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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陈锦禹告白 ...

  •   2个小时后,几人收获颇丰,桶里有五只螃蟹还有几条海鱼,海胆和扇贝更有不少。

      “这些东西我们怎么处理啊?”提着沉甸甸的水桶,严峰道。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在青岛有一个非常特别的地方叫做啤酒屋,我们可以带着海鲜去让老板加工。付点加工费就成。”吴争说道。

      “这样不会被打吗?”李阳打趣道。

      “哈哈,这就是啤酒屋的特色啊。”吴争笑道,“附近就有一家挺不错的店,不如我们先把这些东西放到店里,下午再过去怎么样?”

      “我没异议。”严峰表示,其他人也同意这么办。

      “那我就把东西送过去,晓妍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吴争父亲取名的时候想着孩子能够成为一个凡事勿争的人,一生平安顺遂,可是看吴争努力争取幸福的样子,恐怕他父亲也没想到最后事与愿违吧。

      太阳终于舍得从厚积的云层中露脸,空气愈发变得炙热,强烈的光线直射在松软的沙滩上,热量蓄积。不平静的海面一眼望不到边际,到最后和天连成了一色,海浪叠着海浪一波波袭来,不断涌上沙滩,留下湿润的痕迹。蔚蓝的海面,几只海鸟从低空掠过,在海面划开一道裂痕,很快又被不断翻滚的海水填满,痕迹不见踪影。路安年和陈锦禹几个人,提鞋赤脚踩在沙子上,湿湿的,软软的,不知道谁先动脚,大力踩了一下被推上岸的海浪,贱了他人一身水。于是便有人反击,把鞋抛出去,相互拉着往海水里走去。

      冰凉的海水浸湿了裤子,紧紧贴着身子。每个人的脸庞,还有上半身都被海水打湿,无一幸免。欢笑着,尖叫着,嬉水玩闹。也许这就是青春给人最大的恩赐,让你可以不用顾忌太多的压力,只需享受自由,开心便好。

      累了,几个人找到一块背阴的礁石,无力的躺在上面,望着天,彼此不说话,就十分美好。

      “希望我们永远不要长大。”背对礁石,林漫漫双手围成喇叭的形状,学着偶像剧里的那样大声吼道。

      “希望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严峰紧随其后。

      “希望我们每一个人都能得到幸福。”陆琥也许下愿望。

      “希望我喜欢的那个人,她的幸福是我给的。”李阳单纯的喊出自己的私心。

      “希望我们都好。”陈锦禹有样学样。

      最后轮到路安年,他立起上身,张了张嘴,却不敢喊出声来。被五个人直直盯着,路安年终于鼓足勇气冲着远方大吼“希望我们有所爱,亦能被爱。”

      六个人排排坐在岩石上,浪卷着花拍在石壁上,打湿了一排大小不一的脚掌。“你们看,吴争和马晓妍。”林漫漫道。众人看去,只见他们两个租了一套泳衣,带着救生圈在海里恣意的很。

      “你想不想去游泳?”严峰问林漫漫。

      “你呢?”李阳问陆琥。

      “走吧,一起去吧。”陈锦禹起身,组织道。

      只穿了一条沙滩裤,陈锦禹准备下水,发现路安年没换衣服,问道。“你不去游泳吗?”

      “嗯,我不会游泳也不喜欢。你们去就行,不用管我。”路安年道。随即走到一旁阴凉的树下,席地而坐。

      “那你们去吧,我陪路安年待一会。”陈锦禹对另外四个人道。

      “你不用陪我的。”路安年说道。

      陈锦禹挨着他坐下,和路安年一起望向海里幼稚的像孩子的几个人。“你们经常打篮球的是不是身材都这么好。”路安年捏捏陈锦禹粗壮的胳膊,“严峰也是,真没想到曾经那么胖的他瘦下来居然会有八块腹肌。”路安年羡慕的说道。

