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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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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知雪面对此景面不改色挑了挑眉毛,对着席墨玉抱拳行礼:“想救太子殿下之人”。
席墨玉和许牧洲两人纷纷转头对视,看向对方,眼皮狠狠的跳了下,屋内陷入死寂一般的沉默,两人仿佛做了什么决定,又相继转过头看向闻人知雪,席墨玉抬起手,手指轻轻的向前点了点,屋内的侍卫收到命令,要将闻人知雪拿下,刀剑纷纷都指向闻人知雪,气氛极为紧张,一触即发,就在此时扶风突然从后方突袭,长剑直指闻人知雪的后脑。
闻人知雪依旧如泰山稳坐在椅子上,银芒暗闪之间,长剑触及后脑发丝,而那剑尖对面之人,头似慢似快的向左歪去,右手不知何时抬起,中指和食指夹住剑尖,将剑尖放到眼见。嘴角微微一扯,松开长剑,食指暗藏内劲。
扶风瞬间被弹开撞到柱子上,扶着胸口,眼中藏着深深的不甘,挥起长剑又向闻人知雪冲过去。
扶风!
一道沉稳声音从前方传来,席墨玉闭着眼靠在椅背上,放在桌子上的手扬了扬,沉声:“退下”
扶风无奈只得退下,临走狠狠的瞪了闻人知雪一眼。屋内其他侍卫也纷纷退出了雅间。
许牧州手扶着下巴,眼睛微眯,饶有兴趣的看着闻人知雪:“如何让我两人相信你”。
闻人知雪自信一笑:“相信两位看过我的身手后,若我有不轨之心,席间二位已经死了很多次了”。
屋内又是一静,席墨玉和许牧洲两人心中知晓“若是席间对词之时,他突然出手,两人毫无防备,很有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席墨玉则是皱着眉头:“及便你不伤我二人,太子殿下之事也是重中之重,无法轻信与你”。
闻人知雪目光斜视一旁,沉默半晌:“若是二位有所闻,便应该知晓,目前云中失守,太子殿下退守雁门关,但是匈奴率军十五万,太子殿下领兵八万,即便是雁门关有天险可守,可若内部出现了问题,雁门关失守也只是早晚之事”。
两人瞪大了眼睛,许牧州更是讶然道:“内部出现问题”。眼神微眯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紧紧盯着闻人知雪的眼睛,似乎是要看穿她的内心,而闻人知雪则是不甘示弱,两人对视了一阵。许牧州看到对方眼神中满是坚毅,深处更是藏着傲然。
不再看,许牧州转过身,重新坐到椅子上,伸手拍了拍衣袍,随即抬头道:“说说你知道的情况”。
闻人知雪点头神色严肃沉声道:“我和我的兄弟们一直关注边关战况,云中失守之后,我派人暗中查探,太子殿下身边似乎是有细作,但并未查到是何人,若是匈奴利用此人在雁门关大做文章,边关危矣”。
席墨玉忽然抬头,似是猜到了什么:“所以你要牧州去请许将军,驰援太子”。
“正是”。
闻人知雪认同的点头:“如今战况,一触即发,唯恐迟则生变,恳求许公子向贵府许将军求援,以保证太子之安”。
许牧州神色认同的点点头,转过身对着席墨玉正色道;“此事宜早不宜晚,我现在就回家找我们家老头子借兵”。
又转过,身眼神复杂的看向闻人知雪,只是神色严肃。
我不知晓,你有什么目的,但是我们兄弟姑且信你,若是太子殿下无恙,我们自当道谢,可若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管你是男人还是女子,必当杀之!
话音刚落,两人就离开了雅室,脚步之间有些匆忙的离去,而闻人知雪却是神色有些呆愣,本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不想原来早就被二人发现了,随即微笑着摇了摇头,似是欣慰的自言自语道:“他有你们这帮兄弟,我很开心”。
“雁门关”!
“主营账内”。
太子皱着眉头看着桌面上的羊皮地图,如今匈奴人已经攻下云中,却迟迟未曾攻打雁门关,这般安静似是有什么图谋。
“报”!门外传来一阵无措的声音。
那通报的声音似乎是验证了他的猜测,士兵惊慌的进入营帐,跪在地上。
太子站起身看着跪在地上的士兵,只是面不改色的沉声道:“何事惊慌”?
