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人说他是我男朋友[快穿]》逾染

39、海洋传说⑩

　　禹鸣渊赶来的速度很快，他敲响陆昭鹤房门的时候，甚至才刚到午饭时间。

　　“吃了吗？”陆昭鹤看着禹鸣渊朝自己走来。

　　“早餐吃了，”禹鸣渊最后在陆昭鹤房间里专门用来会客的沙发上坐下，“你这么急着找我，我哪里敢吃午饭，肯定直接过来了，出什么事了？是那条人鱼怎么了吗？”

　　“……等等让陈姨给你准备午饭，”陆昭鹤拿出平板，“他挺好的，你不用操心。我有点公司的事想问你。”

　　“公司的事？”禹鸣渊一脸狐疑地看着陆昭鹤低头划屏幕，似乎在找什么。

　　陆昭鹤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决定换个问法。

　　“研究中心的所有资料和报告是不是都经过你的手？”

　　禹鸣渊还不懂他哥什么意思，只得老老实实回答道：“他们往公司交的时候我会看一遍，我本来对这方面的东西就懂一些，所以会认真看，硬要说的话，也算是经过我的手吧，不过我就只是检查一遍而已……哥，那些材料有问题？”

　　陆昭鹤静静地看了禹鸣渊一会儿，他的话规规矩矩，没什么破绽，但是那些夹带进去的报告和资料明显就是故意要让陆昭鹤看到，像是专门等着他发现一样。

　　可惜的是原主不懂这些，对这些材料也从来没上过心，导致这种特意设计过的信息传递被掩埋了一年之久。

　　陆昭鹤去找研究中心要材料的时候，收到的回复的发件人就是禹鸣渊。

　　禹鸣渊对研究中心的关切程度不在陆昭鹤之下，会由他来发这些材料也很正常，但是当这些材料出问题之后，第一个被怀疑的人也会是他，更何况除了他以外，公司里应该没有别人敢这么做。

　　如果真的是禹鸣渊动的手脚，那他这么直白地把自己放在收件人那一栏上，就是根本没打算掩藏。跟那些报告和资料一样，他也在等着陆昭鹤发现自己，现在的反问也不过是为了确定陆昭鹤是否真的发现了而已。

　　“问题是没有，”陆昭鹤把平板放在了两个人中间的桌子上，“不过，好像多了些东西。”

　　禹鸣渊只是盯着陆昭鹤看，也没有去理会那个平板，“多了什么？”

　　“多了什么，”陆昭鹤点了点平板的屏幕，发出了两声脆响，“你不是应该比我清楚？”

　　禹鸣渊的眼神扫向屏幕，上面是陆昭鹤随意翻出来的其中一个生物科技实验室的报告，内容大概是关于生物大脑的实验。

　　禹鸣渊再抬起头时，表情看上去轻松了不少，“你都看过了吗？”

　　“看过了，你弄进来的？”

　　禹鸣渊本就不打算抵赖，见陆昭鹤都知道了，直接承认道：“嗯，我当时刚好听到研究中心的人说你在要材料，我就跟他们说我发给你就好了，我都有备份，然后我就把这些也一起放进去了。”

　　禹鸣渊的爽快倒是在意料之中，陆昭鹤紧接着问道：“这些材料你又是哪里来的？”

　　“呃，算是有内线吧，我以前有个同学现在在那个实验室里，”禹鸣渊随便糊弄了一句，“比起这个，你不觉得我这么做的原因更重要吗？”

　　“那你说说，你为什么做这个。”

　　“因为，我感觉那个实验室里的人有些奇怪。之前和他们合作的那段时间，我经常会去研究中心，遇到他们那边的研究员很多次，”禹鸣渊顿了顿，似乎在回忆那个场景，“他们的表现不太正常，或者可以说是，有点不像人类。”

　　“按理来说，就算是平时比较闲暇的时候，研究员也会互相闲聊，更别说是一个项目组里的人了，这么大的项目，不仅有些操作需要配合，数据也需要交流，但是那几个生物科技实验室过来的人，几乎不说话，甚至跟实验有关的话题也不说，只是一直默默做自己手头上的事。”

　　按照禹鸣渊的说法，这几个人完全闭塞，不仅没有输入，也没有输出，陆昭鹤皱了皱眉，“他们这样能完成项目？”

　　禹鸣渊点点头，“他们确实完成了，当时研究员是有分工的，他们也不是全程参与，类似于我们找生物科技实验室那边借人，他们只需要完成他们的那一部分就可以走了。”

