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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番外2 ...

  •   番外三:驴驴子和白美美的被谈婚论嫁

      嚯,这可太热闹了。

      三对儿人竟然在杜家的门口相遇,还没正式开场白,季明德和路露出门遛弯儿也来凑热闹,一边埋怨姐姐姐夫来了也不说一声,一边说赵喻飞几过家门而不入——好几回看见他往杜家去,起先还当是自己看错了,结果还真是赵喻飞本人,也不知上姨妈姨夫家坐坐。这边季明德和杜冲还没亲切友好地开场,季路言和苏河洲又带着孩子来裹乱,生怕杜家今天不够热闹似的。

      那边厢季明德一看大宝孙来了,伸手就要抱,赵喻飞就可劲儿盯着人家孩子看,那眼神叫路雯又开始心疼,心说要不回头事情定下来,他们也领养个孩子吧,别眼馋别人家一家三口了。

      小名福球儿大名季澜歌的奶娃娃已经开始往外蹦字儿了,他错过自己的爷爷,小手指着杜风朗就叫:“爸爸。”表情有些害羞,还有那么点儿不情愿。
      不情愿你瞎喊什么?苏河洲一握拳,咬牙道:“混小子,乱叫什么呢!”而小家伙转身又指着赵喻飞,唤了声:“妈妈。”全然不顾给他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亲爸。

      季路言算是对赵喻飞和杜风朗的感情历程多少有些知情,偷摸冲儿子竖了个大拇指。这俩磨磨唧唧的看得他肝火蹿,大家都是成年人,一不偷二不抢的,看对眼儿了,心里都有对方,还磨叽个P啊,脱了裤子床上合拍,生活和谐,啪叽戒指一套,不就修成正果了吗?以后就是忠于国家忠于党忠于家里美娇……嗯,忠于他家苏医生。儿女健康快乐地长大成人,百年后俩老头儿埋在一块儿,还能继续斗嘴,也不怕墓地阴气重了。
      想想这一生,他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也很圆满,所以他希望杜风朗也赶紧走上这条光明大道,是弯的不比直的更容易把日子滚圆了?当然,最后这一句算得上是他自己的歪理邪说,但防不住他自己信啊。

      杜风朗瞥了一眼那小家伙,小家伙冲他眨了眨眼,转身趴在爷爷的肩头,在一众人尴尬不失礼貌,心知肚明还要暂时装会儿糊涂的笑声中,季澜歌闭上了眼睛。
      有些奇怪,每次见到那个很漂亮的男人他心里都有些难过,好像现在正在思考的这个灵魂很早很早以前就和那个人相识了。这个灵魂也会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在一个幼童的躯壳内,会不由自主地想要帮助那个叫杜风朗的男人。但这个灵魂每次出现都很短暂,且只有见到杜风朗的时候才会出现,对于做一个幼童,在一个成天闹哄哄却很温馨的家里长大,他觉得知足,仿佛自己在很久以前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日子,成日鸡毛蒜皮鸡飞狗跳,然后两个爹如胶似漆。怪怪的,却真心觉得挺好的。
      管他呢,有些累了便不想了。慢慢长大,好好生活,等一个从滇城来的姑娘,她会吹奏叶笛,一定很美。

      就今天这规模,正事是别想谈了,几家人在一起吃了一场东拉西扯的大餐。

      第二天,海城最有名的私人会所——中老年成功人士首选的景湖轩不营业,门外两排黑衣黑裤的男人,涵盖老中青三代,据说都是杜冲的秘书、手下的主任或是骨干云云。细看他们的表情似乎有些紧张,也难怪,从良几十年了,冷不丁前任大哥现任老板让他们重新扮起来,还怪不适应的。好在有很多好奇的年轻人路过的时候停下来看,先是离得远,后来有人凑近了问他们是不是在拍视频。
      这理由好啊,现在网络可是够发达的,要是让老婆孩子女朋友们看见他们大周末不在家陪人,跑会所门口来拉排面,多丢人,尤其给孙子去开家长会的时候,估摸着也不好再进幼儿园大门了。

      门外的“保镖”们被路人合影,里头的“大哥”一点儿也不知情,现在气氛有些微妙。主场是赵奔奔这个文化人选的,那古琴雅韵杜冲欣赏不来,听得他膀胱紧。一杯茶倒了十八种花儿来还没喝到嘴里,看得杜冲着急,想叫个服务员给他来二斤茅台,但文化人毛病多,让人觉得粗俗了这便是开场就落了下风,好歹他也是“受害人”家属,该有的利益务必争取,分文不让。

      赵奔奔倒茶自是极为讲究的,还耐心地讲起茶文化来,博古通今的好生厉害。他嘴上越是滔滔不绝,心里越是没着没落,慌得很,这话要开口他大半辈子的节操就都扫地了。

      “路雯姐,口红不错,衬得您大气温婉,您真会选。”祝瑶先开口,明明热茶冒烟呢,她就是觉得浑身不自在。要不说女人是从口红就能成为闺蜜的生物呢,三两句就开始商业互吹,方方面面的一通互夸,像是一条裤子穿大的好姐妹,相见恨晚。

