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四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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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梦结束了。
准确来说，是明七的七世劫难结束了。
“你还满意这个结局吗？”
这是明七得到七世劫难的回忆之后，轮回镜问她的问题。
明七沉默着，只是用手附在自己的胸口上，她沙哑着问道：“你满意吗？”
轮回镜回答：“寄居在我身体里的魔神希望主人永远沉沦于黑暗，而身为您忠实的奴仆，我想，这是最好的结局。这是司明神君为您选择的结局。主人，你的紫瞳寄放在我这里很久了，你要不要把它带回去。”
明七眼角滑落着热泪，她哽咽着问道：“所以看到的都是司明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大家虽然对我都很冷漠，但没有会害我，虽然我总是惹祸，但总有人会包容我。因为在司明的眼里，这是一个和谐美丽的世界，这里的神明也好，人也好都是纯善的。”
“你可以选择继续使用司明神君的神骨和眼睛，也可以选择使用自己的眼睛。你本就是天赐的神，而且你自己的神骨一直都在我的身体里。”轮回镜说着：“你曾和魔神对赌，如今你已经脱离了七世劫难，你的神骨自然可以还给你了。不过此刻的司明用的是一缕残念以及裴临的身体，如果要彻底归还神骨给他，必须要找到他的躯体。”
“所以，我曾经是谁。”明七又一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轮回镜只是回答：“只要你拥有了自己的神骨，你就可得到答案了。你的神骨和前尘记忆都被封印在我的身体里。”
轮回镜的声音渐行渐远，明七被轮回镜推了出去。
等她醒来时，她看见裴临背对着他，他看着外头的黑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在看什么？”明七问道。
裴临沉稳而淡然地声音传来：“我在想，你是否你喜欢我眼里的世界。”
“也或许，我喜欢的不是这个世界，是你。”明七忽然笑着道。
裴临缓缓转身，不夜城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明七头一次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并不娇弱，也第一次发现他眉眼间的柔情从未淡却。
“我想我们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裴临的脸依旧是惨白的，这具身体支撑不了太久了。
他甚至走到明七的面前都有些艰难，他说道：“这具身体的主人早就已经死了，我在寄居他身体之前，答应过他一件事情。”
“什么？”明七问道。
裴临勾起一抹笑意回答着：“成亲。”
*
明七和裴临的这场婚礼实属有些简单。
没有鞭炮声也没有十里红妆，更没有亲朋好友的祝贺。
明七和裴临就这样站在裴氏祠堂门外，由魔域涿鹭为证婚人，在权二的哭天抹泪之下互拜了天地。
裴临看着明七说道：“你知道裴临是怎么死的吗？”
明七摇头。
裴临望着远方日落夕阳缓缓开口说道：“他本是一位有勇有谋的少年将军，却因为战功赫赫而被皇上猜忌，所以皇上派遣御史大夫骗他进入了碎妖山。碎妖山那个地方，全都是孤魂野鬼，他一个人类，纵使是天降英才也得黄骨埋身。我遇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他说他愿意把身体赠与我，只求我能替留下裴家的一丝血脉。可我看了裴家的族谱，他已然是裴家最后的继承人了。”
明七看着裴临脸上的笑意，不对。
现在应该叫司明。
明七看着司明脸上的笑意，脸颊微红道：“你要做什么？”
司明忽然笑着凑近明七的脸颊，他的呼吸落在明七的耳根处，一字一句道：“娘子，你说呢？”
“这可不兴乱说啊。”明七连连摇头道。
司明轻笑着说道：“我的意思是，我在他死前保留了他最后一丝魂魄。他本就是忠臣良将却被如此对待，实属可惜。所以我借用他的身躯离开碎妖山之后，便将他的魂魄安置在司命殿内，估计他已然投胎转世了。”
“你居然还能去司命殿？你都已经……”明七震惊道。
司明又笑着说：“那可不呢，如果不去趟司命殿怎么能够让你记起我来呢。再说了去天界又不是什么难事，我不是还有位兄长的吗？”
明七忽然明白了过来，说道：“所以是你去了司命殿我才会梦见你。所以你让我跟你拜堂，就是唬我的？”
司明无奈笑道：“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你不应该给我一个名分吗？”
