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第二章 山中盛产痴情郎 ...

  •   眨眼间,山中已过几年,巫山派中的弟子都已经见怪不怪,也都知道她便是巫山山脉所化,因此对她颇感兴趣,一来二去十一还结交了一众弟子。但凡她来门派中,都径直寻找柳承修,若是在练剑,柳承修便驱散了众人,若是在议事,边随意找理由搪塞了众人。两人一独处,柳承修却又不知如何相处,只好捧着书本打消尴尬,在那些八卦的弟子中间,便传成了一个痴情女日夜纠缠,代掌门冰冷如霜不为所动的凄苦故事。
      巫山派中许多女弟子都觉得十一对她们大师兄情深意重却得不到回应,甚是可怜,经常来找她叙话宽解她心中苦楚,顺带着咒骂了柳承修如何沉迷修仙,往日也不曾多看过别的女弟子一眼,纷纷劝她打消念头。
      十一被这些女弟子缠得头疼,她心中心思很多,并不在这些事情上面,现下重点是让柳承修提升修为。
      这日,十一又在这山中挑选着采摘了许多仙果,用一篮子兜着就往柳承修的住所赶去。
      “哎哎,十一,你怎么又来找师兄,来来来,跟我走。”十一还未找到柳承修就被一女弟子拦下。这个叫余柯的女子,对吴晓情根深种,偏偏吴晓这个书虫除了看书对其他事情一概没有兴趣,听说吴晓在这山中学习了多久的知识,她就在这山中看了多久的吴晓。自遇到十一以来,只觉得相逢恨晚,同是天涯苦命人,每次必要拉着十一说许久的话,今日看到十一提着仙果,四处寻找柳承修的可怜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便拉着她往自己的院子里去。
      “大师兄就是个榆木脑袋,同吴晓一样,一心只想修仙,我今天就要解救你于苦海!”余柯偷笑,她一心想为十一脱离苦海,早在门派中散发了为十一相亲的消息,一番挑选后,那位男弟子此时就在她房中等着十一来相见。“天下好男子又不止师兄一个,十一你就不要如此固执了。”余柯反手一推就将十一推进房内,再设一个困阵,开心的离开了。
      “余柯,我同柳承修并非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十一无奈,这小姑娘的房内布置得是粉嫩不已,又特意摆放了许多鲜花,一桌精美的饭菜美酒,房内又放着大片的屏风,十一只看到屏风后端坐着一人,便明白了余柯的用意。
      十一倒是无所谓,反正她活得够久,时光也无处消磨,况且眼前这酒,一闻知道是陈年佳酿,便自顾自的饮起酒来:“出来吧!余柯姑娘一片苦心,可不能辜负了。”
      屏风后那人轻咳,刻意压低了声音:“十一姑娘不是急着去找大师兄吗?”
      “不急,榆木脑袋不是在练剑就是在论道,但这美酒佳肴,错过可就没有了。”
      “余柯不经同意就安排我这陌生人与姑娘独处,姑娘不恼她?”
      “恼什么!”十一美美的喝了几口酒,乐在其中。“这么好的酒和菜,我很久不曾吃过了,若有翩翩公子在旁把酒言欢,岂不人生乐事!”
      “是吗?”男子声音听起来有一丝不悦。“可我修为低下,相貌丑陋,不敢与十一姑娘同桌对食,若被大师兄知道……”
      “别像个姑娘一样扭捏!论修为,你们大师兄可打不过我,放心!我保护你就是了。”十一馋酒,这几句话的功夫喝了许多,已经微醺。
      “那就有劳十一姑娘保护我了。”屏风后男子起身,缓缓渡步走出来,正是柳承修。他早就得知了余柯散布的消息,吴晓又说他太过无趣,迟早十一会与他人比翼双飞,想来想去脑袋里那些仙法术语都变成了十一与他人嬉笑打闹的场景,便再也坐不住了,那名主动前来的可怜弟子早已被他打晕在地。
      十一看到柳承修这张冷脸,虚心得呛了酒,呛得面红耳赤,心里不禁叫苦,果然背后议论他人是行不通的。“怎么……怎么是你!”
