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格温的错误》一卷丹青

6、初遇（6）

　　格温却没当真，她笑了：“你真爱开玩笑。”

　　“嗯，”哈利又想到什么似的，笑了一下。“不过，作为警察局局长的女儿，你比我想象中的警惕意识低。”

　　格温羞赧的露出酒窝：“我们罗克波特，嗯，就是一个德克萨斯州的小镇上，我们民风很淳朴，没有纽约市那么高的犯罪率。”

　　高的她爸爸每天夜不归宿。

　　哈利嗯了一声，又视若无睹的玩起手中的怀表来，像是对格温的话毫不在意。

　　格温好歹身为一个校园风云人物，男同学眼中永远的焦距，他们见她只有小心翼翼的讨好，类如彼得，她还没有受过几番冷淡。

　　但显然，哈利·奥斯本有足够的资本，他对脂粉更司空见惯，美人的皮囊于他眼里不过枯骨一具。

　　格温也不愿意自讨无趣，不再说话了。

　　坐在林肯车里，这些昂贵玻璃们似乎折射出的外界霓虹斑斓更加丰富多彩，她天蓝色的眸子闪烁，能看见自己家里那座平庸的楼房也带上了彩色。

　　车的轮胎缓缓地停止滑行了。

　　格温轻声地道了声谢，但一双修长又经过精细保养的手先她开了门：“祝你夜晚有个好梦，女士。”

　　她回过头，看见哈利绅士中带着殷勤的笑容，这番语气，就像是方才他们有过一段什么道不出口的微妙关系似的。

　　格温咽下心中的想法，也笑：“你也是。”

　　她慢慢地踏出车门，一步步的走向公寓，纽约的基础设施可都是百年前建设的了，故而地上时有积水，车划走的声音悠扬远去，而积水倒映着格温对他忽冷忽热态度不解的脸。

　　*

　　“所以，你昨晚真的和彼得去外面约会了？”凯蒂再次不可置信的问，她的指甲滑过手机屏幕。“拉拉队队长和一位书呆子约会，这可能是关于化学的阴谋。”

　　“现在舆论已经快进到了他对你实施了催眠。”珍妮弗开玩笑。“他们天天说他给你喂了催情剂。”

　　格温涂上了唇蜜，“不，我原本是这么想的，校内也找不到汤普森那个条件的了，还不如随便找一个替我挡一挡被他们联手抛弃的噩梦。”

　　“汤普森已经觉得你失去了品味。”珍妮弗对着镜子涂上重金属口红。“你居然找了一个被他天天欺负的，我感觉彼得以后被他欺负的更惨。”

　　语音刚落，厕所外已经响起了一声众人的惊呼。

　　听起来似乎是打斗声。

　　格温怕这个事情真的出现，她连忙走了出去，却巧看见粗壮的汤普森拳头朝着彼得挥去，就在拳头的距离与他的脸近在咫尺时，彼得一下灵敏的跳弹到了墙壁上。

　　人群又爆发出一声响亮的欢呼，看来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了。

　　格温的正义感促使她走了过去：“你们干什么呢？”

　　两人立即停了下来，彼得的脸朝向她，格温刚要说话，但汤普森却乘其不意的举起拳头，她惊讶的想要提醒，却见他轻而易举的包住了汤普森的拳头。

　　“什么事情？”彼得迎接着欢呼声问。

　　格温忍不住笑了：“你真棒。”

　　她也不想让所有人认为他们的感情是假的（虽然本来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格温伸出了修长的脖颈，吻住了他柔软的嘴唇，顿时人群的嘈杂声都统统远去。

　　彼得也怔住了，但没多久，他的舌尖朝着格温伸过去，像是一个无师自通的聪明学生。

　　当他们分开彼此时，只有人群中爆发出来的、令汤普森恼羞成怒的吼叫声。

　　“你晚上有空吗？”彼得小声问，一双雾气的蓝眼睛期许又小心的望着她。

　　格温轻声笑，“好啊。”

　　反正晚上她也不想浑浑噩噩的参加派对，喝得酩酊大醉了。

　　与彼得在一起，起码能得到了欣赏一个害羞的纯情小子的机会，格温看见他，能想起罗克波特——她居住在德克萨斯州的一个小镇——那里的人都和彼得一样淳朴善良。

　　放了学，她先在体育馆练了会儿健美操，才把书包抛到了卧室，换上了一条显腰身的黄色长裙。

　　彼得的蓝眼睛闪了闪，“Wow，”他赧然的挪动唇，“很漂亮。”

