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危职业与高味职业》正版岑空

28、那女孩保护我的梦

　　杨木易傻了。
　　都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没想到晚睡的鸟儿也有虫吃。看来吃不吃得到，要看鸟儿与虫儿的作息时间协不协调。
　　可是，她这只小鸟吃不香，因为牙疼。
　　而庄灯突然打来的电话，更是吓得她打开床头灯，裹紧小被子，护住脖子以下，才敢接通。
　　他说，我需要你。
　　尽管庄灯的神情严肃而冰冷，杨木易脑子里还是一嗡，无数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剧情过了一遍，一颗小心脏不知道是该跳还是静止还是活蹦乱跳，最后她结结巴巴地说：“好、好啊……”
　　“帮我看着丫丫，如果有什么不对，立刻打护士站电话，号码是6XXXXXXX。”
　　杨木易听着庄灯的这句话，语气中有着难以言喻的急促，视角再一转，她的视线就被聚集在丫丫和一把椅子上。
　　看着庄灯脚下带风，似奔似逃地离开视野范围，杨木易这才打量了一下这个位置，大概是正对着庄灯的工位。
　　可是，没有庄灯，很无聊啊。
　　她撅了撅嘴，看了看一脸戒备的丫丫，索性和她聊起了天。
　　“丫丫，你还记得我吗？”
　　丫丫走近了手机，盯着屏幕中的杨木易看了又看，说：“姐姐。”
　　“小嘴儿还是这么甜。”杨木易喜滋滋地问：“庄医生是去抢救其他小朋友了吗？”
　　丫丫看了一眼门外，夜晚的医院，安静到可怖。
　　杨木易见丫丫垂下了头，便换了一个问题问：“丫丫，你怎么在这里？”
　　丫丫没有抬头，小声说：“爸爸妈妈走了，让姑姑来陪我，姑姑没有来。”
　　杨木易想到接诊时，这位姑姑就频繁出现在他们一家人的口中，她禁不住心酸地问：“丫丫喜欢跟着爸爸妈妈，还是喜欢跟着姑姑呀？”
　　丫丫没有回答也没有抬头，可一抽一抽的身体，让杨木易意识到她哭了。
　　“丫丫乖，丫丫不哭，姐姐送给丫丫玩具好不好？”
　　杨木易说着从床上下来，将手机扫到自己的储物柜里，里面放了一排小玩偶。
　　“丫丫，你抬头看看，你喜欢哪个，姐姐都送给你好不好？”杨木易指着柜子里的玩偶说：“这只蓝色的兔兔是个漂亮宝贝，她和这只白色兔兔是夫妻两个，小时候姐姐喜欢拿他们两个过家家。”
　　正如她所言，蓝色的毛绒兔子上可见疑似口红印，以及眼睛上毛发处可疑地荧光笔的痕迹。
　　“姐姐给你讲兔子小姐与兔子先生的故事好不好？”
　　见丫丫不再一个劲儿地抹泪，而是抬头看她，杨木易充满信心地讲起了自己编的故事。
　　“兔子先生和兔子小姐是相爱的夫妻俩，但是有一天，兔子小姐像睡美人一样，一睡不醒了。”杨木易将玩偶一个个拿出来，对着丫丫讲故事一般说，“森林里的大家看到兔子先生十分难过，所以呢，纷纷为他出主意。老虎大哥说，我的力气大，你们要去哪里看医生，我都驮着你们去！猫咪小妹说，我听说有一种药可以治疗，但是那在森林的那一边。大象阿姨说，我的腿长，可以跨过山河，我带你们去！狗狗小弟说，不行不行，听说那里有邪恶的巫婆，只有善良的人类少女才能打败巫婆，我们不可以的！”
　　杨木易将镜头转到自己脸上，又转到山羊玩偶上说：“于是，山羊村长说，既然如此，这个任务就交给机智勇敢敏捷的杨木易，勇士意下如何？”
　　“杨木易不负森林家族的希望！”杨木易向山羊村长敬了个礼，又说：“但是！这次我要带上美丽可爱的丫丫小朋友！”
　　她又捏了捏嗓子，学山羊村长说话：“好！希望你们马到成功！”
