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预言美人鱼》私情

57、第 57 章

　　兰斯在离开前，告诉郁雨他可能要去开一个会，时间会很久。

　　但显然，这个‘很久’跟郁雨预计的不一样。

　　整整三天过去后，郁雨才再次见到兰斯。

　　在这三天里，郁雨被安置在了二皇子在首都的住处。

　　因为之前听说首都星要比柯西更广阔，郁雨本以为入住的地方会很宽阔。
　　但实际提供给兰斯的地方只是二皇子宫的一小部分。

　　据玛吉所说，这里在建造的时候确实是按照着皇族战力，并以‘即使二皇子殿下失控，也不会造成附近居民伤亡’的条件，对宅邸大小进行了严格的调控。

　　但两位皇子自成年后就很少在首都星长住，所以大皇子和二皇子府邸早就被移作他用。

　　在等待入住时，郁雨透过车窗，发现了外面有不少穿着近卫军制服的柯西族人，正提着统一制式的箱子站在道路两旁。
　　他们没有着急着离开，反而以守卫的姿势，假公济私的占领了前排，摆出了想要围观郁雨架势。

　　这样的围观，从郁雨离开港口，一路上都没断过。

　　这让郁雨莫名的曾看过的新闻上其他国家迎接某国宝的架势。
　　郁雨甚至还看到了几个可爱的、跟整座简洁宅邸比起来造型明显十分繁复的贝壳样式的垃圾桶，和十分光棍的杵在显眼处的海鱼样式的路灯。

　　玛吉就跟在郁雨的身边，一边安慰小鱼，一边解释。

　　总的来说，就是首都星目前的常驻民，多是由一些拥有多年从政经验的政府官员、从陛下还是皇子时就追随的现役护卫队成员，和已经从前线退役，来首都进行更加精心和先进治疗的老兵们。

　　再者，因为首都星地理位置要靠近柯西版图的中心，更加安稳的同时也代表了在这里，能够参加冒险的机会更少。所以柯西的年轻人普遍更向往边际城市。

　　郁雨的脑海里生动的出现了一群‘空巢老人’的形象。但实际上，这些围观的柯西人的外表看上去都和青年一般别无二致。

　　但根据玛吉的解释，首都星的‘老人’们虽然有着年轻人的外表，但内心已经老了，不怎么追的上流行。

　　郁雨的鱼缸盖着布，被玛吉一路护送到了水池。

　　这个水池的体积并不大，比起柯西星上的兰斯家里安装的那个更是简陋，但郁雨还是很惊讶。

　　因为这里的水并不是柯西星上那种，由人工设备引进的海水，而是实实在在的，和星海相连的活水。

　　郁雨钻入水中探索一圈，熟悉水下构造之后，果然在池塘的底部发现一个水洞。但洞的入口有铁网和隐约的机器轰鸣，大约是用来控制水的流速的。

　　确认完环境之后，郁雨上浮。

　　在看到玛吉之前，先看到了墙边趴着的一溜脑袋。

　　有男有女，看到郁雨出来之后并没有躲闪，反而充满兴趣的打量着池子里的人鱼。有两个人还冲他挥了挥手，手里握着一条活蹦乱跳的小鱼，远远的问郁雨：“吃吗？”

　　郁雨怕他们投喂，于是疯狂摇头。

　　一旁的玛吉显然是早有准备，她低头摆弄一个像是遥控一样的东西，四周墙上上升起蓝白相间的标杆，标杆有郁雨的小臂粗细。

　　墙上的一群人看到这东西立刻变色，纷纷要往下跳。

　　标杆之间升起电弧，那些没来得及跑掉的人纷纷掉落。除了几声痛呼之后，郁雨甚至还闻到了疑似毛发燃烧产生的焦糊味。

　　郁雨埋在水下的下半张脸吐出一串气泡。

　　“首都星上人鱼很少见吗？”郁雨有些疑惑。

　　他记得在柯西星上，人鱼稀少但却并不十分罕见。从周边甚至有专门提供给人鱼相关从业者居住的星球就知道了。

　　玛吉在投喂的同时向郁雨解释了下现在的情况。

　　在柯西漫长的历史中，贴身饲养人鱼其实可以算是刚刚开始的一种流行趋势。

　　尤其人鱼最开始被发现时，也并非是被私人捕捉豢养。他们最开始的归宿甚至不是科研用途，而是被养在医院里，拥有由柯西颁发的正规身份id，被当成辅助医师，来缓解柯西人精神海的动荡。

　　听到这里，郁雨想起来，他在亚历克住院的时候经常去过医院，但是并没有在医院见到过人鱼医师或着其他的相关设备。

　　玛吉手上投喂的动作不停，解释到：“因为在小范围的临床实验之后，发现了人鱼歌声对柯西人有一定的成瘾性……不过这个结论也很快就被推翻了。”

