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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布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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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你怎么去开悟别家的弟子嘛!”誓心大会结束,鹿芊芊一回到自己地盘,便忍不住小声抱怨。
白苏沫笑了笑:“他不是回去闭关,对方少了个战力不是挺好。”
鹿芊芊想想倒也是,不由感叹还是师尊有办法。
可是她想到比赛,想到自己乾坤袋那好不容易攒起来的一点灵石法器,又担心起来:“师尊,虽然富乐门实战能力差点,可是他们一个个法宝那么多,我们能赢嘛?”
“问题不大,除了力夺,还需加上智取……”白苏沫将具体操作办法耐心一顿输出,最后又仔细交代道:“不过你千万记住,暗示之举要做漂亮点自然点,切莫刻意,最好是引导他自行领悟。”
鹿芊芊听完猛点头,窃笑不已,仿佛令牌已经到手一般。忽地又想起个同样紧要的问题:“可是师尊,我们还得守住自己的令牌,师尊觉得放谁身上保管好些?”
白苏沫正色道:“给林北。他是我首徒,我一路暗中多照看他些许别人也说不得什么。只不过你同样不能让他知道是我让你交由他保管的。这是我对亲传弟子的考验!而且,他自尊心强,知道我暗中护他,会不高兴,同为师闹别扭的。”
“嗯嗯。弟子明白,一定不会让林北师弟知晓的。这两件事弟子都会办好,请师尊放心。”鹿芊芊用力答应着,就差指天立誓了。同时,她亦羡慕死林北了,羡慕他竟有个这么疼他,凡事为他着想,甚至连他自尊心都顾虑到的师尊。
计划很顺利,白苏沫很满意。
别人不晓得,可她对林北的实力可十分了然。这里面的弟子没一个是他的对手,令牌放他身上最是稳妥不过了。
同样,她的目的也更容易达到。比试过程中,双方定会穷尽一切办法探出令牌在谁身上。当富乐门知道令牌在林北身上,便会集中精力对付林北。
届时,加上丧气符的作用,林北就算能将令牌保住,自己估计也得拼个半死不活,那等试炼结束,他定然没有精力关注她,她便可借机逃跑。
如果令牌真的不慎被对方抢走,有方才她交代鹿芊芊的办法,他们定能得到富乐门的令牌。如此一来,双方便打个平手,都不用怕损失灵石和法宝。
而可弄丢令牌的林北,却得去富乐门打工一个月。她就趁着他不在的空档,逃到凡人界!
再三盘算一遍,确实是个360度无死角的万全之策。
白苏沫狠狠为自己点了个赞。
比试明日正午正式开始。策划完毕,看看这乌漆麻黑的地谷,白苏沫想睡觉却找不到地方。
他们穷宗门没有丁逸那种小楼房法器,只能在这打地铺。
修真者确实不怕黑暗,因为他们可以敏锐观测到风吹草动,这里指的是运动的物体的易观测性。但如果是静止的环境,除非用林北说的那个神识外放,否则光凭肉眼,如果一条蛇它安静呆着不动,融入黑暗的话,他们也是看不出来的。
而神识外放技能,白苏沫是没有的,她压根儿不懂。其他弟子因为都是筑基期或金丹期,神识也没有强大到能够一直外放的地步。
所以黑暗对他们来说,影响虽不大,却终究没有白天来得舒服有安全感。
白苏沫想到要在野外风餐露宿半个月她就郁闷。暗摸摸的环境让她缺乏安全感是一方面,另外就是没有床让她睡觉实在太痛苦了,她又不会打坐修炼,又无聊,黑漆漆的环境让她连看话本子都不方便。
不过,这环境,倒适合她神不知鬼不觉给林北贴丧气符。
说干就干,她摸着黑就动身去找林北。
一路寻了过去,果然见到前方一处角落,林北正和另一个弟子凑着头低声商量着什么,白苏沫紧张兮兮地从怀里掏出丧气符,小心翼翼捏了一张出来。
是的,她打算先用一张试试效果和用量。
她把丧气符藏在袖中,放轻放慢步子朝前方走去,一直来到林北身后。
林北依旧和那弟子切切低语,并未发现身后有人靠近,白苏沫屏住呼吸,伸出手猛地一拍林北肩背,突然出声道:“林北,你们可是想出什么对策了?”
说话的时候,她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张丧气符,确实如殳山道人所说,没有字的那面贴身即没。林北和那弟子回头的瞬间,丧气符早已了无踪迹。
只不过,林北转过来的,却不是他的脸。
白苏沫大骇,捂着嘴瞪大眼,惊呼:“林北,你怎么长这样了?”
