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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海洋传说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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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陆昭鹤怀疑自己听错了，他跟林博士扯了半天才让喻呈远离那个地方，结果他现在是准备自己主动送上门去？
“我觉得那里挺奇怪的，而且我现在连我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说不定他们那边真能研究出什么来。”喻呈边说，尾巴边闲适地拍着水面。
陆昭鹤扫了他一眼，“你去？他们有千万种方法等着你，你既没有身份，也没有人知道你的存在，你对于他们来说是异己，他们不需要对你心存怜悯，在你踏入的下一秒，你可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喻呈现在处于一个比较被动的状态，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莽撞去做些什么，他的本意也并不是打算去以身犯险，因为陆昭鹤的身份很便利，有些事其实根本不需要他们两个亲自去做。
不过他语焉不详的表达倒是让他白赚了一把陆昭鹤的担心，陆昭鹤这一长串话让他很受用，尾巴忍不住又心满意足地拍了几下。
“那你打算……？”
“现在先不急着这个，”陆昭鹤突然想到还有一个信息没有跟喻呈说过，“我之前要过研究中心的所有资料和报告，我翻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那些资料里面夹杂了很多生物科技实验室那边的讯息，包括一些研究项目和成果。”
说罢，他指了指自己的颈侧，“这个共感的项目就是我在里面看到的。”
喻呈一脸“怪不得”的表情，“你说的什么科学院的事果然是假的。”
紧接着，他也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原主的记忆里没有跟这件事有关的部分？”
“他只是管理者，具体这些实验他没有认真去研究过。储利本来就跟政府有合作关系，研究中心偶尔也有和生物科技实验室的合作项目，他以为是因为这个才会有这些资料，但是仔细看看就会发现，这些项目资料根本不应该是这种合作关系能知道的。”
原主的做法也没有可指摘的地方，毕竟他不是搞学术的，这些实验他再认真看也看不懂，反正研究中心没出什么岔子，都在正常运转就行了。
“你是不是有点想法了？”喻呈凑近看了看陆昭鹤。
他太平静了。
虽然陆昭鹤一向很平静，但是喻呈太了解他，其他人或许听不出什么来，喻呈却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陆昭鹤几种不同的平静，现在就是找到了解决方向之后而带来的平静。
陆昭鹤点点头，抛出了一个名字，“禹鸣渊，我准备找他问问。”
“你弟弟？他怎么了？”喻呈隐约记得有这么个人，当时就是这个弟弟一直跟在陆昭鹤身边，两个人一起把他送到了陆昭鹤家里。
自从第一天过后，禹鸣渊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可喻呈对这个人依然没什么好印象，或许是因为他的身份特殊，再怎么样也是陆昭鹤的弟弟，而且还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这让喻呈有点不舒服，这是第一次遇到没有血缘关系，却还是比他和陆昭鹤关系更近的人。
“他积极得有些反常，我和他已经有几年都没怎么见过面，那天他却忽然出现在我家里，还主动接我去研究中心，以前从来没见过他对公司的事这么上心，他对这件事的关心程度有些超过了，背后应该有别的原因。”
听着陆昭鹤对禹鸣渊一通分析，虽然知道这些都是原主的记忆，但喻呈还是垂下了眸子，侧头趴在泳池边缘上，也不再看陆昭鹤，“说不定他在你没注意的时候悄悄成长了呢。”
陆昭鹤表示赞同：“有可能，所以才要去问他。”
陆昭鹤答完才注意到喻呈的尾音拖得老长，语气有点丧，他往前靠，手指穿过喻呈的头发，摸到他的后颈上，像揪小动物似的轻轻捏了两下，“你不高兴？”
“有点，”喻呈正过头，下巴抵在自己放在泳池边的手臂上，笑了笑，“但不是你的问题。”
陆昭鹤没说话，手掌还是握着喻呈的后颈，本来冰凉的皮肤都快被他捂热了。
沉默一直持续到陆昭鹤意识到自己的指尖碰到了喻呈颈侧的贴片，他低头问道：“你为什么不想让我把共感贴片摘了？”
“嗯？这个吗？”喻呈好像才又想起来脖子上贴着东西，伸手去摸的时候，两个人的指尖正好碰到一起。
陆昭鹤有点不自在地想收回手，“嗯，要是想不起来就算了。”
