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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守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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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没有错 终究注定要错过[1]
白绪纯子推开门后才发现时任时迁已经醒了。
像所有大病初愈的病人,他显得过分纤瘦,阳光勾勒出的轮廓更显憔悴,青年怔怔地看着窗外,没有察觉到她的到来。
白绪还记得当她从警方那儿看到时任的感受,青年安静的沉睡在洁白的担架上,脸色一片雪白,如果不是警方告诉她时任还活着,她可能会当场崩溃,而她好不容易安定的心,在听闻时任的身体急速衰竭时又高高提起。两天两夜,白绪握着时任的手,感受到他的手逐渐枯瘦,看着死亡的阴影一点点浸没他的生命却没有丝毫办法,她简直要发了狂。
白绪不敢合眼,更不敢放手,她太害怕了,害怕她只是一个眨眼,时任就彻底离她而去。白绪像溺水的人死死拽住唯一的稻草,好像这样,就能疼的轻一点。就在白绪以泪洗面,日趋绝望的时候,警方送来了救时任命的东西。
那位有着金色鬈发的青年用堪称粗暴的方式给时任灌了药。也不知道是被他周遭冰冷的气势镇住了还是太过于震惊而愣住,在青年伸手递过药时白绪当时没有反应过来,就这样在青年不耐烦的轻啧中,青年直截了当地上前将时任的下颚捏住,将药液灌入。昏睡的躯体下意识抗拒,却被迫接受,只能痛苦地吞咽着,时任苍白的脸浮现出浅淡的红晕,不适地皱起眉。他还没醒。
青年灌完药后简单测定了时任的脉搏,丢下一句“他已无碍”就带着一大邦人走了。这群人的出现与撤离都过于迅速,如果不是时任的身体的确一天天好起来,白绪恐怕会认为这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好在时任终于走出了死亡的怀抱,白绪在心中轻叹,终于从思绪的洪流中抽离,挂上微笑准备进入病房。
白绪纯子的笑容在看清时任的动作时再也维持不住,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尽可能轻柔,但脱口的话语仍旧是尖锐的充满惶恐的惊叫。
“时迁!”
时任时迁正在开窗户的手一顿,他转过头时脸上还带着笑,“姑姑,你来了?”
白绪纯子的手不自觉攥紧了手提包,她感觉自己头晕目眩,一瞬间眼前的不是对她微笑的青年,而是另一张笑意盈盈的脸,白绪在剧烈的轰鸣中尽可能镇定地开口,“怎么不在床上休息,伤还没养好就下床对身体不好,回床上休息,好不好?”
时任感受到白绪的情绪急剧波动着,话语中掩藏不住的紧张与哀求,他什么都没没说,只是默默回到病床,就在这一瞬间,白绪几近踉跄地扑过去关上了窗户,做完这个动作,白绪惨白的唇瓣才恢复了少许血色。
“吹冷风对身体不好,更何况你还是一个病人。”
白绪纯子终于找回镇定,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一下子变回了温婉的夫人,她坐在床边仔细询问时任的状况。在时任再三保证如果感觉不舒服一定一定一定第一时间寻求帮助后,白绪纯子才在护士的催促下离开。
时任的笑在白绪离开后渐渐淡了。他能明白白绪的紧张,但他没有那样的想法,就算他有这样的想法,也不会挑这个时间。只是……外面阳光灿烂,他想感受一下。这些话在时任触及白绪眼中的红血丝时失去了所有出口的力度,他只能沉默。
他没有办法,只能一遍遍保证自己会照顾好自己。他亏欠的……太多了。
时任吐出一口浊气,阖上眼掩去疲殆,视线被黑暗浸没的一刹,时任恍惚间嗅到海风的味道,月光下的拥抱一瞬间席卷了他,牵动他的悲切。
青年半边身子笼罩在夏季绚烂的日光下,那些绚烂的日光却成就了最盛大的悲伤。
雪白的信封无风自动,发出哗哗的声响,像是雪白的鸽子,带着天真的好奇。
◢
[或许我该重新介绍一下自己。]
[我叫铃木小,是……私生子。]
我是被女人期待却被男人厌恶的造物,我无时不刻提醒着男人他的不忠与错误,也无时不刻给了女人缥缈的期望。
私生子,呵呵。
从我懂事起,我就明白我的“父亲”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魂灵。我所居住的地方被我的母亲称为“家”,但这只是没有完整组成的房舍,里面可以刷新出“不高兴的铃木小”、“温柔的母亲”、“歇斯底里的母亲”、“不耐烦的男人”,但不可能刷新出“父亲”。我明白,这么不是男人的归宿,像是燕子追寻旧巢,他不会选择这里。
在最开始女人歇斯底里地质问男人为什么不给她一个名分,男人不耐烦地推开女人,我跑过去抱住了男人的腿,边哭边喊“爸爸不要打妈妈!”,被男人一脚踹开,我被踹翻在地上,整个人抖啊抖的,眼泪都蹭在地上,男人指着我的鼻子恶狠狠地骂我“晦气东西”。
我想通了一切,想通了男人为什么从来没有留过宿,为什么没有陪我过一个儿童节,为什么在我被同龄人嘲笑没有爸爸的野种时从没有出现,因为他不是我的母亲的丈夫,他自然也就不是我的父亲,那些流言是对的,我是没有父亲的野种。
女人神经质地将男人的女儿与我对比,我与她争吵,最终都被她用“我这是为了你好”截断,那些积攒的恨啊怨啊吊在那里,劈头盖脸向我倾斜,我忍不住吼回去“再怎么比他也不会离婚的,你就死了这条心……”
还没说完我就被她扇了一巴掌,“小小!你怎么能这么说!”她尖叫着,像头失控的野兽挠伤了我的胳膊,“你是他的女儿,我当然是他的妻子!”