那“林北”难为情地挠挠头,尴尬道:“额……师尊认错人了,我不是林北。我叫骆不危,之前我去拾柴火,衣裳被林子里的树枝划烂了,林北便给了我一件他的衣……咳咳咳………”
骆不危话还没说完,突然便被口水呛到,俯下身子一顿猛咳。
只见他疯狂捶着胸口,咳得惊天动地面红耳赤死去活来,接着吭哧吭哧后背起伏不断跟破风箱似的,仿佛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
方才和他一起说小话的弟子显然也被这阵势吓到了,手忙脚乱对着他的背就是一通乱捶。
白苏沫也被吓得小脸煞白,手足无措,道歉的话都说不利索:“对,对,对不,不起,起啊……”
好大一会儿,骆不危终于逃脱被口水呛死的生命危险,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还分神安慰白苏沫,一手按住膝盖,一手无力地摆动道:“咳咳…与师尊…无…无关咳咳……是…是我自己不小心咳……”
白苏沫十分尴尬且害怕,她没想到丧气符竟一句话的功夫就发挥作用了,要命的是她还贴错了人。
她甚至完全不知道这霉运的效果会持续多久,骆不危后面还有没有危险。
她都要愧疚死了。
这时,林北方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他走到他们几人面前,瞥了白苏沫一眼,垂眸道:“师尊找我有事?”
白苏沫又被吓得一激灵,心虚得眼珠子都不晓得该往哪儿放,四处乱瞟,小心试探道:“你…你都看见了?”
“看见什么?师尊是指骆师兄被呛到之事么?我知道与师尊无关。”林北语气四平八稳,旁边缓过气的骆不危二人闻言也拼命点头赞同。
白苏沫这才大着胆子观察林北神色,确实毫无异样,不像发现什么的样子。
她慢慢把心放下,随口乱答:“也没什么,为师不过来问问你们可想出应对本次试炼的法子?”
林北点点头,老实道:“我们打算以抽签的方式决定每日保管令牌之人,并以大部分人员保护此人来迷惑对方,实际上则把令牌放到一个神秘人选身上保管。真正的令牌保管者,除了保管者本人,哪怕是我们本门弟子,都不知晓。”
白苏沫被勾起了好奇心:“如何做到除了令牌保管者本人,其他人都不知晓?”
这时,终于缓过来的骆不危抢答道:“鹿师妹也同师尊提出一样的问题。多亏林师弟聪明,想出一个绝妙的办法。那便是由鹿师妹将令牌藏于某处,然后鹿师妹便离开,并将令牌藏匿地址以术法封至符纸上,抽中该符纸者方能知晓令牌在哪里。而后将所有弟子打散,抽中者便能寻找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到令牌了。”
确实是绝妙的办法!
白苏沫只交代鹿芊芊要用“委婉且自然”的方式把令牌给林北,倒没想到她能自然到让林北自己来出主意。孺子可教也。
毫无疑问,鹿芊芊定然作弊让林北抽中,而林北方才估计就是去找令牌去了。
“你们做得很好!加油!我们一定能把富乐门赢到脱裤衩。”白苏沫握起小拳拳装模作样打打气,便找借口离开。
哪知刚往回走没几步,后面传来骆不危又一声惨叫:“嗷~林师弟,快瞅瞅我后背,好像有什么东西咬我!”
而后是“锵”地一声利落的剑响,有什么东西被打落在地,随之传来林北的声音:“是腹虫,师兄莫急,虽然腹虫有毒,但师尊出门前有给我清瘴丹,师兄服下后便打坐调息,不会有大碍。”
白苏沫假装没听到,加快脚步离开此地。
再不离开,她就要被浓浓的愧疚淹没了。
她万万没想到出师未捷,没挨着林北一根毛,便先把门下无辜弟子给害了。但不幸中的万幸就是林北还没发现。
她确信林北未曾发现,否则他现在定然跟过来掐她脖子了。
他捏死她就跟捏死一只蚂蚁差不多。
哪怕他现在不方便弄死她,估计也会把她拖到个无人之处使劲儿折磨,搜魂刮骨啥的,反正缺心妖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思及此,她心有余悸又心怀愧疚。
她不能让骆不危白白倒霉。
于是白苏沫努力地想有什么补救的办法。
翻来覆去绞尽脑汁,还真让她想出来了!
对呀,去富乐门贴几个弟子不就好了么。
如何能单单是归元宗又穷又丧的,她要为骆不危报这一符之仇!
白苏沫捏紧自己的小拳拳,眼底闪着坚定的光芒,往富乐门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