然而陆昭鹤的手还没完全收回去，喻呈就在半空中截住了他的手，用自己的两根手指勾着陆昭鹤的食指。
“因为你也有，所以我也想有，因为是你给的，所以不想让你拿回去。”
陆昭鹤辨不出他勾着自己手指的含义，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他之前一直没有注意，仿佛他潜意识里早已认同自己的生命就是从他在位面管理局醒来的那会儿开始的一样。
后来他才渐渐醒悟过来他的记忆是有缺失的，再过去的事都是一片空白。
上个世界里，他对情绪刺激还有些陌生，很多动作都是下意识的，包括和喻呈的一些相处和回应，现在他似乎窥探到了一点自己的过去，而在那份过去里，喻呈又占据了难以磨灭的份量，这反而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就好像是忽然把一个很重要的人忘了，但是那人一点也不介意，也没有奢求他能想起来，只是一直陪着他，就像是希望至少在他想起来的那天，身边能够有人陪着一样。
于是他便更想自己能早点想起来，不单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被遗忘的人，可是有些事情就是无能为力。
陆昭鹤一直以为自己理应是独来独往地做任务，就算遇到什么人，也只不过是同行罢了，现在看来他不仅没有同行，甚至这个任务根本就是为了他们两个量身打造的。
两个人的手一直这么虚虚地在空中牵着，喻呈没有使多大的力，陆昭鹤只需要轻轻一下就能把手抽回来。
沉寂在两人之间轮转了许多遍，陆昭鹤最后还是决定不再想那么多，他摊开手掌，直接把喻呈的整只手都包裹住。
也不是第一次牵手了，可喻呈莫名觉得这次陆昭鹤握住他的力气有些大，他借着牵着的手把陆昭鹤拉近了一些，望进了他的眼里，“你在想什么？”
“想……”陆昭鹤顿了顿，“想你的尾巴是怎么回事。”
“尾巴？”
喻呈迅速回忆了一遍，很快就从记忆的一角里挖出了上次被陆昭鹤摸到尾巴的场景，他当时脑子还晕着，只感觉身体里有一股热从尾巴一直窜到脸上，连呼吸都有点困难。
“想起来了？”陆昭鹤的语气里带着笑，可看过去时，他的脸上又分明没有在笑。
“想起来了，”喻呈点点头，“要不你再摸一次看看，其实我也挺想知道是怎么回事的。”
“……”
陆昭鹤紧了紧牵着喻呈的手，“鱼尾巴已经摸过了，等哪天是腿了可以再试试。”
沉默。
这下换喻呈说不出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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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鹤回房间之后，直接拨了个视频通话给禹鸣渊。
禹鸣渊那头接得很快，他的身上只是随便套着一件短袖，应该是在家里，“哥，怎么了？”
“你在家里？”陆昭鹤看到他的身边还丢着一个全息游戏连接器。
“是啊，我不在家还能在哪？”禹鸣渊的表情看上去像是要不是因为隔着屏幕，他早就伸手去试试陆昭鹤是不是发烧了一样。
“你最近不是对公司的事挺上心的？我以为你不打算浑水摸鱼了，就算不在公司也会在家里处理正事。”
“我哪上心了？”
“你那天一大早跑到我这里来，张嘴就问我看没看过报告，我都还没打开，你已经看完跑到我这里来了，这不是上心？”
禹鸣渊眨了眨眼，那天陆昭鹤没问他这个事，他还以为陆昭鹤根本没放在心上，没想到他哥记忆力好得很，现在来跟他翻旧账。
“哥，你怎么现在问这个？”禹鸣渊渐渐觉出些不对来。
陆昭鹤看到视频里的人脸色微变，没再多说，只道：“我有事问你，你现在过来。”
禹鸣渊虽然以前是个混世魔王，但他一直没说的是，他对这个哥哥其实抱着的是憧憬和敬仰。
当时他刚到陆家的时候极度缺乏安全感，总是爱闹事也只不过是期望能够搏得一些关注，证明自己不是被抛弃，更不是没人爱的孩子，那时候爸妈忙得不着家，不管他干嘛都只有这个哥哥出现，虽然没给他什么好脸色，但好歹也算得上是他的半个精神支柱。
要是没有这个哥哥，他就真的没人管了。
后来陆昭鹤搬出去了，他以为是自己太爱找事，连唯一的哥哥都烦他了，也可能是他叛逆期过得快，总之后来老实了不少，即使渴望和陆昭鹤亲近一些，但陆昭鹤没找他，他也不敢主动去找他哥，怕被嫌烦。
这几年他以陆昭鹤为目标默默努力，毕业之后进了公司也一直兢兢业业，虽然算不上多辛苦，但是很认真。
他学的专业恰好是生物相关，在几次和生物科技实验室那边的人接触过后，他渐渐察觉到了有些不太对劲的地方，于是他边处理着公司的事，边观察着生物实验室那边的动向。
一年过后，人鱼这件事让他更觉蹊跷，所以他前几天才终于第一次鼓起勇气，主动去找了陆昭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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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