那人面色惨白,禀告太子殿下,营内许多士兵突然之间肚子绞痛,后口吐血沫,已经很多士兵昏睡不醒了,说话间似是要证明此话一般,那人捂着肚子,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口中不时泛出血沫。
太子看事态紧急,立即出了大营,看见许许多多的士兵都躺在地上,遍地都是痛苦的呻吟声。
转头走向其他营帐发现许多将军也是同样的病症,扬声喊道:“军医何在”!
一个老头颤颤巍巍的来到太子身边,此人叫孙思茂,行医世家。
孙思茂拱手施礼,老朽孙思茂参见太子殿下,话音未落,便被太子打断,特殊之时无需多礼。
又继续说道:“对于军中现在的情况,你诊断如何。”
孙思茂沉思片刻有了答复,老臣诊断军中将军士兵,应该是中了毒,若是能找到中毒的根源,或许能对症下药。
太子思虑半晌,问道:“今日军中可有吃特殊之物或可遇特殊之事?”
在一旁身侧的无章回答:“禀告太子殿下,今日军中并未发现有特殊之处。”
似是又想起了什么,重新说道:“今日辰时,运水车照例去山瀑之下取水,但是水池之中的水不知因何缘故,出现异常红色,且被流动之水冲刷,却也经久不散,那运水之人看水中存有异色,便不曾打水,而换到另一处河道下游取得水。”
“发现异常之时为什么不曾禀报!”太子面不改色,只是眼底的寒芒却是让人不敢忽视,此乃延误军机,视为大罪!
无章见太子神色凌厉,眸中似有刀锋凌厉,顿时惶恐的跪在地上:“太子赎罪,因那山泉水,是来自那瀑布的上游,且一直饮用此处水源未曾出事,故此才未曾禀报。”
太子不再看无章,转头对着恭候在一旁的孙思茂:“走,跟着去看看现场情况。”
转身离开营地,离开之时,似有叹息之声,仅剩一句:“起来吧。”
无章暗淡的眼神顿时雪亮,他耳目过人自然听得出是太子殿下的声音,殿下没有怪他,但是此事因他延误军机导致,必然要将功折罪。想到那可能投递之人,无章眼底闪过一丝凌厉的暗芒,似要将那人吞噬。
凌云山瀑,太子和孙思茂来到上游河道,并无其他一行,却只见河道中似乎绿葱葱一片,似乎是一些水草。
孙思茂则是看着河底的水草若有所思,走到近处,丛胸口拿出一团帕子,将一段水草从水中取出,放在鼻前细细嗅着。
而那眼睛突然睁大,眼中满是诧异!
举着手中的草来到太子面前,此名为银素粿,平日的药性是没有任何毒性,反而是极好的药材,对于止痛具有奇效,但此药材若是培育在河道之中,那边是剧毒,因为银素粿的药性遇见河道之中的鱼群,会激发银素粿根茎中一种特殊的药力,从而产生致死的毒性。而这整条河道的水源,即便是我们清除了河里的银素粿也无济于事,银素粿药力极强在水中经久不散,这河水短时间之内都不能在饮用了。
孙思茂愤恨的看着手中的银素粿,下毒之人,其心可诛 !
太子皱着眉头询问:“是否有解毒之法!”
回禀太子殿下,为今之计微臣只能尝试救治,在医书上银素粿的特殊毒性,救治之法还需要微臣细细查验。
回到军营,看着满地的伤兵,一股无力感深深的朝着席墨川袭来,但如今却不是他能够沮丧的时候到。
如今细细回顾所发生的的一些,那银素粿生长是有周期的,而下毒之人却提前算计好了这一切,很显然军营中有内奸!这一切必然跟匈奴人有关联,那么......下一步他们究竟想做什么呢!
知道军营驻扎之处,清楚地知道士兵日常饮用之水从何取来,第一条无用,可这第二条,将士们饮用之水只有负责押运的人,以及身边几个将军知道,看来内奸就在这些人当中。
眸中暗芒一转,若他是匈奴人,定然趁着军中将士虚弱之际,伺机攻打敌营!
喊道:“无章,传令将中毒将领安排到后山崖洞之中,让孙思茂带人照顾,其他的人,今晚全军戒备!”
