陌生人前应有的尴尬感。

　　哈利并不急着打破这份彼此间无措的陌生，他只安静地坐在靠窗位，手抬起调整好帽子因压得过低而变得昏暗的视线，目光放在窗外整片蔚蓝的大海。

　　他是真的要去往霍格沃茨了。

　　其实那一个月待在破釜酒吧的日子里他一直都过的浑浑噩噩。几乎每一晚闭上眼时都会面临一场断断续续的梦魇，梦里的他在去往那所谓的魔法学校后被当场告知说他被耍了，还被嘲笑说怎么那么天真竟然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魔法的，然后画面一转是他又再度拖着行李回到德思礼家时被弗农姨父拎着脖子毒打一顿后就将他扔在荒山野岭自生自灭。过于真实的场面让他宛如身临其境，胸闷的压抑感准时在每日凌晨四点将哈利惊醒。

　　凌晨与夜晚无异，都是没能逃过黑暗。大口大口急促的喘气声回荡在小小的11号房里，脑海里的恐惧挥之不去，焦灼的情绪濒临失控、沸腾迫使他如即将咽气般的野兽歇斯底里的低吼，分不清梦与现实。

　　这时，细密的冷汗会渗透他的额头、手骨的关节会因拽紧被子而发白，孤身一人的哈利会浮沉在恍惚间清醒。四肢的幻痛、竖起的汗毛、还有剧烈的心跳会说只是一场梦。鸟笼里的姑娘、堆山的包裹、羊皮卷的信会说服这一切都不会是他因过于痛苦的日子而产生的幻想。

　　然后，他会再度蜷缩身子，在冰冷的被窝里辗转难眠，再次沉睡，直到天明。

　　哈利波特是真的离开了德思礼家，在前往霍格沃茨的旅途中。

　　不真实，可这也是的的确确是哈利在□□而立于无礼的风暴里亲自作出的选择。

　　思绪到这，哈利的手下意识的伸向窗前，打开了车窗。

　　手背的肤色因逆光而暗了一层。明亮的光顺着窗口盛放，将包厢里的阴霾一扫而空。伴随而来的是海鸥在海面上打转的捕鱼声和列车与轨道间的摩擦声混入细碎的波浪吵醒了阒无人声的空间。

　　" 额，那个，" 一直在对面盯着哈利看的红发男孩看似按捺不住，主动向他搭话，" 你好，我叫罗恩。是今年的新生，你也是吗？"

　　" 嘿，我们可爱的小罗尼！有没有结识到新朋友啊！"一对孪生兄弟恰好带着兴奋的脚步声推门而入。

　　一阵强风刚好掠过哈利的头顶，顺手卷走了他的帽子。

　　风吹散了他的刘海，露出闪电形的疤痕。

　　" 乔治，你看那是什么？" 孪生兄弟中的一个指着哈利那道无刘海遮掩的伤疤夸张的大叫。

　　" 梅林，难道你是——？！" 孪生兄弟中的另一个配合道。

　　" 是什么？" 哈利歪头，刘海顺着倾斜的角度滑落半掩刚才重见光明的伤疤，他微笑跟着配合。

　　“哈利·波特！”孪生兄弟异口同声地说。

　　" 哦，他呀。" 哈利恍然大悟，" 是大众名吗？也许你们说的是别人，不过很巧合，我的意思是，不错，我的确是叫哈利波特。”

　　*

　　四人挤在一间小小的包厢里吃着哈利刚从过道经过的女服务员买来的食品。

　　" 嘿，这真的是神秘人干的？"弗雷德咬了一大口南瓜馅饼问道，另一只手指着哈利头上的伤疤。

　　" 我想是的。" 哈利耸耸肩，" 大家都这么说，虽然我是完全不记得了。"

　　" 一点都不记得了？" 乔治拿了一颗比比多味豆丢入口中，随后很快就吐了出来，面部抽搐，看来手运不怎么好。

　　" 嗯哼。" 哈利打开巧克力蛙，里头附送了一张画片，画片上是一位会动、有着银长发和长着白胡须的老人，戴一副半月形眼镜长着一个歪扭的长鼻子，哈利唸出下边的名字， " 阿不思·邓布利多？"

