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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乌龙 ...

  •   “看得出这对新人甚是甜蜜,互相搀扶,让我们祝愿他们,携手共度,白头偕老。”这司仪眼神不错,口才更不错,扯了个衣角都能说成白头偕老
      吓得许愿马上松开了司谦的袖子。

      “看得出新娘很害羞嘛,这样的玩笑就吓到了。”司仪又开口,脸上有一丝讨好到微笑。
      她真是不明白了,包厢里上下也就六七个亲眷,一顿饭的事,何至于找上这样一个司仪。
      “她确实不经逗。”旁边的司谦跟着发言。
      不是,我没有。你在无中生有,暗渡陈仓。

      她也不明白,怎么新郎就突然变成司谦了,怪不得今天穿得骚气地和新郎官一样。
      【司彦呢?】她给司谦发了条微信。
      【关他屁事。】
      司彦和司谦虽是兄弟,却同父异母,其中秘莘,势同水火。

      一顿饭吃得味同嚼蜡,在众人的目光欢送下,两人回到了御庭湾。司谦好像有些事要处理,直接去了书房,走前还让她过会来找他。许愿坐在楼下看了半小时电视也就上楼敲了门。
      “进来。”

      她轻手轻脚地踱步。

      这小心翼翼的架势倒是惹来司谦的一声轻笑。
      “放松点,宝宝,和以前一样就行,不用怕我。”
      你还敢说以前?

      司谦戴了一副金边的防蓝光眼镜,凤眸轻眯,很是禁欲。

      “坐。”伸手指了指书桌对面的座椅。

      许愿小心翼翼地扭着屁/股,挪到他指着的座位。可是四周寂静,真皮座椅与丝绸布料发出的摩擦声却因她的扭捏放大无数倍。

      意欲仰起头对上他的视线,奈何人家镜片阻挡,看不清。
      气势输了好大一截啊,她暗自叹气,无意却瞅见办公桌上种着一盆蓝色的风信子,与黑白色的环境格格不入,却是她最喜欢的。

      “许愿。”
      她下意识回神。
      “我想听听你有什么看法。”
      司谦单挑眉毛,两首交叉,微微低头,架着二郎腿。瞥她。

      看上去非常不好惹。
      她并不熟悉如今掌握大权的司谦,更冷冽,更严肃,更陌生。纵横商场多年的经历让他比以前更让许愿捉摸不透。本来还想当他大嫂压他一头。

      可现在只好挺直腰板,夹紧双腿,正襟危坐。像极了小时候被他逼着学习的样子。

      提前都没有告诉她,还问什么问。许愿有些生气,说话声音却很低。
      “并没有什么看法。”

      “你说什么?”司谦放下架起的那条腿,又盯着她问了一句。
      什么玩意儿啊。瞪了他一眼。故作大声。
      “我说,没什么看法。”

      说完眼睛就红了。
      干嘛搞我,有一点儿委屈。她是真的不知道,难道要她说,对不起,我认错老公了?

      不是玻璃心,只是太久不见以及关系变化过大。
      以至于如今疑虑不敢说也不想说。
      她害怕自己说的话像被风吹过的铜铃,在司谦心里留下的只有嘈杂和聒噪。

      那些说不出口的包括,为什么哥哥会联姻,哥哥会不会不开心。
      哥哥是被逼的,还是不在乎了。

      毕竟司谦的父母就是因为商业联姻产生的一对怨侣。互相折磨,缠绵悱恻。
      她不想的,不想司谦为了她向家族屈服。

      但这些事情她能问的对象是司谦哥哥,而不是面前的未婚夫。
      而今,千言万语只能哽在喉咙里,和上一口红酒就咽下。
      红酒又变成眼泪。

      “怎么和之前一样,跟个兔子似的。”
      司谦看的有些急眼,绕过桌子,走到她面前。蹲了下来。头顶的位置正好到她腰间。
      整理过的头发蹭过大腿,有一点点痒。