      陈锦禹的比例真的很优越,身高腿长,肩膀宽厚,而且头也很小,因为锻炼身材练得结实紧致,两个人坐在一起,腿在一条直线上,但陈锦禹的就比他的长出好一大截。

      靠在树干上,路安年难敌困意,不多时仰头睡了过去。陈锦禹轻轻的把路安年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又拍路安年不舒服,温柔的托住他的脑袋放在大腿上。路安年睡得很熟,长长的睫毛被风吹得微动,睡颜安稳,碎碎的刘海划过额头,痒得他发出哼唧的声音。陈锦禹替他分开头发,完全露出精致的五官。

      这人怎么长得这么好看?不管多少次看到路安年,陈锦禹每次都会心动不已,立体的五官完全发挥了基因优势,细软浓密的头发让人忍不住有把玩的冲动,白净细腻的皮肤羡煞旁人。陈锦禹伸出手,一遍一遍描摹路安年的眉毛,鼻子,眼睛和嘴巴,把它深深刻在心里。腿被枕得发麻,但他依然不舍得将路安年推开。

      双手撑地,陈锦禹给自己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眼睛一直观详路安年的睡相,连睡觉都是那么老实,陈锦禹感叹,半个多小时,路安年姿势一点没换。

      惺忪睁开眼,正对上陈锦禹的双眼,路安年这才发现自己是何种姿势。“不好意思啊。”路安年想要抬头,却发现自己昏昏沉沉没有力气。

      “不急,你先躺着缓缓。”陈锦禹道。

      继续枕在陈锦禹腿上,路安年无聊的抓起一把沙子,看沙粒一点点从指缝间溜走,最后全部流失,又抓一把用力攥紧,沙子流失得更快。想到了以前书里看到的句子,路安年忽地笑起来。

      “你笑什么?”陈锦禹道。

      路安年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动作。“我笑沙子啊。你看,我用力握紧沙子,它反而会逐渐消失。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不等陈锦禹说话,路安年自问自答。“这说明拥有就是失去的开始。当你握紧手的时候,会得到一样东西,也意味着你失去了更多;但是当你松开手,你就得到了万物。”

      “不是的。”陈锦禹辨驳道,握住了路安年的右手。“你猜我握住了什么?”

      “什么?”路安年问。

      “我握住了整个世界。”

      太阳的光线刺眼,穿过疏密相间的枝头,被切割成一束一束。路安年眼睛眯成一条缝,耳边浪涛滚滚,声势浩大。然而他的世界仿佛凝固了一般,什么都听不到,脑海中只有自己咚咚咚紊乱飞快的心跳。陈锦禹的掌心浸出汗水,潮湿黏腻,密切接触的肢体,让路安年切实感受到了他的紧张和认真。

      陈锦禹伸出手,手腕抖抖索索,轻抚上他的半边脸,不停摩挲。指尖勾勒路安年的眉眼,划过唇畔。路安年这才受到巨大惊吓样仓促起身逃离,背影慌乱,步伐不稳。身后,陈锦禹精神颓败,兀自懊悔。向来他一直把自己的心意隐藏的很好,可是今天却完全失控,以后他该如何面对路安年,当窗户纸捅破以后他是否还能像以前一样和路安年相处?路安年又会以什么样的眼光和态度看待他?一想到或许从此以后两个人变得形同陌路,即使偶然碰到面路安年也只会目不斜视和他擦肩而过,陈锦禹心揪得难受,握紧了拳头,狠狠给了自己一拳。

      所有人都看出路安年和陈锦禹之间的异常,吃饭的时候两人分坐在凳子两头,一点没有互动,路安年眼神闪烁避着陈锦禹,而陈锦禹丧眉搭眼闷闷不乐,心事重重。

      他们怎么了?在座的人都在心里疑惑,面对美味的海鲜也没了胃口,一顿饭最后不欢而散。夜里路安年断断续续发起低烧,李阳忙前忙后照顾到天明,陈锦禹在另一间房也几乎一夜没有阖眼。

      第二天,路安年因为体弱需要休息脱离了大部队,李阳和陈锦禹也选择在家里补眠。

      “你帮我打听打听,路安年和陈锦禹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出门前,陆琥对李阳道,“昨天我问陈锦禹,他死活不开口。你问路安年,他俩到底是怎么了?前一秒还玩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闹僵了呢。”

