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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四十九章 ...

  •   林辞开车穿过了两个路口,一路绿灯没有任何阻碍和磕绊,他开车的焦躁心情却没有丝毫缓解。

      后视镜里人流挤挤换了一批又一批,没有他认识的人,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从后视镜里再看见岑谙止,可他还是朝着那面小镜子望了一次又一次。

      一种名为关心的情绪从心底涌起,倒是无关牵挂,纯粹的担忧更多,岑谙止总是没什么情绪,就算有,也没什么起伏,林辞看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他心里不宁,往日真相被故人打捞浮上水面,晒在盛阳之下,血淋淋,沉甸甸。

      岑锋自作孽,因一时财迷心窍而酿成他人惨祸,不知是不是天意,最终自己也落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天命昭昭,人如草芥,也许因果有循,也许前后无联,枯荣有序人世无常,过去的就那么过去了,一地狗血一地唏嘘,后人却被囚困在折磨的牢笼里难以脱身。

      林辞不知道岑锋在岑谙止心里的父亲形象是平凡或是高大,比起真相带来的冲击,父亲形象的崩塌可能对他来说更为难以接受,自己多年奋力拼讨的正名不过一把飞灰,无辜的受害者亦是扛起刀斩向他人的刽子手。

      车流在光海里前行,上午阳光灿烂,光线照在车身上反射出珍珠般的光亮,林辞眯着眼看着前方被强光照耀下闪烁的一连串珠子,在一个交叉口及时果断打了转向。

      他掉头回去,重新找到了岑谙止。

      车子停在路边,林辞下车跟着岑谙止一起往前走,他们中间隔着几米的距离,不远不近,刚好让林辞不跟丢,又不容易被发现。

      岑谙止看着前面,目光笔直,双手随性地插在衣兜里,像街上漫无目的散步的闲人,也像感受这个城市专属温度的游人。

      林辞跟在他身后维持着一段微妙的距离,他陪着他走过一个又一个街角,等了一个又一个绿灯,身边的行人来来往往,大都步履匆匆,换了一茬又一茬,冬天的街道灰蒙蒙,马路两旁的大树只剩下枯枝,林辞的目光穿过萧索的风景,紧紧地缠着一个人的轮廓。

      思绪会偶尔飘回17岁,岑谙止跟在他身后陪他上下学的那些清晨和晚上,他们是不是也是这样走,一前一后,跨过时间。

      他们走了很久,岑谙止不觉得累,林辞也不觉得累,走着走着,林辞抬头,竟然走到了匡正楼下。

      岑谙止并非漫无目的,他一直按规划的路线走。
      哪怕在情绪极其不稳定的时刻。

      林辞目送他进楼,独自去楼下的面店吃了一碗面。

      如果说岑谙止是没有表情、不会喜怒的钢筋铁骨机器人,那机器人是不会饿的,而林辞是活蹦乱跳、如假包换的凡夫俗子,走了那么久的路,停下来的那一刻忽然腿脚残废,眼冒金星,仿佛吃草都能咂摸出鲍鱼龙虾的滋味。

      一碗热腾腾的面上桌,林辞拿起了筷子。夹了一口面要往嘴里送时停在了嘴边,机器人也要充电,岑谙止又不是真长了个铁胃,当他犹豫要不要为他打包一份时,这个念头很快被他一掌拍了下去,胎死襁褓之中。

      关心过度了吧?林辞想。
      陪他走回来已经很辛苦了,哥的车还停在遥远的某个路口,不知道怎么往回开,一想就头大。

      做好了心里建设,林辞低下了头,把自己埋进那碗面里。

      下午林辞的椅子上像长了钉子,隔一会儿他要往出走透透气,在匡正的楼道里来回踱步,小马经过几次看见他都在楼道里散步,忍不住问:“林律师,吃多了吗?”
      林辞:“……”

      林辞凉凉看他一眼:“工作间隙出来休息一下,长时间坐着看电脑不好,你们也要注意,别仗着年轻不当回事。”

      小马笑了笑:“确实应该多出来锻炼一下,可你十五分钟前才出来溜达过。”

      人艰不拆,林辞觉得小马今天的眼力见儿达到了他人生中的谷底,总之还是工作不饱和,有精力计算他的休息时间,于是小马领着一麻袋任务灰头土脸地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送走小马之后林辞单手叉着腰看着楼道另一端的办公室,岑谙止安静地在里面办公,别人会以为他在认真工作,只有林辞看出来他在发呆。

      会发呆总比一脸平静的正常工作好。
      人就是要有喜怒哀乐的,林辞轻声说。

      晚上岑谙止没有加班,快下班的时候林辞发现他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不再神思游离,岑谙止简单看了会儿电脑,还给助理安排了工作,然后打卡朝家的方向走去。