      “那个,服务员。”杜冲终于受不了说话间越来越偏离主题的女人们,一招手,向服务员要了一瓶五位数的威士忌,上来先干了三杯,颇有仪式感地道:“我杜冲自罚三杯,那么我就丑话说在前头了。”

      喝酒的说,你儿子没工作,一把年纪了还无业游民,不行。
      喝茶的不干了,说我儿子是立过战功的英雄,现在有补贴有收益,家里也养得起,不需要有一个过去常年在花边新闻上露脸的儿子他爹来操心。

      喝酒的一拍桌子说,我儿子浪子回头,千金不换!一个儿子差点蹲大牢的爹没资格跟他理论。
      喝茶的那位自知理亏,但哪个当爹妈的愿意让人这么数落自己儿子?赵奔奔说,你家儿子身子虚,我们赵喻飞就不同了,换灯泡通下水道,走电修水管没有他不会的,以后过日子省心,上你家去还能给你们……服务服务。

      喝酒的乐了,又干了一杯说,物业吃闲饭的啊?他知道自己斤两,可不敢劳烦英雄给他家干活儿。

      喝茶的喝不动了,路雯一直在桌下掐他大腿,于是赵奔奔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酝酿了大半天才干了,酒一穿肠,赵奔奔开口便激动地哽咽道:“老哥哥我呢,就这么一个儿子,先是以为人没了,后来以为人傻了。不容易……不容易啊!”说着眼泪就刹不住了。

      “哎哎哎,老哥哥你这是在做什么?给酒注水呢!”杜冲的腿都快被老婆掐黑了,他忙起身,托着赵奔奔的胳膊酒杯直往下走,两个人较劲似的你下我也下,仿佛刚才的剑拔弩张不存在了,现在就比谁客气。

      杜家家门口,赵喻飞敲了很久的门,无人应答,手机收到来自杜风朗的信息,他说,他有事不在海城叫赵喻飞别等了,过几天再回来。

      景湖轩里,茶凉了,酒桌热了。赵奔奔和杜冲抱作一团。

      赵奔奔不胜酒力,老泪纵横口吐真言:“杜老弟啊,我这个爹做的真失败。”

      “失败,失败啊!”杜冲擂着赵奔奔的后背,把人拍得连打酒嗝,几乎要溢满出来,说:“老哥哥,老弟我比你失败得多啊,小朗其实挺好的人,是我毁了他,不都说棍棒底下出孝子吗?你看我,其实论年龄该是比你还要大,但我老婆还年轻,儿子也小,我怕……我真的怕……”

      “我懂我懂。”赵奔奔应道,他好像很懂杜冲的心情,但又不能具体说出一二来,那大概是做过父亲的人都能体会的滋味。

      “你懂个求啊!”杜冲按住赵奔奔的酒杯,倒进自己的嘴里,“我老婆年轻,儿子也小,四十好几了才有这么个儿子,能不爱吗?可我心里怕啊,我怕我遭天道轮回报应,怕早早变成一把骨灰,到那个时候,老子的老婆儿子怎么办?我拼命想着赚钱,想着给他们娘俩多留下些什么,往后好衣食无忧,生怕小朗以后走歪路,应了那句‘上梁不正下梁歪’!我也蹲过局子,那会儿觉得为了兄弟两肋插刀自己是个英雄人物,可真当自己有家有口了,怎么也忍受不得儿子也像我这样。我老子就是让我气没的,我没了也是报应,可我怕祝瑶受气,如果她治不住儿子,我两腿一蹬倒是轻松,他娘俩怎么办啊!我对小朗狠,可我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我就是怕他……”

      “老弟弟啊,不能这么说。”赵奔奔捏了捏杜冲的肩膀,“小朗是个好孩子,我家那臭小子差点害死他!这么久了,我一直做噩梦,如果那件事……赵喻飞他是可以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逃过制裁,可我这个做爹的良心能安吗?他啊,生下来就这么长一点,就这么长……”赵奔奔比划着自己的小臂,“好小啊,我老赵家有后了,我和路雯有爱情结晶了,我要高兴疯了!我疼他灌他,因为他来之不易,因为我和他妈妈真的很爱他,他虽然算不得优秀,但我们两口子就觉得他特别棒!他打小就爱打抱不平,说句真心的,他身上有股劲儿我都羡慕,如果他知道自己身上背了一条善良人的性命,怕是他自己都会崩溃的!所以老弟,我赵奔奔真的很感激你们一家大人大量,对他犯下的过错既往不咎,我真的真的很感激你们,不是因为他我们唯一的孩子,更是因为你们在他最难的时候给了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你们救了他,救了我们一家!”