　　“因为怕他们和我们的研究员处不来，我们特意给他们分了比较独立的一块，但是就算他们和我们这边的研究员不大需要交流，他们自己也是需要相互交流的啊，毕竟他们几个人完成的是一个部分。”

　　禹鸣渊拿手撑着自己的下巴，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样，“他们之间就算不交流，还是完成了所有的研究部分，最后走的时候也走得挺潇洒。”

　　陆昭鹤反驳道：“光是这样，顶多就是有点格格不入，也不能说不像人类吧，他们也有可能是在你不知道的时候交换了信息，你又不能二十四小时一直盯着他们。”

　　“不止是这样。”

　　禹鸣渊苦着一张脸措辞了半天，“怎么说呢，和他们面对面的那种感觉很难形容，就感觉你面对的是几个眼神空洞的躯壳一样，问他们正事的时候，他们不是点头就是直接把数据和材料递给你，让你自己看，如果是闲聊的话，他们就干脆不理，总之就是没什么人气。”

　　陆昭鹤大概理解了禹鸣渊的意思，那几个人就跟被设定好的程序一样，与其说像人，倒不如说更像高端人工智能，看外表根本无法与人类区分的那种。

　　“说不定他们真的不是人。”

　　禹鸣渊认真道：“他们那段时间住在研究中心，我找借口测过一次他们的新陈代谢水平，应该是人类没错，而且人类的基本生存需求他们都有，人工智能的可能性基本上可以排除。”

　　“然后你就因为这个盯上了政府直属的生物科技实验室？”陆昭鹤笑了一声，“你胆子还挺大。”

　　禹鸣渊好像隐约从他哥的语气里听出了赞赏的味道，一时间有些怔愣，几秒过后才接道：“哥，你这是在夸我吗？”

　　“算是吧，你这一年都在做这个？”

　　“是啊，每个季度的资料和报告都是我发给你的，结果你一年了都没什么反应，我还以为你觉得我在做没用的事。”

　　公司内部发到陆昭鹤这里的邮件需要特意点一下才能看到发件人，原主一直想当然地以为这种东西肯定是助理发的，以前从来没去点过，当然不会有什么反应。
　　陆昭鹤前几天发现不对的时候才第一次点开，结果一点就看到了禹鸣渊的名字。

　　禹鸣渊做的事其实很有用，怕他被打击到，陆昭鹤还是解释了一句：“以前没注意，这些实验我也不太了解，这两天才仔细看了一下。”

　　“为什么这两天就开始仔细看了？因为那条人鱼？”

　　“是。”陆昭鹤也没去看禹鸣渊的表情，“这些实验你有看出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我同学权限有限，只能把他力所能及的材料发过来，我觉得奇怪的地方不算特别多。”

　　禹鸣渊伸手把平板拉到自己面前，开始划动屏幕，“从单个项目来说的话，基本上只有这个共感的实验算是比较莫名其妙，但是从数量上来说的话，我觉得他们关于生物大脑的实验做得太多了，而且受试动物五花八门什么类型的都有。”

　　陆昭鹤补充道：“哺乳动物是最多的。”

　　“没错，而且有些数据——”禹鸣渊的手指停了停，“我觉得可能不是在动物身上做的。”

　　“你的意思是，在人身上做的？”

　　“嗯……有可能，他们很多实验都没有标注受试的是什么生物，但是可以从各项数据推断出来，里面有几份的受试应该是人类。”

　　现在在医学领域，为了临床试验而招募受试者是很稀松平常的事，然而这个实验室里的实验到底符不符合最基本的科研伦理道德，尚且还需要打个问号。

　　禹鸣渊的视线还一直黏在平板上，陆昭鹤问道：“你觉得人鱼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他抬起头，“非要说什么直接关系的话，我感觉现在还看不出来，但是你不觉得时间线有些巧合？一年前海边出现情况之后没多久，我就发现隶属于生物科技实验室的研究人员有些奇怪，然后现在又突然从海里找到了一条人鱼？好像哪哪都透露着不对劲。”

　　“可是这几件事连不上，”陆昭鹤觉得现在几个点都有了，就差把这些点连起来的线了，“或许还是需要去那个实验室一趟。”

　　“啊？”禹鸣渊眼睛瞪得老大，“不是吧哥，你真打算去啊？你用什么理由去？”

　　陆昭鹤把平板拿回手里，慢慢道：“主动去不合适，要先让他们过来。”

　　话才刚说完，禹鸣渊还没来得及问什么，陆昭鹤的手就忽然一抖，他的耳边似乎传来了翻动的水声。

　　在他家里，只有地下室的水足够发出这样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