夜晚,后山崖洞之中,几位将军疼痛难忍的并排躺在一起,在一旁煎药的是照顾他们的军医,从左往右依次是五位将军,
第一位叫常玉虎,徐州将门之后,家道中落后跟随太子有了如今的成就
第二位叫冯彦峰,来历成谜,据说是太子在外狩猎救回来的,自此追随太子殿下。
第三位赵玉和,幽州文坛大家之后,不知是否是他家基因突变之故,此人不爱诗词歌赋,喜欢兵法武艺。
第四位陆卫忠,太子捡来的孤儿,而后放到军营,一路杀敌立功成长至今。
第五位陈莫言,以寒门之士入军中,跟陆卫忠一样,一路杀敌靠军功,达到如今的高度。
这五人皆中了毒,只因当时陈将军和在营帐之中和其他将军讨论匈奴之事,便叫四人一起用饭,没多久几人便一起发作了。
崖洞之中灯光闪闪晃动,暗影交错,那军医给每个人喂药之后,便坐在一旁打起了瞌睡,就在此时,本该吃药早已经睡着的一位将军眼睛突然睁开,观察着四周,悄悄起身。
此人步伐极轻,半丝声响都未曾传出。走到后山,一个士兵在此恭候多时,向这人施了一礼。
这人声音低沉,计划顺利进行,今晚计划照常。
“是”
说完士兵就悄悄的遛下山去。
那人回到崖洞,站在崖洞门口,看着满天星辰,嘲讽的笑道:“席墨川,此战你必死无疑。”而后转身进入崖洞重新装睡。
夜半时分,军营之中突然火光大绽,粮仓内竟然起了火。
太子从主营帐中迅速起身,看着军营火光冲天,马上安排无章带领人马救火。
可是竟隐隐的听到匈奴之人的战斗号角,怎么如此清晰!立即凌厉的呐喊:“全军备战,迎战匈奴。”
匈奴之人已然开始攻城,一场残忍血腥的战争已经开始,席墨川带领兵马,到城墙之上,看到匈奴之人竟然已经过了雁门关天险!
席墨川此时开始愤怒,知晓定时内奸导轨,却心知要冷静,此时不能没有理智,呐喊到:“弓箭手,准备!”放到已经走进城墙的匈奴人,大喊一声:“放!”
而城楼下血液四溅,白肉横飞,城楼上的滚石也在匈奴人未曾反应过来之时落下,可是这也阻止不了匈奴人的攻势,前方的同伴,兄弟死了,就用他们的尸体堆积在城楼之下,一层一层的尸体叠放在城墙之下。
可就在此时生变,看守城门的士兵竟然杀了其他的人,将雁门关的城门打开来。
大批的匈奴军队涌进,接下来便是无尽的厮杀,天空乌云密布,竟下起了瓢泼大雨,雷电在天际嘶吼着,血腥的味道弥漫整个战场,席墨川站在人群中厮杀,手臂已经毫无直觉,只是下意识的挥出长剑,斩杀一个又一个匈奴军,堆积的尸体狰狞而可怕,吞没血腥的气息将席墨川吞没。
此战已经占了一天一夜双方士兵更是折损大半,此时的席墨川身上已是一旁狼藉,铠甲上满是鲜血和破碎的血肉,头冠也被匈奴军削去。他慢慢的朝着匈奴军的方向走去,肩膀上中的箭似乎有些碍事,右手轻轻一挥,将箭在外的一端砍断。
看着那个被边境将士用尸体堆起来保护的军旗,伸手将它取出,攥在手中,旗帜随着大风飘动在空中,席墨川长剑一挥直指苍天,大喊一声:“边境将士何在!”
身后的士兵似乎得到了精神的寄托,太子殿下还在,大郅没有输,随即呐喊:在!在!在!
跟我来斩杀侵犯我家国之人!跟我来斩杀欺我兄弟之人!
士兵热血沸腾,虽然可能要死在这里,但我们无惧生死!
是!是!是!
席墨川最先冲向匈奴兵,不知疲惫的继续斩杀一个有一个,可是匈奴之人多为狼性,自也是不敢认输,双方再次交锋!
挥舞着手中的军旗,长剑飞舞在匈奴兵中,突然远处一支飞箭直直的朝着席墨川射去,似有所感,席墨川回头之际,箭已然飞到,射向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