“我……”明七瞬间哽住了。
明七还从未遇到过如此狡诈的神明。
不过看在司明为了自己放弃神骨堕落为鬼王的份儿上，明七也不好多说什么。
明七踮起脚，拉住司明的耳朵，笑道：“那么夫君大人你可要听好了，从今日起，你可都得听我的。”
“你希望我做些什么呢？”司明笑道。
明七回答：“你必须拿回你的神骨。你得在天界堂堂正正的娶我回家。”
司明又笑道：“可是天上的惊鸿殿被你炸了呀。你这仙币也一直没有集齐，若想要住在天界，怕是有些难度。”
明七摆手道：“这都是小事，反正要你成神必得去趟碎妖山，那里妖鬼多着呢，想要凑齐仙币这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司明却略有些严肃说道：“你不能去碎妖山。”
一直不说话的魔域涿鹭此刻也说道：“明七你可不能去碎妖山，你若是去了，司明这么多年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司明就是为了不让魔神得逞才成为了鬼王。你若是去了碎妖山，那你依旧会被魔神催化为鬼王的。到时候就真的一发不可收拾了。”
明七这才又想起了轮回镜，自从他们从不夜城回来之后，轮回镜就一直跟着他们。
明七曾想过甩开这面镜子，但他就好像时刻了解明七的动向一样根本甩不掉。
明七看着挂在房梁上的轮回镜，有些怨怼于它。
司明说道：“轮回镜本就是你的东西。只是它里面多了魔神的思想和力量。但它本质上是认你为主的，你既然是它的主人，且它身上的封印已经解除，自然是会一直跟着你的。其实你也不用抗拒它，无论是它本身还是魔神都不会真的伤害你。”
魔域涿鹭听了司明的话，立马打断说道：“你怎么还替魔神说话，这家伙真是坏透了。明明也是上古神明却做出这样的事情。如果不是他，你们会变成这样吗？”
明七听了司明的话看着轮回镜的眼神柔和了些。明七回想起轮回镜曾对她说的那些话，或许轮回镜本身也从未想过，有一日它所设置的苦难轮回会被人利用用在自己主人的身上吧。
争相向明七又觉得这面镜子有些可怜。
风吹日晒，日日被晾在外头。
明七看着司明道：“我若是不去碎妖山，如何恢复你的神格。裴临的身体你已经支撑不了太久了，你马上就得回到碎妖山去了。难道我们就要这样不见面了吗？”
明七的话，让司明陷入了沉默。
魔域涿鹭替司明回答道：“办法自然是有的。司明之所以要借助裴临的身体出碎妖山就是因为找到了解决的办法。司明将他的眼睛给了你。你若是能够进入司明的过往，去看看司明成神之前的往事，便有破解之法了。”
“眼睛。”明七看着司明，司明也同样看着她。
司明补充道：“我跟你一样在成为神明之前也历经过人间的苦难。也正因为我度过了这些苦难才铸就了神骨。如今的你，虽然是神明，但你并不能体会到天下疾苦。你之所以会对人类出手相助，是因为你用了我的眼睛。所以我希望你能看到我曾度过的苦难，让一切成为你的力量，将你内心深处的黑暗彻底消散。”
“我心底的黑暗？”明七有些迷惑。
明七觉得自己一直都很佛系，从不与人相争，怎么会有黑暗呢。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用了司明的神骨和眼睛，所以才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吗？
如果明七用了自己的神骨和眼睛，就有堕魔的风险？
魔域涿鹭看明七不大明白，便有些不耐烦道：“总而言之，你只要进入司明还是人类的那些过往岁月，你就能彻底明白你到底是谁，你也会明白你为什么亦正亦邪。只要你心正了，魔神的诅咒就不存在了，你和司明就都能恢复神格。”
“那我要怎么去看啊？”明七问道。
司明看向的房梁上的轮回镜道：“只能靠它。只有它可以做到。它会将我为人类时候的记忆放入你的脑中，然后重新演绎一遍。”
“那我是以旁观者的身份在你的那段记忆里面，还是参与者啊。”明七问道。
“参与者。而且记忆会因为的你行为而发生一定的改变。你可以理解这是我编写的故事，但因为你的参与，故事的走向会发生一定的改变。你只有走向正确的结局，才能够将你心底的黑暗湮灭殆尽。”司明回答着。
明七还是听得云里雾里，但既然是司明说的，那准没错。
只是没想到还得再进入轮回镜一次。
在进入轮回镜之前，司明最后说道：“轮回镜里因为有魔神的意识，所以这段记忆在被演义的过程中，很可能有他的参与，你切勿被他骗了。”
“你这么担心我，干嘛不跟我一起进去呀。”明七坏笑着说道。
司明无奈道：“我的力量大多被封印在碎妖山。我最后的力量只够维持我那段记忆的秩序不被魔神破坏。”
“司明，你要等我。”明七郑重其事道。
“我从未放弃等你。”司明忽然笑了。
作者有话说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