      “嗯。”李阳答应。

      睡了一上午,李阳醒来时路安年在玩手机。

      “好点了吗?”李阳睡得嗓音沙哑。

      “嗯,好多了。”路安年侧身背对李阳,让他看不清其脸上的表情。

      “你跟陈锦禹之间怎么了?你俩怎么突然就不说话了?”缓过来后的李阳,声线变回正常,青涩的脸上写满担忧。

      “没事,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路安年道。

      李阳继续要问,见路安年收起手机盖好毯子作势欲睡,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那行,你先好好休息。饿不饿,要不要我给你煮碗泡面?”

      无人回答,房间里只有路安年均匀的呼吸,翻了个身,李阳接着补觉。

      夏日的天气变化无常,就跟人心一样。明明刚刚还是阳光晴好,骤然间乌云密布,灰暗的天空压迫感十足,一道道霹雳电闪雷鸣,发出亮眼的白光,吓得人心惊肉跳。密密的大雨砸在地上,雨花四溅。很快,雨水汇成一股股水流,街上行人纷纷在寻位置躲避。洗去尘土后的绿叶,更加苍翠欲滴。

      严峰和吴争带着三个女生也找了地方避雨,脸上挂着相逢一场急雨的喜悦和兴奋,只有陆琥望着哗哗的大雨,为陈锦禹担忧。

      接下来的几天,虽然陈锦禹和路安年参加了集体的活动,但是两人之间怪异的气氛仍然存在,任凭他们怎么问,路安年和陈锦禹始终闭口不谈。在把一行人送到车站,吴争和马晓妍绕到没人的地方去说悄悄话。

      他们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路安年和李阳对望一眼,自责这几天对马晓妍关注太少。回程的车上,几个人刻意安排路安年和陈锦禹座位挨着,但收效甚微。两个人扭着头看向不同的方向,谁也没有搭理谁。出了火车站后也是直接分别,以实际行动回绝了陆琥“一起去吃个饭啊”的提议。

      路安年把行李托付给李阳,坐上另一辆车去了李記餐馆。夜里的城市又是另一种样子,老城区内华灯璀璨,商贩林立,商铺前支开的桌子上摆满盐水花生,毛豆,烧烤等夏日高频率点单的美食,迎接全家老小,地上的空酒瓶歪歪倒倒,最是烟火人间。

      路安年到达餐馆后发现妈妈在商铺前也架起烧烤摊,里外坐满了客人,简单吃了点东西路安年开始在店里忙活,一直到11点才营业结束,又收拾到12点才得空休息。

      “安年,你怎么了?从回来以后好像就不开心。”李英云一早发现路安年状态不好,但因为生意忙碌,这会子才有时间关心。

      “妈,我没事。我先上楼了。”路安年感到有些乏倦,上了二楼。

      过了一会,李英云也上了二楼。

      路安年身子蜷着,这是他心里不安时最常做的动作。

      “安年,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妈妈,你是妈妈的儿子妈妈还不了解你吗。”李英云坐床上,推推路安年的胳膊。“跟妈妈说说,是不是和朋友闹别扭了。”

      路安年沉默了一阵,幽幽开口。“妈,如果有一天我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你会不会怪我,不认我?”

      呵,这么严重?李英云浮现不好的预感。“不会,以后哪怕你杀人放火,罪恶滔天,妈妈也不会不认你,你就是妈妈的儿子。你要是犯罪了,自然会有国家有法律惩罚你,但是妈妈作为你的母亲,就算心里怨你不争气,也不会抛弃你说你不是我儿子。你不会真在外面杀人了吧?要是这样,就算你是妈妈儿子,妈妈也要把你送到公安局自首。”李英云捏了一把路安年腰间的痒痒肉,半开玩笑半认真。

      路安年成功被妈妈逗乐,身子颤个不停。“哈哈,哈哈。妈,你别挠我痒痒。”

      见路安年笑了,李英云才放心。“行,时候不早了,妈妈不打扰你休息了,你早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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