　　“于是！”杨木易拿出一只恐龙，用手指戳戳他说：“杨木易和丫丫勇士，一起与恶龙大战三百回合，最后恶龙奄奄一息地说，只有相爱的人，才能唤醒爱人。杨木易和丫丫勇士将这个消息带了回去，大家出主意，让兔子先生对兔子小姐说情话，喊她的名字，甚至背婚礼誓词，可惜兔子小姐还是昏迷不醒。”
　　杨木易将镜头对准自己这一筹莫展的模样，镜头再一转，刚刚兔子先生在的地方，变成了一只熊，而兔子先生却从床头一步步靠近了来，并说：“我对兔子小姐一见倾心，我很喜欢她，我送给她这世界上最美味的胡萝卜，我每天唱歌给她听，只要她快乐，我就很快乐。可是，这个邪恶的家伙夺走了我们幸福的生活！”
　　杨木易又用旁白的声音说：“大家这才发现，幕后黑手竟然是这只熊，是熊变成了兔子先生的模样，强迫兔子小姐与自己在一起，兔子先生不愿意，就被关了起来，是老鼠小家伙咬穿了笼子，救了兔子先生。于是大家齐心协力拿下了熊！”
　　她说着，做了擒拿的动作，还配上了语气词说：“嘿哈！”
　　“最终，兔子先生与兔子小姐团聚了。奇妙的是，兔子先生只对兔子小姐说了一句话，她就醒了。”
　　杨木易对着丫丫问：“丫丫，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
　　丫丫已经看呆了，现在更是呆呆地摇摇头说：“不知道。”
　　杨木易心想，假如丫丫知道说什么，她就出其不意地将答案改成“今天晚上我刷碗”，但看着丫丫的模样，她温柔地说：“是我爱你呀。”
　　她作了一个摸丫丫头的动作说：“丫丫喜欢哪个玩具呢？姐姐都送给你好不好？”
　　“姐姐。”丫丫又哭了出来说：“我想要姐姐。”
　　杨木易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问：“丫丫家里还有个姐姐吗？”
　　丫丫泪眼婆娑地扭头说：“哥哥想要杨木易姐姐，丫丫也想要杨木易姐姐，哥哥把姐姐给我，丫丫不惹哥哥生气了。”
　　在杨木易喷出一口老血之前，她眼疾手快地捞了枕头抱在胸前，颤抖地问：“庄老师……你……在呢？”
　　“嗯。”庄灯本是不放心，转回来看了一眼，没有想到，也被她的小故事吸引了。那个时刻，他突然没有那么恐惧，却也想流泪，更想穿过屏幕，到达她的身边。莫名地，他有一种被保护的感觉，想要靠近，想要依赖。或许学生们常说的宝藏女孩，就是如此。
　　杨木易可不这么想，她连连摆手说：“庄老师，你快出去！快出去！”
　　此时的杨木易露着一个脑袋，一副要生气的模样，庄灯有些搞不懂，方才同她视频时，也是如此穿着白色公主裙模样的睡衣，还坦荡大方地照了一下脚丫子，现在又是怎么了？
　　但他还是出去了。
　　杨木易竖起耳朵听了又听，好像有离开的脚步声，她问：“庄医生走了吗？”
　　丫丫看了看门外，点点头，抹着眼泪满是疑惑地问：“哥哥喜欢姐姐，姐姐不喜欢哥哥吗？”
　　杨木易松了一口气说：“哥哥不喜欢姐姐，姐姐也喜欢哥哥。”
　　她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可是我已经把内衣脱了，睡衣里面就一个胸垫，万一走光了，多尴尬啊！喜欢也不能为所欲为嘛！”
　　她说完，看着丫丫迷茫的眼神，想到小孩子还没有发育，今夜又是个漫漫不眠夜，干脆从书柜里抽出当年爸妈买给自己的启蒙书，一点一滴地对丫丫讲起了关于女生到女人的事。
　　在护士站的庄灯对此全然不知，他既在苦恼女人心海底针，又发愁丫丫的行为。他不知丫丫为何会对他做出那样的事，也不能对外人开口说明情况，谁会信一个小女孩生理骚扰一个大男人呢？说出去，怎么都不好看。哪怕是对丫丫的心理老师，庄灯也开不了口。
　　他正一筹莫展之际，听到不远处一阵小跑步声，抬头一看，正是丫丫。