　　" 别说你从来没听说过邓布利多！" 乔治用着夸张的声线说道。

　　" 听过。" 哈利点点头，指着画片背面的文字，" 我们的校长，伟大的巫师。" 然后，他继续盯着画片里写着关于这老人生平的伟绩，若有所思。

　　" 啊，瞧我这记性！我们本来是要到中间车厢走走的！李·乔丹弄到了一只来自南非的毒蜘蛛！"

　　" 哦？！" 一直在旁默不出声，沉浸在他刚认识的新朋友竟然就是哈利波特的震撼里的罗恩在听到毒蜘蛛的字眼时明显打了个冷颤，瞬间丢失的灵魂回归。

　　" 是的，弗雷德！我们现在还来得及，快走吧！" 说完，他们便风风火火地跑了。

　　不到五秒，刚紧闭的门又被再度拉开，是刚刚跑掉的孪生兄弟。

　　" 哈利，" 两颗头从门打开的缝隙冒出，" 我们忘了作自我介绍，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这是我们的小弟弟，罗恩。谢谢你的食品，一会儿见！"

　　" 不客气，待会见。"哈利挥挥手示意，孪生兄弟便快速把包厢门拉上，一遛烟儿地跑走了。

　　作为带动气氛的来源走后，场面理所当然的再度陷入安静的冰点。

　　" 你们全家都是巫师吗？"哈利默默捡起被冷落许久的帽子，边戴边问道。

　　" 额，是的，我想是这样。" 罗恩在心里为对方主动挑起话题而松了一口气，他感觉传说中的大难不死男孩好像和他想像中有些不一样，可仅有11岁的他一时也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于是他也很快忘了心中的不对劲，只是本能的举动有点局促，" 我想，我妈妈有一个远房表兄是一个会计师，不过我们从来不谈他。"

　　" 全巫师是纯血的意思吗？" 哈利挠挠头，腼腆染上笑意，" 额，因为我之前一直都是被麻瓜家庭抚养长大，我还在努力适应这边的生活，我想知道更多关于纯巫师的事，会与麻瓜的生活有很大的差别吗？介意告诉我吗哈哈？"

　　" 当然不。只是，我们家族虽然出生于纯血统，但是比起其他纯血家族的人口来说是有点多了，毕竟现在完全是来自纯血统的家族的巫师早已所剩无几，基本上现在大部分巫师都是混血的。对，要是不和麻瓜通婚的话，我们早就绝种了。" 说到这里，罗恩顿了顿，语气变得郁闷，" 我是我们家去霍格沃茨上学的第六个了。"

　　" 排在我前面的五个哥哥都是在霍格沃茨出尽风头的风云人物，大家都期待我也能像他们一样...虽然我是觉得不可能，要知道我一直用的都是哥哥们用过的旧东西。" 罗恩这时从上衣内袋里掏出一只正在睡得香甜的胖灰老鼠，" 瞧，就连我的宠物也是因为珀西当上了级长，我爸送给他一只猫头鹰，也没钱再买...于是就把它给我了。"

　　" 挺可爱的。" 哈利伸手向前轻轻摸了摸老鼠柔顺的毛发，心里头琢磨着级长这身份的重要性，话到嘴边却是，" 它叫什么名？"

　　" 斑斑，是只很老的老鼠了，所以整天都在睡觉。"

　　" 这样啊。" 哈利收回抚摸的手，" 我想你的哥哥们对你挺好的。"

　　对上罗恩难以言喻的表情，哈利也只是微笑推测 : " 刚刚他们走时说本来是要到中间车厢的，可是我们的包厢却是在车尾最末端，我想他们是来关心你，毕竟你是他们的弟弟，也是刚入学新生。"

　　" 额呃，好吧，他们虽然是很爱恶作剧，但，也许吧。" 听了哈利的分析，罗恩的表情似乎变得更复杂了，他低头嘟囔道。

　　" 嗯。对了你觉得待会分院会是如何进行的？你觉得你会进入哪所学院？" 哈利似漫不经心地提问。

　　罗恩摇摇头 : " 不知道，每一个新生在入学前都不会知道... 格兰芬多吧"