      柳承修看到她慌乱又呛到咳嗽不止的样子,心就软了下来。顺手接过她手中的酒杯将杯中剩余的酒一口抿下,一手轻拂她的背为她顺气。“你酒量既不不好,今后我若不在,不许与他人对饮。”
      十一已有些微醺头晕,这几个月相处下来,柳承修虽然性子冷咧不再同她多言,但也一直礼遇有加,今日才见到他这副闷中带气又温柔轻语的模样,不禁笑道:“知道了,弟子遵命,柳掌门!”
      “你不必打趣我。”柳承修收回手,又饮一杯酒。余柯修为虽不深厚,但喜欢研究阵法,这困阵一时间他也破不开,十一已是醉酒模样,软塌塌趴在桌子扯着他一缕发丝在指尖玩弄起来,看来也是无法靠她破阵了,只能端坐着随十一摆弄头发。
      十一双眼迷朦,已经看不清身旁人脸庞,只觉得这人端坐着一动不动,有些无趣。迷迷糊糊又不知自己身处何处,脑海里浮现的是一名白衣少年的背影,也是这样坐在自己面前,脊梁挺得笔直,她伸手去够,怎么都够不着。“对不起……我没能……。”话音未落,人已经趴在桌上酣睡过去。
      柳承修看着她双眼紧闭却潸然泪下的苦楚模样,心中知晓她背负了很多,大抵都是那场劫难里留给她的,柳承修只恨自己生来性格孤僻,不能再风趣健谈一些,能让她在今后的日子里更快乐自在,只能在修为上更加刻苦,早日完成她心中愿望。
      山中岁月过的飞快,柳承修忙于修炼,门派中一应事务都交由内门其他弟子处理,余柯本就气恼他那天搅扰了自己给十一找的好姻缘,知道这事后更是在十一面前大骂他是个负心汉,十一却不以为然,只觉得柳承修刻苦修炼离接任掌门之位越来越近,非常欢喜,仙果采摘得更加频繁,对柳承修更加殷勤,惹得余柯大呼她是个难得一见的痴情种。
      这日十一又窝在梨花树上饮酒,柳承修在华镜台上与一老者比剑,柳承修招式凌厉逼人,攻势凶猛,招招式式都用尽全力,倒是这老者一味退让,只出招化解剑锋却不出招攻击,一场比试被他周旋下来不似切磋,并无半点剑气,倒像行云流水一般。十一曾听说柳承修自幼得仙人教导,想必这位便是引他入仙门之人。
      比试一番下来,柳承修气息微乱,两鬓微汗,但这老者泰然自若,没有一丝疲态。
      “弟子愧对师父教导。”
      “无妨,修仙之人,不因被凡事俗尘所扰,要一心修炼才是,你有今天多不容易你自己最为清楚,大好前程就在眼前,莫要辜负自己多年心血。”老者轻叹一口气,苦口婆心劝道。
      “弟子明白,弟子并未荒废修仙之事。”柳承修自然知道师父所言是指的什么。
      十一见比试已经结束,翻身下树,轻点树枝便飞落在柳承修面前,递上了早已准备的仙果。
      “十一,这是我师父,巫山外门管家柳铭,柳管家。师父,这是我之前同你提过的女子,名为十一。”
      十一端详了一眼眼前这位老者,毕竟是修仙之人身姿挺拔且气质卓然,十一并不敢兴趣,只顾着督促柳承修吃下仙果调息。
      柳管家背手站在华镜台上,看着打坐的柳承修和守着他的十一,心思纠结,眼神也变得复杂凌厉起来。“是她……。”
      十一突然感受到了这股目光,转头看去,老者已经不知所踪。“你这位师父,有些高深莫测,不知是何来历?”