　　庄灯下意识地站起，退后了一步，不知是否眼神太过凌厉，他能明显看到丫丫欣喜的眼神变成了恐惧，并在距护士站两米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夜班护士看看两边，疑惑地问：“怎么了？”
　　庄灯没有开口。
　　丫丫小声地说：“姐姐不见了，我想要姐姐。”
　　护士问：“她还有个姐姐？”
　　庄灯没有回答，他知道她说的是谁，尤其是那句“哥哥想要杨木易姐姐”，将他惊地心神不稳。
　　两个人又陷入了僵持，庄灯一动不动，丫丫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和护士，最终护士被看得心软地问：“怎么了？”
　　丫丫将手机递了出去，又说了一遍方才的话。
　　护士接过手机，按了两下说：“不亮，可能是没电了吧。”
　　庄灯从护士手里夺过手机，又走远了一步，在白大褂口袋里掏出充电器充上，如履薄冰地开机，立刻收到了视频通话的邀请。
　　就在他接通后还没来得及关低声音时，对面就传来了一句：“surprise！”
　　一时间，护士站尴尬地容不下护士。
　　杨木易和庄灯面对面，相对沉默，各自不知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庄老师，我……”
　　在她试图解释时，不远处传来了急切的呼声：“医生！护士！我家孩子抽了！7床！7床抽了！”
　　庄灯将手机扔在桌子上，立刻冲了过去，杨木易瘪瘪嘴，无力辩解。
　　丫丫见护士站没有人，就拿起了庄灯的手机，对着里面的杨木易说：“姐姐，我以后还能见到你吗？”
　　杨木易说：“丫丫乖乖听医生哥哥的话，配合检查和治疗，姐姐就去见你，好不好。”
　　丫丫一听这话，又哭着说：“我不想做检查，我害怕。”
　　杨木易安慰她说：“姐姐听说了，丫丫要做腰穿，丫丫别怕，医生哥哥会给你打麻药的，不疼不疼。”
　　丫丫哭了好半天，抽泣了好半天，仍旧说：“姐姐，我害怕。”
　　她哭着哭着，逐渐感到了疲惫，正巧护士回到了护士站，实在是看不下去。于是将丫丫抱在了自己怀里，哄她睡觉，并拿起庄灯的手机质问：“你是丫丫的姐姐吧，你们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呢？”
　　护士将杨木易数落了一通又一通，杨木易心情复杂地听完，弱弱解释说：“我不是丫丫的姐姐……我是庄灯医生的……”
　　“庄医生的？”护士意外地问：“庄医生的姐姐？”
　　“才不是！”杨木易差点一蹦三尺高，哪里是他姐姐？！谁敢说是他姐姐？！有这么老吗？！
　　护士怀疑地看了看她，问：“那你是他的谁？”
　　“我……”一句话将杨木易堵地安静了下了，她是他的谁呢？朋友？这么快就把关系定死了，会不会以后不好发展？追求者？啊这……不太好意思。女朋友更别提了，还没影儿的事。跟诊的学生？男老师半夜给女学生打视频电话，这庄灯可能不仅是在人民医院小火一把了……
　　就在庄灯回到护士站下医嘱时，听到手机另一端的人坚定地说：“战略联盟合作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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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保护丫丫的梦，也保护庄灯的梦，准备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