      景湖轩里老哥俩掏心掏肺,老姐俩握手感慨。都是六七十岁的人了,一生能走过的大风大浪似乎到了这个时候也都走过了,或是看淡了,树欲静而风不止,也奈何不得树老了这辈子也不打算挪窝了。曾经的热血激情唯独在回忆过去、希冀子孙上还能翻出点儿浪花,那于他们而言就是希望。

      路雯也喝了一杯,道:“小朗他爹,他妈,我路雯今儿个干了这杯酒,其实是想对你们说,我们家儿子,他……他……”她站起身来,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不怕你们笑话,他暗恋小朗几十年了,如今他们都老大不小了,我们做父母的还能陪他们多久呢?十年?二十年我都不敢想!两个孩子都不容易,我们……我不想,我不想他再有遗憾,我知道我的这个想法很自私,但如果他俩彼此都有意思,我和老赵有个不情之请,还希望你二位能考虑看看。”

      “不考虑了!”杜冲抱着赵奔奔,藏着老泪,“他们的日子让他们自己过吧,以后咱老哥俩多走动,他们爱咋地咋地,我不管了,要办酒的话,我杜冲就管掏钱,我是个粗人,只会这个了,你们别嫌我俗,为了孩子,我尽力了……”

      当事人们并不知道,他们连彼此的面还没见上,双方父母已经开始就酒席是中式的还是西式的展开了亲切友好会谈,并以季路言和苏河洲的婚礼规格为基准线,只管往高了扬——再好的朋友或是亲戚心里总想在孩子们的事情上比一比,有时候是为了自己的面子,有时候是为了孩子们一个笑,得意地一笑,像小时候考了满分得到表扬,他们许久没有见过那样的笑容了,就像每个父亲都记得第一次抱起孩子,孩子比自己的小臂还要短,但却用自己弱小身子里全部的爱,来拥抱他们被悲欢世俗锤炼过、以为麻木了的心脏,每一个母亲也都会记得那小小的一团骨血在怀中是多么地柔软可爱,心脏被融化的温度,就是幸福的眼泪。

      番外四:驴驴子和白美美的HE

      杜风朗越来越忙,赵喻飞让自己不要多想。但如今他只要见不到人就觉得被人抽了魂一样,会焦虑会暴躁,然而却不敢表现出来,他怕如此差劲的自己更不配杜风朗一个眼神。

      杜风朗现在虽然在家里的企业工作,但他有自己独立的工作室,好歹算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赵喻飞在他公司楼下的健身房里找了一份工作,专职教人搏击。他不想自己成了别人口中啃老的无业游民,不管挣多挣少,他想在这个世界里自食其力,用自己的双手去赚钱,去买一枚戒指,如果这枚戒指最终没能送出去,那么他给自己戴上,告诉自己有一个人曾爱过他,他没有遗憾,没有执念,因果此生了断,不必再次“重生”。

      如果杜风朗只有余生几十载,那么他为什么还要长命百岁?他不要,他去哪儿,他去哪儿,死赖着阴魂不散,他就不要脸了,反正杜风朗也没说讨厌他跟着。

      搏击的擂台刚好能看到写字楼的电梯口,他没等来杜风朗,倒是等来了俱乐部的VIP,韩余。

      韩余是带着新欢来的,为了展示自己的“傲人身姿”先前没少来练搏击,当然了,之前的教练哪里敢教他,都是配合他演戏,重点突出韩大少的体力好,耐力惊人,勇猛难当,连专业教练都甘拜下风。此举哄了韩大少一人开心,对俱乐部的口碑却成了打击,教练便被俱乐部老板开了,赵喻飞正是来顶班的。

      打韩余一进门,赵喻飞的眼睛就红了。他彻底没了自信,没了孤注一掷的勇气,全然不知道如何才能离杜风朗再进一点,今天见到这位海城阔少,顿时阴暗的想法全部涌出,他想,如果没有韩余的出现,杜风朗当初不会被警察带走,这伙人不对杜风朗动手,不给他注射那种东西……杜风朗起码也能清清楚楚地和他说话。是不是当初在酒店房间里,他们也不会走到那一步?他有错,可是是韩余也不无辜!他没办法了,杜风朗若即若离的态度让他快要崩溃了,韩余,韩余你找死!

      韩余见得赵喻飞第一眼就觉得浑身不舒坦,感觉很不好,总觉得这个人在哪里见过,他见过的人太多了,每天少不得溜须拍马求他办事的,他对见过什么人也不会往心里去,但眼前的这个新教练光在身量和气势上就让他觉得抬不起头来,于是想换教练,却被告知今天就这一位教练,要么凑合着用,要么改日再来。

      韩余正不满自己交了那么多会员费得不到应有的服务,没被人当大爷似的供着,他那新女友就围着赵喻飞叽叽喳喳地开始叫唤:“帅哥,留个联系方式吧?”“好帅啊!你多大了?”“有女朋友没?几点下班?”

      这小女朋友家里很是有钱,背景也相当不错,得亏人单纯受不住甜言蜜语的攻势,他追了好久才追到,这刚想显露一下怎么就叫一个穷打工的给撬墙角了?韩余一扔外套,冲着前台嚷嚷:“老子今天就用这傻大个了,看老子不把他打趴下了!”

