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从上海到纽约（上）》伊山舞

38、又到一年生日时

　　12月初的纽约已经进入冬天，虽然还谈不上银装素裹，但绝不暖和。大街上，无论男女都穿起了大衣或者羽绒服，一时间颜色单调又厚重了许多。不过，好在这个时节的街道上大都挂上了圣诞彩灯，一到晚上便闪耀出五颜六色的光芒，不但弥补了色彩上的不足，反而让这个城市更加夺目。就拿此时的洛克菲勒广场来说，一棵巨大的圣诞树正竖立在广场中央，大约有20-30米高，上面挂满了各种彩灯。据说每年光挂着的小灯泡就要消耗几百万个，树顶位置还有一个巨大的施华洛世奇水晶。一到晚上，整颗树都会散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吸引着过往行人和游客，成为了纽约一个标志性的景点。
　　欧阳和李菲也加入了大衣一军。不得不承认，如果高跟鞋是专为增添女人味而设计，那么大衣就绝对是因男人的风度翩翩而生。只见欧阳今天穿着一件黑色的长大衣，显得人修长了许多；双手因为寒冷都插在口袋里，底下是黑色的西裤和黑色的皮鞋，颇有几分成熟男人的味道。而李菲则穿着米色大衣，带着米色的毛线帽子和灰色毛线手套，亲密地挽着欧阳的手臂，穿梭于这五光十色的灯影中。
　　“生日大餐吃得还满意吧？”看着李菲心满意足的表情，欧阳肯定地说道。
　　“米其林三星，就冲这价格也不可能不满意啊。”李菲虽然吃得很爽，但一想到最后的账单还是不由乍舌。“其实真要说味道的话也不见得就一定比其他高档西餐厅好太多，主要还是环境和服务吧。”
　　“偶尔尝一下也不是不行。”
　　“嗯，一年一次呗。”李菲点点头。
　　“就一次？”欧阳好笑地看着她。
　　“啊，还有你生日，一年两次。”李菲不好意思地晃了晃欧阳的手臂，讨好地笑笑。
　　“我不是指这个。”欧阳轻轻摇了摇头。
　　“啊？那是什么？”李菲原来以为欧阳是暗指他的生日也要平等对待，却不想欧阳否定了她的想法。
　　“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啊。”欧阳将空着的那个手从口袋里伸出来，宠溺地刮了一下李菲的鼻子。
　　“喂！”李菲不爽地别过头，“还没结婚哪来的纪念日。”
　　“这么说你已经同意结婚了？”欧阳抓住李菲话语中的破绽。
　　“谁说的！”李菲瞪了欧阳一眼表示不服，“先不管我，至少总得先经过父母同意吧？”
　　“嗯，我爸妈早就双手双脚赞成了。”欧阳给李菲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啊？你说过了？”
　　“嗯。”欧阳想到当时的情景就不由得要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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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知道儿子有喜欢的人了，王超英便一直盯着要欧阳报告进展、发照片，偏偏欧阳每次都只是口述，急得王超英心里痒得不行。好不容易有一天欧阳终于答应会发两人的合影，可把王超英激动坏了，晚上一到家便打开了□□。
　　“哎，你快来。”王超英看了照片之后先是一喜，随后马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大声呼唤着欧国庆。
　　“怎么了？”欧国庆听到声音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客厅。
　　“哎，你看儿子发来的和女朋友的照片。”王超英一手伸向欧国庆做出招手的样子，一手不停地点着电脑屏幕。
　　“照片怎么了？”欧国庆不明就里地看了看电脑。