　　这个结论产生并曾占据过主流的原因，主要是因为人鱼歌声在缓解柯西人的精神海动荡的同时，也造成了柯西人对于人鱼从神体到心理上的依赖。

　　不过这个结论很快就被证实是错误的。
　　因为人鱼的歌声对于柯西人来说，其实更像是一个一直处于疼痛之中的人，在第一次碰到得止痛药之后，才察觉到自己之前其实一直处于忍受疼痛的状态，从而变得更加的渴求人鱼的歌声，这其实是很正常的。
　　而在‘成瘾性’这个论调出现之后，首都星上所有的医院都停止了人鱼的临床试验。

　　在被动或主动的停止聆听人鱼的歌声后，参加临床试验的病人们的精神状态有一些回落，但总体来说并没有导致柯西人的精神痛苦升级和崩溃。

　　虽然关于成瘾性的说法是错的。

　　但人鱼的歌声对情感的表达做到了极致，他们可以轻易触碰柯西人内心最隐秘的情感，那批参加临床试验的病人中的大部分单身人士出现了多人爱上一条人鱼的情况。

　　这些情况刚刚出现，这个小范围实验就被紧急叫停，参与实验的柯西人都被带走去接受心理干预。

　　“然后呢？”郁雨的眼睛水灵灵的盯着玛吉，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参与对照实验，并和人鱼接触过的人共有十六人。在进行干预之后，有十二人恢复了正常的生活，有四人选择跟随被放生的人鱼去星海流浪。”
　　玛吉耸耸肩，她看着若有所思的小鱼，忍不住进一步解释道：“他们之中有许多我都认识。其实那十二人与其说是干预成功，所以恢复正常生活，更不如说是对于治疗手段的废弃的失落，还有两个根本就是花花公子类型的人，他们即使不接受干预，也会在不久后坦然接受自己失恋的事实。”

　　当时那条人鱼离开的很果断，那两个人直到后就放弃了，因为不喜欢异地恋。

　　“那剩下的四人呢？”郁雨追问。

　　小鱼的心态在踏上首都星，看到成片的柯西人之后，就悄咪咪的发生了一点转变。
　　他现在每每想起兰斯，心里除了甜滋滋之外，还有一点难以言说的恐慌……他想，可能是人类的九年义务教育绊倒了他。他总是忘不掉课本上那个‘生殖隔离’的知识点。

　　虽然现在人在宇宙，也听到过物种平等的观念，但在伴侣之间，这种平等会存在吗？

　　郁雨有那么一丢丢的迷茫。

　　玛吉没体会到郁雨那一点小心思，尽职尽责的说出自己听到的八卦：“听说其中两人追随的是同一条人鱼。他们在旅途中相爱了，相现在致力于进行人鱼社会生态的研究……另外两人，一人好像成功了，另外一人……不知道，大概是死掉了吧。”

　　这四人，柯西以及宇宙各大媒体都在进行时不时的跟踪报道。但柯西内部的报道仍和宇宙中的其他报道有着不同的视角。

　　玛吉忍不住对郁雨再多说一点：“其实外界一直都有传言，说柯西人的爱情像是‘绚烂的极光’，是为了迷惑人鱼，让人鱼唱歌而产生的，用来迷惑人鱼，从而捕获人鱼爱情的工具。”

　　郁雨猜测玛吉的意思可能是‘鳄鱼的眼泪’。

　　“但其实并不是那样，我们的爱情是真实存在的。”玛吉忽然提起自己的事情，“我和我的丈夫拥有一个儿子，我们常年的分居。儿子……说实话，我们并不怎么亲密。”

　　“认真算起来，你对我唱歌的次数，未必比二皇子殿下唱的少。我非常喜欢你和你的歌声，但我能感受到我对你的喜爱和对我丈夫的不同。我爱我的丈夫，这份爱并没有因为你能减轻我的痛苦就进行转移。”

　　玛吉认真的对上郁雨的视线，问：“我只是想告诉你，即使有一天你失去了你的歌声，也不会失去我们对你的喜爱。你懂我的意思，对吗？”

　　郁雨迟疑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水下的尾巴尖轻点，水面上泛起了丝丝的涟漪。

　　因为兰斯之前提过，也许会在首都逗留几日，还有一些事情需要玛吉去协助处理，玛吉在教会郁雨一些地面器材的使用之后就离开了，郁雨一边嗑着赤藻，一边思考，思考的头昏脑涨。
　　最后小鱼干脆放弃了思考，一爪子拍开了投影的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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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上章有点不满意，这章和上章稍后可能会修改一下。感谢在2021-05-19 08:41:40~2021-11-17 08:33: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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