      柳承修调息完毕,一边同十一解释一边不禁回忆起年少往事。
      柳承修原本出生在巫山附近一寻常凡人家,出生当晚有一道人前来,说被天象异常吸引而来,见他生来天资奇特有仙骨傍身,易成妖魔嘴边之食,天道怜见,便赠予一串手珠,日夜佩戴可保性命无忧。柳承修出生后母亲体弱多病,父亲不肯出钱医治,不到五年就去世了,他的凡人父亲立马续弦另娶又生一子,可怜他不足五岁便靠沿街乞讨为生,父亲与继母一言不合便对他大打出手,他8岁以前,身上没有一处好皮肉。
      “8岁那年,师父在街头找到我,他就是当年那位道人,师父带我离开父亲,在巫山脚下辟出一处房屋负责我生活起居,教我习武、又教我修仙之术,我才知道原来师父是一位修仙之人。十八岁那年师父让我上秀泽峰拜师修仙,我在那里修仙多年,已有小成。师父又举荐我拜入巫山派掌门门下,我这才知道,原来师父以前是这巫山派里的一个散仙,巫山派重修之后,师父做了这巫山派外门的管家。”
      “自我出生以来,师父对我照顾有加,又救我性命,我早已视师父为亲人。师父他老人家神出鬼没,时常来考教我修为,今日你恰巧遇上,我便想带你见他。”柳承修看着呆呆的十一,神色宠溺又温柔,从年幼那次遇见后,他时常同师父提起十一,作为他现在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今日也算是认识了。
      十一呆呆的看着柳承修,所有人都觉得他少年老成,有着与年纪不符的成熟稳重,原来也只不过是自幼生活凄苦,历经沧桑罢了。以前,她看着柳承修出神,想到的都是许启之的模样,现在看来,其实两人其实大有不同。单说这性情,许启之出生将门,凡事率性而为,是个众人捧月的少年郎,他若还在……。
      十一每日都在这巫山派中守着柳承修修行,许久未曾在山中自在玩耍了,看着正在与众人研究术法的柳承修,十一心中沉闷,起身往山中走去。
      她很久没有这样慢慢在山中独步行走了,她从未出过巫山,幸而这里群山连绵,地域还算辽阔,且土地肥沃,物资富饶,养育了许多灵兽,灵兽受仙气供养,以仙果为食,但灵兽修成人身极其困难,巫山至今未有先例。不同的是在这山中扎根生长的灵植,有些植物在上古时期便生长在其中,化成人形的也有寥寥数株,化为人身后的灵植面临许多选择,但大多选择离开巫山去云游四海,留在巫山中的只有含笑树化成的一人。
      十一化为人形后很长一段岁月里,只有含笑婆婆一人为伴,但含笑婆婆大部分时间都保持树形沉睡,她终日一人坐在在后山山崖上,看日出日落,春夏秋冬。她尝试过很多次,但永远无法打破巫山屏障,这巫山就像一座奢侈的囚笼,将她困在这里,永生永世不得逃脱。
      巫山派建立以后她不是没有交到朋友,只是那些修仙之人最终都成了过客。直到后来遇到了那个耀眼的少年,又结识李钰、苏叶和一众巫山弟子,还有她的灵兽小狐狸,那些月下御剑自在飞行、华镜台上嘻笑打闹、山崖上对酒当歌的日子,她真的无比想念。
      十一一路走到了溪谷中,含笑婆婆就是在这里看到了化为人身的她,将她教养长大,这里就是她的家,爬上熟悉的大石头,十一躺在上面闭上双眼,只觉得冰冷。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多了一个熟悉的气息,并肩躺在她身侧。
      “我在巫山修炼数百年,今日来寻你,才发觉原来巫山风景这样好。”柳承修沉迷修仙,鲜少有时间这样放松。
      “巫山风景很好,可惜你们这些修仙人看不见。”十一懒懒的侧过身子,正视着柳承修的双眼,仔细看看,倒也是个俊朗的男子。