　　“什么怎么了。”王超英在欧国庆的后背上重重地拍了一下，“你快看看，这个人是不是菲菲？我没看花眼吧？”
　　“是菲菲啊。”欧国庆肯定地回答。
　　“儿子……和菲菲好上了？”王超英又不确定地问了一遍。
　　“看照片应该是吧。”欧国庆再次看了看照片，确认无误，见王超英大惊失色的样子不由得奇怪，“怎么了？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菲菲嘛，人家才初中的时候就开始念叨以后要这样的儿媳妇。每次看到菲菲都拉着手不肯放，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哪家小子有这个福气。怎么，这福气落到自己儿子头上你还不愿意了？”相比之下，欧国庆倒是显得平静很多，反而觉得王超英的表现有些好笑。
　　“谁说我不愿意。”王超英一下提高了嗓门。“我这不是不敢相信嘛。”
　　“不相信你自己去找你儿子问清楚呗。”欧国庆拍拍手，又整理东西去了。
　　“问就问，不问我心里不踏实。”王超英立刻发出了□□视频请求。很快，屏幕里便出现了欧阳的脸。
　　“哎，儿子，你真的和菲菲好上了？”刚一连接上，王超英招呼都不打便直奔主题。
　　欧阳愣了一下就也很快反应过来，干脆地回答：“是啊。”
　　“真的没骗我？”王超英再一次确认。
　　“我骗你这个干嘛呀，一问不就穿帮了？有这个必要嘛。”欧阳颇为无奈地回答。
　　“这倒是。”王超英此刻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马上又开始兴奋起来，“哎，我说儿子，你们俩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你上次问我吃坏东西之后做的什么菜是不是也是为了菲菲？”
　　“是，你问那么多干吗？”尽管欧阳大方承认了两人的关系，但面对自己老妈的各种追问还是有些脸红，假装不耐烦地回答道。
　　“问问不行啊。”这下换成王超英气定神闲起来，“哎，你们到哪一步了？住一起了没？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要是菲菲同意的话，就明年吧。”欧阳直接避过了前两个问题，可他看似随意的表情顿时让王超英倍感不满：“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你认真点好不好？我警告你啊，要是出了岔子我跟你没完！”
　　“能出什么岔子？”
　　“我不管，反正这事要是不成的话我要你好看。”王超英食指对着屏幕上欧阳的脸恶狠狠地威胁着。
　　“行行行，我知道了。”欧阳只好做出保证。
　　“哎，那我是不是应该去见一下李老师和田老师？”王超英的思维很快就发散开了，“你们打算回上海办婚礼吗？我跟你说，现在好的地方早都排满了，要办赶紧说，我好给你们预订地方。”
　　“妈，不用那么着急。”欧阳赶紧拦住王超英的各种“疯狂”念头，“等我们决定好了再说吧。你放心，人跑不了的，你对你自己儿子还没有信心？”欧阳再次做出保证。
　　“我不是对你没信心，我是对自己没信心，从来没想到这天上掉馅饼还能掉我自己头上。我现在啊，是恨不得你们明天就去领证，也好让我敲锣打鼓一番。”王超英简直笑得合不拢嘴。
　　“你敲锣就行了啊，打鼓还是我来吧。干得好，儿子！”背景里远远传来欧国庆的声音。
　　“切。”欧阳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表示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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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恭喜你啊，我爸妈这关你已经提前过了。”复述完，欧阳笑呵呵地对李菲说。
