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预言美人鱼》私情

56、第 56 章

　　在理智上，皇帝埃尔默·阿切尔十分清楚自己这个儿子的性格。

　　他绝不是那种喜欢在背后搞小动作的人，而且他对于政事和包括元帅和皇位在内的权位，从未表现出明显的兴趣。

　　但众所周知，柯西皇族的皇权会在皇帝还在壮年的时候就提前开始交替。

　　而现在恰好临近这个特殊时期。

　　原本会对这种在皇室内不常见的举动保持平静的柯西族人，也难免会在这个敏感的阶段，将二皇子兰斯·阿切尔的这一举动进行过度的解读，并把它和即将来临的皇权交接联系起来。

　　想到这里，皇帝叹了口气，看着已经在努力整理自己有所破损的衣物的小儿子的背影。

　　这个孩子如今的身形已经高过自己，战斗力和处理事务的能力也要比自己优秀。

　　但对于柯西族来说，在将近五百年的寿命中，过于短暂的童年时期让家庭里的兄弟之间的感情联系并不紧密。

　　对于成年就要出征，常年相隔两地的皇室就更是如此。

　　皇帝埃尔默并不担心一向有坚定想法的小儿子兰斯。

　　他更担心的是大儿子弗朗西斯。
　　希望弗朗西斯在面对来自比自己更优秀的弟弟的指控时，不会因为过于重视荣誉而在想法上钻了牛角尖。

　　在调整好各自的情绪之后，皇后召来了几位绝对忠诚的大臣进行商讨已经公证和记录等事宜。

　　皇宫的守卫们在接到命令后，在变成废墟的皇宫一角搬来了桌椅，重新架设好被损毁的隔音设施，在露天的环境下，几人开始了对此次事件的商谈。

　　在来目前柯西政治中心所在的这颗星球之前，兰斯准备相当多的资料。

　　开始时比较安静，所有人都在默默的翻看兰斯提交的材料。

　　材料的内容含括很广泛，内容包含了至今为止发生的，让兰斯觉得有关联的事件的详细记录。

　　资料里最多的那部分，是有关人工繁殖人鱼的相关星球的相关资料。

　　首当其冲的就是科卡丘星的残留记载。
　　因为科卡丘上原住民的建筑物的损毁率很高，记载的资料并不完整，但却是所有资料里面最完整的。

　　其次是跟风搞人鱼养殖的其他星海周边星球的记载。
　　这些星球并没有像是科卡丘那样完全消失，所以留下的资料和实验的过程记录都比较全面。
　　看起来比较花费功夫。

　　第二份，是柯西对于自己内部，以及宇宙上所有关于家养人鱼的例行报告和重新检查过后的报告。

　　这份报告也被装订成了两部分。

　　一部分是未发现异常的家养人鱼的报告，一部分是在检查过程中发现异常的家养人鱼的总结。

　　略去复杂而枯燥的数据，这些家养人鱼最大的共通点，就是他们最初的来源都是科卡丘星。

　　这些有问题的人鱼之中，最早的一只是在二十年前，这只人鱼曾和三个柯西人相处过，如今这三人都已经过世。
　　这条人鱼也出现了不正常的早衰的症状。

　　比较奇怪的是这条人鱼的经历已经足以引起卫生系统或者科研院的注意，但它直到现在才被发现。

　　这两份主要材料之后，兰斯提供的文件中，还附加了体量巨大的，和事件有关的镶边材料。
　　其中包括了科卡丘在数十年间投放广告的流水、有过合作的媒体、以及异常人鱼极其主人的档案。
　　以及其中经手过相关宣传事宜的所有种族和机构。
　　根据材料，科卡丘星上的种族被灭亡之后，仍有种族或者势力在挥霍科卡丘星的遗留资产，并在短短的五十年内亏损了难以想象的巨额财富。

　　但是由于科卡丘星的贸易伙伴是柯西，并且每年都会把宣传工作交给不同的人来做。
　　所以没有人发现科卡丘星其实一直在做赔本的买卖。

　　由于这些材料散乱又庞大，对于处理信息比较迅速的柯西人，阅读起来也十分地花费时间。

　　但仔细看过之后，就会发现，这些年渐渐重新在柯西族内部冒头的人鱼热，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来源于科卡丘的炒作。