　　格温又被逗笑了——她每次见到彼得就忍不住，但见鬼了，为什么纸醉金迷的纽约还有这样的纯情小伙子？

　　她迫不及待的问：“彼得，我们去哪里？”

　　实在不怪格温期待，如果你经历了一个三番四次警告都无法改变的前男友，但又有了一个对你爱如珍宝、对你的喜好简直可以说是了如指掌的新男友，对于恋爱的期待感又会重回身体内的。

　　彼得的笑意放在蓝眼睛里：“嗯，就是我们上次去的奥斯本集团，哈利的父亲请我们一起去他家楼顶吃晚餐，他有一个纳米技术的新制作项目成功了。”

　　“那他人挺好的，还邀请了我们啊。”格温自然而然的得出结论。

　　彼得抿了抿唇，非常羞怯的提醒：“……那个纳米技术的新研发项目，也采用了我的一部分小建议。”

　　格温瞪圆眼睛：“那你可好厉害啊。”

　　她吻了一口他的脸，然后这位年纪轻轻的天才更是羞红了脸，他嗫喏着嘴唇想说出一些话，但最终又情不自禁的上扬着唇一言不发。

　　和美国所有的资本家一样，奥斯本当然不止一处豪邸，但他们都喜欢居住在写字楼高高在上睥睨人的公寓里。

　　哈利的父亲诺曼·奥斯本是一个和蔼的中年成功人士，他态度和蔼，一来就亲切的拥抱了两位客人：“彼得，我不得不说，你对于纳米技术的建议我们采纳了——哦，不得不说你，眼光也很不错。”

　　格温乖巧的露出酒窝。

　　彼得瞥她一言，见她没反驳，又一次不可置信的舔舐着嘴唇，“是、是的。”

　　“太可爱了，”诺曼友善的放下酒杯，“两位被丘比特射中的年轻人，令我想起了我和哈利的母亲，都是十年前的事了。”

　　格温笑着移开眼，她往别处看，恰好能看到正襟危坐在原地的哈利，他也望见了，对她露出一个礼节上挑不出错的笑脸。

　　诺曼指了指位子，“坐，彼得，还有格温。”

　　格温轻声道谢，坐在了彼得的下方，桌上摆满了精致小巧的法餐，品种丰富摆盘还富有艺术感，对于她来说等于减肥。

　　诺曼虽说格温令他想起哈利的母亲，但不过是附带的——

　　彼得显然更讨他的喜欢，他连吃完了蜗牛的汁水也要和彼得说一声纳米。

　　哈利坐视不理的用小刀挑起蛤蜊的肉，忽然道：“斯黛西小姐，请帮我递一下你右手边的盐瓶。”

　　她楞了，过了会，格温才确定他在叫她的姓氏。

　　几乎没一会儿，她拿起装着盐的小瓶子，伸在空中。几乎很快，哈利抬起了手，握紧瓶子的同时，指甲却不经意的蹭到了她柔软的手心。

　　格温稍挑眉梢。

　　她惊愕的看向对面的绿眸少年，但哈利朝着她又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八颗牙，但充满了冷淡疏离。

　　盐瓶倒了。

　　像是一场意外，哈利不解的扬起眉尾：“怎么？”

　　“没事。”她压下心底的疑问，也许是多想了吧。

　　诺曼显然和彼得聊的难舍难分：“……你上次说的再生技术，就是和康纳德博士聊的，我们再探讨一下？”

　　格温第一次看见他自信的挺起胸膛：“当然，我和博士都觉得利用蜥蜴的再生技术是可能的。”

　　诺曼高兴的放下了刀叉，“走吧，我的实验室就在底下，彼得，这次你不得不去。”

　　“乐意至极。”彼得笑着道。

　　他们就扔下了吃了一半的餐盘，科学家的浪漫令格温摸不着头脑但也充满能理解。

　　“你们慢慢享用吧。”诺曼匆匆的拉着彼得道，“随意享用。”

　　电梯关门之前，彼得对着她做了个口型，“等我。”

　　格温点点头，回过去，又望见哈利习以为常的用刀挑起蛤蜊，完整的挑了出来吸吮了一口汁水，像是这种事情时有发生，倒还不如静坐享受一顿精美的晚餐。

　　她也不爱自讨无趣，正学着他切蛤蜊，就听见了哈利磁性的声音问道：“格温，有兴趣见见纽约夜景吗？”

　　进门以来，从斯黛西小姐到格温，态度可真多变啊。

　　格温放下刀叉，语气暗讽：“我以为你更想叫我斯黛西小姐。”

　　话语一出，她愣了，这像是莉吉娜对于前男友们冷漠态度的醋意。

　　哈利耸了下肩，“那斯黛西，我们喝点酒吧？”