　　李菲不吭声，只是将一半身体都借着手臂压在欧阳的身上，脸也紧紧贴着欧阳的肩膀。
　　“不好意思啦？”欧阳也歪了歪头，贴着李菲头顶的帽子来回蹭了几下。
　　“还什么事都没定呢，你都说了些什么啊。不是说就发一张照片嘛。”李菲的声音有点轻，分不清是埋怨还是害羞。
　　“终于看到我的女朋友照片，激动呗。”
　　“至于嘛，难道以前还没看过不成。”
　　“没有啊。”
　　“没有？怎么可能？”李菲抬起头眯着眼看着欧阳，表示不相信。
　　“骗你干吗，我以前从来没给我爸妈发过照片，你是第一个，满意了吧？”欧阳了然地和李菲对视。
　　“切，算你经验丰富阅人无数不行啊。”李菲嘴上不服气，说完却忍不住咧开了嘴角。
　　“再说了，我妈你又不是不知道，一直都特别喜欢你。现在知道了，嘴里就不停念叨着天上掉了个馅饼在她头上，整天威胁我要好好对你，不许让你跑了。她是巴不得我们现在就去领证，她也好心里踏实。我看哪，以后我们要是有了什么矛盾，我妈铁定会站在你这一边。这婆媳问题算是也提前解决了。”
　　“哪有那么夸张，太过了吧。”李菲喊归喊，脸上的笑容却更大了。
　　“不要对自己那么没有自信好不好？”欧阳一脸严肃地说着李菲，“你应该拿出你以前考试舍我其谁的气势，相信自己到了哪儿都是一块香饽饽，谁家不是欢天喜地？”
　　虽然欧阳的话是夸张，却不得不说这极大地取悦了李菲。她想要装出气恼的样子却怎么也掩盖不住脸上的笑容，最后只得一只手重重地拍在欧阳的胸口，算是表达自己内心根本就不存在的不满。“油嘴滑舌。”
　　“喂喂喂，你这是要把所有重量都压我身上吗？我撑不住了啊。”眼见李菲抓自己的手臂越来越紧，欧阳只觉得自己的半边身体正在不由控制地下沉，脚步都开始不均匀起来。
　　“撑不住也得撑，不然我告诉阿姨去。”李菲故意拿着鸡毛当令箭。
　　“这么快就有靠山了？那我怎么办？这可不行啊，我得想个对策……”欧阳假装沉思起来。
　　“什么对策？说来听听？”李菲气定神闲地看着欧阳。
　　“我也找个靠山啊。”欧阳理所当然地说，“这不正在想合适的人选嘛。”
　　“哎哟，想问我爸妈想法就直说，干吗这么拐弯抹角的。”不知是李菲变得敏锐了，还是今天超水平发挥，居然一下就看穿了欧阳的心思。
　　“嘿嘿……”欧阳被拆穿了也不尴尬，直接默认等着李菲的后话。
　　“不告诉你哈哈。”李菲松开手小步跑向前方不远的地铁站。
　　“不行，快说。”欧阳加大脚步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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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吃了一顿大餐，两人回到家时远比平时要晚很多，只好临时取消了每天的晚跑。当李菲洗漱完毕回到自己房间时，床头柜上多了一个用礼物纸包装好的扁平状的物体。
　　生日礼物？李菲心里立刻蹦出这个念头。之前吃饭的时候欧阳完全没提这件事，李菲自然也不会主动开口去讨要。本来还以为欧阳没准备，不曾想惊喜居然在这里。
　　拿起礼物掂了一下，感觉软软的，似乎是个本子？李菲暗自猜测着，带着好奇，小心翼翼地撕开外面的包装。果然，露出了一本打印纸大小的册子，非常薄。
　　翻开封面，里面的第一页上只有一些字：送给我心中的独一无二，祝生日快乐！底下的署名是欧阳，最下面一行是日期。
　　独一无二么？李菲不由得笑笑，又翻到第二页。
　　这是一副素描，画的是两人爬山的情景。画面上，李菲正站在几条山间小道的交叉点上发愁，而交叉口上赫然插着一个木牌，上面刻着W字样，旁边还有一个箭头。嘲笑我没看清路标？！想到那天的糗样，李菲在心里愤愤地想。
　　第二页画的是两人吃西餐。只不过不知为何，李菲盘子上的食物被夸张地化成了一个I字形的骨头。又在嘲笑我？哼！李菲心里骂道。