      赵喻飞活动着手腕,两只阴沉的眸子狠狠盯着那个上蹿下跳的恶棍,完全没留意身边多了只开屏的小麻雀,不料手腕被人一摸,吓得他立刻收回手,不停地在衣服上擦,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一笑,向他靠来,紧身连衣裙更加凹凸有致,赵喻飞觉得眼睛疼,谁知那姑娘搔首弄姿的神情突然一转,低声说:“飞哥,有人让我给您带句话,您和朗哥能不能成,就看你够不够狠了。”她一拍自己的小皮包,笑得花枝乱颤,“男人不狠,地位不稳。这家店老板姓季,但听另一位的,就是那位让我给你带话。”

      赵喻飞有些反应不过来,而此时韩余已经大步流星地冲了上来,拉着小女友的胳膊有些不满地道:“洛洛,和这种乡巴佬说什么话呢?!”回身一指擂台上的赵喻飞,龇牙咧嘴道:“你给我等着!”说罢灵巧地翻上擂台。

      妖娆的洛洛往后退了几步,娇滴滴地喊着:“韩余哥,加油啊,在我心里你永远是第一!”脸上却不带任何好感,韩余背对她自信满满地竖起大拇指而后一摆手,与此同时,洛洛从包里拿出一样东西夹在指缝里对赵喻飞挥了挥手,赵喻飞一见……竟然……那东西竟然是……

      赵喻飞连T恤都还没脱,韩余就出手了,招招阴损,专攻人下三路,然而这些招数在赵喻飞看来就是小儿科,他知道这个姑娘是苏河洲的人,苏河洲那个人简直是披着羊皮的狼,所以那人说的“狠”是不是演苦肉计?不行,再骗杜风朗不好,但受一点小伤求个上药安慰之类的也不错——曾经白韵清受伤,殷灿就屁颠颠地上药,都没他什么事,想起来心里还是酸得厉害。
      赵喻飞用不来那些所谓的手段,但他对韩余的不喜是千真万确的,搏击不过一刻钟,已经沦为韩余无所不用其极的发泄,却奈何不得对面那男人钢筋铁骨,不知道疼,也不攻击就只知道防御,就算这样他拳击手套下的手也疼得发麻了。赵喻飞见自己的胳膊上有了一块淤青,于是终于出拳,一击ko,韩余倒地半晌还没闹明白自己怎么就翻了。

      赵喻飞现在胆小如鼠,即便再厌恶韩余,也从没想过要把人怎么样,虽然韩余那个小女友身上带着的东西足以让这种社会败类伏法,但他本来就只想等在杜风朗上班的路上,看一眼,如果能一起回家就更好了。赵喻飞正要走,洛洛就冲上台,小皮包往脚边一扔,一脸悲恸,仿佛韩余命不久矣,她情深不寿的模样。韩余顶着两条鼻血,脑袋晕晕乎乎的,心里本来就气,一听小女朋友一个劲儿地哭泣,说:“韩余哥,你怎么这么菜啊,打了一刻钟人家一拳就把你撂倒了!”“哥,咱下回不逞强了,输了不丢人,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呀?”“我家就我一独生女,一大摊家业我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就想找个厉害的男人保护我,可是哥,你太可怜了,你的心我明白,放心,我不会让我爸知道你这么弱的,以后出门我给你找俩保镖!”

      她越说得激动,韩余越是气紧,他家现在生意不好做,就指望着能套住苏洛洛从而翻盘了,可苏洛洛她爸妈都瞧不上他,对亏他个人魅力不错,让苏洛洛对他死心塌地,瞧瞧,这会儿为了他都开始想着如何坑自己爹了。有这样一个女朋友,他怎么能忍心让人再落泪?更何况,怎么可以因为十五分钟就觉得他韩余是个不中用的东西!

      恰好苏洛洛的包里有他的东西,他抓起往嘴里塞了两颗,苏洛洛花容失色,抱住韩余使劲摇晃,把自己一头秀发都晃散了,就听她大喊:“来人啊!”突然一捂嘴,此地无银如此明显,引来许多人的同时也让赵喻飞回头。

      赵喻飞回头的瞬间,身后的韩余已经冲了上来,手里还握着什么,此时赵喻飞已经走到擂台边上,感知到危险立刻浑身防御,但被边绳拦住并不能后退抵消韩余的疯狂一扑。韩余受伤,拿着苏洛洛刚刚晃下来的发簪,珐琅彩的孔雀造型,质地坚硬,此时成了一把凶器。然而赵喻飞眼疾手快,当下擒住了韩余的手腕,韩余根本拗不过他的力道。这时俱乐部的人都发现事态不对,当下有人报警,也有很多人往擂台上冲过来——韩余的精神状态很不对,两个人对峙的姿势很不对!

      苏洛洛凑上来,把着韩余的手,作势要拦着却根本没用力,她看向赵喻飞,只冲他悄声道:“机不可失。”然药劲儿上头的韩余却以为这句话是小女友在替自己干着急,更加急赤白脸地要报复,就在这时,苏洛洛叫唤了一声:“杜少来了!”
      赵喻飞手下立刻松了力道,让韩余一下给划伤了侧腰,当他真的听见杜风朗的声音带着披风戴雨的疲倦沙哑,又急切地喊道:“赵喻飞,你又在做什么!”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苏洛洛的“提点”很对——杜风朗不信任他,总觉得他会不断惹事。

      他还真是失败,失败到终于感知道身体疼痛,他低头看自己的侧腰,出的血还不够多,还不够还那个人的债,他疯子似的大笑一声,抱住韩余猛地往地上一推,然后两个人交叠这摔倒下去,那发簪更深了,他好疼,想哭,想和杜风朗说他很疼,想问一问这个对他不冷不热的坏家伙,到底要罚他到什么时候?可不可以不要再一言不发地就走,让他不敢去找,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人!