　　之前柯西族一直把科卡丘这种过度宣传当成它的自我炒作和对柯西倒贴的一种宣传。
　　如今看来似乎并没有那么的单纯。

　　第三份的自科研院，是在哈洛·阿切尔主导下写的，关于家养人鱼对柯西人精神海影响的研究。

　　兰斯所提供的最后一份资料，是被标注只具有参考性的神话和历史文献。

　　这份资料兰斯在和郁雨聊过之后加上的。

　　里面收录了兰斯曾经调查过的，有关人鱼和柯西族的相关联的神话。
　　还有柯西族还未踏足宇宙之前，被柯西内部称作‘断裂的历史’时期的种种残缺文献。

　　在不眠不休的看过这些报告之后，皇帝又将这段时间内对内部进行调查的报告加了进来。

　　这些资料被放在一起后，它们之间拥有的紧密联系就像是一张巨大的网，把所有的人都网罗在其中。

　　首先，第一份材料虽然德亚等星球的资料更加全面，但却比不上科卡丘星上的发现重要。

　　科卡丘的养殖过程虽然基本仪式，但他的开始是意外，并且十分合理的被困在其中的人鱼灭了全族。

　　但在以德亚星为代表的星球上，人鱼养殖业的发展却和科卡丘星上的截然不同。

　　这些星球的人鱼养殖发展史简单叙述起来就是：
　　在星海的汛期，这几个被上天选中的幸运星球上，会偶然的出现怀孕的雌性人鱼和部分雄性人鱼。

　　在往常，因为人鱼的战斗力很高，而且在雌性孕期，所有人鱼的攻击性都会增加。
　　所以这些星海的周边星球上的种族都会主动的避开这些移动的易感期大杀器。

　　但这几个星球，在发现误入的人鱼之后不但没有主动避开，反而一反常态提出限制这些人鱼的行动，模仿科卡丘进行人鱼养殖提议。

　　并且比较异常的事，这些战斗力在人鱼面前连一般都算不上的种族，在对人鱼进行捕捉和限制的过程中，居然没有受到太大的损伤。
　　此外还有，这些星球选定的进行研究的总指挥官无论在此前是否拥有超越常人的智慧，但在加入项目之后，都会让实验在很短的时间内不断的获取成功。

　　并且在如今，如果把这些星球的所有实验资料按照时间的早晚进行打乱排序。
　　就会发现，即使是不同的星球和不同的种族，这些实验却在相同的时间段，保持着一致的进度。

　　换言之，即使把这几个人鱼培养项目看成是同一个也完全没有问题。

　　另外，在家养人鱼的培养体系稳定之后，那些因为成功培育出家养人鱼而声名大噪的指挥官们，都会以各种各样的原因从第一线退下来，并在两年之内以其他意外突然离世。

　　不过，虽然以德亚为代表的这些星球上产出的人鱼的实验过程十分的可疑。
　　但在经过详细的筛验和检查之后，并没有发现这些家养人鱼除了缺乏警戒心和身体素质下降之外的其他的特别之处。

　　而在筛查中出了问题的那些家养人鱼，他们所有的原产地都是科卡丘。

　　其中最典型的代表，就是大皇子弗朗西斯身边的那一只家养S级人鱼。
　　以及从走私空间站查获的，那只曾到过兰斯府上，但未来得及发挥作用就被送往科研院的人鱼的来源也是科卡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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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聚集在皇帝身边的所有人，在看到哈洛阿切尔的报告的时候，几乎都皱了皱眉。
　　因为这个报告显然并不是通过正当的程序获得的。

　　这段时间，因为被指控而被监禁在科研院内部的哈洛·阿切尔，私自利用了被保存在科研院的所有人鱼，和他本人在研究人员的影响力。
　　让追随他的研究人员在这段时间内做了对照实验。

　　他将所有自愿参加实验的柯西人都随机分成了四个对照组：

　　在试验期间不听任何人鱼歌声的原始组、只和未发现问题的A级家养人鱼接触的A组，以及只和有问题的A级家养人鱼接触的B组。

　　还有只有他一人在的，独享了两只有问题的S级家养人鱼歌声的皇室成员C组。

　　关于实验结果的报告写得很详细。

　　所有的组别的对照对象都是原始组。

　　相比之下，A组的人员的状况持续缓慢好转。
　　B组的人员的健康状况则持续下降，以致于最后有不少成员在中途就不得不退出实验，去接受相关的治疗。

　　A组的数据和以前就做过的人鱼歌声实的验数据保持了一致，几乎没有变化。

　　B组的实验结果却有些严重。
　　实验报告上清晰的指出，有问题的家养人鱼的歌声必然会让柯西人精神内部的牢固结构分散，从导致排出精神海的杂质逆流。

　　这直接导致了精神海的核心内积攒的杂质越来越多。
　　并且随着时间的不断累积，最后形成了几乎无法被逆转的恶性循环和损伤。

　　但出乎意料的是，C组的报告，也就是只有哈洛以自己作为实验对象进行的，皇室人员对S级有问题的家养人鱼歌声的实验。
　　结果看上去却是出乎意料的好。

　　这份报告直接证实了哈洛·阿切尔之前，对于问题人鱼的歌声拥有的打散精神结构的这个能力，可能会帮助皇族从精神海深处排出精神杂质。

　　哈洛根据对自身的观察，证实了持续的听S级家养人鱼的歌声虽然会降低柯西皇族精神强度，但是由于柯西皇族自身的精神强度基数巨大，这些被排出去的精神杂志并不会像普通柯西人那样立刻回流并堆积，最终导致柯西人精神的崩溃。
　　而是会被阻挡在精神海之外，并被很快被S级家养人鱼的歌声消灭。

　　所以从结论上来说，这两条S级家养人鱼的歌声虽然对普通柯西人来说是致命的，但使用得当的话，却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帮助柯西的皇族排出体内的精神杂质。

　　不过它的坏处也显而易见，比如大皇子弗朗西斯被人鱼攻击后受伤就于此有关。
　　所以哈洛阿切尔在报告结尾明示了自己想要继续研究下去的欲望。

　　最后，皇帝这边提供的内部调查的结果显然有些让人失望。

　　近期柯西内部调查的中心主要在三个方面：

　　一是多名官员突然的记忆缺失；二是在战争准备阶段时，出错的文件的来源；三就是科卡丘星球上驻军被暗度陈仓的事情。

　　前两件事的调查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只有在调查的科卡丘的事情时，发现了后台的监控被篡改成重复的平静画面，监控系统的多次报错被手动终止。

　　负责地面监控的多名人员在被调查前夕，在同一段时间的不同地点突然死亡，死亡时间极其接近。

　　在检查的尸检报告上，他们的死因都被判定为长时间处于精神内杂质过多的环境，因发狂导致了力竭死亡。

　　但和报告相反的是，从这些人死前的这段时间的监控室中的监控中看，他们并没有出现过任何的发狂症状。

　　坐在长桌附近的众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他们看着色调暗淡的视频中的人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工作，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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