或许是疼痛冲昏了我的头脑,我忍不住尖声反驳“他从来没有承认过!你只是他的情妇,我也只是一个永远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
她第二个巴掌是用了全力,我的脸被扇到了一边,嘴里泛起了铁锈味。眼泪像崩塌的水塔倾泻,我祈求她“放过自己好不好,也放过我……”
她愣怔地看着我,伸出的手像是要抹去我的眼泪,却在最后一刻收了回去,她狼狈地逃离了这个房间,我坐在一地狼藉里,眼泪砸在地上。
[再后来?我没有后来……]
当我站在甲板上看着海岸线越来越远,女人的神情像任何一个不舍女儿远行的母亲,她依偎在男人的怀抱,看上去那么恩爱,般配地让我作呕。
我恨她,为什么不对我再狠一点,这样我就可以获得恩准一般毫不犹豫地恨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挣扎。可我偏偏记得,记得她对我的好,记得她的手穿过我的发丝为我束好发型,记得她温柔的对我说晚安,记得午后房间里弥漫的大福的甜味……我为什么都要记得?
“因为你爱她,小小,你爱你的母亲。”
琥珀色的眼在月光下温柔得过分。
靛紫色的眼里翻涌浓雾,娇小的少女的身形像融化的巧克力,失去了精心的假象,回归了最初,牠喃喃自语,“可我已经没有办法了。”
一个拥抱。
有人轻轻抱住了牠,“小小已经做的很好了。”
“是……吗?”
女孩又哭又笑,退出了青年的怀抱,她的身形在月光下溃散,少女胡乱擦干眼泪,努力拉开最后的微笑。
“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
*溢れ出した涙のように/ひとときの煌めく命ならば[2]
如同眼眶溢出的泪水般这段如此绚烂而短暂的生命
时任时迁靠在病房外的墙上,额发遮住他的眼睛,他想笑一笑,但发现自己脸部僵硬的厉害,一墙之隔,病床上的女人挂着满足的微笑,已经彻底失去了呼吸,在她手中,雪白的信像是找到了归宿的家鸽,温顺地依偎着女人。
那是一封空白的信。
时任亲手拆开它,对着空白的信纸为女人读了5分钟的“家书”。
这是一封完完全全空白的信。
“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时任垂在身侧的手忍不住蜷曲。这是为什么呢?琥珀色的眼里没有过多情绪,像是薄薄的一层雪,快要掩不住底下的破败。
“诶,那个病房门口的人呢?”
“刚刚走了。”
“是死者的家属吗?”
“不是,好像是来送一封信的。”
“这样吗,那还真是有点凄惨呢,到最终没有一个家属陪着。”
时任毫无目的地在街上行走,被人群裹挟着前行,他不需要方向,他只是不能停下来,好像这样就可以把往事彻底淹没。
滴答滴答。哗啦哗啦。
雨变大了。
人群被晕开。
时任站在路边,突然放弃了前行。
雨水漫过他的视线。
[别看]
[拜托你了]
[能帮我读一下这封信吗]
或许她明白。
就在时任的思绪一片乱遭,他突然被人拽住,头上被罩了一把伞。眯眯眼的青年明显是被气到了,翠绿色的眼瞪着他,“你是笨蛋吗?”
“乱步大人,”时任脸上都是雨水,像是被大雨浇透的小动物,带着可怜的意味,回答却带着让人想揍人的语气,“或许我就是吧。”
被他的回答再次气到,江户川快要贴到时任身上了,眼看就要在马路上演猫咪打架现场,银发的武士用一只手将江户川提起,另一只手仍稳稳打着伞,“时任,跟我们走吧。”(“社长,放开我,世界第一的名侦探要把这个笨蛋打醒!”)
“为什么?我想我是一个有生活自理能力的青年,而不是没有生活常识的男孩。”时任语言里夹杂着尖利的刺,但是看到时任这个样子,一直扑腾的江户川反而笑起来,又变回了眯眯眼的样子,“看来某个笨蛋还不知道呀。”
“什么?”时任觉得有什么脱离了掌控,一种不妙的直觉。
银发的武士一字一顿的宣布了消息。
“白绪女士向侦探社下了委托,贴身保护被委托人时任时迁。”
“即刻生效。”
时任僵住了。
刚刚抵达伊豆的白绪纯子与等待的白绪路也拥抱。
“时迁还好吗?”
“我已经拜托了可靠的人照顾他,现在他应该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
白绪纯子笑得狡黠。
*1:出自卢卢快闭嘴《别学我》歌词
*2:出自TV动画《战栗杀机》片尾曲King Gnu《Prayer X》歌词
感谢这期间所有为我加油的大可爱们~
\来不及了,只能先这样了q-q
\补完了,新剧情在等着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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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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