      赵喻飞再有意识的时候,知道自己进了医院。季路言的声音率先传来,正在教训苏河洲,尽管压低了声音,但就在他病房里,他还没死,听得见。

      原来苏洛洛的母亲年前做过脑科手术,当时苏洛洛对苏河洲很有好感,但苏河洲果断拒绝,表示自己家教甚严,家里那位是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主儿,苏洛洛的示好是在害他失业,进一步将可能导致他从家里被扫地出门,甚至在海城无法立足,他是孤儿,能有个家不容易。
      这番操作当时就让苏洛洛的好感变为无限同情,不敢再纠缠苏河洲,以至于相隔几十步都会绕道而行,毕竟谁都知道季家在海城的实力,她惹不起,也不想让那么不容易的苏医生遭受误解,于是接母亲出院的时候和苏河洲表示,如果他以后有任何困难,她义不容辞。

      两个人从此再无瓜葛,直到有一天苏洛洛收到匿名短信,说见个面,署名是她母亲的病房号,她立即知道自己帮苏医生的机会来了。

      苏洛洛爱玩儿,朋友很多,人也妩媚多情,一直不缺追求者,但她就喜欢那种清冷卦的,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挺“贱”的,越不爱理她她越是感兴趣,自然,对于上赶着的追求者,她向来不予理睬。然而苏河洲开门见山,问她的追求者里是不是有一个叫韩余的人,他说韩余害过自己的恩人,自己在海城无门无路,也许只有苏洛洛这么个侠女心肠的好人能帮他了。

      苏洛洛自然义不容辞,尤其在得知苏医生的恩人是杜风朗的时候。她一直喜欢杜风朗,杜风朗的名声不好她也喜欢,默默地喜欢,并不觉得自己能和这个人有交集。所以从接受韩余的追求开始,一切都是她和苏河洲的计划,包括苏河洲让季路言买下健身俱乐部,久不健身的韩余被苏洛洛劝着去俱乐部,再到当日的排班表,监控的角度,以及最关键的能定韩余罪名的那些蓝色药丸。

      苏洛洛和警方交代,她以为那是男性保持精力持久的蓝色小药丸,男朋友放在她包里她就放了,韩余在她面前从来都是贴心暖男的样子,而且对她有求必应,她也二十好几的人了,第一次遇到这样花功夫哄她的男孩子,难免就冲动了答应对方去开房。她哭哭啼啼地说自己错了,该听父母的话,看男人不能光听他抹了蜜的嘴,是她遇人不淑,险些害了一条人命,她是从犯,要警察把她抓起来,她这一辈子都要在忏悔中度过。

      然而药是韩余放的,骗人家姑娘说这伟那什么哥的也是韩余自己说的,要来健身俱乐部打拳的也是韩余自己提的,不关苏洛洛一点儿事,反而她还拦住人行凶,只是后果不尽如人意罢了。更何况韩余先前就是漫展上那个陈红霞死亡的重大嫌疑人,当时没有证据,现在证据齐全了——苏洛洛说为了争取宽大处理,为了能让韩余早日改造出来,于是她把韩余亲口说几年前找人弄了杜风朗的录音也交代了,并时有人实名举报说陈红霞的死和韩余有直接关系。
      举报人是韩余过去的“兄弟”,自己脑袋疼去医院检查,明明是因为常年生活不规律导致高血压从而引起的脑部神经轻微压迫,是常见急症之一,恰好苏河洲听闻,这位海城一把刀便替了同事给此人看诊,看着各项指标只叹气,什么也不说,独独在对方吓得就快昏死过去的时候,他说:“干过什么亏心事就尽早还了债吧,冤有头债有主,还完了,往后你自己也能走的轻松些。”

      这可把人吓坏了,怎知他交代完韩余的勾当后,脑科一把刀却说:“降压药吃一吃,多运动少熬夜,往后不仅走得轻松,能跑能跳也不是问题。”

      如果不是有警方的朋友事后闲聊表扬苏河洲,季路言到现在都不知道他那平日里人模人样的对象下得一手好棋。刚一问不打紧,苏河洲主动坦白和苏洛洛的事,事后还很委屈地说季路言的不是,说季路言下班回家就知道逗孩子,他们很久没有二人世界,有些话他想对季路言说,可人家不给他机会,他心里苦,没人说,只能和曾经的病人家属说去,还说终于明白某些人以前为什么莺莺燕燕不断了,原来被人倾听是件很幸福的事。

      季路言吃了这个哑巴亏,回头还得哄着他家苏医生,但话说回来,他表哥负伤的事他还是要和苏河洲理论的,怎么就那么巧?就说当初买这家俱乐部,还不是有人嫌弃他婚后疏于身材管理,哪儿哪儿都不紧致了他才买的?结果一场一起流汗再鸳鸯戏水的剧情都没安排上,倒是先有血光之灾了,真晦气。
      苏河洲见好就收,又摸又捏的,说季路言很紧,现在就戏水去。