　　“在纽约州，二十二岁以下未成年人喝酒都是违反法律的，”格温态度也学起冷漠来。“小心我举报你。”

　　这样的冷遇反而激起了他的兴趣，哈利又笑起来，他笑起来绿眸熠熠生辉，像是星河倒影。

　　他不慢不急的在酒柜里挑出一瓶来，“无所谓，那我就叫警卫出来把你赶出去了。”

　　这就是对待客人的态度？

　　哪怕是格温的好脾气，也带上了些许火气：“奥斯本先生，容我提醒一句，是你们邀请我的。”

　　“说了不要喊我奥斯本先生！”哈利像只狮子的怒吼道。

　　格温立即温顺了下来，不能与情绪失控的人硬碰硬，这是一名身为警察的父亲教的。

　　她只能冷眼旁观。

　　而他深呼了一口气，垂眼，努力克制：“……总让我想起我父亲。”

　　格温没说话，她尽量不激怒他，虽然他已经有些情绪化了。

　　哈利饮下半瓶酒，自顾自地说道：“……爱报警你就去吧，反正大名鼎鼎的奥斯本先生怕什么警察，要是法律上那些爱护子女的条律有效，他应该对自己亡妻的独子宠爱异常，不是吗？”

　　而不是都给了他的好朋友！

　　他又气愤地握紧剩下的半瓶，准备继续畅饮，而格温握住了那瓶酒。

　　哈利懒洋洋的抬起眼皮。

　　“但我不能看见同龄人酗酒。”格温隐约明白了情况，她勇敢的对视他。“你妈妈也不愿意看你这样的。”

　　哈利讽笑一声，冷冰冰的眼神斜睨了一眼电梯：“彼得是喜欢你多管闲事？”

　　“可能是喜欢我直言不讳呢？”她灵敏的反驳。

　　他凶狠地瞪着格温，但她丝毫不畏惧这些，最后，沉重的半瓶酒落入了格温的手里。

　　格温连忙凭着记忆物归原处，她回过头，见哈利疲倦地躺在沙发上半寐着。

　　多不幸啊，格温继承了爸爸见义勇为的精神，还有好心体贴。

　　她四处搜寻，在沙发的尾部找出了一件薄毯子，正要盖住哈利身上时，那双帮格温开门的手准确无误地握住她的手腕了。

　　格温蹙眉，好，又要和这个脾气不好的大少爷费口舌了。

　　她换上一副凶悍的表情瞪着他，早已准备好了下一场斗争，却见他迟迟没看到动作，犹豫一会儿，格温半蹲下来，只听见细小的残音。

　　她靠近些许，听见他轻颤的喊声：“妈妈……”

　　格温的心随着他的喊声颤了颤，毕竟，女人的母性是她最大的弱点，而哈利刚才的喊声正戳中了这一点。

　　她没动，又听见他因酒劲缠绵而带着孩子气的痴问，像是三四岁的小朋友：“……你喜欢彼得还是你的亲亲甜心哈利？”

　　格温简直想笑，他妈妈喊他亲亲甜心哈利？

　　哈利是个十八岁的少年，但吃鸡蛋牛奶的日耳曼人早因荷尔蒙成长到了男人的模样，微青的胡渣无一不再说明这点，而他绵绵的喊声却像是拉回了软萌的幼儿期。

　　“妈妈，”他瘪着嘴，缠的像是争夺玩具的小孩。“你到底喜欢谁啊？”

　　像是她的六岁弟弟杰克。

　　他的绿眸带着层水雾，可怜兮兮的望着她，是孩子一贯的撒娇方式。

　　本来气势汹汹的格温心软了一半，蓝眸认真，好声好气的哄这位亲亲甜心：“当然是你了，”

　　“哈利宝贝。”格温想笑，她也忍不住笑出来了。

　　可哈利宝贝不高兴，不满的哼哼唧唧：“不是，妈妈不是，我是……”

　　后面含糊不清，格温疑惑地凑近点。

　　“……是亲亲甜心哈利。”他用小孩撒娇似的语气表达不满，“说错了。”

　　格温憋笑：“最爱亲亲甜心哈利。”

　　哈利也笑了，像是她弟弟杰克抢到玩具表情，得意的扬起下巴。紧接着，她的脸上被印了一口吻。

　　明明是酒味，却好像是奶香味的。

　　“我爱妈妈。”他靠近格温，响起来的声音不是奶声奶气，而是喉结带来的磁性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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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哈利：你抢我爹，我抢你女朋友，公平吧？