      林辞松了一口气,他做贼的一天终于要结束了,上午是跟踪狂,下午是偷窥狂,整整一天的变态行程简直像是为对岑律师图谋不轨而量身定做的,林辞冷笑了一声,这比起年轻的岑谙止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小巫见大巫而已。

      毕竟林辞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坐在了和岑谙止一起出去玩的大巴车上。

      当然,除了他俩外还有岑谙止的三个死党。

      两人和好要装出两人和好的样子,白浩提议元旦去邻近城市跨年,顺道爬当地出名的山,冬天爬山众人并不支持,白浩说那座山山色秀丽,古迹众多,还有佛寺道观,国家5A级旅游景点,游览不亏,光跨年有什么意思,难道要去另一座城市开黑吗?那还不如在本市跨。

      白浩的最后一句话打动了部分人,大家举手投票表决,轮到林辞时,刚好二比二平局。

      林辞的票大概率反对,赞同的人对结果不抱什么幻想,然而他投了支持。

      岑谙止喜出望外:“你竟然想去?”
      林辞一脸平和:“不是想去,只是从来没有去过,那座山离家很近,很年轻的时候便想去一次,可后来一直没去过。”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林辞十几岁的时候,别人家的爸爸妈妈都带着小孩子出去旅游了,他没有享受过,后来离家千里,去了大城市,有钱也有闲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反而不愿意去了。

      不就是一座山吗,有什么好爬的,离自家近的山偶尔给他一种是自家山的错觉,含金量大打折扣,更不想去了,但这座山一直立在他心里,从学生时代到他快要三十而立。

      尽管林辞不想和岑谙止一起外出,但他犹豫了一下,选择了赞同,岑谙止不是狼,他也不是羊,林律师解决问题的手段一向不是逃避,他想让脑抽的岑谙止打消念头,躲貌似不是上策。

      林辞把自己的双肩包往大巴车上放东西的地方一扔,回头找座。

      大巴车的座位两两一排,白浩早已和赵锦逸占了一排,岑谙止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郝易帅看他身边有座脚都迈过去了,突然灵机一动,在岑谙止还没向他使眼色前觉得这个位子不适合自己。

      岑谙止悄悄给他发消息:【上道。】

      林辞一回头,大家都有了归宿,他独自找了一排空座,和郝易帅一样,脚刚迈出去觉得不合适。

      团队意识不能丢,四双眼睛看着他,林辞灰溜溜地坐到了岑谙止旁边。

      岑谙止转头,“你今天看着有点疲惫,昨天又帮普通同事了吗?”

      林辞调整了一下座椅,“嗯”了一声。

      岑谙止转过了头,不一会儿又偏了回来:“有回报吗?”
      林辞还真被问住了,有回报吗?
      看着不像有的样子……

      林辞开口困难,努力思考,岑谙止打断他的思绪:“你平时没事儿干不能多帮帮我吗?帮什么普通同事?”

      “这……”林辞艰难地组织语言,只听岑谙止又说:“算了,我肯定很厉害,不用你帮。”
      林辞:“……”

      大早上的,岑谙止给自己找了口闷气,他对着车窗发呆,大巴车上人满了之后师傅发车,眼里的景象流动起来。

      但没过一会儿,岑谙止阴郁的心情似乎很快欢快起来,他敲了敲车窗上有林辞倒影的地方,侧背对着林辞问:“你在看我?”

      林辞愣了愣,很快收回了目光,刚转头又觉得欲盖弥彰太明显,于是重新偏过了头。

      他刚刚在车上想起了岑律师,不知道岑律师有没有从白天的状态里走出来。

      他看岑谙止的侧脸总是恍惚,小孩子一瞬间的忧郁有点像大人,特别是那张绷着没有细碎表情的脸。

      林辞咳了一声:“不能看吗。”
      岑谙止臭屁地笑了笑,递给林辞一只耳机,“路上得走好久,听歌吗?”

      林辞接过了耳机,戴在左耳里闭上了眼睛,这对耳机他们一人戴了一只,岑谙止戴右耳,林辞戴左耳,音乐从里面缓缓流出。

      零几年的情歌,记忆中的旋律格外勾人,隔着时间的长河让林辞觉得一切都在昨天。

      昨天是太阳很凶的夏日,手机并不智能,电脑也是奢侈品,午餐时爸爸打开了cctv的音乐台,放着音乐盛典的歌。
      一首又一首。

      车疾驰而行,向着目的地奔赴,林辞听着音乐,渐渐睡了过去。

      和他一同睡过去的,还有岑谙止,情歌在他们耳边唱了一路,从晨阳初升唱到艳阳高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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