      赵喻飞被吵得头疼。被那对不分时间地点的禽兽酸得磨牙。心说这哪里是来看病的?是怕他死的不够快。季路言眼尖,见得他表哥有要醒的趋势立马要喊医生,苏河洲拦住他,问他想不想让自己表哥别再马拉松了?
      季路言当然不想再看,苏河洲也不想,他不想季路言和他一聊天就是别人家的爱情长跑,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赵喻飞吃点苦头哪里能够让他费神?当然,他话不能这么说,只说心疼季路言最近为了操心表哥和好友的事情,人都瘦了,又咬耳朵说:“干起来都硌手,叫得也没从前浪了。”问对方是不是自己需要学些新花样了。

      季路言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苏医生本着科研态度研究新花样,不仅羞耻,简直是探索人类极限,他觉得要不了多久,他家那位海城脑科一把刀就可以出本《人体探索奥秘三千问》之类的著作了。全科医生,全球翘楚。

      赵喻飞突然很恨自己的听力还这么好,那种咬耳朵的私房话也让他听见了,他刚要睁眼骂人赶紧滚,就被一张被单蒙住了,苏河洲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道:“别动,不然今天咱俩谁都别想好过。”接着被单被拉下去,苏河洲像巡房的医生,温柔耐心地把被角给病患压了压。

      杜风朗从警局里出来,直奔医院。家里人还暂时不知情,算得上是他此时唯一比较欣慰的事情了,医院里有苏河洲照应着,想必也很周全,可他心就是一直放不下心来,怕赵喻飞的伤势过重,怕人万一有个好歹。
      他不是不知道这些年来赵喻飞对他的心意,他有心放下过去,可自己过去并不光彩的经历始终像一根刺,让他不舍得后退却又害怕再向前一步,直到看见赵喻飞倒下,倒在血泊里,嘴里还在念叨:“不许欺负小朗,不许你看他,不许你伤害他……”那一刻,他明白了,自己的心结如果不打开,赵喻飞的心结便会一直存在。

      他一进门便遇见了摇头的苏河洲,心里顿感不妙,当得知赵喻飞将会被摘除一个肾脏的时候,尽管有医生专业的角度分析,但他还是不可避免地全身发冷,然后苏河洲是个说话大喘气的主,再说了一些列人用一个肾脏也可以活的时候,话锋一转,说:“如果他另一个肾脏没有在十几年前受伤而萎缩的情况下,一切都该挺好。”

      十几年前赵喻飞确实受过伤,那一次他的战友也没了,但他的肾脏只是受伤并没有萎缩,赵喻飞知道苏河洲在帮他,却受不了再骗杜风朗,季路言却在这时一头扎了过来,一边掐他一边痛哭流涕说自己就这么一个表哥,好端端的人这辈子着实不顺,往后就要住在医院里靠血液透析活命了,闹不好要挂一只尿袋,走哪儿都骚气冲天,免不得受人排挤,这辈子就这么毁了,别说做个男人,照赵喻飞的性格,做个人都未必想做了,怕是会想不开。

      赵喻飞被压得喘不上气,想说话说不出来,猛一睁眼,迟缓地在屋内寻找杜风朗,眼神里带着恳求,不停在说:“我没事。”可让旁人看来,那眼神实在太可怜了,分明就是在说:“别理我,让我死了算了,死之前还有放心不下的人,我再看一眼。”反正季路言是给他表哥这样解读的,加上苏河洲的沉默,杜风朗是真的害怕了。

      “用我的肾给他。”杜风朗说,捏紧自己的手指看向苏河洲,“请你,帮我,联系医生,我的肾应该可以的,我和他……有一样的血,可以的,用我的……用我的……”他没哭,但琥珀色的瞳仁在发抖,“求你,帮他……帮帮我……”

      他又求人了,又为了自己求别人!赵喻飞心疼地扑腾,伤口裂开很快染红了被子,季路言觉得玩笑开过了头,不知所措地看向苏河洲,苏河洲却不以为然,一面按铃叫医生,一面沉声道:“能帮他的不是我,是你。”

      “我知道,我知道……”杜风朗捂住脸,他不想自己的痛苦被赵喻飞看见。

      “杜风朗,我没事,你别听……”赵喻飞话没说完,杜风朗上前握住他的手,低着头小声说:“蠢东西,你怎么就不等等我呢?你为什么总是不等等我呢?是我不好,我总是太慢,以前醒悟得太慢,现在不敢,想通一件事又太慢。你要好起来,不然我这些日子以来所做的所有事都没了意义,你欠我,得还我,你要是倒下了,又拿什么来还?”