　　" 不是斯莱特林 "

　　" 怎么可能？！" 罗恩猛地从座位上弹跳起来，手里的巧克力蛙掉在地上，连斑斑都被吓醒，不满发出抗议的"吱吱"声从罗恩手里逃脱，可这时罗恩无暇顾及，他瞪大眼睛讶异地看着哈利，" Bloody hell，你怎么会这样想？！！"

　　" 抱歉，" 哈利迟疑道，" 我以为纯血都会进斯莱特林？"

　　" 怎么可能，那全是黑巫师的学院，而且神秘人还待过哪儿！虽然我是纯血，可是我们全家可都是格兰芬多，没有例外！如果我不去那个学院，我可不知道他们会怎么说。"

　　—— 又是依照家族分配吗？而且看来被分去哪所学院比想像中更被巫师所重视，就好像人生的命运就会就此被定下，不可改变。

　　—— 纯血也不一定会进斯莱特林吗？

　　" 那样的话斯莱特林曾经有麻瓜学生入学吗？"哈利问。

　　" 不可能吧，" 罗恩的脸皱成一团，" 也许混血的还好说。"

　　" 看起来是呢，" 哈利应和道，" 毕竟是伏地——抱歉，是神秘人曾待过的学院。我忘了这名字在你们这儿是禁忌的。"

　　" 但你说了，果然只有你能坦然说出这名字，你曾打败过他！"罗恩说，显得又震惊又恐惧，用着崇拜的眼神看着哈利。

　　" 额，我想这是因为我生长在麻瓜家庭的关系。我的意思是我自小没有被灌入关于巫师的知识和习俗，也没有关于神秘人任何一丝一毫的记忆，自然也无法对他产生恐惧。" 哈利解释道，虽然效果一点都不显著。

　　随着罗恩注视着他的眼神越来越堪比之前遇到的狂热份子，哈利注意到他的老鼠不见了 : " 罗恩，斑斑不见了。"

　　" 什么？! " 罗恩手探进原本鼓鼓的上衣内袋，发现里面果然空空如也，" 对了，刚刚斑斑从我的手里逃开了！这可怎么办，那是我唯一的宠物了，我妈知道我弄丢斑斑后绝对会将我剥下一层皮！"

　　哈利看了眼手表，安抚着焦虑的罗恩 : " 别担心，还有些时间，我陪你去找吧。"

　　罗恩沮丧地点点头，感激的眼神瞥向哈利。两人便站起身来，打算走出包厢门外寻找。

　　正当哈利的手正要抚向门把时，门却自动被打开了，门外的一个圆脸男孩眼含泪水，迷糊地一头撞向哈利，哈利因措手不及的冲击惯性往后一倒也跟着连累了跟在身后的罗恩，导致三人同时摔在一块，成了巨大的人型汉堡。可怜的罗恩呼吸困难地承受了超出两人份的负荷重量。

　　" 我很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圆脸男孩慌乱爬起身，慌慌张张解释，" 我只是想问问，你们看见我的蟾蜍了吗？ "

　　" 是的，你们有人看到一只蟾蜍了吗纳威丢了一只蟾蜍。" 被撞懵的哈利下意识顺着音量最大的方向看去，门外还站着一个人，是一位让人感觉气场很强大的女孩。

　　被问的哈利和罗恩拉着彼此站起来，然后都摇头表示他们都没看见一只蟾蜍。

　　" 我的朋友也是刚刚弄丢了他的宠物。请问你们有看见一只灰色的老鼠吗？" 哈利问眼前的两位。

　　" 不，我们没有看见。" 女孩回应。

　　哈利托着下巴思索，最后提议道 : " 这样啊，不如我们试试分开两边一起寻找？也许我们会找回自己的宠物或者是对方的宠物，这样也许会比较快？"

　　" 可以。我叫赫敏·格兰杰，站在我旁边的是纳威·隆巴顿。顺便问一句，你们叫什么名字 "