      “十一,走,带我去看看吧。”柳承修拉起她,御起剑来,十一轻跳上长剑,柳承修随后跟上站在她身后,一手御剑一手环放在她左侧,以防十一站立不稳。等长剑飞起来才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显然她熟练掌握御剑之术甚至超过自己,轻而易举就能在自己手中夺过了御剑权。
      十一带着柳承修御剑穿行在巫山之中,跃过在巫山的云层,穿过金黄耀眼的枫树林,从山谷中盛开的鲜花上飞过,在清澈透明的湖面掠过,同山中的灵兽奔跑追赶,品尝山中最深处的仙果……柳承修从未发现在巫山之中生活可以这般自在逍遥,他也从未这样快乐自在的嬉笑过,十一像是一束微光,照亮了他枯燥无味的人生。
      不知不觉已经夜深,十一同以往一样御剑停在那座山崖上方,才想起今日不同往日,这山崖有过她内心最深处的美好记忆,正欲离开此处,柳承修已经跃下长剑,这山崖是巫山最高处,一览巫山夜色,远处巫山派的灯光如散落在山中的繁星点点,柔和的月光铺洒在山中,柳承修被这夜色吸引,回头向还在空中的十一伸手示意。
      十一原本是不愿再来这山崖的,站在那里的少年今日穿了巫山派的白色外衫,月光从他背后倾泻而下,柔光与夜色下少年洋溢着淡淡的笑容,发丝与冠带随风轻摇,十一向着了魔一样飞向了少年,在他身前站定。
      “我喜欢你穿这白色外衫。”十一呓语道。
      柳承修喜欢偷看十一,在华镜台下心不在焉踢着梨树干背手等待的十一,论道时坐在角落用仙术耍着纸张傀儡的十一,独处时坐在看书的他背后玩弄发丝、冠带的十一,一颦一笑,一嗔一闹的十一,她的每个动作每个神情。但他很少这样正面看着过十一,每每正面相对,十一总会变得冷淡和疏远,但此时的她却又与往日不同,从未这样见过她这样温柔乖巧的模样,她这样真切的站在他面前,却渐渐红了眼眶,落下泪来。柳承修伸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十一却紧紧抓住了他的手,将脸颊贴在了他温热的手掌上。
      柳承修心中悸动,在这个夜色醉人的夜晚,或许是心疼,或许是爱怜,无论因为什么,他都沦陷在十一带泪的双眸中,低头吻上了十一柔软的双唇。
      数百年前十一还叫巫山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月色,她与一位白衣少年并肩坐在这山崖上,她半玩笑半当真猝不及防亲上了少年的脸颊,满脸通红不知所措的少年最后以双唇笨拙的回应了她。
      时光流转,十一在柳承修的这个吻中突然醒悟,仓促推开了他,慌不择路地飞下了山崖,在山林中狂奔起来。
      是,她承认虽然起初是为了“交易”才与柳承修有了交际,但与柳承修相处这些年下来,倒也十分融洽,他不喜多言,她也没有一句多话,互相间给了彼此许多陪伴,十一甚至觉得心中那份空虚渐渐被填满。但今日柳承修温润的双唇、轻柔的呼吸都让她瞬间清醒。
      “我只是在把他当成了许启之,许启之论道修仙时我也是这样守在他身边,习惯玩弄他的头发、习惯在华镜台旁等他练完剑……他不是许启之!十一十一,你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清醒一点!”十一疯狂疾走,试图把心绪平静下来,也试图把那份悸动赶走。
      柳承修已经好几天没有见过十一,从那晚山崖那个吻之后,他一直在找她,不知她是刻意躲着还是有什么事情,但十一不主动现身,他根本找不到她。
      吴晓最近也遇到了两个大问题,第一个问题是平时滴水不漏的大师兄这两天心不在焉,练剑时误把师弟打下了华镜台,讲授仙法又失误点燃了师弟的衣裳,论道时又突然发起呆来,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害得门派都乱糟糟的。