      苏河洲使了个眼色,正愁下不来台的季路言忙跟着人出门,苏河洲拦下赶来的医护人员,说里面的人比九命猫妖命还大,一时半会不会有事,但如果这个档口有人进去打断病患“吃药”,那就不好说了。

      赵喻飞见杜风朗难过,只能傻傻地摸着对方的头顶,他尽力去温柔,去呵护,沙哑的声音哽咽地说,别哭,小朗你别哭。然而当杜风朗断断续续开口,他自己先哭得不能自已。

      杜风朗说,对不起,是我胆子太小了,不够勇敢去面对,我很爱你,无论多少次遇见你,都会爱你。

      他说,我最近一直很忙,其实是准备了一件礼物送给你,但还是因为害怕和自卑,不敢说,然而当你的母亲把那本日记给到我手中的时候,我就想明白了,无论如何,这一生不想再留遗憾,又听说你在健身俱乐部打工,便赶来了。

      他说,我还是迟到了,这一辈子再也不想看见血了,他锤打赵喻飞说,我再也不想看见你的血,你是我用尽全部换来的爱,你回头了,我该追上去,去拥抱,去迎接,去大胆地拥有,他说赵喻飞,你不能再扔下我一个人了,我这一世拥有的东西太少了,一个赵喻飞就几乎是全部了。

      他说,他赚了些钱,在赵喻飞以前的驻地那里买了一块地,开发了一间不大的民宿。他说我想来告诉你,愿不愿意和我回去,回家,去把你当年种下的那棵桃树找到,移栽道自家的小院子里,以后他们一起生活,有游客路过听他们的故事,没有游客,就创造他们自己的故事,他们都快四十了,能挥霍的日子不多,精力有限,能在一起去一起做一件事,去经营一个家,大概就是余生的全部了。

      他说自己一厢情愿地想,以后春天就在西北小镇里种花,冬天就一起回海城看看家里老人,如果有一天走不动了,人不在了,风月长生,他们还有美好的回忆。

      可是为什么你赵喻飞要去死?看见韩余行凶,不躲为什么要去送死?!这下好,往后他们一人一个肾,又是密不可分的一体了,等到赵喻飞再活一世,忘不掉他活得很痛苦怎么办?他就这么一个心愿了,赵喻飞这个王八蛋怎么就不能成全他?!

      他们哭了很久,久到眼泪混在了一起,混在了带有血腥味的吻里,化在了秋日的天高云阔之中,留下了地面上一对密不可分的剪影,在一声声的“我爱你”之中,许下了交付彼此余生的承诺。这个承诺跨越万年,从不改变,也终将不变。

      番外五:杂谈
      1.杜风朗和赵喻飞去了西北边陲小城,那是一个充满异域风情的地方,也是荒漠里的一块翠玉,绿得惹人心疼,他们有自己的家,一个宽敞明亮的院子,把每一天当做一生,有始有终地让欢笑和惊喜填满。

      2.沧渊曾经看到过一个梦境,梦里的他是景星那么大的年纪,牵着白韵清的手,看遍昆仑四季,走过高山峡谷,沐浴朝阳,相拥于夕阳之下。这种安静的美好赵喻飞都实现了,还在月光下亲吻,亲吻的人始终不曾老去,只是那月儿从娥眉变作圆满,成为最长久的背景。那是他吻不够爱不够的人,他觉得自己很幸福。

      3.他们没有领养孩子,当地很多小孩在他们眼里都是自己的孩子,院子里的果树随便摘,赵喻飞教孩子们打拳很受人欢迎,男孩子们都爱舞刀弄枪,他找来树枝,像曾经深爱他的人教他那样,他将自己拥有的幸福传递给每一个他爱的人。杜风朗很安静,除了做不出一碗像样的面条来,做其余的饭菜都很好吃,孩子们都愿意叫他“月亮爸爸”,叫赵喻飞“雄鹰爸爸”。在他们的信仰里,乌云遮不去永远美丽温柔的月亮,风暴也折断不了雄鹰自由勇敢的翅膀。

      4.赵喻飞依旧是那个正直的人,路见不平伸张正义随处都能见得他的身影,好多媒体也都报道过他的传奇故事,当人们问他为什么在那么偏远的地方不回大城市的时候,他说,他有两个家,一个是父母给的,一个是他爱人给的,他的爱人很伟大,教会了他以温柔的心去明辨这个世界,他不再坚持是非善恶泾浊渭清,但他永远相信“心存敬畏,行有所止。”他说他很笨,他的爱人用了好长时间费了好大力气才教会他,他敬畏生命,敬畏爱,敬畏这个世界上每一种颜色,因为他想在流光溢彩的岁月里,好好珍惜那个彩虹一样的爱人。

      5.彩虹一样的爱人,是那么完美,也那么容易消失。终于,他们还是老了,他们一起在一个月光温柔的夜晚睡去,牵着手,月光下的桃花开得很美,大概那个长眠的梦中他们也会看到吧。那一年他们一个九十五,一个九十九,都差一点才百岁,听起来有那么些不完美,但听说他们合葬在一起的时候,手也没有分开,脸上的表情很幸福。那间民宿成了一家小型博物馆,当地人自发建的,里面收录了很多东西,有船票,有信笺,有戒指……博物馆的名字叫“同归”,许多人慕名而来,把自己最美的爱情纪念存放在这里,不管那段爱情是否开花结果,但希望能像这座博物馆的主人一样,在绿洲里自在盛开。

      6.他们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云台寺的钟声兀自响了,路住持看着夜空中突然明亮的两颗星星,兀自一笑,说:“人家是冤冤相报何时了,你俩倒好,一条命你分我我分你,得了,老朽戏还没看够,再在这儿收收香火钱吧。”