　　第三幅素描画的是独立日那天她和欧阳去邮轮的那天，她穿着礼服，站在码头，身后则是他们即将要登上的船。不过有意思的是，欧阳并没有画出船身原本的图案，而是简单地写了一个“L”。至于原因嘛……李菲还记得：
　　“这条船的logo好丑。”李菲看了眼停靠在码头的船说了句。
　　“那你觉得应该是什么样？”
　　“我？”李菲想了想，“要我就把自己的名字印上去，简单粗暴。”
　　李菲记得当时欧阳还对自己的想法嘲笑不已，没想到却在这幅画上真的做了这样的改动，想必这个L是取自自己名字的首字母吧？怎么没把I也一起写上去呢？李菲心里的念头一闪而过。
　　看来这是一本素描了啊，李菲心中有了猜测，不过她还是十分好奇欧阳都画了些什么，于是便迫不及待地一页一页往下看。
　　看，这幅画的是自己打网球的场景。刚开始学球的时候击球位置总是不够准，好几次都打在边框上。这不，又被欧阳捕捉到了。为了突出那个被自己击飞的网球，欧阳特意在画上加了一些处理，直接把球画成了一个消失在天边的“O”形。
　　看，这一副素描的意境十分惬意，是两个人坐在一块湖边的大石头上手牵手的背影。在这幅画上，欧阳突出了阳光和周围的景致，人物反而显得娇小。两个细细长长的背影，通过两只手连在一起，如果拉远一些看，倒是有点像一个U形。
　　……
　　李菲一页又一页地细细看过去，每一页都能勾起她满满的回忆。欧阳非常善于捕捉一些生动的细节，再普通的事落到画纸上也变得生动许多。
　　画册的最后一副作品和之前的画风截然不同。只见画面的正中间有一张桌子，上面放了一只西瓜。桌子的两边则分别坐着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小男孩。小男孩只露出了很少的侧脸，看不清面容，可小女孩却是满脸困惑的表情，一只手撑着自己的头，额头上布满了问号。
　　哼！李菲不由得用手点了点那个小男孩的后脑勺。不就是小时候我爸出的那道切西瓜的题被你做出来了而我没有么？得意什么！
　　短短15副画作，李菲看了足足20多分钟。不得不说，这份礼物绝对是走心了，甚至让李菲产生了一种以后不管自己送欧阳什么礼物都会黯然失色的想法。
　　合上画册后，李菲又继续在书桌边坐了几分钟，直到感觉自己心境平静下来后才起身走向欧阳的房间。那么珍贵的礼物，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太过意不去了。
　　当李菲站在欧阳房间门口的时候，欧阳正在电脑面前查询着什么。听到脚步声，欧阳头也不抬地冲着门口的方向招招手。
　　李菲走到欧阳旁边，好奇地看了看屏幕。“这是什么？”
　　“你不是想泡温泉么？我在找附近有没有什么地方合适的。”欧阳一把将李菲拉到自己的腿上，双手环住对方的腰。
　　“啊，这个地方我也在看，是个挺古老的小镇，感觉还挺不错的，附近还有些自然风光可以走走。就是离纽约有点远，开过去得4个多小时吧。”
　　“4个小时算什么，半天就能开到。你既然也喜欢的话，不如我们就找时间去那里度个假？”两人都看上了同一个地方，这还有什么需要犹豫的呢？欧阳干脆当场拍板。
　　“好啊。”李菲欢喜地答应了，又不自然地抖了抖左边的肩膀，“干吗老拿下巴蹭我肩膀？痒。”
　　“谁让你换了有领子的睡衣？不舒服。”欧阳铮铮有词，“原来的睡裙怎么不穿了？”
　　“大哥，冬天了，还穿裙子多冷啊。我可是要温度不要风度的。”李菲没好气地回答。
　　“家里有暖气冷什么呀，睡裙多好。”欧阳故意又蹭了蹭李菲的脖子。
　　“你喜欢睡裙？”李菲意有所指地向欧阳确认，只是眼里似乎闪着别样的光。
　　“那当然了。”角度关系，欧阳没法看到李菲的正脸，还以为对方被他说动了。
　　“明白了。”李菲径自抢过鼠标，打开一个网页，熟练地操作起来。
　　“干吗？”欧阳见李菲打开了购物网站，不解地问道。
　　“你不是喜欢睡裙么？我看一下我那款睡裙的最大号是什么尺码，买给你当圣诞礼物呗。”李菲一本正经地回答。