      第二个问题是他未能守身如玉,被余柯这个粗鲁女子强行夺走了初吻。
      他出生一书香世家,修仙实际就是为了有更多的书读,他本以为在这巫山派中能够无人搅扰,偏偏蹦出个余大小姐来。本以为她是个有教养的富家小姐,没成想是个富贾商人家庭出生,从小到大都是上天下地闹腾不已的怪女子。又不知自己怎么那么倒霉入了她的眼,惹得她每日都来圆成阁中缠着他吵闹,吴晓被缠得烦人时也曾奋起反抗,但每次都以失败收场,并非他功力比余柯低,而是余柯数百年来苦心钻研阵法,整个巫山派都无人能比,她自创了许多稀奇古怪的阵法,吴晓也不知从何破解,每次不是在那些困在湖底、空中就是在其他稀奇古怪的地方。
      为了不让余柯小人得志,被困在针法中时,他就顺势而为,一个人又读起书来,一来二去,余柯就发现这招并不明智,又不能将自己一同困在阵中,只能想其他招数来戏弄他,但没想到这个可恶的女子为了戏弄他,就在这天下午,趁他读书之时,硬生生扳过他的脸,夺走了他的初吻!!吴晓越描述越气愤,一拳击打在墙上,将柳承修的住所击穿一个大洞。
      柳承修在吴晓气愤的话语中只听到了“吻”这一个字眼,根本无暇搭理他,满脑子都是十一的模样,“她定是生气,不然为何不愿见我 。”柳承修苦恼挥手,在墙上击出一个更大的洞来。
      两个男人各怀着自己心事,拿着巫山派的房子出气。
      余柯自小随性惯了,在这巫山派修仙以来,最让她着迷的除了阵法就是这个叫吴晓的书呆子。她刚拜入巫山派研究阵法,练习了数百次才学会自制出第一个困阵,奈何她刚画好困阵还未检验效果,这个捧着书本目中无人的少年路过,一脚便破开了她的困阵。她气急了,便上前找他理论,可惜这个书呆子太过沉迷于书本,根本不懂自己的这一脚造成了什么伤害,又不愿和她过多纠缠,连忙道歉,余柯一拳击打在棉花上,气到哑口无言。自这以后两个人结下了梁子,或者说余柯单方面的对吴晓结下了梁子,但无论她怎么纠缠,怎么胡闹、怎么捉弄,他总是捧着书本不为所动,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了数百年。
      这天余柯一如既往的来圆成阁找吴晓,临近冬日,下午的阳光轻柔而温暖,透过木窗一束一束照进阁中,四周静谧无声,吴晓就坐在窗边看书,阳光印在他的脸上,平和而美好。余柯像是误入了圣地一样,忍不住放轻了步伐,轻轻坐到他身边。吴晓也懒得挪动位置,余柯难得这样安静又静距离的瞧着这个眉清目秀又一身书生气的少年。
      “吴晓,我们斗了几百年,其实根本不了解彼此,对吗?”
      “严谨的说,我没有同你斗过。”吴晓头也不抬,翻到了书的下一页。
      “是啊,数百年了,想来你的眼光里从来没有过我吧。”余柯轻轻叹气,有些伤感,却又萌发了强烈的好胜心,她堂堂余大小姐,怎么能轻易认输,既然你看不到我,我就让你看到!余柯伸手,扳过吴晓的脸,本意是为了让他正对着自己,但是当他的脸第一次这样完完全全对着自己,深邃的眼眸里倒映着自己的脸颊,余柯只听到自己咚咚作响的心脏声,然后不受控制一样,吻了下去。
      吴晓只听得她话语里突然有了伤心的意味,还未细想……这是他第一次被女子亲吻,原来女子的唇瓣可以这样柔软,原来女孩子身上的香味胜过书墨,这应该就是书中说的醉人温柔乡……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自己居然被余柯强吻了??!!
      就这样,巫山之中,忽然多了两个痴情又“伤心的”少年郎。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