　　" 我叫罗恩·韦斯莱。" 罗恩不情愿的咕哝。

　　" 哈利·波特。" 哈利说。

　　无视掉纳威在旁的惊叹，赫敏问 : " 真的是你吗我知道你的事，《现代魔法史》、《黑魔法的兴衰》、《二十世纪重要魔法事件》，这些参考书里都提到了你。”

　　" 是的，" 哈利点头，主动露出额头上的伤疤，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被提到是我的荣幸。"

　　" 好吧，" 赫敏说，" 对了，你们俩知不知道自己会被分到哪个学院？也对，新生都不会知道。我已经到处打听过了，我希望能被分到格兰芬多，都说那是最好的，邓布利多就是从那里毕业的，拉文克劳也许也不错……不管怎么说，我们最好还是先去寻找丢失的宠物们吧。建议你们先把长袍换上，也许待会来不及。"

　　达成共识的四人都转身向自己负责的方向寻找时，哈利突然被赫敏叫住。

　　" 怎么—— " 哈利身体微微后仰，手率先抓住了突然指向他面前的魔杖，一把拍飞。

　　哈利敛去笑容，绿色的眼眸里有冷意和警惕，他注视着赫敏无措地捂住那被一时拍得发红的手背 ，语气却是尽可能的温和 : " 我承认我刚刚的行为确实称不上是一位合格绅士，但这能解释为我的身体在遇到危险时一种自卫的本能。也许我能向格兰杰小姐索取一个能无故拿着魔杖指着我这种不怎么淑女行为的缘由？"

　　" 不...我没有想伤害你的意图！我很抱歉，我只是... " 赫敏张着口怔怔的站着，紧张的泪意垂挂在眼眶里，" 我在家里试过几道简单的咒语，虽然只是为了练习，但都起作用了...然后我刚刚看见你的眼镜损坏了....我只是想尝试帮你修复....真的！"

　　眼见原本气势汹汹的女孩突然气场弱下的情景，哈利心里头衡量着，第一想法是想着不好还没正式入学就与人的关系闹僵，这会让他处于不利的局面，也不会是一个好的开始。

　　他心里叹气，面上却面不改色，也没有回应她的话，他只是默默走到魔杖被摔落的地方，捡起，然后双手捧着交回给赫敏的手里。

　　温和的笑容重新回归到哈利的脸上，他摘下眼镜放在掌心上递给赫敏，调皮地眨眼 : " 也许这会是更好的办法如果妳选择让我摘下眼镜。"

　　" 恢复如初！" 赫敏破涕为笑，帮哈利修复了眼镜，并严肃向哈利保证她决不会再犯如此鲁莽的行为。

　　" 如果可以，我绝对不要和她一起被分到一所同样的学院。" 两人刚跨过另一节车厢时，罗恩在旁唠唠叨叨赫敏刚刚不太得体的举动，显然这让罗恩对那女孩产生了足够的负面印象，他甚至还为哈利忿忿不平，说被魔杖怼往脸上表示与敌人决斗无异，这行为是充满了敌意，哈利太好脾气了。

　　哈利回想刚刚那女孩问他们什么名字时故作镇定的姿态和他不经意瞄到她双手握拳微微发抖的动作，他笑呵呵地打发罗恩说也许赫敏与他一样都是麻瓜家庭长大的，不知道也情有可原。

　　" 罗恩，你应该都认识纯血家族有谁吧？" 哈利眼睛扫向一个又一个的包厢，并没有看向罗恩，就好似真的是随口一问。

　　" 算是？主要是纯血人口太稀少了。"

　　" 那你知道与你同样是新生也是纯血的里面有没有一个是浅金发的？" 哈利悄悄靠近罗恩，压低声线，用行人路过也听不到的程度。

　　" 有，马尔福，也只有那一家人有着那头风骚的金发了。" 提到金发字眼，罗恩肉眼可见的沉下脸，" 我听说过他家的事。大家都说马尔福家族里的人全都是见风使舵的卑鄙者。他们是第一批在神秘人失踪后成功脱罪回到我们这边的人。听我爸爸说，他们家有个与我们一样同龄的儿子，还说希望他儿子别被败坏的纯血风气给荼毒了。"