　　“皮痒了你。”欧阳咬牙切齿地在李菲的腰上轻轻地掐了一下，引起一声惊叫。
　　“我认输，我认输。”因为坐在欧阳腿上，身体又被欧阳搂得紧紧的，李菲果断地选择投降。
　　“说吧，找我什么事。”两人闹过之后，欧阳拉回了话题。
　　“没啥，就是我看到你送的生日礼物了，谢谢。”李菲放松了身体，靠在欧阳怀中轻轻地说。
　　“看完了？”欧阳也在李菲耳边轻轻地说道。
　　“嗯。”
　　“有什么想说的？”
　　“谢谢，我很喜欢。”李菲诚心诚意地回答。
　　“还有呢？”
　　“嗯……你辛苦了。”李菲想了想，回复道。
　　听了李菲的话语，欧阳的神情有一瞬间的诧异，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无声地笑笑：“喜欢就好。那你打算怎么谢我？”
　　“我给你揉肩。”李菲迅速跳起来，绕到欧阳背后开始给他捏肩膀。“你画画辛苦啦。”
　　“我渴了。”欧阳故作大爷的模样。
　　“马上。”李菲飞快地冲进厨房，不一会儿就端回来一杯水放到欧阳手里，又继续站到他背后捏起来。
　　“就这样？太没诚意了吧。怎么着也至少得喂我喝。”欧阳把大爷的姿态装得惟妙惟肖。
　　“我怕我喂不好，反而把你衣服打湿了。”李菲的眼珠子又咕噜咕噜地转起来，露出一副贼兮兮的笑容。
　　“没关系，关键在于心意。”因为双方的位置关系，欧阳再次完美地错过了李菲的表情。
　　“你说的哦。”李菲飞快地伸手，一把托起欧阳还端着水杯的手，就着他的杯子猛灌了一大口水在自己嘴里，随即迅猛地用双手将欧阳的头往后仰，变成脸朝上的模样。还没等欧阳反应过来，李菲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踮起脚，将头伸到和欧阳正对的上方，直接嘴对嘴把自己先前含的水强势地推进了对方的嘴里。
　　“咳咳咳。”欧阳猝不及防，被呛了好大一口，忍不住咳嗽起来。
　　“我提醒过你的哦，我喂不好，可能会打湿你的衣服。”李菲向后退了两步后才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欧阳好气又好笑地指着李菲，半晌才缓过劲。“这次不算，我没准备好，再来一次。”
　　“想得美，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表达过我的谢意了，你自己疏忽怪谁啊。”李菲挑眉。
　　“不能重新再来？”欧阳又问。
　　“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那只能我喂你了。”欧阳迅速地像李菲先前那样猛灌了自己一口，起身朝李菲冲过来。
　　“啊……”李菲躲闪不及被欧阳抓个正着，情急之下只能用手按住欧阳正靠近的嘴向外推。眼见欧阳要把自己的手拿开，李菲却不慌不忙地用另一只手偷袭了欧阳的腰部。
　　“咳咳咳……”欧阳怕痒，又不能把嘴里的水喷到李菲脸上，只好选择让自己再次被呛到，引起李菲一阵哈哈大笑：“智取啊智取，凡事要多用脑子。”李菲得瑟地指了指自己的头。
　　欧阳也不恼，更不放弃，而是等咳嗽过去之后摆出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伎俩都无所遁形。这才过去多久，这么快就把上次的教训忘了？”
　　“救命啊。”李菲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在欧阳起动之前逃回了自己的房间，砰地关上了门。
　　“喂，让我进去。”欧阳拍门喊道。
　　“不让不让就不让，说好的周中各睡各的，不许违反规则啊。”门的另一边传来李菲嬉笑的声音。
　　“不让是吧？”欧阳愤愤地威胁道：“不让就不让，有本事你别出来上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