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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海洋传说②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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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鹤没想到自己还做过这种事，他现在也不记得当时是怎么一回事，无从解释，只能生硬道：“死的只是当时被我寄宿的原身。”
这事估计当时让喻呈气得不轻，现在提起来还心有余悸，“我管那个是什么人，他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在我眼里，倒在血泊里的就是你。”
他们在各个位面里进行这些任务，出现了威胁生命的情况，死的只会是原主，他们会痛、会经历死亡的感觉，但是意识很快就会被弹出，之后就没事了。
即使如此，也没有人会想感受死亡，只能说想出这种方法的人，不是太恨原主就是太恨自己。
能让自己这么做，估计原身也不是什么好人，陆昭鹤正想再问几句，喻呈就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放到了他的手上。
陆昭鹤接过，手里传来的触感很熟悉，是之前的共感模拟器，他都差点忘了自己跟林儒有说过今天回家之后会把这个还给他，喻呈倒是记得比他还清楚。
“该还回去了吧？别让林儒有有借口找你麻烦。”
“嗯，你之前放哪了？”
“一开始放在嘴里，后来摘下来之后就一直放在这件衣服的口袋里，反正这衣服也没人穿，没人发现。”
藏在备用工作服里，真想得出来。
陆昭鹤把模拟器收好，抬眼就看到面前的喻呈脸色蓦地一变，他顺着喻呈的视线转过头去，恰好看到门边的屏幕亮起，上面赫然是苏瑞卓的身影，应该是马上要进来了。
时间已经不够了，喻呈甚至来不及走到衣架旁，直接在原地匆忙地把双腿变回了鱼尾，身上的工作服还是陆昭鹤帮他脱下来的。
这种时候，陆昭鹤想的居然是还好这里面没有监控，不是因为怕被人看到喻呈能从鱼尾变成腿，而是不想让人看到刚刚喻呈坐在自己身上时的表情。
苏瑞卓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被沾湿上衣和裤子的陆昭鹤正端坐在轮椅上，他面前的地上半躺着一条人鱼，浑身半湿不湿，皮肤还有些泛红，不过眼神却冷得跟寒霜似的。
“你们这是……”
苏瑞卓有些看不懂，这能待在水里就连头也不会露出来的人鱼怎么就从水箱里出来了？而且旁边的地上还丢了件沾了水的工作服……
“他不太舒服，我就搭了把手，让他出来了，”陆昭鹤见苏瑞卓的眼神黏在地上那件工作服上，还是决定编个理由，“他出来只能待在地上，这里除了工作服以外，也没别的可以垫的东西了，如果有不方便的地方，明天我可以让公司拨一些资助的款项过来。”
“没有，没有不方便。”苏瑞卓摇摇头，受不了陆昭鹤这副好像什么事都能用钱解决的样子，径自走过去看了眼屏幕，上面显示喻呈的生命体征已经重新回到了正常水平，仿佛之前短暂的低谷从来不存在一样。
“他现在应该已经没什么问题了，陆总，看来果然还是得指望您。”
苏瑞卓讲话还是阴阳怪调，陆昭鹤没理会他的揶揄，等了一会儿，直到看着喻呈借着设备重新回了水箱才向苏瑞卓告辞，去找林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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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拟器还到林儒有手上的时候，他没说什么，只是多看了陆昭鹤两眼。
林儒有打量他，陆昭鹤就也打量回去，不过到底看不出什么来，陆昭鹤实在端得一副坦荡正直的模样，最后没打量出什么结果来，林儒有就让商璟送他回去了。
商璟一路上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终于好不容易进了房间，他就立马迫不及待地开口道：“哥，你在这里还能待多久？我看这事好像没有那么……”
“不会待太久了。”
正好，陆昭鹤本来还想着得去找一趟商璟，现在也省得费那功夫了，他干脆就趁着现在把苏瑞卓在做的事告诉了他。
虽然只是简短地说了个大概，商璟也半晌没说话，在桌边坐了不知多久，才有些茫然地问道：“哥，这些事……你有证据吗？”
“有。”陆昭鹤说着就拿出手机，打开了录音软件。
就算这里不能上网，手机的用途也还有很多，比如录音。
陆昭鹤早在进实验室之前就把录音打开了，和苏瑞卓说的那么一大段话都被一五一十地录了进来，也算是给原身留个后路，不然搅和进这种事里，等他走了，原身怕是不好解释了。