      “宝宝,那我问你,你是希望真结婚,还是协约结婚。都听你的。”
      “协约结婚吧。”怎么能真结婚呢,都过去了。

      “那你回去收拾收拾户口本,晚点我来找你,我草拟协约。你看完之后,如果同意,就签字。不同意到时候再改。早点把事办了。爷爷也安心些。”司谦音色有点淡,没有心思想。

      听完许愿如临大赦,马上转了椅子方向,椅背重重地朝向司谦。椅背也是冷淡的黑色。
      逃也似的往门口走。

      司谦往木门方向看了一眼,坐上她刚坐的位置,座椅往下陷,他给自己点了根烟。

      刚出门就接到了秦禾的电话,许愿,秦禾,齐诚郁。圈子里很有名的铁三角。
      大概是知道她回来了,说是要约她出来喝咖啡。正好有无处可倒的苦水,回家照了个镜子就准备赴约。
      许愿五官完美,皮肤也白皙细腻,涂个口红就秒杀娱乐圈。

      两人约了一个许愿没去过的咖啡厅,新开的,离许愿家也挺近。装修偏复古,一看就是名媛才会来的地。待许愿到时,秦禾已经坐在店里等着了。见面先给了她一个拥抱。
      大大黏黏,抱的很紧,是她的风格。
      但大夏天热得慌。

      脑子里不由浮现出和司谦在机场那个沁凉短暂的相拥。
      也算是带着夏日中令人舒适的凉意吧。

      两杯咖啡摆在面前,许愿喝了口黑咖。“这也太苦了。”
      “说说呀。”秦禾意有所指,许愿一听就知道她想八卦自己未婚老公。
      “那他可更苦。”撇了撇嘴。惹来秦禾的嘲笑。三言两语讲了今天的事,有意的忽略了搞错对象那一段。

      “我无语了,小禾。他还问我对婚姻有什么看法。我难道真和他在一起?”许愿用勺子搅着咖啡,金属时常和杯壁相碰,碰撞出几声嘈杂的叮当。

      “这不是都在你吗?”秦禾一脸看热闹的表情瞧着许愿,凑近戏虐道,“你们以前不是很好?”
      “这才几点,你就喝假酒了啊。”许愿伸手和她推搡了一下。“那也得是以前啊,现在哪能这样的。”
      她能因为联姻和一个人结婚,却不愿意因为联姻而马上和一个人相爱,太憋屈了。

      秦禾正想点点她这驴脑子,余光又瞅见了一个正走来的女孩。这女孩来势汹汹,像是来找茬。
      她眼尖,一眼就认出是高中同学叫叶蓓云的。现在好像当了小明星,嫌弃原生名土,如今改名叫做叶贝儿。

      营造的是白富美人设。但在她们眼里,还是上不了台面。

      “哟,这不是许愿吗?回来了啊。”叶贝儿摸着手里的包包,举手投足都似乎在提醒周围,快来看我的新包。总有点儿阴阳怪气的。

      “这谁啊?”这人一看就不是善茬,许愿下意识就转身钻到朋友身边,戳了戳秦禾肩膀上的软肉。
      许愿看着眼前这个上半身满logo名牌上衣,下半身满logo名牌短裙的女生,实在是想不起来她有哪个朋友浑身上下如此作态。

      “叶贝儿,以前叫叶蓓云的。高中同学,一个班的。”秦禾带着轻笑在她耳边轻轻提醒了一下。
      “哦哦,有点印象。”许愿眯着眼打量一会,确认在叶贝儿身上发现了一些以前的痕迹,才转头和秦禾说话。
      秦禾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多没礼貌啊,许愿抬手就给秦禾小臂上一掌。

      看这两人嬉笑打闹,叶贝儿只觉刺眼,抬头就暴怒地瞪向许愿。
      许愿依旧和秦禾咬耳朵,手肘又顶了顶秦禾的。“她瞪我干嘛。”
      “嫉妒你的美?”秦禾笑着回答。
      既然如此,那想瞪就瞪吧。许愿气定神闲地喝了口咖啡。

      “真不知道司谦怎么看上你了。”被对方视若无睹,叶贝儿叉起双手,很生气。
      人在店里坐,锅从天上来,原来还真是来找茬儿的。

      许愿没理,仰起脸,继续和秦禾讲话,这次倒是正常音量:“小禾,我和她谁好看?”
      “这有什么好问的。”许愿在圈子里出名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好看。公认的。即使叶贝儿的脸励精图治,经历了千刀万剐也依旧比不上。且是云泥之别。

      “你连脸都比不过我,如果司谦看不上我,不是更看不上你吗?”
      实在是闹心,也不想和外人争。许愿叫了服务员结账。她大概能猜到,叶贝儿和她争司谦可能只要一半是喜欢,另一半是为了自己不被重视的高中生活鸣冤。挺勇敢的,所以她也想给她留点脸。

      只是没想到,这泼皮破落户,居然给脸不要脸。
      “不就是脸吗?色衰爱弛,许愿你能顺多久?”