      7.路云月和步愿一直像家人一样生活在一起,当她三十岁的时候,终于做了愿愿的后妈,视如己出。但灵兽会不断转世,遗憾的他们不带有任何先前的记忆,然而他们会不断地相遇,路主持在他再不“圆寂”就要当老妖怪的时候对自己头发花白的“女儿”说,灵鹿啊,你和庚辰始终会在一起,有时候是家人,有时候是挚友,不一定回回都能成为爱侣,但你们是灵魂伴侣,是最默契的。

      8.季澜歌在小学的时候等来了那个滇城来的姑娘,苏河洲觉得这孩子和他们虽然没有基因血缘上的关联,但毕竟是有做一家人的缘分的,这不,就随了季路言从前的臭德行,才多大就会把小姑娘往家里带?人家小姑娘傲气着呢,他儿子倒好,小奴才似的追着哄着。不过后来想想,这样也挺好,有盼头了——等季澜歌这臭小子一满二十把婚一结,麻溜地滚蛋了。
      有了媳妇儿忘了爹真好,苏河洲现在才四十六七岁,造五十岁的老头儿跟烙饼似的,季老头儿五十了,依旧花枝招展,他们认识的那一年,季孔雀才三十,现在想来,岁月真是优待那不省心的骚包孔雀。每天把头发梳得油光水亮的,接孙子的时候就数他最扎眼,好烦人,那些老太太老大爷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姿容,光往他“老婆”面前凑什么?季路言也是个三天不收拾就上房揭瓦的,微信家长群里加了一众男女老师,人孩子爹妈都未必有他左右逢源,一个五十岁做爷爷的人好意思么?啊,对……季澜歌真特么出息,都不是奉子成婚,结婚的时候娃当的花童,照这个速度,他老丈人丈母娘可得高兴了,当年口口声声季家无后伤心,依照现在这速度,老两口再环游世界几圈回来,就该在朋友圈显摆四世同堂了。

      9.在万年前那个世界陨落的人,有的人回来了,有的人并没有,回来的人也许带着前世的记忆,也许只是一个稀薄到可以忽略的影子,谁知道呢?一直没有提过寒珑(秀峨),主要给他安排一个什么样的结局都觉得不满意,他在那样的时刻死去,也许才是他一生最无遗憾的时候吧。

      10.全文正式结束,本来犹豫过要不要写番外的(觉得累赘),但想想这个故事里的每个人都不容易,尤其是白韵清和沧渊这对主CP,所以我还是心疼了,把能属于他们的HE补全了。

      11.最后,希望每个人都能被温柔以待,发现这个世界其实很温柔,在花朝月夕里拥抱每一个希望,可以是温澜潮生的缓慢且必然,也可以是白浪掀天的轰轰烈烈,总归阳和启蛰,此生顺遂安逸。

      下一本流娱乐圈文。《终身影帝》*温柔老男人佛系影帝攻X*糊到隐退的野生舔狗受
      请查收,啦啦啦~
      写了这篇很长的幻想文想换个浓缩精干的现实向写写,我觉得自己有点像驴驴子,一根筋的臭石头,数据惨淡但就是要写,哈哈。但我很高兴自己把每一篇文都完结了,而且也从中总结出经验,也找到了乐趣。给自己加油,也希望认识更多的朋友。暑假见。

  •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本《终身影帝》文案:
    【连觿——温柔老男人影帝攻】:电影圈殿堂级人物,美人绅士,原本有点佛系。
    【陆闯——糊到隐退的野生受】:狼狗硬件,野狗生存力,藏不住对连影帝的舔狗内核。

    觿(xī):能绝决烦乱者。谁知连觿这个娱乐圈顶端的超级影帝,遇到了此生解决不了的大麻烦。
    连影帝今年38,出道20年,佛系接戏随意拿奖,简直开挂。但在“终身成就奖”颁奖礼前夕,连影帝隐婚十年的传闻从国内炸到国外。颁奖礼上,连影帝优雅地举起左手:“纠正一下,我结婚5年。”

    苦守20年的狗仔:“……不带这么耍人的!没关系,我们还可以挖隐婚对象!
    紧接着,连影帝对着镜头摘掉戒指:“陆闯,看见了吗?我答应离婚了。
    陆闯是谁?敢让连影帝在颁奖礼上陪他一起疯?
    想破脑袋,陆闯的标签有:“草根明星”、“野生狼狗”、“糙汉痞子流氓渣男专业户”……然而出道就开始走下坡路的陆闯,糊到退圈也没人在意,百度百科里唯一的代表作就是《远山遗梦》中的男N号。那一年,连觽32岁,陆闯23岁,一个天,一个地,人人都以为他们的故事从这一年开始,没人知道,陆闯追了连觽多少年,而连觽解决不了的“麻烦”就是陆闯。
    ——你是众人眼中的“终身影帝”,是我终生的荣耀与骄傲。我爱你,连叔叔。
    【小剧场】:
    21岁的陆闯,三十八线都算不上,穿着背心短裤冲到金光闪闪的影帝跟前,流里流气地说:“喂,包养我呗?我做过武替,能屈能伸,你懂的。”
    30岁的连觽高贵优雅地一笑:“小朋友,请你做个人。”
    33岁的连觽拿出戒指:“闯,和我结婚,人和钱都给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24岁的陆闯:“叔叔,请你做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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