商璟怔怔地听完这段不短的录音，睁大一双眼睛说道：“哥，你说的那些话……你这是钓鱼执法吗？”
“这段录音又没有法律效力，还有一些相关的资料，你可以一并交给林儒有，应该足够让监察组去搜他那间实验室了，特别是两间副实验室，还有背后的资料系统。”
商璟说到底比陆昭鹤小好几岁，遇上这种事，他也没经验，只能听陆昭鹤安排。不过陆昭鹤才来了几天，不仅效率高，做事也有条有理，他觉得好像根本没有什么不听陆昭鹤的理由。
在商璟眼里，陆昭鹤已经俨然是一个可靠的大人，他停顿片刻，看着陆昭鹤，脑子一热就问了一句：“你觉得那些接受了实验的人是自愿的吗？”
“应该有自愿的，现在能够直接人间蒸发还没人知道的人不多了，如果是非自愿的话，一串的失踪名单早就引起恐慌了。”
“所以他们是被骗了吗？”
“这就要问苏瑞卓了。”
陆昭鹤觉得现在的商璟和禹鸣渊有些相似，简直跟多了个弟弟似的，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一句：“你别想那么多，你才几岁，这些事情会有人解决的。”
商璟有些不服气，忿忿道：“我都二十多了……”
“二十多怎么了？在象牙塔里多待几年，也没人催着你长大，跟禹鸣渊似的。”
商璟的生活里除了科研就是科研，陆昭鹤自己还有一大堆事在前面等着，他知道商璟这样的日子才是能多过一段是一段。
这句话不知道戳到了商璟哪根筋，他抓耳挠腮了一阵，应答了几声就起身跑出去了，徒留陆昭鹤一阵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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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了深夜，陆昭鹤依然睁着眼，甚至连坐着的姿势都没变化。
按照喻呈的性子，说一不二，说做便是要做，话已落地，行动也不会太远。
他怀疑喻呈等不过今晚，毕竟入了夜，实验区域关上之后，按照喻呈的能力，几乎等于可以在里面可以自由行动。
现在没有共感模拟器，陆昭鹤可以说是对喻呈那边的情况一无所知，除了这么枯坐着等待，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已经凌晨三点，陆昭鹤揉了揉眉间，阖上了眼眸，脑海里又开始播放晚上和喻呈在实验室里的对话。
就算没有记忆，感觉仍然存在。
他对喻呈没有记忆，但是有时候会本能地亲近，甚至可以说是远超亲近，用亲密来形容。他现在知道自己和喻呈之间是什么样的感情，可是没有记忆让这段关系显得很陌生，是横亘在他回应喻呈前的一道坎。
这事肯定跟位面管理局脱不了干系，陆昭鹤突然怀疑自己回了位面管理局之后，可能会想直接对局长动手。
思考没有持续多久，陆昭鹤忽然隐约听到了一些响动。
这里的隔音很好，照理来说，在房间里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但是陆昭鹤故意没把门关牢，用纸片卡着，就是为了方便听到外面的动静。
陆昭鹤没有犹豫，果断拉开了房门。
远处传来的警报声顿时灌入耳里，声音不大，但是被寂静的周遭衬托得无比清晰，应该是实验区域那边的。
走廊上暂时没人，该走的人估计都走了，陆昭鹤也直接往朝实验区域去。
才刚离开居住区域，陆昭鹤就远远地看见了实验区域门口的苏瑞卓，他正在扫描自己的虹膜准备进去，看上去很着急。
陆昭鹤叫了一声“苏博士”。
苏瑞卓应声转头，看到陆昭鹤时有些意外，脱口而出道：“你怎么在这？”
急得连敬语都不维持了，苏瑞卓反应这么激烈，陆昭鹤却反而越发平静下来，状似随口道：“睡不着，出来逛逛，怎么了？是人鱼那边出什么事了？介意我一起去看看吗？”
苏瑞卓现在都快急得找不着北了，顾不上跟陆昭鹤打太极，也不多费口舌拦他，自己先踏了进去，迎头就往实验室赶，也不管陆昭鹤是不是跟在后面。
现在这个情况，事情多半是已成定局。
陆昭鹤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非得去看到那事实摊开了摆在自己面前，好像这样才能让自己的不安消失，悬着的心落地。
其实他也可以选择不去面对这个世界里喻呈的死亡，毕竟他在房间里一夜待到天亮也没有人会特意来找他，只会在明早的时候客客气气地告诉他这里已经不需要他了，再把他送回去，他甚至连一点喻呈的血都不会看到。
陆昭鹤想，看来自己以前是真的做过这种事了，不然他怎么会跟自虐一样非得去瞧一瞧喻呈现在的样子？大概是也想体会一下喻呈当时的感受，眼看着对方死在自己面前到底能让人多生气。
去实验室的路不短，但是苏瑞卓走得飞快，转眼就到了。
实验室的门没关，可以看到里面亮得尤如白昼，全部的照明都打开了，两个研究员的身影正伫立着。
人鱼的血和人类是一样的颜色，研究员的鞋面都快染红了。
陆昭鹤才刚踏进实验室门口，就有血流蜿蜒着流向他。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