      “这小妮子。”秦禾脾气火爆,且会拳脚,最是护短。一听这话,立马挽起了袖子。
      许愿心里默默给叶贝儿点了根蜡。一起高中这么久,这叶贝儿怎么连这都不知道。拿出手机照了照自己,不对啊,妆容精致,依旧美丽。叶贝儿从哪得出自己色衰的结论了?
      给秦禾顺了顺气。大步走到叶贝儿面前,她本来就高,气质又傲,不想再闹了,骂骂就得了。

      她对着叶贝儿咧嘴送了个媚笑,“挺有意思的,女孩子有事没事火气那么重,色衰得更快。”
      “我不知道我能顺多久,在司谦这挺顺的,他从小认识的是我,照顾的是我,初恋是我,结婚的是我。您别在我这演偶像剧,不如找个师傅问问钥匙怎么配?”

      一段话都不带停顿,今天本就带着气,现在撒了。心情都好了一大圈。
      虽然有些唬人的意思,但毕竟是事实嘛。许愿自我安慰了一番。又喝了一口咖啡,感觉连黑咖都甜了一些些。

      这小莲花无话可说。却还不认输,抬高下巴,咬着嘴唇,不愧是学表演的,泪光扑闪,几欲低落。似是极为委屈的。
      “您也别用您那下巴对着我,透光了,大夏天,太闪了。”秦禾说话和许愿不一样,直截了当,直击痛点,许愿说不出口的,她来讲。

      这下叶贝儿才甩了两下包,跺脚离开。
      “行啊,战斗力没下降嘛。”秦禾和她勾肩搭背。扭着屁/股顶了一下她的翘/臀。

      许愿对秦禾嘟了下嘴,像是在撒娇,萌得秦禾抱了她一个满怀。
      虽然气撒了,但今天这个账还是要算在司谦头上。许愿恶狠狠地想。

      又聊了一会在英国的生活就分道扬镳。

      到家发现许承东竟然回来了,悠闲地坐在门庭的躺椅上等她。许愿虽说对今日的乌龙有些在意,却还是欢欢喜喜地扑向爷爷的怀抱。
      “你这成何体统啊。”爷爷年轻时身高也有180,奈何不敌蹉跎,身子还是有些佝偻了,她的鞋子又有些跟,显得两人身高一般高。
      老爷子的声音带着岁月铸造的雄浑,佯装着凶恶,朝她涌来。一边教训,一边用手掌抚慰她的头发。
      久违的安全感。

      搀扶着爷爷走进宅子,这会儿才有心瞅瞅家里。
      老样子,木质家具泛着岁月的光泽,只有楼道上的画作从爷爷四处拍来的名画换成她从英国寄回来的习作,但四层的别墅,总会显得空荡和落寞。

      把爷爷扶到沙发上,想起司谦刚刚说的,翻找了一番户口本。接着回到客厅陪爷爷看电视。
      爷爷挺潮的,不看京剧看英剧。估计也是受她感染。
      桌子上摆着霞多丽葡萄,是她最喜欢的,她有注意到,中午回来时还没有的。不由往嘴里送了两颗。

      “今天是他去接你的吧。”许承东仿若无意识的寒暄。
      其实今日的乌龙也怪不得许承东,当时只知道要和司家联姻,司家又是司彦未婚且在这辈中最大,许愿就自发想到了他身上。加上司谦和司家不亲,她越想就越把自己拐进了死胡同里。
      “这葡萄谁买的呀,真酸。”

      他并不清楚孙女心中的小九九,却也听出孙女的言外之意,许承东吐了口胸口的一缕浊气。

      各怀鬼胎的看了看电视,许老用手杖敲了敲木质地板。“你们去吃了订婚宴吧?爷爷中午实在走不开。”
      还说订婚宴呢?想到那个司仪,许愿就觉得能用脚趾抠出一个雅鲁藏布大峡谷。