　　' 已经荼毒了，被影响很重，还无药可救的那种。' 哈利心里的小人无表情的吐槽。

　　" 怎么会突然提到金发？" 回过神察觉到不对劲的罗恩疑惑。

　　" 没什么，只是在对角巷逛的时候路过一个面色苍白，看起来与我同龄的男孩。他的浅金发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让我印象很深，就想说会不会同样是新生。"哈利随口找了个理由搪塞。

　　" 绝对是。" 罗恩斩钉截铁地说，" 我说了，只有马尔福那一家人有着一头骚包的金发。"

　　" 好吧，" 哈利耸肩，无所谓，" 我们很快就知道了。"

　　最终，幸运的罗恩还是在最后的十分钟在服务员推的餐车上找回了他的斑斑，改变了未来会面临被母亲毒打的时间线。

　　*

　　另一头封闭的包厢里。

　　" 怎么回事啊，马尔福。我刚刚出去绕了一圈，现在整列火车上的人都在纷纷议论，说哈利波特就在车尾末端的包厢里。"

　　" 帕金森小姐，请容许我提醒妳，妳在五分钟前曾提过一次，而这已经是妳第七次重复提起关于哈利波特就在这列火车上的情报。我想我并没有患上什么耳疾而需要被反复提醒关于这事的程度。" 德拉科马尔福忍无可忍，合上正在看的书本，不悦地瞪了潘西帕金森一眼。

　　" 别怪她，是你太反常了，马尔福。" 轻调的声音来自坐在德拉科对面有着深色肤色的男孩。

　　" 扎比尼。" 德拉科冷淡地盯着那双狭长微倾斜的棕眼。

　　" 别这样看我。我说的可没错，按照你平时的风格，你现在早已带着克拉布和高尔冲去车尾包厢那与大难不死的男孩握手成为挚友畅快聊天中。" 不畏权势的扎比尼一针见血地切中要害，棕色的瞳孔里明面轻浮，内里实则蕴含探究之意。

　　" 你们想见就去见，随你们，反正我不急，霍格沃茨就那样，反正怎样都会见到。" 德拉科垂下眼眸，不耐烦道。

　　当然，精明如德拉科怎么会忽略掉扎比尼语句里的深意。

　　重视利益的马尔福不可能会放弃大难不死的男孩这块大饼。

　　马尔福总能得到想要的东西，因为他们擅长抢夺先机。

　　德拉科啜饮一口红茶，香浓的芬芳滑过唇尖，暂时麻痹掉那无解的肆虐情绪。

　　啧，扎比尼说对了，如果没有那件事的发生，他现在当然是带着克拉布和高尔，风风光光地以最完美的姿态迎接那位大难不死的男孩！

　　他是抢到了先机，可是脸也确实是给他自己给丢光了，还在目标人物面前滔滔不绝地说了一些有的没的，连接近的目的和企图也给捅破了，一点遮羞布都没留。

　　还在最后竟然羞耻地说什么要成为朋友？！

　　在想什么？

　　开什么玩笑，马尔福只谈利益关系，怎么会有朋友。

　　到底在想什么？！那时候的我到底在想什么？先不论是不是大难不死的男孩这事，我那时候竟然会在一个陌生的人面前说出那么多毫无防备的话。

　　发生了这些事情，他敢说吗？他有脸说吗？他又不是真的疯了。被扎比尼和帕金森笑死是小事，被父亲知道恐怕当场就会变成一桩血案，还用问，被害者当然是德拉科。

　　现在德拉科只想回去给过去那个飘上天的自己给打得再也不敢口无遮拦。

　　现在好了，马尔福的目的和企图都给他自己亲手送给了猎物，猎人与猎物的关系彻底倒转了。

　　德拉科心知肚明是他自己把把柄奉上，无人可怨只因是他亲自葬送了手握利刃的机会，从而导致被迫处在一个被动的、摇摇欲坠的尴尬姿态，可最要命的是马尔福从不容许处于弱势。

　　能怎么办，唯一的办法也只能是看一步走一步了，德拉科咬牙切齿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