      她没有说话,半躺着在沙发上卖笑,狠嚼了两口嘴里的葡萄,两滴汁水混着晶莹留在唇边。妖娆得让许老看不清。

      不得不说,自家丫头的确是好看。唇齿边的水渍还在闪耀着,张牙舞爪,如她本人。她也不急擦,目光灼灼地看着许老,全然不顾尊老爱幼优良传统,明晃晃地在这装糊涂。

      “吃过了。”忽得有人长腿一跨就坐到她身边,带动身边的空气,掀起了一股小小的微风。许愿默默抬起头看了一眼,复又低了回去。
      而司谦则像是发现了什么。

      “宝宝,看我。”
      “干嘛呀!”闹心事再加上叶贝儿那一遭,让她有意对司谦冷淡。
      不过在长辈面前,新低善良的她还是施舍给他一个目光好了。

      抬起头,水晶灯,灯光刺眼,一瞬间她的眼里只剩下司谦。他是笑着的,薄唇扬起,看上去很软。她碰过,上天入地般的深入,确实很软。

      他幽幽伸出拇指擦去了她唇边的葡萄汁。然后又抽出口袋里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了一番指尖。在她的目光里,水晶灯的白光肆意映在司谦的脸上,太败类了。

      许愿被这一遭搞得面红耳赤。
      “爷爷,我找许愿有事。”司谦目光掠过许愿和许承东沟通。
      老爷子经过大风大浪,看着这两人,只觉得自己眼光真是好,
      摆了摆手,是同意了。

      司谦往她身上丢了一眼,捞起茶几上的户口本就往外走。许愿只好灰溜溜地跟在后面。
      这个状况,和小时候也挺像。

      “今天见到叶贝儿了?”前方的司谦突然问。
      嗯?他还敢提?他难道要为那个小白莲骂我!

      “我不认识她。完全不认识。”注意到许愿的怒意,司谦举起双手投降,连忙讲,“秦禾告诉我的。”
      “哦。还有呢?”她恹恹地回。
      “还有你说,我初恋是你,老婆是你,喜欢的是你,爱的还是你。”

      许愿的眼睛跟着他的话一起越瞪越大,真假。她真的是这样说的?她竟能有这么不要脸?
      “不是。”快狡辩。“肯定是秦禾记错了,她记性最差,以前她就最不会读书。”
      确实如此。以前一起读书的时候,总是秦禾倒数第一,许愿倒数第二。除了英语,门门如此,宛若魔咒。

      “没事,我还以为你忘了,总得有人点一点。”
      忘了什么,忘了考试倒数第二还是忘了初恋。
      “不是啊,你等等。”

      就这样狡辩到了书房。
      “坐。”
      嘤嘤嘤,怎么又是这里。好想哭。
      把许愿的户口本和自己放在书桌上的那本叠在一起。给她递了张纸。是他拟好的协议。

      “由乙方申读协议。”司谦对着她说。
      挺有样子嘛,她喜欢这种小情趣,许愿点头,清了清嗓子。

      “一,甲乙双方需在公众面前维护甜蜜的夫妻形象。”
      “婚姻存续期内,乙方所有开销由甲方承担,甲方全权负责养家。”
      确认了一眼下方签名,甲方那栏,他已经签了字。龙飞凤舞,大气横陈。

      挺到位。她心想。既然如此今天白莲花事件就放他一马。
      音调不自觉向上,司谦听出她应该挺开心的。

      “二,婚姻存续期间内,双方不得做出逾越婚姻的行为,包括但不限于与他人拥抱,接吻等亲密行为。”
      读到这,许愿顿了一下,撇了司谦一眼。
      “做得到?”

      “当然。下一条。”司谦指挥着她。
      行吧。

      “三,为保障婚姻质量,甲方有义务为乙方满足心理需求和必要的……”
      她反复确认了上面的文字,生理需求?亏他打得下手,读及此处,许愿用目光狠狠剜了司谦。

      “怎么不继续呀。”司谦笑着看她。扬了扬下巴,很明朗的笑,在他身上很难见到的笑。
      “你想的挺美!”气急败坏。可她声音尖,音调却上扬。

      “没事儿,单方面的,你不用满足我。”
      司谦突然从办公桌那头支起身子,铺天盖地的气息毫无预防地向许愿袭来,而嘴唇正好贴着她的耳廓。
      “宝宝,若是要你满足我。我怕你,吃不消啊。”

      许愿觉得脸上有点发烫,心里更是重重地震了震。
      对啊。她怎么忘了,司谦一向最坏。最坏最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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